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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投胎出了bug,关我什么事儿 > 第1549章 入村,大厝,祠堂,王金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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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9章 入村,大厝,祠堂,王金福

晨光初起,潮声未歇。

一个高壮的身影,立在镇外湿冷的滩涂边一块平整的堤台上。海风清冽,带着一夜积攒的咸腥气,吹动松松垮垮的衫裤。

海平线上,太阳刚撕开灰蓝的云幕,泼下金红的熔浆,把影子拉得细长幽暗。

他动了。

一声沉稳的“哼”的擤气音,筋骨却如绞紧的大弓,猛然迸发。

力起于脚跟,节节贯穿,由腿而腰,由腰达背,最后凝聚于微扣的肩胛,右拳如炮弹出膛般撕裂微凉的空气,又是一声短促的“嗯”!

在力行将尽处,变拳为掌,含而不露。身心变换,脚底微抬,气沉丹田的“哬”字呼出,膝盖连动脚掌砸下,“咚”的一声,地面微颤。

随即,动作又骤然慢下,双手却未停。变掌为爪,凌空一攫,却又陡然翻腕化刚为柔,缠丝劲如巨蟒盘身,筋骨牵拉发出低沉的“嗡”鸣。

气随意动,起伏吞吐,绵长沉雄,似乎在与海浪的推涌相合。

衣衫被风吹得贴在身上,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一道将暴烈与沉凝融于一体的身影,在初升朝阳下拖出长长的一道劲拔轨迹。

最后一式如流水般收敛,李乐缓缓沉气,方才那股如蛰雷般的炸裂气息也随之敛入骨髓,归于沉寂。

等了等,另一道海浪袭来,李乐前腿弓,后腿蹦,对着海面,两手一并,猛地一推,喊道,“耗都根!!!hiahiahia~~~~”

。。。。。。

合口镇在熹微晨光中苏醒,街边早点摊的炉火早已燃旺,白汽蒸腾。

课题组跟着蔡东照,寻了家本地人扎堆,几张油腻腻的折叠桌,几条矮凳,一个蓝棚子组成的小吃店解决早饭。

“来来来,入乡随俗,尝尝我们这儿的清早。”

蔡东照照例熟稔地对忙碌的老板喊道,“阿伯,五碗米梭狗,三根.....”

“啥玩意儿,米索狗?”姬小雅问了句。

“啊呀,就是面线糊,瞧瞧,就锅里的。”

摊主是个精瘦老头,应了一声,勺子在热气腾腾的大铝锅里搅动。那锅里糊状物稠稠亮亮,以米浆为底,掺着煮得稀烂的面线。

配料台上琳琅满目。卤得深红的大肠剪成段、油条剪碎、深色卤肉丁、煮得软烂的猪血块、还有新鲜的小海蛎、切成薄片的卤豆腐干、金黄色的炸酥皮,最边上,还有一小盆刚剥壳的鲜虾仁。

“要什么料自己加。”蔡东照招呼道。

梅苹好奇地探身细看,让摊主加了卤肉丁、卤豆腐和海蛎,最后淋上一勺褐色的卤汁、一撮切得细碎翠绿的芹菜末。

姬小雅学着样,加了满满一大勺猪血和油条碎。

许言皱着眉,琢磨一番,只谨慎地点了点卤豆腐和芹菜末。

至于李乐,则大喇喇地指着,“大肠、油条、酥皮、卤肉,升麻都来点儿!”

瞧见这高壮的青年,摊主咧嘴一笑,勺起勺落,豪爽地给他碗里堆了满满一座小山。

咸鲜香浓的面线糊配着炸得蓬松酥脆的油条,滚烫下肚,瞬间驱散了清晨的微凉和一丝宿倦。

姬小雅吃得鼻尖冒汗,连呼过瘾。许言则小口啜饮,仪态一丝不苟。梅苹用汤匙搅动着稠糊,仔细品味着那浓烈复杂的闽南风味,若有所思。

李乐三两口扒完,筷子在碗边刮得干干净净,又抓起一旁的马加羹。

新鲜的蓝点马鲛鱼肉打成泥,混合了地瓜粉和少许肥肉丁,挤成条状在沸水中煮熟。

鱼羹洁白弹牙,汤头清澈,只点缀着芹菜碎,最大限度地保留了海鱼的鲜美。

李乐对这种纯粹的原味似乎很喜欢,喝完之后,豪气的一抹嘴,喊道,“再来一碗面线糊,一碗马加羹,加三根油条!!面线糊多放辣子多放蒜!!”

