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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可以说明为何派遣村民假扮盗匪,截杀朝廷御史了?”

“可以可以!”

那老人连忙点头的同时,赶忙指向一旁的谢良辰。

“小老儿与那官员并无私怨,一切都是谢老爷吩咐!”

“你胡扯!”

谢良辰似早想到这老人会当场改口,直接指控他。

待那老人说完的瞬间,谢良辰赶忙跪地,冲朱棡叩头道。

“王爷,小人并不知情,草民一家世代都在修武县从未去过京城。”

“与京城那位御史老爷并无私怨。”

“草民为何要杀那位御史老爷!”

“你怎能如此......”

听到老人疑惑出声,谢良辰眸光犀利,直接问道。

“你既说是我命你截杀那位御史老爷,可有人证,可有物证?”

“这.....”

“既无人证,又无书信,你怎敢信口雌黄!”

“方才你可是口口声声说是你自己命村民假扮盗匪,截杀的那位御史老爷!”

“我....我.....”

就在老人一时慌乱,忙看向朱棡准备解释之时。

谢良辰率先出声道。

“启禀晋王殿下,此刁民随意攀扯,对朝廷没有半分敬重。”

“方才他还口口声声说派遣村民假扮盗匪,而后竟说自己亲自动手。”

“当下还要攀扯小人。”

“还请王爷明鉴,似此等信口雌黄,反复无常的小人,理当用刑方才能说实话!”

一听到用刑二字。

那老人看了眼后背早已血肉模糊的赵平、户晨亮,眼下双膝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王爷,小老儿....小老儿.....”

“将假扮盗匪的村民缉拿过来!”

伴随朱棡挥手示意,几名兵卒架着那老人便朝衙门外走去。

而此时。

朱棡冲正对赵平、户晨亮用刑的兵卒摆了摆手,随即缓步上前,走到二人跟前。

“两位大人当下可有其他要说的?”

“这.....”

“户县令。”

“你既已承认为此事主谋,那自然难逃一死。”

“依照朝廷律法,妻儿家小自然不能幸免。”

“当下户县令可还有别的要说,好减免罪责,给自家妻儿留一条生路。”

“嗯.....”

“还有赵大人!”

朱棡顺势看向赵平,“死罪难逃,亲人连坐。”

“赵大人是觉得陛下惩治奸佞的手段太过柔和?”

“我说,我说!”

听到就连赵平都要满门抄斩。

当下户晨亮再无隐瞒的必要,生怕被赵平抢先一步,立时道:“此事乃赵大人交代,谢良辰传信。”

“罪臣并无参与,赵大人只命罪臣听到消息,不派遣县衙差役前去缉拿盗匪即可。”

此话一出。

赵平尚且还能保持冷静,而谢良辰却跟被踩到了尾巴一般,当下满是不可思议的看向户晨亮。

“敢...敢问户县令可有人证、物证?”

“嗯....”

明知谢良辰会有此一问,户晨亮倒不似方才那老人那般紧张。

此刻深吸口气,看向朱棡郑重出声。

“赵大人、谢良辰所言只是口信,并无书信,亦无人证。”

“只不过罪臣家中有谢良辰送来的诸多金银。”

“纵然不能坐实他二人与此事有关,可一人威逼属下,一人贿赂官员,死罪难逃。”

闻言至此。

任谁都能听出来这户晨亮是豁出性命,也要拉赵平、谢良辰二人去死。

或许是先前早有不满,亦或是为了给自己家人谋条活路。

当下的户晨亮显然是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

“两位可有话说?”

“草民冤枉啊~”

对于只想狡辩,出声喊冤的谢良辰。

朱棡眸光冷淡,脸上满是不耐烦。

如今情形,哪里是他矢口喊冤便能浑水摸鱼,逃避罪责的。

不过看到赵平捋了捋发丝,强撑着站起身子却没有开口说半个字。

当下朱棡饶有兴致看向赵平道。

“赵大人可有话说?”

“下官无话可说。”

“那便是认罪了?”

朱棡说完,刚准备回到椅子上坐下。

却听赵平一脸郑重,仔细说到:“回晋王殿下,下官治下有户晨亮如此奸佞之徒,失察之罪自是难逃。”

“可下令截杀我朝御史,恕下官不敢认罪。”

“哦?”

