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季时茜 > 第756章 典妾(2)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时茜在冬雪的服侍下躺到床上,却毫无睡意。于是时茜干脆缠着冬雪,让冬雪给自己再讲讲关于典妾的事情。

冬雪被时茜缠得有些无奈,但还是拿起一把精致的团扇,轻轻地给时茜扇着风,同时讲述起自己所知道的典妾命案。

“那些典妾啊,都是些苦命的女子。”冬雪的声音有些低沉,仿佛带着一丝怜悯,“她们生下的孩子,如果是男孩,或许还有机会被生身父亲赎回家,这样日子也能好过些。但若是女孩,那可就和典妾一样命苦喽。”

时茜侧卧着,眼睛睁得大大的,紧紧盯着冬雪,追问道:“冬雪,我听你刚才说的话,意思是说典出去的妾室生下孩子后,还需要给了赎身银子才能带走孩子吗?”

冬雪点了点头,应道:“是啊,就是这样。所以说,那些把妾室典出去给别人生孩子的人,可真是些黑心的家伙。”

她的语气中透露出对这种行为的鄙夷,“他们把那些典妾当作牛马一样看待,还说什么出租的牛马怀的崽都是归东家所有的,那典妾怀的孩子,自然也应该归他们所有了。”

时茜听了冬雪的话,忍不住道:“果真是黑心的人。”说完这话,时茜接着道:“冬雪,咱们言归正传吧!你给女公子我说说那些关于典妾的命案。”

冬雪缓缓说道:“这事儿啊,冬雪也是听府里的教养嬷嬷讲的。据说啊,有这么一个货郎,他卖一个落魄的官家女子为妻。

这女子啊,不仅精通文墨,还能歌善舞,而且模样长得那叫一个俊俏,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儿!”

冬雪顿了顿,接着说:“只可惜啊,这女子的族人犯了事,女子她家也受到了牵连。

那些有点身份地位的人,都害怕惹上麻烦,所以没人敢买她。结果呢,就让那个货郎给捡到了个大便宜!”

“不过呢,这女子的美貌却给她招来了灾祸。那些对她垂涎三尺的富商们,得知了这件事,就用三十两银子去引诱那个货郎,让他把女子典给他们。

这货郎啊,本来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看到这么多银子,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冬雪叹了口气,继续讲道:“于是,这女子就被货郎以三十两的价钱典给了那个富商,期限是三天。

这三天里,货郎用典妻得来的银子盘下了一个铺子,心里还美滋滋的呢。”

“可谁知道,三天过后,当货郎去接女子回来的时候,那富商却不乐意了。他非要货郎继续把女子典给他,说什么这女子实在是太迷人了,他舍不得放手。”

“这货郎当然不答应啦,他可不想把自己的老婆一直典给别人。可是那富商也不是好惹的,他直接买通了一群地痞混混,跑到货郎的铺子里去打砸,把货郎的生计都给毁了。”

“最后,这货郎实在是没办法了,为了保住自己的铺子,就接受了富商提出的无礼要求。”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富商的品行竟然如此卑劣。他不仅不知羞耻,还纠集了他的几个狐朋狗友,要一同典货郎的妻子。

要知道,货郎买回来的这位妻子,毕竟曾经是官家的女子,身份地位非同一般。

她又怎能受得了这样的屈辱呢?

当她得知货郎竟然又要把她典当出去,以供他人取乐时,她的内心彻底崩溃了。

最终,她无法忍受这样屈辱的折磨,毅然拿起一把剪刀,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的心口上狠狠地扎了一个血洞。

就这样,她以一种极其惨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货郎自然不愿意人财两空,他决定去衙门告状,希望能够为自己的妻子讨回一个公道。

然而,那富商却早有准备,他用大量的金钱贿赂了官员,企图掩盖自己的罪行。

由于那女子并非富商所杀,再加上官员收受了富商的银钱,便决定卖他一个人情。于是,官员与富商商议后,决定给货郎安上一个诬陷他人的罪名,并对他进行一顿毒打,以作惩戒。

可是,那富商心里却仍然有些担忧。他害怕把货郎逼急了,货郎会不顾一切地将典妻之事公之于众,让世人都知道他的丑事,这对他的名声将会造成极大的影响。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富商心生一计,他抓了一个无辜的人作为替罪羊。

然后,他编造了一个谎言,说货郎的妻子与人通奸,被货郎发现后,女子因羞愤难当而自杀身亡。

而货郎则因为与他有私人恩怨,便将女子的死归咎于他,并诬陷他是凶手。

就在众人都认为这件案子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那女子的哥哥和她的青梅竹马,竟然在金科榜上有名!