。。。。。。

一栋三层高的旧楼,米黄色墙皮有些斑驳,门口挂着白底黑字的牌子。

院子不大,停着几辆沾满泥点的老式桑塔纳和皮卡,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和旧纸张混合的体质的味道。

门口传达室里,一个穿着旧式蓝灰色制服、袖口磨得发亮的老头叼着烟卷,眯缝着眼打量着他们这一群“显眼”的学生。

许言上前,客气,热情,可听起来,带着微妙的疏离感,“大爷,我们是人大、燕大联合课题组的,昨天电话约了王镇长,这是公函和学生证。”

老头眯着眼,慢悠悠地接过介绍信,摸出花镜,扣在鼻梁上,看了半天,又挨个瞥了眼递上的学生证,目光尤其在小李厨子那过于壮实的体格和以及和体格相差过大的秀气的脸上,停留片刻。

“等一下。”老头摆摆手,拿起桌上一个漆皮剥落的古老的转盘电话,咔咔两下,“喂?办公室?门口有几个大学生,什么课题组的,哦,知道啊,好。”

放下电话,老头冲里面努努嘴,“进去吧,三楼最东头,王镇长办公室。”

楼道狭窄,墙壁下半截刷着淡绿色的油漆,上半截是泛黄的大白。

头顶吊着一盏白炽灯,大白天里,依旧半死不活的亮着光。

墙角堆着些杂物,空气里混合着尘土、劣质茶叶和文件油墨的味道。

墙上挂着的政务公开栏里,纸张已经微微卷边泛黄。

偶尔经过的工作人员,多是长袖短袖的白衬衫,蓬松的黑西裤,眼神带着打量,脚步匆匆。

三楼尽头,一扇贴着“镇长办公室”字样的木门大敞着。

一个穿着半旧的,胸口绣着头朝外歪嘴鳄鱼条纹poLo衫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桌子里,对着电话用一口浓重的闽普半商量半威胁着。

“妖秀哦,跟你说了多少次,那个滩涂地的测量报告要尽快,拖拖拉拉像什么样子,上面催几次了?下午!下午必须给我送到办公室来!就这样!”

他“啪”地挂了电话,脸上还带着一丝未消的烦躁,又嘀咕一声,白木啊,干里凉!!

门口几人互相瞅瞅,嗯,这句,听懂了。

许言则是整理了下衣领,挺直腰背,抬手要敲门。

“吼,是课题组的老师同学吧?请进请进!”

这人抬眼看到门口站着的几人,尤其是气质如青瓷一般的梅苹,立刻堆起了笑容,热情地站起身迎过来,只不过最后瞧见从墙后闪出的那个几乎和门框一边儿高的圆寸脑袋,心里突突了一下。

几人进门,办公室不大。

一张宽大的深棕色木质办公桌占了大半空间,桌上堆满了小山似的文件夹、各种贴着标签的牛皮纸袋、几部新旧不一的座机电话,一个刷着“计划生育先进工作者”白漆的搪瓷茶杯。

靠墙是两排高及天花板的旧木书柜,玻璃柜门后面塞满了文件和落灰的硬壳书籍。

墙角立着一个墨绿色的铁皮文件柜,头顶一台吊扇,滋滋啦啦的转着。

李乐又打量了一下这位王镇长。

皮肤黝黑,两鬓微白,脸上带着一种基层干部常见的疲惫与精明的混合体,眼袋颇重,但看人时目光却透着审视的意味,最显眼的,是那个比正常比例大了34.75%的鼻子。

笑容热情却不热烈,伸手与梅苹握了握,“梅老师?欢迎欢迎!市里早打过招呼了,坐坐坐!”

他指着靠墙的两张掉了点漆的木框沙发和几把折叠椅,“地方小,条件有限。”

“王镇长您好,打扰您工作了。”梅苹微笑着,将几个人介绍了。

“不打扰不打扰!梅老师是燕京来的大学者,能到我们这海边小镇做研究,是我们的荣幸。”

王金福笑容可掬,亲自拿起暖水瓶要给众人倒水,李乐没动,蔡东照微动,姬小雅要起身,可都没赶上许言的速度,一个瞬移,接了过去,“王镇长,我们来,我来。”

李乐瞅瞅蔡东照,蔡东照翻了翻眼皮,那意思,瞧见没?我说的吧?

寒暄几句后,梅苹切入正题,语气温和但条理清晰:“王镇长,不知道市里和您说了没,我们这次来,是参与政务院政研室,和国家社科基金关于新型经济时期乡村治理中的宗族发展研究的课题。”

“主要想观察在市场化和乡村治理转型双重压力下,像宗族宗亲这样的传统结构组织,在我们沿海乡村的演变和发展路径,以及对基层治理的实际影响。”

王金福听得认真,不时点头。

“明白,明白。这个课题好哇,有深度,有远见,我们合口下辖十几个村,宗族房头的影响确实很深,老传统和新问题交织在一起,很值得研究,也是给我们的基层工作提供理论指导哇。”

“是这样,”梅苹点头,“我们呢,计划在合口镇选几个典型的村落进行深入的田野调查,时间大概需要二十天到一个月。这次来拜访,一是向咱们镇里正式报备,二呢,也是希望能得到镇里的一些支持和帮助。”

“应该的应该的!梅老师有什么要求尽管提,镇里一定尽力配合!”

