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这已经算是很投机取巧的工作了。
难得享受美食，姜可可也不着急，对于美味就是得慢慢品尝，不然这牛白死了。
对面史迪森则是絮絮叨叨，像是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和自己意见相同的能交流的人。
姜可可几乎可以说左耳进右耳出，太无聊。
总体上听下来，就是在说自己多不容易。
养孩子多困难。
在当地政府垄断，普通商人基本难以逃脱资本的围剿，大厂商占据了所有的资源，所有的客户，用极其低廉的价格抢走了客户群体，他们的商品无法销售出去。
说句话，姜可可根本没有办法共情。
因为现阶段，史迪森其实也是将自己的商品倾销到华国。
只不过碍于华国如今没有成熟的牛羊养殖体系，想要这些黄油就是得进口。
高级的家用电器，机械设备甚至一些农产品都得进口。
无法共情。
史迪森主要也不是为了姜可可听，而是自己想说。
估计是憋屈坏了。
姜可可同情的看他一眼：“亲爱的史迪森，如果你真的觉得很难过的话，我觉得你不如不要出来做生意了，因为你不适合做生意。”
说到这个之后，史迪森突然开口：“好吧，coco，你是对的，我还是选择做生意的，我就是喜欢做生意，如果不能让我做生意，这比让我死还难受！”
见到史迪森终于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姜可可也不想隐藏什么。
“如果你喜欢做一件事情的话那就少抱怨完成他的困难吧，毕竟别人也不能够共情你的烦恼，只会觉得你这样子吐槽很烦，你这样让我困扰了！”
姜可可不会客气的。
面对外国人的时候，姜可可没有丝毫的客气。
因为他不是中国人，你跟他说客套话，他可能听不懂，你得跟他直说，他才听得明白，白种人脑子就是转不过弯来。
可能两个人之间存在语言隔阂。
史迪森点头：“好的，谢谢你，女士！”
这史迪森憋坏了，姜可可理解归理解，可真不想忍。
滑嫩的牛排，甜甜的焦香，突然姜可可灵光一闪：“如果让你生产炼奶的话，可以实现吗？批发过来的成本大概是多少呢？”
黄油这玩意毕竟保存不方便，如果是炼奶呢！
史迪森没有想到会有人要炼奶这玩意儿：“炼奶一般是为了长期保存，黄油比较新鲜，成本可能五块钱人民币吧。”
说实话，姜可可想了想五块钱其实也不高。
毕竟罐头产品稀少，这玩意本来就是糖分巨高的东西，压根不需要加防腐剂，只要史迪森能搞来这玩意，绝对能赚一笔。
姜可可看着他：“价格打下来，三块钱，有多少我收多少，这批黄油要是给你卖出去，你就考虑批发一箱炼奶来如何呢？”
黄油的生产工艺毕竟比较简单，就算它能卖出一个不错的价格，但是你耗费的精力真的远远比不上罐头。
罐头的话，你不需要考虑它的保质期，你也不需要考虑储藏，毕竟坏了没坏，很明显能看的出来，别的东西不像罐头一样可以保存那么久。
史迪森也是聪明人：“但是我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销售我的产品。”
姜可可看着他：“如果你在你的国家能够找到一个厂子，把你的牛奶送过去，生产成炼奶再带过来，哪怕你贵一点，我也愿意购买你的产品，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吗？”
史蒂森想了一下：“但是风险也高了呀。”
他本来就缺钱买设备，如果再和别人合作，这不是更缺钱了？
姜可可实在是馋的没边了：“是的，所以我就想先帮你销售出去一批你的产品，这个黄油只要我帮你全部卖出去，全部收购，你下一次来中国的时候，你就带一批炼奶罐头来怎么样？”
这生意包能做的。
连阿华田都能被打造成有营养的东西，炼奶为啥不行。
质量不行的奶压根变不成炼奶。
史蒂生想了想：“但是三块钱的话，我可能也没什么钱赚了呀！”
姜可可不退步，现在三块钱相当于二美元，确实可能史迪森接受不了，但是姜可可再便宜真没得赚多少了：“我销售出去的话，对我来说三块钱已经是个高价格了，你想一想，在我们当地两块钱算什么？这年头在你们那一个椰奶罐头成本恐怕不用两块钱吧？”