女子一家本就是受族人牵累,并非主犯主犯,甚至连从犯都算不上。

如今,她的哥哥和青梅竹马金榜题名,这也算是她家的造化,命不该绝啊!

女子的青梅竹马上榜后,便立即联合同期上榜的书生们一同为女子的哥哥喊冤。圣上听闻此事,便过问了此事,在查清女子一家是受族人牵累并无大罪后,便下令赦免了女子一家的罪行。

女子的哥哥终于得以脱罪,他自然对妹妹的下落十分关心。于是,他四处托人打听妹妹的消息。然而,这一打听不要紧,却把那桩案子又给翻了出来。

那富商、货郎典妻逼死女子的丑事,也随着哥哥的寻找而被世人知晓。”

时茜听到这里,不禁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感叹道:“真是太可惜了!如果这典妻的恶事在刚被发现的时候就能够被及时制止,那女子恐怕就不会落得如此悲惨的结局了。”

时茜身旁躺着的冬雪一边给时茜扇风一边回应道:“女公子所言极是。”冬雪的话音刚落,目光便落在了又开始打呵欠的时茜身上,柔声说道:“女公子若是觉得困倦,不妨闭上眼睛小憩片刻。”

时茜闻言,连忙摇了摇头,强打起精神道:“女公子我并不困呢。”说着,时茜伸出手去,拿过冬雪手中的团扇,仔细端详一番。

“哎,冬雪你看这团扇上绣的猫咪,多像极光啊!”时茜惊叹道。

冬雪微微一笑,解释道:“女公子,这团扇上绣的确实就是极光。您瞧那猫咪尾巴尖上的那一撮白毛,可不就是极光嘛。”

时茜闻言,定睛看去,果然如冬雪所说,那猫咪尾巴尖上的白毛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淡淡的光芒,宛如极光一般。

冬雪接着说道:“这团扇的花样子,是夏禾和秋霜按照女公子您的喜好重新描绘的,然后再精心绣制而成的。”

时茜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团扇上的猫咪,一边若有所思地想道,自己所用的物品,似乎都已经按照自己的喜好全部更换了一遍。

“这一定是我哥哥吩咐的吧!”时茜突然开口问道。

冬雪点了点头,应道:“嗯,小主子说过,咱们府上并不缺那点银钱,所以女公子您用的东西,自然都要按照您喜欢的来,不仅如此,还必须是最好的才行。”

时茜听了冬雪的话,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冬雪,女公子我想我哥了。不知道我哥他此时此刻正在做些什么呢?

会不会也像我想念他一样,正在默默地思念着我呢?”

冬雪听了时茜的这番话,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紧接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女公子,小主子现在究竟在做什么呢?

这可真让冬雪难以猜测呀!

不过呢,关于小主子有没有在想念女公子您这件事情,冬雪倒是可以试着猜一猜哦。”

时茜闻言,立刻来了兴致,急切地问道:“哦?冬雪,那你快猜猜看,我哥哥到底有没有想我呢?”

冬雪嘴角微扬,露出一丝调皮的笑意,故意卖了个关子,说道:“女公子莫急嘛,且听冬雪慢慢道来。依冬雪之见呢,小主子他呀,应该是没有在想念女公子您哦。”

时茜一听这话,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歪着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冬雪,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然后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反驳道:“冬雪,你肯定是猜错啦!我哥他可是最疼爱我的人了。

我来这里的时候,他可担心我了呢!

还让长歌帮他收拾包袱,说什么都要跟我一同前来。

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口舌,好说歹说才劝得他勉强答应不跟过来的。”

时茜说着像极炫耀糖果的小孩,抬了抬下巴,带着骄傲道“而且,我来之前跟我哥哥说好,只需要两三天就能回去了。

可如今,这两三天早就过去了,事情却还没有解决。

恐怕还得再等上两三天,我才能回家呢。

以我对我哥哥的了解,我要是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回家,他肯定会心急如焚的,怎么可能不想我呢?”