王金福拍着胸脯,态度很积极。

梅苹看向许言。许言立刻从公文包里拿出几份昨天主动请缨,今早敲人家文印社大门,打印的那份《合口镇宗族组织与基层治理研究调研计划及需求清单》。

李乐抻着脖子瞄了眼,噫~~~~ 标题二号小标宋,正文三号仿宋行。一级标题黑体字,二级标题楷体扬。三号字体层级清,行距固定值二八......

啧啧啧,这人。

“这是我们这次课题的基本情况和需要镇里帮忙协调的事项,请您过目。” 许言一弯腰,双手递过去,声音平稳,带着一丝公腔。

王金福接过,快速地扫了一眼,“好,好,很规范嘛。这个没问题,档案室都有,我让办公室小陈整理一份给你们。”

只不过,往后,看到“历史沿革”、“人口分布”、“组织结构”、“经济互助”、“公共事务参与”、“纠纷调解案例”的时候,眉头却不易察觉地微微皱起。

“再有,”梅苹观察到王金福的表情,给许言递了个眼色,接过话头,“我们希望能由镇里引荐几位熟悉本地宗族历史渊源、在族内有威望的老人,或者了解情况的村支书、村主任,我们想进行一些口述史的访谈。”

“另外,如果方便,我们也想查阅一下近五年内,镇里或村里处理过的、涉及宗族因素的纠纷调解记录,或者宗族参与公共事务,如修路、集资办学、祭祖活动组织的档案材料。这些都是作为我们分析案例的重要依据。”

听到“纠纷调解记录”和“宗族因素”,王金福脸上的笑容不易察觉地凝滞了一下,手指在文件上无意识地搓了搓。

“梅老师是搞大研究的,我们小地方,情况可能比你们想的要.....复杂一点。”

“王镇长您经验丰富,我们正是需要向您请教。”

梅苹语气平和而真诚,“我们的核心目标是了解宗族这个传统组织在现代乡村转型中的真实形态和作用,不做评判,只为学术记录和政策参考提供一点微薄的基础资料。”

“学术好啊,为国家发展服务嘛。”王金福脑袋是点着,可话锋却转了个弯,“不过梅老师,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个调研,特别是牵涉到宗亲房投,敏感的东西不少。”

说着,他指了指材料,“像你们想要的有些资料,涉及到维稳和隐私,一些具体细节。我只能尽量安排你们接触一些公开的、已妥善处理的典型案例材料摘要。”

“至于深入访谈.....”王镇长目光扫过众人,在李乐这个一看就不怎么太好惹的大个子身上停顿了一下,“这个更需要把握尺度啊。宗亲内部事务,尤其是一些历史疙瘩、新近摩擦,弄不好会牵扯是非,影响团结。”

“你们是外来的,立场不好把握,万一说了些话让人误解,捅出篓子,我这个镇长也很难做。”

许言插话道,“王镇长请放心,我们会严守调研伦理,确保受访者知情同意,采访过程绝不录音,所有信息匿名化处理,学术纪律我们.....”

话没说完,王金福摆了摆手打断,脸上露出一种小年轻,不懂世故的笑,“小同志,基层的事啊,有时候不是纪律就能管住的。一个眼神、一个词儿没用好,都可能把小事儿挑大了。”

他看向梅苹,语气软中带硬:“我的建议呢,你们先从面上的东西入手。基础资料,民政那边有的,我都可以安排提供。各村的基本情况、族谱介绍、宗祠的位置、功能这些公开信息没问题。”

梅苹捉到了王金福那一瞬间的犹豫和背后的推脱之意。

依旧温和地点头,“理解,王镇长。我们需要的也只是能反映普遍现象和过程的、不涉及具体敏感细节的材料。”

“如果实在不方便,我们可以只查阅那些已经结案归档、时间稍久一些的案例,或者只了解大概的类型和数量......”

梅苹在说,李乐歪靠着扶手,打量着办公室。目光扫过王金福办公桌一角堆放的一叠文件,落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放着几个印着模糊外文字母、沾着些许深色油渍的硬纸板箱,像是装过某种工业用品。

鼻头微动,当闻到空气中除了办公室的烟味,油墨味,潮气,脚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柴油的味道,眉毛一挑,嘬了嘬牙花子。

王金福听了梅苹的话,明显松了口气,笑容又自然了些:“梅老师真是通情达理!行,这样就好办多了!我尽快安排,把能提供的资料都整理出来给你们参考。你们先安顿好,熟悉熟悉环境。具体去哪个村,定了吗?”

