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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黎醒来时全身酸痛,恍惚中她记得微愉与她闲聊时说,极乐间的女子事后基本不会觉得身子不舒服,因为大多男人都没那个本事。

那她这般,是沉暮太有本事,还是她承受能力太差?

正在她胡思乱想时,耳边传来一道低哑的声音,“醒了?”

随后后腰被轻轻按揉,君黎翻身面朝着沉暮,仰头看他,“你怎么揉得这么熟练?”

沉暮勾唇,“昨晚你喊了一夜腰酸。”

君黎一阵面红耳燥,昨夜实在太过荒唐。

她自己都记不清是不是为了争强好胜,大多时候主动的竟然都是她。

沉暮垂眼看了她一会,昨夜从太阳还没落山,到天亮。

一朝理智尽失,他着实是发了狠,她哭了他都没放过她。

他沉默着起身,给君黎掖好被子,说:“等我。”

然后自己赤脚下地,君黎望着他后背显眼的几道红印,默默的把脑袋缩进被子里。

沉暮捡起地上自己的衣服穿好,然后出了房门,也就君黎愣神的功夫,他就又回来了,手上拿着一套海棠红衣裙。

他左膝跪在床沿,君黎从被子里伸手拿衣服,被他避开,“我帮你穿。”

君黎:“啊?”

沉暮低着头把最里面的衣服拿出来,他手掌很大,那小小的丝绸肚兜在他手上,显得十分的小。

沉暮道:“初到避风城时,无人可信,你的衣服都是我洗的,忘了?”

“没……”君黎慢慢松开被子。

沉暮撑着她的后背,让她起身,自己则迅速坐到她身后,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一边给她穿衣,一边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说:“那时,每一次给你洗衣时,每一次,我都会想被我亲手触摸过的衣服,是如何与你肌肤相贴,紧紧包裹的。”

君黎扭头看她,“那时候你就……”

“比那时还早。”沉暮顺着君黎的头发,顺到一侧,低头去亲她的后颈,呢喃道:“日思夜想,寤寐不断。”

君黎缩了缩脖子,有些不知道说什么,等着沉暮一件件衣服给她穿好,她才小声说:“我那时候,不知道。”

沉暮深深的看着她,眼底的喜悦被幽深盖住,只君黎离得这么近才看得仔细,沉暮在开心。

“你不必知道,若非你……我永远也不会让你知道。”

沉暮垂下头,将床帘挂好后,忽然跪到床边,手撑着左膝,头略低,“沉暮有罪。”

君黎皱眉,“你不会是想说你以下犯上吧?”

沉暮抬头看她,“我永远不会为昨夜之事请罪,我……罪在过往旖念,罪在给你用药,罪在弄疼了你……”

“闭嘴!”君黎慢腾腾的挪到床沿边,“还说不为昨夜之事请罪呢。”

沉暮低叹,似乎自己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不想请罪,却也是有罪。”

君黎把脚丫子踩在他撑着左膝的手背上,“穿鞋。”

沉暮立刻握住她的脚,低头亲了一下她的脚趾。

君黎:“……”

“沉暮,你老实跟我说,你混江湖的时候,是不是经常出入勾栏瓦肆之地?”

沉暮仔细给她穿鞋,回道:“极少。”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擅长这种…这种事?”君黎越说声音越小,“刚才还亲我脚……”

“情之所至。”沉暮仰头望着君黎,仍旧是半跪着,手握住她另一只脚,“不擅长,擅长便不会弄疼你了。”

君黎:“……别说了。”

“郡主。”沉暮又开口道:“我不会放手了,哪怕是以下犯上,哪怕是不敬冒犯,哪怕对不起王爷王妃,哪怕皇上下令通缉,哪怕死后下地狱,我也不会再压抑自己对你的心思。所以郡主,还请你不要一时兴起,您若后悔了,我会将您关起来锁起来,让您无法逃离我,无论如何您要跟我睡一辈子了。”

君黎太了解沉暮,没好气的轻踹他,“你平时就这么说话是吧?明明想说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想跟我在一起一辈子,到嘴巴边就变威胁了,这要是换个姑娘,早跟你打起来了。”