我哥现在肯定也有想我的。这亲人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

我想我哥,我哥这会我也一定在想我。”

冬雪心里其实想的与时茜一样,知道身在上京的小主子李戈,肯定与自家女公子一样,念着女公子这个亲妹妹,不过冬雪有意与时茜玩闹,嘴上便说道:“女公子,冬雪才不会猜错呢。”

时茜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追问道:“那你说说,我哥为什么不想我呀?”

冬雪见状,心中暗笑,脸上却摆出一副认真的样子,说道:“女公子,小主子他是很疼你,他常常说你是他最疼爱的人。”

时茜听了,心里美滋滋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冬雪接着说道:“不过,小主子也说女公子你太淘气,让他很是头疼,打不得骂不得。”

时茜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嘟囔道:“我哪里淘气了?我可是很听话的。”

冬雪笑道:“女公子,你还不淘气吗?想当初,小主子怕你被上京那些贵女欺负,便让你读书识字弹琴,又怕请来的先生对你太严厉,或是看轻你欺负你,便亲自教你。”

时茜想起小时候的事,不禁笑了起来,说道:“我哥是个好老师呢,不过我就是坐不住,老是想出去玩。”其实不是坐不住,是自己写不好毛笔字有些烦躁。

冬雪也笑了,说道:“可不是嘛,女公子你仗着小主子他疼你,不是一会手疼,就是椅子太硬硌着屁股疼,要不就是脚指甲疼……总之,就是各种借口层出不穷花样百出,不肯好好读书。”

时茜听了,脸上泛起一丝羞涩的笑容,不禁想起自己练习毛笔字时的艰难经历。

毛笔字对于自己来说,简直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尽管在原来生活的时代里自己是一名大学生,但到了西周,自己的书法水平竟然还不如一个三岁的小孩子,这让时茜感到无比的沮丧和挫败。

这种无力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时茜对练习毛笔字的热情瞬间消失殆尽。

时茜当时心想:“算了吧,爱怎样就怎样吧!我才不要受这份罪呢!”

于是,就决定放弃联系毛笔字,转而想要效仿那些穿越小说中的女主角,尝试发明铅笔和水性笔。

时茜心想:“如果我能成功制造出这些现代的书写工具,那么我不就可以轻松地写字了吗?而且,别人也能看懂我写的字了。”这个念头也曾让时茜兴奋不已,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然而,时茜很快意识到,自己不能逃避毛笔字的,因为在西周这里大家写的都是毛笔字,自己的特立独行,也暴露了自己的弱点,很多人都知道自己的字写的不好。

时茜收回思绪,不想继续现今的话题,于是迅速转移话题,对冬雪说道:“冬雪,我们还是别谈这个了。你还是再给我讲讲典妾的事情吧!我对这个很感兴趣呢!”

时茜好奇地问道:“典妾的案子应该不是个例吧?有没有哪个案子让你印象特别深刻,或者在当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呢?”时茜的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期待着冬雪能给自己讲述一些有趣的故事。

冬雪想了想,然后回答道:“回女公子的话,冬雪也不太清楚那案子是否真的算得上是轰动一时。

毕竟,冬雪也是从嬷嬷那里听来的一些消息。

那案子死了很多人,而且那杀人的凶徒竟然是被害那家人的奴仆,所以冬雪对这案子的印象还挺深刻的。”

时茜一听,立刻来了兴致,连忙说道:“那冬雪你快给我讲讲这案子吧!”说完,时茜心里暗自思忖着,奴仆弑主,按照律法,这可是要处以极刑的,要遭受凌迟之刑,不仅如此,他的亲人也要一同被治罪。

冬雪见时茜如此感兴趣,便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起来:“那杀人的仆人叫做啊福,他虽然名字里有个‘福’字,但似乎命中注定缺少一些福气。

