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莹马上就领会到了所谓的“调教”是什么。
离开教室后,他们径直去了食堂。
于是食堂的饭菜丰富程度直接震撼了周子莹的三观。
无可挑剔的色泽,盘盘大鱼大肉,每一盘菜的超绝能量都在诱惑着周子莹去“犯罪”。
成神之后就没怎么进食过人间烟火的周子莹表示自己馋了。
然而就在周子莹准备迈动双脚要去大快朵颐的时候,李进拍了一下她的头,将她的视线扭到了另外一边的取餐口。
馒头,咸菜,白粥,以及各种清汤寡水,还有老到打菜都手抖的老男人,可以说除了满足了人体的最低温饱需求以外,没有任何的奢侈豪华,跟其他的取餐口堪称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取餐口上挂着一个木牌:c国人专用。
周子莹的拳头又硬了。
而李进则表示习惯就好,然后递给周子莹一个还算沾了点油渍的餐盘,自己去排起了如同长龙一般的长队。
过了十分钟后,周子莹终于吃上了这入学以来的第一餐,惨淡得还不如试炼时自己烤的兽肉。
不信邪的周子莹决定端起汤碗去免费汤锅那里舀一点荤腥出来。
结果入目一看,除了葱花就是清水。
于是周子莹默默放下了汤碗,坐回了自己的餐盘面前。
“这午餐干得跟嚼观音土一样,不喝汤可顶不住。”朱景贵在周子莹的面前放下了一碗葱花汤。
“你吃过?”周子莹问道。
“我奶吃过。”
周子莹还是决定提前制止这个话题:“那我们的晚餐是什么?”
“没有肉的葱炒肉,没有辣的酸辣土豆丝,以及没有蛋黄的水煮鸡蛋……”
“谢谢,还是别告诉我了。”
就在周子莹满心惆怅的时候,偏生有两个J国学生端着满盘佳肴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周子莹看着那满盘的红烧肉,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里流了出来。
“(日)怎么了,c国人?想吃吗?”一个叼着鸡腿骨头的J国人故意拿着餐盘在周子莹的眼睛前面晃了晃。
周子莹几乎是心里默念着一切为了任务,尽了自己平生学习的最大的涵养,才没有暴起把餐盘甩到那一脸嚣张的J国学生脸上,然后抢走他的餐盘。
“(日)也是呐,吃这些东西怎么可能有营养呢,毕竟这可是连猪都不想吃的东西呢。”那J国学生笑了笑,然后张嘴一吐,把那裹着他的口水的鸡腿骨头插在了周子莹的白面馒头里,“(日)给你补充点钙。”
周子莹表示去tm的涵养。
然而还没等周子莹暴起伤人,另一边就传来了拍盘子的声音。
只见隔壁桌的织井优缓缓起身,即便脸上满是和蔼的微笑,但也遮不住她额头上暴起的青筋:“(日)这位同学,没人教过你粮食很可贵吗?”
两个J国学生显然没想到织井优是这种反应,因为一直以来他们还从没被同为J国人的同学斥责过。
虽然脸面放不下,但看了一眼那被拍凹下去的餐盘,他们咽了口唾沫,决定先认个怂:“(日)我……我知道了……对不起……”
“(日)你在跟谁说对不起呢?”
两个J国学生嘴角抽了抽,最后话也没留一句地走了,临了还嘀咕着“支那猪而已”。
织井优当场握住了腰间的刀柄,然后被周子莹一个闪身拦住,眼里满是劝阻之意。
“见血了咱回去铁定坐冷板凳!”周子莹耳语道。
织井优顿了顿,于是松开了手里的刀柄,转手把自己的餐盘按在了周子莹的餐盘上,转头继续排队去打饭。
周子莹松了口气,暗自感叹终于没让事情闹得更大,而一旁的李进,则是羡慕得口水从眼睛里掉了下来。
“凭什么我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然后把馒头当做J国人,恶狠狠地咬了下去。
……
当日下午放学后,织井优决定再次去找那些J国学生,她认为食堂发生的事情总应该属于个例而非全部。
于是,她找到了J国学生中领头之一的向井一正的学生。
首先,她为食堂里的冲动之举,进行了相当诚恳的道歉,以争取向井一正及其他J国学生的认同。
好在向井一正并没有过多追究食堂里的那点小插曲。
毕竟谁不会对自己的宠物有一点非常独特的占有欲呢?他如是说。
但是这个说法却让织井优非常不舒服。
“(日)向井同学,我们是人,是进步的人,是摆脱了一切原始行为的现代人。我们是,他们也是,没有谁生来就是为了被人给奴役的。”织井优解释道,“(日)那个孩子不是我的仆人,是我的朋友,是我认同的姐妹。而且就算不是她,你们也不能这样对待她的同胞,我们在c国人的印象里已经足够糟糕了。”
然而这一番织井优觉得足够推心置腹的话,却遭到了向井一正的嗤之以鼻。
“(日)进步的人?谁认为那群c国人是进步的人?”向井一正歪着头说道,“(日)织井同学,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所谓的c国人,不过是一群不懂得利用资源的蠢猪罢了。
“(日)百来年前,他们的先祖坐拥着如此庞大的土地,却被小小的几个铁甲船舰,轻易轰开了国家的大门。他们的皇室,想得不是抵抗,而是花钱让b国人的船离开。
“(日)他们根本不懂得经营,不懂得怎么利用自己的优势,是我们带来的技术,带动了他们的生产。没有我们,他们连一个小小的芯片都研究不出来!