见这赵平直到此刻还死鸭子嘴硬,依旧只承认他仅有失察之罪。

此时朱棡也想听听他接下来还要说些什么。

“启禀晋王殿下,那赵平口无遮拦,随意攀扯。”

“况且无书信凭证,又无人目睹。”

“倘若如此下官便被治一个主谋之罪,还请晋王殿下恕下官不能信服。”

“有你派人送来的银子!”

“呵~”

面对户晨亮的突然指控,赵平语调不屑,转而冷声道。

“户县令认为天下众人都如你这般痴傻?”

“本官乃太原府尹,你不过区区县令。”

“听说过属下给上司送来金银,却还未曾听过有上司给手下官员备上厚礼的!”

“这.....”

“敢问户县令,本官给你送去银钱委派何人,都说了什么。”

“又求你做了什么事?”

“假使本官真有此行,自然是要办的极为隐秘。即便衙门差役不得而知,那你夫人也该清楚。”

没有给户晨亮反应的时间,赵平转向朱棡,沉声禀道。

“求晋王殿下即刻提审户晨亮夫人、家小,看看他们是否知道本官送去银钱!”

赵平很清楚。

这户晨亮之所以被朱棡说动,当下反水。

为的无非是保护自家妻儿老小的性命。

所以他必然不敢说出先前自己给他送银子,是为了做那些贪赃枉法的勾当。

毕竟他如实交代,即便他有检举之功,可依照大明律法,数罪并罚之下其家小亦难逃一死。

而且赵平太了解这户晨亮了。

自己每次派人给他送去银子,都是让他做诛九族的勾当。

所以他自然不敢同自家妻儿老小讲。

也是因此!

赵平也有十足的把控,即便朱棡当下便去提审户晨亮妻小,也断然审不出些什么出来。

“晋王殿下!”

也就在户晨亮愣神之际,赵平微微拱手,淡淡出声。

“这户晨亮人证物证都是没有,只是信口雌黄。”

“殿下睿智,想来断然不会相信此獠胡沁。”

“哼。”

这顶高帽子扣过来,朱棡心下厌恶,此刻也是忍不住冷哼出声。

“看来方才用刑不够,赵大人还是不愿如实招待。”

“来人....”

“殿下!”

也就在朱棡当即下令,准备再次行刑之时。

却听赵平高呼出声,立时打断道。

“还望晋王殿下三思!”

“殿下虽贵为王爷,封地也在太原。”

“可下官亦为太原府尹。”

“依照我朝律法,殿下自有稽查下官之责,可却无处置下官的权利。”

“一定要说的话,下官甚至亦能弹劾殿下于封地滥用私刑,枉顾国法!”

听到赵平的冷呵,朱棡表情复杂,好像看傻子一般默默注视着眼前的赵平。

“你是说,本王不能处置你?”

“下官乃太原府尹,纵然有罪也该移交朝廷,由三司定罪,吏部呈报,陛下亲自裁定。”

“敢问晋王殿下当下用刑,依照的是哪条律法。”

“难不成晋王殿下打算屈打成招,尽快将此事草草结案,谋一个能臣之名?”

面对赵平的质问,朱棡虽然心中不屑。

可却明白这王八蛋所言有理。

依照大明律法,四品以上的官员若是有罪,的确该移交朝廷,三司定罪,之后交由皇帝亲自裁定。

只不过看着赵平那有恃无恐的样子,朱棡也是打心底里厌恶。

恐怕这王八羔子已经想好对策。

若真将他移交朝廷,三法司定罪,怕是这家伙也有大事化小的本事。

“本王奉陛下圣谕,不能处置你?”

“自然是能!”

似是早就猜到朱棡会如此说,赵平神情淡然,缓缓说道。

“可若是殿下在封地治理日久,依照圣谕将下官这个府尹惩处了,自然没什么不妥。”

“可是殿下刚到封地不过一年。”

“一年的时间便杀了当地主官。”

“敢问殿下,此举是否妥当?”

“好算计!”