他的主家,也就是被他杀害的那户富户,根本不把他当人看,而是将他当作牲口一般对待。

啊福的娘就是一个可怜的典妾,他的主子看中了啊福的爹长相英俊、身材健壮,于是便做主给他爹配了婚。

然而,啊福的娘所生下的孩子,却被他的主子像货物一样随意卖掉了。

啊福的父亲在后来生病之后,便失去了利用价值,于是他的主人毫不留情地将他丢弃在深山里,任由野兽将其吞噬。

而啊福的母亲命运更加悲惨,她被主人当作生育工具典当给他人,最终在生产时不幸离世。

啊福从小就未曾见过自己的母亲,因为她总是被主人典当出去给其他人生孩子。

不仅如此,啊福的其他兄弟姐妹也几乎都被主人卖掉了,只有一个容貌出众的妹妹被留了下来。

然而,即便是这个妹妹,在她十三岁那年,也同样被主人卖给了一个老头子。

这些事情啊福都心知肚明,但起初他并没有想要反抗或者谋害主人。直到主人也开始为他安排婚姻时,他的内心才发生了变化。

啊福的主人为了能将他卖出更高的价钱,可谓是下足了本钱。他给啊福配了一个相貌姣好、且识文断字的女子。

这个女子曾经在高门大户里当过差,由于其容貌姣好,甚至被那家的主人父子俩同时看中。

因此,那家的主母就认为这个女子是个祸害,于是便将她发卖了出去。

这名女子曾经在一个高门大户中当过差,因此也算是有些见识。

她深知自己的主子将她许配给阿福的真正目的,无非就是想等她和阿福生下孩子后,将孩子当作一件珍贵的商品一样,等待一个好价钱再出手。

所以,无论如何,女子都坚决不肯与阿福同房。那富户见女子的性子竟然如此刚烈,心中不禁恼怒,于是便对女子下了狠手,企图用暴力逼迫女子屈服。

然而,女子即使被打得遍体鳞伤,也始终不肯低头认输。她的坚韧和不屈让阿福深受感动,阿福开始劝说女子先答应与他配婚,这样可以先把伤养好,然后再找机会逃离这个地方。

可是,女子知道逃奴一旦被捉住,那可是死罪一条。面对如此困境,阿福告诉女子,逃跑后只能躲进深山里。然而,深山里不仅有野兽出没,而且生活条件也极为艰苦。

为了保住女子的性命,阿福毅然决定与女子一同逃亡。

在计划出逃期间,阿福传授给女子一些防身的本领,以应对可能遇到的危险。

两人也因此日久生情,惺惺相惜。女子给阿福讲了很多,啊福从未听过的事情,啊福的心也慢慢觉醒,不再把自己当牲口了。

就这样,啊福和那女子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和精心准备之后,终于决定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然而,就在他们计划出逃的前夕,那富户却突然给他们下了最后通牒,要求女子必须在来年生下孩子,否则就要将她转卖到娼妓馆去。

啊福和那女子都深知那富户的凶狠歹毒,他绝对会说到做到。面对如此绝境,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当晚就出逃。

趁着如墨夜色的掩护,啊福和女子犹如幽灵一般,蹑手蹑脚地从富户家里溜了出来,然后义无反顾地朝着深山里狂奔而去。

那富户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很快就发现了啊福和女子的逃跑,他气得暴跳如雷,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他作对,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

于是,他立刻亲自带人追赶,如同一阵疾风,骑着马一路疾驰,发誓要将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胆敢逃跑的人抓回来。

阿福和女子在山路上拼命奔跑,他们的脚步如同疾风骤雨,却怎么也快不过富户的马蹄。

眼看着富户如影随形,越追越近,阿福心急如焚,他深知如果被富户抓住,等待他们的将是无尽的苦难。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阿福当机立断,让女子自己先往林子里跑,希望能借助树林和夜色的掩护甩掉富户。

女子虽然心中充满恐惧,但还是紧紧咬着牙关,听从了啊福的建议,转身如同一只敏捷的小鹿,一头钻进了路边茂密的树林里。

然而,命运却如同一个无情的刽子手,总是喜欢捉弄人。也许是因为夜里视线如同迷雾一般模糊不清,女子在奔跑中一个踉跄,不慎摔下了陡峭的山坡,她的脑袋如同脆弱的瓷器,狠狠地磕在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上,当场就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阿福见女子惨死,心如死灰,便放弃了抵抗,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被富户捉回了家,遭受了一顿毒打。

富户还想着阿福是他的牲口,若死了,吃亏的可是他自己,所以手下留情,并未下死手。

啊福似乎又变回了原来那个听话、乖顺的啊福。可富户万万没有想到,啊福只是表面上乖巧顺从,内心却如同燃烧的火焰,深深铭记着富户逼死女子的血海深仇。因此,在阿福养好身上的伤后,他便如同复仇的恶鬼,杀害了富户一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