姜可可说的话也没有错，他们毕竟早就已经进入了工业时代，对于马口铁罐这些东西，其实生产工艺也比较成熟了，他的成本最多最多不超过两块钱，还是考虑了它体积的情况下。
史迪森想了想：“三块肯定是没问题的，趁着我还有的赚，那就这样决定吧。”
在当地这些玩意也就一美元，而且如果能和炼奶厂合作，他的奶也能直接转化成商品，不需要自己再出手黄油了。
做过一次黄油买卖，史迪森已经不想再来一次了。
这买卖折腾死人了。
姜可可看他同意也点头，毕竟这年头你受制于人，你没有这些生产设备，你想要在本地生产，而且你又得有足量的优质奶源，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花一点高价格收购一批这个商品。
姜可可感觉还是可行的。
史迪森突然畅想：“如果这样子的话，那我之后可以联合我亲戚朋友，我们的奶源都会提供给那个厂商，到时候生产出来的炼奶，你确定你都能包圆吗？你有那么大的市场可以足够消化这个货物吗？”
史迪森非常的好奇，因为没办法，在他的国家想要达成这样子的盛况，其实是很难的一件事情，你去哪里能找到那么大的买方市场？
他又不是资本，他的货物卖不出去可就不是
姜可可看了他一眼，说道：“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因为如果是在华国的话，别的我不敢保证，吃的这方面东西肯定是能卖出去的，只要你东西够好，那包肯定能卖出去，但如果是别的东西的话，我可能就不敢保证了，别的东西也没有到这个地步。”
其实如果是电器什么的，更好卖。
只不过姜可可懒得搞，史迪森不像是很有商业手段的人。
姜可可有点担心：“你要是回去跟他们谈合作的话，尽量把价格压低一点，毕竟你可以跟他打打感情牌，不要想着提高质量什么，保证能够稳定的质量就好了。
不要想着你的货物源头很好，你生产的东西就要更好，然后你卖出去的价格就要高，我们这边的市场暂时不需要那么优质的商品。”
姜可可知道，有的人为了把质量提上去，不停的想着办法变着反而生产更高质量的东西，但是普通人他其实并不需要那么高质量的东西，就算是他姜可可现在去卖这些优质市场，暂时也能保证正常的质量就行了。
如果一定又要把质量卷上去，把价格卷上去的话，你反而高端市场不需要那么多的东西。
姜可可也没有办法占据真正的高端市场，它充其量也只是让那些高级职工有一个更多的选择，不是说垄断了最上层人的供给，这都是不现实的事情。
姜可可很怕这个，史迪森头一热脑一涨回去，觉得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渠道，就疯狂拼命提高质量啥，然后又提价，她很怕遇到这种事儿。
史迪森听到这儿看了看姜可可：“亲爱的女士，你放心，我不会那么愚蠢的，我知道稳妥为先。”
姜可可看他一眼：“我们这边的市场跟你们那边可能不一样，你们那边可能想着什么有机，什么对植物很好，动物很好，对他们很好，然后养出最高质量的产品什么的，但是我们现在目前阶段暂时不需要那么高质量的产品！！”
别想着做提高成本的事情。
姜可可也不能说的太势利。
可能到了未来每个人都有钱的情况下，姜可可可能会考虑进一批这样子的商品，到时候去卖也能挣点钱，但是现在真的是不需要。
史迪森听进去了姜可可的话疯狂点头：“好的好的，我一定会听从你的建议的。亲爱的可可女士，你的建议真的对我有非常多的不一样的看法，那罐头真的在这边不愁卖吗？那你有没有去真的调研过呢？”
姜可可压根儿不用调研，她看了史迪森一眼：“你不了解我们现在的情况，只要是稍微有点质量高端的产品，绝对不愁卖。但是黄油这玩意儿，毕竟冷藏太小众了，而且很容易换，就算买回去，你可能只买一块儿。”
454克真的不算少了，普通人一个家庭的消耗量一天可能最多也就一块半块。
而且不仅仅得考虑消耗也得考虑人家舍不舍得花那么多钱买，说难听点其实很多人压根是舍不得花那么多钱买的。
保质期就是一个产品是否畅销最简单的验证手段。
越短的，越难高利润。
解决完了难得一见的美食，姜可可跟史迪森告别，并向他承诺：“如果可以和销售那边渠道达成协议的话，那我一定会回来找你。”
史迪森拍头：“上帝，我突然感觉我被欺骗了，万一他不喜欢？”