看着皮笑肉不笑的赵平,朱棡虽满脸鄙夷,可心中却不由暗自感叹。

这家伙当真是好算计。

自己这个藩王刚到封地一年时间,若斩杀当地主官,纵然有圣谕在手,可同样也有意图做大之嫌。

毕竟按照大明现有的藩王制度。

藩王抵达封地,的确能够监察当地主官。

可同样。

当地主官亦有弹劾藩王之责。

自己刚到封地一年便将太原府尹斩首,任谁都要说他朱棡有意把控整个太原,不受太原节制。

他朱棡的名声不算什么,可让他们兄弟几人就藩,自家大哥也有约束地方官员的本意。

后续更是要将地方上的藩王府邸变为御史台在地方的下属衙门。

所以此刻。

被赵平这么一说,朱棡还真有些不好处置。

“如何!”

也就在朱棡犹豫之时,赵平嘴角上扬的同时挺直腰杆道。

“下官愿为殿下分忧,稽查户晨亮不法行径。”

“下官必全力为殿下分忧,将户晨亮先前种种罪行,公告天下!”

看着愣在原地的朱棡。

此刻赵平胸有成竹,脸上不免多了几分得意。

在他看来,朱棡虽是少年英才,不仅有谋略也有手段。

可终究还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如今陈明死在太原,朝野震动。

即便朱棡当下将自己满门抄斩也不会有人非议半句。

至于那什么藩王做大,也不过是吓唬朱棡的借口。

退一万步来说,只要朱棡留他性命,派人将他押送京城。

届时他也有法子趁机逃离。

也就在赵平心下得意,以为彻底将朱棡给拿捏在手中之时。

只见房门缓缓打开。

下一秒,老朱、汤和缓步走了出来。

“太....太上皇....”

赵平身为太原府尹,自然是见过老朱天颜的。

同样!

老朱是个什么性子,他自然也是在清楚不过了。

一时间。

赵平只感觉脖颈一凉,看着老朱不断上前的同时,此刻竟也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扑通!”

老朱尚未开口,那赵平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爹, 儿子.....”

“傻小子,听不出他是在唬你?”

老朱语气略带责怪之意,温声说道。

听到这话,朱棡面露沮丧,将头缓缓沉了下去。

“爹,儿子自然能听出这赵平有虚张声势之意。”

“可大哥让我们兄弟几人就藩,并令御史在藩王府邸之中分设御史台下属衙门。”

“之后必有大谋。”

“儿子也是担心自己声名不佳,乱了大哥谋划,给大哥添乱。”

“嗯。”

老朱似早猜到朱棡如此想一般,一开始眸光便满是温情。

待朱棡说完以后。

老朱那双厚茧长出新皮,可仍有些僵硬触感的大手缓缓放在朱棡肩头。

“好小子,标儿在你们兄弟几个身上,终究没有白费心思。”

“爹.....”

朱棡面露错愕,猛地抬眸看向老朱。

待确认方才那番话的确是出自自家老爹之口时,此刻的朱棡表情复杂。

看向老朱的眼神也跟见了鬼似的。

要知道。

老朱对自己大哥朱标都是动辄打骂,其中虽有玩闹的心思,可自家大哥终究也是挨了揍的。

这也就更不用说他们几个了。

试问从小到大,他们谁没挨过老朱的揍。

最让朱棡心下不解的,乃是从小到大,他们只听老朱夸奖过朱标。

似今日这般对他暗有鼓励之意,这还是朱棡头一次听到。

“爹,您.....”

“虽是不想给你大哥添麻烦,可有的时候却也不能放纵奸佞。”

应了一声后。

老朱猛地抽出汤和腰间长剑,旋即抬手递给朱棡。

“去!”

“让那混账看看晋王殿下的威风!”

“爹,留他性命还有事要问清楚。”

“有旁人在。”

老朱横了眼跪在地上的赵平,随即将长剑递到朱棡手中。

“仅凭这王八羔子威胁你这位晋王,挑拨天家兄弟情义,他便该死!”

“是!”

朱棡闻言握紧长剑,径直便朝赵平走去。

而看着闪烁寒光的长剑,赵平心下恐惧,赶忙说道:“殿下,罪臣还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