“给我打!”
随着赵铁柱一声令下。
他身后那群喽啰瞬间如饿狼扑食,一窝蜂地冲向小胖子,拳脚如雨点般落下。
他是这群人的头儿,脸上盘踞着一条蜈蚣般的疤痕。
据说那是他自己拿刀划出来的,就是用来震慑别人的。
小胖子惨叫连连,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护住脑袋。
“住手!”
一旁的少年挣扎着想要起身。
他刚恢复些许体力,奈何白天刚挨过一顿毒打,身体虚弱得根本使不上劲,只能眼睁睁看着陈福被打。
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他却死死咬着牙,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心中恨意如熊熊烈火般燃烧。
小胖子陈福蜷缩在地上,嘴角不断渗出血沫,染红了衣襟。
“少……少爷……”
他微弱地呼唤着,手指在泥地上胡乱抓挠,留下几道血痕,触目惊心。
赵铁柱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抬脚狠狠踩在陈福背上。
只听“咔嚓”一声,骨头不堪重负,发出清脆的脆响。
他恶狠狠地说道:“看好了,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少年见此情景,怒目圆睁,从怀里掏出削尖的短木棍。
像一头发疯的野兽般,挥舞着木棍朝那群人冲去,口中大喊:“你们这群混蛋,快住手啊!”
然而,他的举动不仅没能吓退众人,反而激起了他们的怒火。
“哟呵,小子,你把木棍削成这样,是想杀我们啊?”
“哼,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既然他有这心思,不如我们先把他解决了,省得日后麻烦!”
这些人七嘴八舌地叫嚷着,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这里可不是外面,没有律法和规矩的约束。
在这黄泉引,杀人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之前没杀少年,不过是把他当成个消遣的玩具。
毕竟在这鬼地方,实在没什么乐子。
偶尔逗弄一下少年,倒也可以解解乏。
可如今,少年竟对他们起了杀心,他们哪还容得下他?
他们决定先下手为强,永绝后患。
赵铁柱更是满脸不屑,对少年手中尖锐的木棍视若无睹。
一脚将冲上来的少年踹翻在地。
他抬脚踩在少年脸上,得意地俯下身,捡起地上的木棍,在少年脸上比划着,阴阳怪气地说:“先从哪开始呢?眼睛?还是喉咙?”
就在这时!
“轰隆!”
一声巨响,如同天崩地裂一般,瞬间惊扰到了所有人!
地面剧烈颤抖,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动作一僵,脸上满是疑惑,纷纷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妈呀,不会是地震了吧?”
“哈哈,开什么玩笑,山里怎么会地震?!”
“就是,岭南这地方,我活这么多年都没听说过地震,别自己吓自己!”
“别废话了,赶紧把这小子解决了,省得夜长梦多!”
“好!”
众人齐声应道。
可就在这时,一声仿若能撕裂天地的巨响轰然炸开,那震动比之前强烈数倍。
众人只觉天旋地转,站立不稳,一个个东倒西歪。
“轰!!!”
紧接着,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屋顶上的砖块承受不住这剧烈的晃动,开始簌簌掉落,如同冰雹般密集地砸向地面。
“赵哥,小心!”
有人大喊,声音中满是惊恐。
赵铁柱抬头望去,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好巧不巧地砸在了他的额头上。
瞬间,鲜血如泉涌般流出,糊住了他的眼睛。
他眼前一片血红,踉跄着后退,手中的木棍也随之掉落在地。
少年瞅准时机,不知从哪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气,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瞬间扑向那根木棍。
在赵铁柱还没反应过来时,少年已稳稳握住木棍,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噗嗤——”
一声沉闷的入肉声响起,木棍如利箭般狠狠刺入了赵铁柱的脖颈!
少年再一用力,木棍的尖端瞬间从另一侧穿透了出来,带出一串血珠。
少年这疯狂的举动把旁边的人吓得脸色煞白,双腿发软。
“还有谁想试试?”
少年转动着血红的眼睛,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扫视着其他人。
众人惊恐地瞪大眼睛,纷纷后退,仿佛少年是洪水猛兽一般。
就在这时,铁笼的大门在持续的地震中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
门锁在剧烈的震动中渐渐松动,“咔哒”一声,彻底开了。
“门开了!快跑啊!”
不知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这一声如同信号,众人如惊弓之鸟,争先恐后地冲向门口。
你推我搡,场面一片混乱。
转眼间,偌大的地方就只剩下少年和奄奄一息的陈福。
少年毫不犹豫地扔掉木棍,“扑通”一声跪在陈福身边。
“阿福,撑住,我带你出去。”
少年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他小心地扶起陈福,陈福却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身体像一滩烂泥般软了下去。
“少爷……你自己走吧……”
陈福气若游丝,脸上的血污掩盖了原本的肤色,双眼中满是绝望。
“我……我不行了……”
“闭嘴!”
少年粗暴地打断他,却动作轻柔地将陈福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
“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少年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走廊里回荡着尖叫声和重物倒塌的轰鸣,仿佛末日的景象。
少年半拖半抱着陈福,艰难地向前移动。
陈福的腿显然断了,每移动一寸都是折磨。
这时,震感越来越强烈。
“你一个人跑吧,我跑不动了……”
“不,阿福,我要你跟我一起出去!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
少年紧紧抓住小胖子的手,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没用的……带着我,你跑不掉的……你快走吧,别管我了……”
陈福虚弱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不舍。
下一刻,转过一个拐角。
眼前的景象让少年的血液瞬间凝固——
只见五六个逃犯倒在地上,身下蔓延着暗红的血泊。
站在尸体中央的正是先前将泔水桶踢开的看守。
此刻,他拄着一把厚重的朴刀,刀身上还滴着鲜血。
注意到有人来了,对方扭头望来。
瞧见来人竟然是少年之时,他的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小崽子,想跑?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