“(日)既然我们给他们带来了这么多的好处,那他们就合该给我们当牛做马,懂了吗?”
一众J国学生齐声应和,并哄堂大笑了起来。而周围能听懂一点J国话的c国学生,则默默攥紧了拳头,脸色微微发白。
另一边的周子莹不大听得懂,但经过李进翻译后,气的就要当场暴起,却被朱景贵按住。他看着她摇了摇头,嘴型说大动肝火没有任何好处。
但没人看见的是,织井优在桌下紧紧攥住的拳头,新生躯体的指缝中,流下滴滴血液,滴在了她的鞋面上。
然后,一声沉闷的“噗”声,向井一正登时表情扭曲,捂着腹部,跪了下去。
而在那里的,是织井优颤抖的拳头。
随后,织井优毫不犹豫地抓住一个笑得最欢的J国学生,将他的头往身边最近的桌角一砸,桌子粉碎,那人也混着血液趴倒在了木屑堆上。
另一个J国学生还没反应过来,然后就被织井优狠摔在了墙上,随后便见织井优一个飞踢,“砰”的一声,墙壁如同被暴击的玻璃一般碎裂开来,那J国学生也飞了出去,撞在了走廊上的不锈钢护栏上,把护栏撞得扭曲,本人也昏死了过去。
这一刻,全班寂静,所有c国学生瞪大了双眼,看着莫名暴走的织井优,脑内一阵凌乱,不知道她到底因为什么发了这么大的火。
而J国学生们,似是才找到了自己那丢失的声带,女生惊声尖叫,男生被吓得双腿发软,随后发了疯似的远离织井优,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不一会,原地空出了一个宽阔的空间,只余织井优和晕死的两个J国学生,以及还无法行动的向井一正。
织井优转过身,一把抓住向井一正的前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此刻织井优的脸上再没了笑容,而是满面的冰冷。紧闭的双唇,半眯的双眼,双眼中不断散发的独属于战场上的戾气和杀意,和那一副看着死人一样的表情。不论哪一样,都足以吓得向井一正屎尿齐流。
“(日)你到底在自豪什么呢?”织井优的声音同她的表情一样,充满了冰冷。
“(日)强者挥刀向更强,以武力争取权力,这是我们,J国人一直以来的信条。可你们在做什么?
“(日)拔刀抽向更弱者,威胁,淫诱,你们正在活向我们最厌恶的模样,知道吗?
“(日)为什么要感到高兴?为什么还会觉得有趣?为什么你们的眼中毫无羞耻心?
“(日)你们,到底把人当做什么了?
“(日)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织井优冰冷的眼神里,失望逐渐取代了杀意,而她,觉得杀了他,会脏了自己的手。
“(日)拎不清也该有个度吧,混蛋。”
随后,织井优如同丢垃圾一般地把面如死灰的向井一正丢在地上,随后看了一眼其他的J国学生,“嘁”了一声,随后从自己打破的墙后走了出去,顺带踩了一脚外面被她踹倒的J国学生。
围观了全程的李进嘴角不断抽搐,最后实在找不到可以形容的词,于是说了一句:“她简直是个超人。”
而周子莹对此早有预料。或者说,她甚至很意外织井优竟然没把他们当场打死,足见塞莱淫威之甚。
“你说你们惹谁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