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他走到如今这个地步,都是自作孽而已!!”
笑话,林清雪才不会对渣滓心生怜悯之心。
如今,她能够顺顺当当站在这里,只是因为她先下手为强而已。
否则,她就会变成前世那个备受磋磨的弃妇,最后,还得别国替细作背锅的替死鬼。
林泽武含笑点头,心里对于妹妹能够潇洒斩断过往的行为,也表示极其的赞同。
最后,林泽武还不忘对家里人小声告诫。
“对,他不值得,你别看这家伙这时候安分守己了,可那双眼睛都藏着恨意,可见,还梦想着翻身那天呢!”
有道是“男人最了解男人”。
齐远舟虽然有心掩饰,但是又怎么会逃离林泽武这个老江湖的法眼。
“咳咳咳——”
“老大,为父今日特地出府,就是为了迎你回京!”
林父故意先咳嗽,随后,在呛声开口说话吸引视线,将自己的心思直接摆在了台面上。
总之,在他看来,自己才是林家家主,纵使长子如今成就已经在他之上,也该优先关照他,将他放置在第一位才对。
“爹,你有心了!”
林泽武只淡然回了一句,就再次移开了视线。
说实话,他对自己亲生父亲的孺慕之情,只停留在母亲去世之前。
自从生母辞世,继母登门,他只能被迫弃科举走武试,一步一脚印才爬到了如今这个骠骑将军的地位。
若不是因为有心人故意使绊子,林泽武自然不会傻乎乎放弃文官家族几代人的人脉,转而投身更危险的武将行当。
对于亲哥对待渣爹的敷衍行为,林清雪也是看在眼里,可是她却不觉得意外。
毕竟,这只是回旋镖功效罢了,林泽武要不是官员身份的束缚,只怕都不想维持表面这安宁和煦。
“哥,你稍后是否要进宫述职?若是如此,还是得早些进城!”
听到林清雪对于公务的关切询问,林泽武笑着摆了摆手。
“放心吧,你哥我只负责抓人和将这帮匪徒带入天牢看管,至于后续的审理工作,自是会移交到黎慕寒黎大人之手。”
北昭国官吏中,为防止结党隐私,在案件审理工作上,也是颇费周折,往往不会允许一人肩负数职。
林家人只简短交流几句,就在五里坡处分别。
临走之际,囚笼内的齐远舟,忍不住偷偷又看了眼那道熟悉的身影。
看着对方依然清丽无双的容颜以及周身华贵的气度。
她似乎,比之未出阁之时,还要耀眼夺目!
林泽武本就留有心神四处查看,很快,就发现了齐远舟这黏糊又恶心的眼神,忙骑马逼近,挡住其肆意窥探的眼神。
“看什么看,齐远舟,再到处乱瞅,当心,老子直接出手,把你眼睛弄瞎!”
齐远舟悻悻然收回了偷窥的视线,但心里还是觉得很是恼火。
【该死的林泽武,还是这么的不讨喜,什么都要管,连他往哪里看一眼这样的小事都要插手。】
林泽武见到这愤愤不平的眼神,就知道这家伙心里肯定是对他骂骂咧咧,旋即,直接挥动马鞭给他几鞭子。
“就你还敢不听指令,莫不是,你都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了!
呸,一个数罪并罚的盗匪,还有什么值得傲气的!”
马车内。
林清雪姑嫂两人,正在商议今晚接风洗尘宴的具体菜式。
“今晚的接风洗尘宴,我打算做你喜欢的鱼绘豆腐锅和红皮乳鸽;
你哥喜欢的红焖猪蹄、黄焖大虾,还有谨哥儿最爱的荷叶鸡以及笋丝瑶柱羹……”
沈雨桐掰着手指,每一位置重视之人所喜爱的菜色,全都兼顾上了,可愣是没顾及到自己的。
见状,林清雪急忙提醒她还得加菜。
“还得有嫂子喜欢的糯米粉蒸肉,以及翠绿豆糕!”
听到这两道自己的心头好,沈雨桐震撼之余也很是惊喜。
“你这孩子,居然还记得嫂子的喜好,这都过去多久了,你哥都不记得这些的。”
小姑子嫁人已有四年多,沈雨桐本以为这些曾经的过往,她都会忘却的七七八八。
没成想,她却依然记着。
“嫂子,这叫将心比心,我可不能出那种你把我挂在心头,我把你踩在脚下那种糊涂的事……”
马车内气氛一片和乐温馨,但是林父所乘坐的马车内气氛却冷如坚冰一般。
只要想到大儿子对自己的态度,林父就不免被气得心口都抽疼着。
“泽武这孩子,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坏规矩,对我这个当爹的,都是爱搭不理的,真是荒谬无理!”
—
京城天牢。
“慕寒,这次有劳你来,这批匪徒共计二十一人,其中一人乃是朝廷的流放犯人,他是中途逃跑加入这伙强盗,你可得多注意些。”
林泽武着重提醒好友齐远舟此人的光辉事迹,希望黎慕寒写奏折陈述案情之时,可以面面俱到,不可有任何的遗漏。
黎慕寒也是个聪明人,听了一半,就知道好友的意思,忙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放心,泽武兄不必担忧,此事交给我,你且安心回去便是!”
见他准确理解了自己话语里面的意思,林泽武欣慰地拍了拍他肩膀。
“那就好,家中已备好了庆功酒,我得先回去。”
“等改日,兄弟我定请你去合兴斋一聚啊!”
目送好友离开后,黎慕寒眼眸里的淡淡暖意,瞬间凝固成足以冻死人的顽固寒冰。
“来人,将那名叫齐远舟的匪徒,立即拖出来,本官亲自审问!”
杀鸡儆猴,就得挑这个刺头, 也好震慑其余的盗匪。
齐远舟被拖拽出来时,双手双脚之间的锁链都是咣当作响,这声音,更是像在敲打着他的心脏。
“齐远舟,老实交代,何时逃离流放队伍,何时加入盗匪团伙,还有,总共作案几回!”
黎慕寒冷冽开口,上来就是致死量十足的“三连问”,让齐远舟也是越听心里越心虚。
“我只是侥幸离开的流放队伍,至于加入盗匪团的时间,不过是一两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