“初步计划先去靠海的陈厝和林厝两个村看看,听说这两个村宗族传统保留得比较完整,也比较有代表性。”梅苹说道。

“陈厝、林厝?”王金福脸上的肌肉似乎又抽动了一下,随即笑道,“哦,是是是,这两个村确实是大村,陈姓和林姓都是本地大族。不过嘛.....这两个村离得近,历史上就有些,嗯,小摩擦。”

“现在虽然好多了,但有时候为了点滩涂地界啊,渔场啊之类的小事,还是容易起争执。”

“你们下去调研,接触村民的时候,特别是问起宗亲关系的时候,说话尽量要客观一点,平和一点,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安全第一嘛!”

“谢谢王镇长提醒,我们会注意方式方法,保持学术中立。”梅苹郑重承诺。

“那就好,那就好!”王金福站起身,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按了个短号,“小张啊,昨天市里通知的那个燕京来的课题组,梅老师他们在我这里,你把准备的那些村情概况宗祠统计资料拿一份过来。”

放下电话,继续道,“这样,镇上有一位陈氏宗祠的管理员,叔公辈的陈阿公,快八十了,以前在镇小当过教导主任,说话有条理,对本地几大宗族的历史渊源、祭典规矩都很清楚。你们找他最妥当。”

“他对镇上工作也支持,谈吐合适,林家那边,我也帮你们联系好了两位公认口碑好、稳重有见识的长辈。”

听到王金福笃定的语气,还有三言两语,就试图把研究限定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梅苹笑了笑,知道这是显然是早有安排好的安全选项。

“梅老师觉得这样安排可行?”

“谢谢王镇长提醒,我们会注意方式方法,保持学术中立。”

“呵呵呵,对了,还有,这两个个村子,离镇上也有个几十里地,我呢,动用点小私权,给你们安排辆面包车,镇上办公室的小吴开车,你们也方便点。”

“这个.....”

“诶,梅老师,您是大学者,还是带着政务院的任务来的,哪能让你们自己把精力耗在来回的路上,是吧?”

梅苹想了想,“那这样,王镇长,这车我们用,但油钱,我们付。”

“油钱?要什么油钱,镇上加油从来都.....”王金福的舌头一卷,“不用,不用,别看我们镇不咋样,可要你们掏油钱,不得让吴秘书长笑话,就这么说!”

看到王金福的坚持,梅苹只好点头,“那就,谢谢王镇长了。”

“谢什么,小事儿。”

说着,顺手从桌上杂乱的文件夹里摸出薄薄几张有些发皱的复印件,看似随意的递给梅苹,“对了,这个滩涂地的综合开发方案,最近市里刚定稿,还不到对外公布的时候。”

“不过你们搞研究的要了解土地归属和开发意愿变化对宗族社会结构的影响,这确实是个大热点。”

王金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东西涉及到两大姓核心利益,也是当前基层工作的重点难点。给你们参考,切记保密,别流传出去。”

办公室里短暂地沉默了一下,只有吊扇的嗡嗡声和王镇长翻阅文件夹的细微声响。窗外,几辆摩托车的突突声由远及近又逐渐远去。

梅苹迅速扫了一眼那简略的滩涂开发图则,嘴唇抿了抿,抬头看向王金福,“非常感谢王镇长细致周到的安排和提供的珍贵资料,请放心,我们的身份是研究者,不是调查员,更不介入具体矛盾。”

“您指导的方向很专业,我们先从基本资料和您介绍的几位老先生开始了解。至于敏感记录和访谈尺度,我们一定谨守红线。”

“哈哈哈,你是来帮助我们发展改进工作的,一定支持,一会儿.....”

一旁,李乐的目光从那几页滩涂开发的复印件上挪开,又瞥向窗外,大院对面的那栋“侨兴宾馆”,眼神若有所思,嘴角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玩味笑意。

半小时后,一行人跟着司机小吴,走出镇长办公室,刚下到一楼,就听见楼上王金福的声音又透过窗户隐隐传来,恢复了那种带着火气的腔调。

“......干!陈厝林厝彼两仙七桃又搁来镇里靠夭啊?搁是彼点破代志喔,靠背淋凉....” (陈厝林厝的人又闹到镇里来了?还是那点破事?)

“乎林贡啦!安呢上次调解讲啊办!搁来乱肖的,乎林自己去法院告啦!恁爸哪有闲工天天甲恁肖查某肖查甫咧!冻未条了啦.....”(跟他们说,按上次协调的办!再闹让他们找法院去!我没空天天给他们断官司。)

声音随着距离拉远而模糊。

李乐走在最后,回头瞥了一眼那扇敞开的窗户,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鞋尖上不知何时沾上的一点暗红色、带着海腥味的泥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