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淮阳王府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林清雪剩下的五十二箱嫁妆箱子,陆续地被搬离淮阳王府。
此刻,在淮阳府门口吃瓜看热闹的群众,在亲眼目睹了这等热闹现象,也不禁小声嘀咕。
“这有钱人家的小姐,嫁妆就是丰厚,看得我都移不开眼。”
闻言,一目睹当年林齐两家大婚盛状的老婆子挤了挤眉眼,颇为感慨道:
“哎,你是不知道,原先,林家给原主的嫁妆可是足足六十八抬,如今这才几年过去,就已经没了十四抬嫁妆哩!”
众人一听,更来劲了,有人不免惊呼出声。
“照您这话里的意思,是这淮阳王府贪墨了?看不出啊,这等家世,居然作出这等不堪之事。”
在寻常老百姓眼中,就算是穷苦人家,都不会轻易动用女子的嫁妆,毕竟,这可是儿媳的私有财产。
不想,高门大户之家,居然还能产生这等龌龊之事,着实是让人心中觉得特别得不堪入目。
“这你就不懂了吧,老头子我娘家侄子是慈恩药坊的抓药童子,这孩子跟我说过,单单这老王妃一日的补药花销,就得要一百两银钱。”
“嘶——”
听到这个巨额数字,围观百姓都是倒抽一口凉气。
要知道,寻常五口之家一月的花销,在京城这等富庶之地,最多也就一两多银钱,可见这个老王妃是多能够糟践银钱。
“所以啊,这淮阳王府入不敷出之下,可不就要媳妇搭上嫁妆了,这王府的母子两人可真是没良心……”
一时间,淮阳王府挪用儿媳嫁妆一事,就跟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大半个京城。
雅竹院外,秋莲附耳在林清雪耳边,小声低语了一句。
“主子放心,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将那事散播了出去。”
是的,在淮阳王府门外那群百姓看客之中,有林清雪精心安插的几个雇佣“水军”。
若没有林清雪有心布防,怎会有记得嫁妆数量的大娘,还恰好出现知道药坊内情的老大爷。
一切都是林清雪精心策划好的,为的就是舆论战不能输,阻止皇帝对于齐远舟的封赏。
“好,秋莲,你做到很好—”
看着不远处咬耳朵的主仆两人,齐远舟突然心里突突直跳,不知道为何,看着王妃嘴角的嫣然浅笑,他心里就是一哽。
不多时,王府守门的小厮慌忙来报。
“王爷,不好了,如今,坊间都在流传我们淮阳王府克扣王妃嫁妆一事……”
“什么,你们都是死人吗,怎可纵容百姓众口铄金,你们得当场澄清啊!”
齐远舟气得浑身发抖,男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是对报信小厮的一顿臭骂,指责他工作上的疏漏。
小厮也觉得委屈至极,瘪了瘪嘴,无奈道:
“奴才说了,可是人堆里有记得王妃嫁妆数目的,还有药坊童子的亲戚,奴才的辩驳,也无人相信呐!”
小厮心里冤枉极了,,还有一点幸灾乐祸,毕竟,王妃对他们都是很宽厚的,不随意欺凌下人。
如今,真相大白于天下,也是一件好事。
至此,齐远舟眉心突突直跳,他心思跳转间,就觉得这事不简单,随后,男人冲到院门口。
“是你,是不是你这恶毒的女人散播的谣言,就是为了毁了我?”
哪有那么多凑巧之事,王妃搬离嫁妆之事闹得如此之大,背后定然有推手。
齐远舟气得原地跳脚,却无法靠近雅竹院一步,奈何,林家精兵严格防守,不许他靠近。
“王爷,请你止步于此,莫要上前,否则,我等就要动真格的了!”
听到守卫这话,差点没把齐远舟气了个仰倒。
“你们~”
最终,无法靠近质问之下,齐远舟拂袖离去,急切赶往舅舅家—何丞相府邸。
【他的升迁啊,可不能出了岔子!】
看着男人急得火烧屁股的窘迫场面,林清雪凉薄一笑。
这算是一点利息而已,背信弃义的小人,也想往高处爬,有她在,这位还是少做美梦为好!
见讨债鬼走后,林清雪亲自出门送别林泽武。
“哥,你放心,我是林家女,不会白白让人欺辱,淮阳王亏欠我的,必须一笔笔清算出,否则,就是在纵容他们。”
看着妹妹坚毅执着的态度,林大哥先是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后,不放心地叮嘱道: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哥哥只想你尽快逃离牢笼,只要你愿意,哥哥会永远站在你身后。”
这可是母亲临之前要他好好照顾的嫡亲妹妹,这十年来,林泽武那是一刻都不敢忘怀。
“放心,哥,我都明白,杂碎不值得我同归于尽的,你还好练兵,我心里有主意呢……”
半个时辰后,就连宫中皇上都有所耳闻。
于是乎,皇帝皱了皱眉,对着跟他下棋之人严肃开口道:
“朕觉得淮阳王私德有亏,此次事关其封赏一事,暂且搁置,何爱卿以为如何?”
何丞相一听,心里暗骂:齐远舟这家伙不成器的,自己拖后腿,白瞎自己刚才还为这个外甥说了好话。
于是,何丞相只能面上应和道:
“老臣觉得皇上此举甚好,并无不妥。”
事到如今,他就是把齐远夸成了一朵花来,那些封赏,也不可能归属于他了。
“丞相当真是铁面无私,怪不得,先皇对你也是交口称赞 。”
“都是先皇谬赞,老臣恐怕难以担此夸赞……”
好不容易摆脱皇帝的试探交锋,何丞相正准备回府休息,轿子刚到家门口,只听管家匆忙来报:
“大人,淮阳王来了,已经在您的书房内,等候了一炷香时间。”
闻言,何丞相也是脸色黑沉如锅底,恼怒沉吟道:
“这个混小子,还敢上门!”
丞相府书房。
听到开门声后 齐远舟激动上前一步,忐忑开口道:
“舅舅,我~封赏一事,皇上是否已经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