史迪森是像开玩笑一样说出来，但是姜可可知道，一般开玩笑说的其实就是真心话：“世界上没有只赚不赔的买卖，哪怕是我也经过很多的失败呀，是吧？”
真有只赚钱不亏本的买卖，姜可可才不可能和别人合作。
史迪森听到这儿只能点头，因为你确实不能让别人给你一个稳定的承诺，就连你自己都不能保证你做某个生意一定能盈利，你凭什么让别人帮你保证呢？
姜可可跟他告别，要不是看东西还可以，才不想跟这种人合作。
朝令夕改，说不定他下次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签了合同姜可可也感觉没安全感。
而且真要是史迪森不来，其实姜可可也没亏。
不过要罐头的话，除非他自己去外国，但是最近姜可可没有去外国的机会，所以说暂时只能够找别人合作。
姜可可从外贸那个地方出来之后，准备去找燕青。
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了燕青住的那个地方，请黄包车带她过去。
到了那儿之后，姜可可来到了燕青家。
燕青爷爷还记得姜可可，一看见姜可可就招呼：“哎哟，孩子，过来干嘛呢？找燕青呢？”
姜可可点头不敢多看燕青他爷爷。
这老人可能是今天打过仗吧，身上气度不凡。
姜可可也不瞎说，有求于人就直说：“是的，爷爷，我是来找燕青的，有事找他帮忙，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家呢？”
那老爷子看老姜可可一眼说道：“估计再过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左右吧。”
姜可可看天色也确实不早了，他回家之后估计要吃饭了，自己来的时间确实有点不巧了，但是想着做生意吧，那还是得稍微等一会儿人的。
而且做事情就算时机不对，能成还是尽量快。
迟则生变。
坐下之后，那老爷子看了姜可可一眼：“你几岁了？之前是从哪过来的？不是咱们本地人吧？”
这话一出口，姜可可就知道这老爷子估计早就忘记自己了。
之前带着小孩还来过呢。
可能老爷子日常奉承他的人多，姜可可这个早忘记了。
姜可可摇头：“确实不是本地人，我是外地来的。我今年24了，能遇到燕青同志是我的荣幸。我今天来是有事找他帮忙的。”
燕青他爷爷听到这儿笑了，看了姜可可一眼：“找他帮忙，那你倒不如找我帮忙呢？是有什么大事要解决吗？”
他人老成精，总感觉姜可可不是单纯为了这事情来的。
姜可可不想跟老爷子说太多，就岔过去了：“没事儿，就是一些别的事情，不重要的，不劳烦您了。老爷子，这多不好意思？”
燕青他爷爷听到这儿点头，旁边几个女佣在那看着，燕青他奶奶也过来了：“姑娘，我看你也是个精灵漂亮的，结婚了没？”
贵人多忘事。
姜可可孩子都带过来过，没想到这奶奶早忘记了。
姜可可点头：“都24了，肯定结婚了，我们乡下人结婚早，20出头就已经嫁了人家了，也是政策好，赶上开放高考了，再加上我又有点小聪明，不然我肯定是来不了那么好的学校的，我也是捡了大便宜。”
姜可可出口落落大方，举止端当得体，不自卑自己乡下人，也不骄傲，说实话很讨人喜欢。
两个老人其实对姜可可也蛮满意的，但是听到姜可可说结婚了，这心里面也就忍不住惋惜。
燕青奶奶看着姜可可：“你就是结婚结早了，要是晚一点我们给你介绍，准给你介绍个好人家！”
姜可可笑笑不说话。
她知道，这也就是社交礼仪。
也许人老了就爱做媒。
燕青老爷子看着姜可可不住的点头：“之前你带过来的那个美食烧烤确实好吃，而且你那个配方也特别的好，是吧？”
他似乎终于想起了姜可可。
姜可可听到这笑了：“是的，老爷子，你们还可以搞一些水果腌制一下那个肉，如果有猕猴桃的话，放在牛肉上，腌制完毕之后那肉更是细嫩，这次我也是带了点东西想给燕青的，你看，就是这个。”
两个老人家都没出过国，但也看见了包装上一堆字母。
看姜可可那么郑重其事，以为这玩意儿是一个很珍贵的东西，所以就让佣人帮忙带下去。
姜可可赶忙拦住：“没事儿，没事，我一会儿亲自拿给他，就是这玩意儿虽然是食品，但是也是跟我一会儿跟他说的事儿有关的，不用了，劳烦你了。爷爷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