沉暮眼底慢慢盛起笑意,不再被惯常的深沉压住的笑,而是眸明灿亮的笑容,清晨的光撒在他眼睫上,驱散了那满眸的黑暗。

他轻声说:“除了你,没有任何姑娘能听到这话。”

君黎得意的勾起唇角,“本郡主猜也是,毕竟也没有几个姑娘比得上本郡主。放心吧!本郡主会给你名分,疼你一辈子的。”

沉暮起身将她抱住,“好。”

他高大的身躯微躬,将君黎紧紧抱住,“郡主,我…我没有别的本事,我这一生所习只有如何护你。但日后我会学习旁的,做官经商,我会做好事,从明日开始,只要没人伤害你,我便不杀人。”

君黎听出不对,“为什么要从明日开始?今天怎么了?”

沉暮沉默了一会,道:“你我迟早成婚,我今日放出了消息,有妄议者,今夜将死于江湖仇杀。你放心,不会牵连朝廷与皇上。”

君黎拍了拍他的背,“这事交给我,他们妄议的是我,自然是本郡主来解决。”

“郡主……”

“干什么?!你敢不听我的话?”

“听……”

“哼,放心吧,我不会自己跟他们吵架,我找帮手。我让小月子帮我,她不帮忙我就在她面前哭,她一见我哭就挠头,肯定会帮我的。”

沉暮忍不住笑出声,道:“那备些催泪粉末。”

此时,微愉正蹲在街边给人讲故事,手舞足蹈的,背后蹲着月拂泠,捂着嘴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们还真信什么郡主护卫啊?咱们郡主再怎么说也是怀安王爷唯一的女儿,那护卫可是怀安王爷亲自挑选的,哪个当爹的会给自己女儿选个男子做贴身护卫?肯定是有猫腻啊!”

周围一圈的百姓纷纷附和,“不错,不错,这其中定然有什么皇家秘辛,微愉姑娘,你与皇家人还算走得近,可探得些内情?”

微愉神秘一笑,刚发出声音,后背被人拧了一下。

她面带微笑,嘴角抽搐,重重点头,一边胡乱跟着配嘴型,一边做表情管理。

“知道得不多,但是根据我旁敲侧击以及以前在怀安王府做活的人所言,大致摸出了真相。不过嘛,这是皇家的事,我不敢乱说,你们也别打听了,我不会说的。”

“诶你这丫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儿子娶媳妇被骗的事我都与你说了,快些讲。”一个大婶着急得直往里挤。

“对啊,快说快说,我们肯定不往外传,肯定没人知道是你说的,微愉姑娘,你快说吧,你这吊得我好奇死了。”

微愉一脸为难,“那你们不能说出去啊。”

“当然当然。”

“我发誓!”

微愉不情不愿的,“哎,要不是平时你们什么都跟我说,我还真不敢冒险。”

“诶,你快说吧。”

“快说快说,我猜其实那护卫才是怀安王爷的亲生儿子,郡主另有身份,我看我猜得对不对。”

微愉:“……”

她听到身后的人嘀咕:“倒也不失为一个思路。”

微愉震惊,想警告身后的人,别又突然更改故事,她可反应不过来。

幸好,身后的人否定了那人的猜想,“你想什么呢?皇家血脉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假冒?若郡主是假郡主,老早就被揭穿了。其实啊,那护卫是金焰国以前的帝王——颜皇流落在外的皇家血脉!”

周围一阵惊呼,“竟是如此?果然皇家事多复杂。”

“不对啊,世人皆知颜皇与玉璃皇后恩爱两不疑,前些日子也说了唯一的孩子是小侯爷,怎地又来个流落在外的血脉?”

微愉对着口型,“那能流落一个,当然就能流落两个,一个在侯府,一个在王府,也亏不着两位皇子。”

“金焰帝王果真是好手段,让别人替他养儿子,可小侯爷就算了,自小宠着的,那护卫在王府也就是个下人,怎地如此亏待?”

微愉:“你懂什么?你也知皇家事多复杂,小侯爷是身份未知,可怀安王爷却是知道那护卫真实身份的,若不让他伏低做小,被人注意到,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我知道了!”有大聪明激动道:“所以怀安王爷安排那护卫贴身保护郡主,其实也是在护着他,毕竟郡主身侧不止一个护卫,要那护卫动手,至少要先打过了王府府兵,如此那护卫能动手的机会也着实不多。”

微愉:“对喽,这位仁兄真是聪明啊。”

“可我还是不解,那为何到如今了,金焰还未接那护卫回金焰,反倒是公开了小侯爷的身份。”

微愉嫌弃的看那问话之人,“那就是人家兄弟之间的事了,那护卫甘愿待在王府当个下人,也甘愿让自己弟弟继位金焰,自然是不会回去的,我看他还挺乐意在风翊呢。”

有小姑娘红了脸,小声说:“我猜是为了我们郡主吧?我见过那护卫,模样是一顶一的好,若是换身装束,还真像个皇子。哎呀,他竟如此深情,为了郡主连自己的皇家身份也不要了,还甘愿在王府做个下人,郡主真是好福气,我何时才能遇到这般男人疼惜我呢。”

“你别说,还真有可能。先前郡主在集市上与人争吵,她身侧那护卫那脸色,啧啧,我都怕他当街杀人。”

“如此说来,竟还是一段佳话,金焰皇子为爱屈膝为奴,天老爷啊,这是何等深爱。”一个女子羡慕得直跺脚。

游淮泽和景湛靠在一起,见人群中几个女子一堆,开始互相分享少有地几次见过沉暮的情形,都说他有天人之资,又对郡主一往情深,简直是男人典范等等之类的夸赞,两人的脸不由得皱成一团。

“不是,她们就这么容易被忽悠?”

景湛也叹为观止,“真好骗啊。”

月拂泠忽悠完,让微愉继续引导,自己跳到游淮泽和景湛中间,一左一右手搭在两人脸上,嫌弃的瞅着他们,“你们懂什么?这事跟百姓们无关,他们也不在乎,是好是坏对他们来说就是个茶余饭后的乐子。只要不影响郡主心情就行。”

她用拳头当话筒,对着来来往往的街道发言,“既然不能控制舆论,就把舆论源头掌握在手中,以上就是王府护卫与郡主二三事的全部内情,本台记者小月子为您前线报道。”

游淮泽白她一眼:“您老人家还用前线报道?前线在哪还不是你说了算。”

月拂泠一巴掌拍他肩膀,“我只是微微润色,我们记者都是实事求是的。”

游淮泽:“嗯,天天犯法的律师,胡说八道的记者。哎,律法不健全救了你啊。”

月拂泠指着他,“嫉妒!你现在已经开始嫉妒我的才华了你。”

游淮泽对她无语,扭头对景湛说:“湛湛,我弟给你生了个亲哥,你娘知道吗?”

景湛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道:“按极乐间一贯传流言的速度,最多三天应该就知道了。”

游淮泽:“很好,这几天我要住丞相府让妹妹保护我,指不定什么时候你爹就来灭口了。”

景湛叹气,“他没工夫,还在找玉璃皇后呢。”

月拂泠打了个响指,“湛湛说到重点了,这就是我们专业人士的敏锐触觉,趁着当事人不在的时候尽情编造。”

游淮泽微笑看着她,“弟,答应我,以后我大侄子或者大侄女生下来,一定交给皇上教,算我求你。”

月拂泠:“凭什么?我全才,六边形战士!”

游淮泽:“你是指你犯法的能力是六边形吗?能用各种方式违法乱纪。”

他鼓了两下掌,“全才!”

月拂泠踹他,“烦死了。”

君黎和沉暮站在街角,听着关于两人最新的传言,陷入了沉思。

“沉暮,你从小就是被暗藏在王府的质子?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沉暮:“……我也刚知道。”

谣言传得很离谱,但归根结底都是王府护卫忍辱负重,为爱抛却皇家身份,屈膝迎娶挚爱。

君黎与沉暮大婚那日,羡慕者众多。

从此民间每每说起风翊与金焰为何关系那般好,都免不得提及这一段眷侣佳话。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