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河狠狠挂断电话,将手机摔在沙发上。
“一群势利眼!”
他咬牙切齿地咒骂。
助理小心翼翼地递上一杯茶。
“苏总,已经联系过十二位投资人了,他们都”
“我知道!”
苏大河粗暴地打断他。
“不就是看我欠银行一百多个亿吗?墙倒众人推!”
他烦躁地扯开领带,走到落地窗前。
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却照不亮他阴郁的心情。
昨天他还是苏药集团的二把手,今天却成了丧家之犬。
更糟的是,他手上只剩两个多亿现金,这点钱在资本市场上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苏玥.”
他念着这个名字,像是要把每个字都嚼碎。
“你以为当上董事长就赢了?太天真了。”
他转身对助理说。
“通知我们的人,明天开始,所有需要董事会批准的决策一律拖延。采购合同、研发项目、人事调动,能卡的全部卡住!”
助理犹豫道。
“可是苏玥小姐现在是董事长,她有最终决定权”
“那又怎样?”
苏大河冷笑。
“执行层面在我们的人手里,她一个刚上任的小丫头,能指挥得动谁?”
他走回办公桌前,打开电脑查看苏药集团的股价走势图。
“只要再给我点时间,等我筹到钱增持股分.”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突然,一条推送消息弹了出来。
《突发。苏药集团开盘跌停,分析师称或与高层变动有关》
苏大河瞳孔骤缩,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怎么可能?”
他死死盯着屏幕,股价走势图上那根陡峭的绿色直线像一把刀,直插他心脏。
“苏玥.”
他咬牙切齿,额头渗出冷汗。
“你竟然先动手了”
周二,苏药集团的股价像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地坠向跌停板。
“怎么回事?”
苏大河盯着电脑屏幕,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
他的助理站在一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苏总,我们查过了,没有任何负面消息,也没有大单抛售,就是.就是突然跌停了。”
苏大河猛
地拍桌。
“放屁!股价能无缘无故跌停?给我查!”
然而,直到收盘,他们也没能找到原因。
苏大河的私人账户上,质押的股票市值已经缩水了10%,接近平仓线。
周三开盘,股价小幅低开,一些投机客开始买入。
“机会来了!”
几个短线客在股吧里兴奋地发帖。
苏大河也松了口气,正准备让财务部准备资金护盘。
突然,一条消息在各大财经平台炸开。
《苏药集团董事长苏东山病危,苏家父子反目内幕》。
“这他妈谁发的?!”
苏大河暴跳如雷,但为时已晚。
散户们像惊弓之鸟,疯狂抛售手中的股票。
股价一路狂泻,最终收跌8%。
办公室里,苏大河的电话响个不停,都是来询问消息真实性的。
他烦躁地挂断一个又一个,直到证券公司打来。
“苏先生,您质押的股票已经触及平仓线,请于明日开盘前追加保证金.”
苏大河额头青筋暴起。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瘫坐在真皮座椅上,看着账户里所剩无几的流动资金,知道大势已去。
周四早晨,苏大河还没起床,电话就响了。
是证券公司。
“苏先生,很遗憾,由于您未能按时追加保证金,我们将在今日开盘后对您质押的股票进行强制平仓.”
苏大河的手机滑落在地。
这意味着他将失去对苏药集团的控制权。
与此同时,陈意涵的办公室里,她正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苏玥,股价已经跌到我们的目标价位了。”
陈意涵转头对坐在沙发上的苏玥说。
“可以开始收购了。”
苏玥点点头。
“按计划进行。”
陈意涵迅速下达买入指令,一笔笔买单涌入市场,悄无声息地吸纳着散户抛出的筹码。
到周五收盘时,陈意涵合上电脑,露出胜利的微笑。
“加上你原有的股份,我们现在持股51%。苏药集团是你的了。”
苏玥长舒一口气,眼中带着复杂的神色。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秦洛的电话。
“秦洛,我们成功了。”
电
话那头,秦洛的声音平静而温和。
“恭喜你。今晚的生日宴会,我会准时到场。”
而此时的苏大河,正面临人生最黑暗的时刻。
债主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纷纷上门讨债。
更让他崩溃的是,怀着他孩子的吴丽留下一张纸条,说已经打掉孩子离开。
“贱人!都是贱人!”
苏大河将别墅里的东西砸得粉碎,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就在他疯狂发泄时,门铃响了。
苏大河喘着粗气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佝偻的老妇人,拄着一根蛇形拐杖,脸上皱纹纵横,眼睛却亮得吓人。
“你是谁?”
苏大河警惕地问。
老妇人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黄黑色的牙齿。
“我是来找小七的。”
“什么小七?我不认识!”
苏大河不耐烦地要关门。
老妇人突然伸出枯瘦如柴的手,一把抓住苏大河的手腕。
“小七是我养在苏东山体内的蛊虫,它死了。”
苏大河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手腕蔓延至全身,他惊恐地发现老妇人的袖子里探出一条青黑色的蛇,正吐着信子盯着他。
“你你想干什么?”
苏大河声音发抖。
老妇人阴森地笑着。
“告诉我,是谁杀了小七?”
苏大河眼珠一转,突然想到一个借刀杀人的主意。
“是秦洛!那个叫秦洛的小子,他不知用了什么邪术,害死了我父亲体内的蛊虫!”
“秦洛.”
老妇人咀嚼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怨毒的光芒。
“带我去找他。”
苏大河心中暗喜,连忙点头。
“好,好,我这就带您去。今天是苏玥的生日宴会,秦洛肯定在那里。”
他开车载着老妇人前往苏家别墅。
车内,老妇人一言不发,但那股阴冷的气息让苏大河毛骨悚然。
他从后视镜偷瞄,看到那条蛇正盘绕在老妇人的拐杖上,不时吐着信子。
“您您怎么称呼?”
苏大河试探地问。
“叫我神婆就行。”
老妇人阴测测地回答。
“专心开车,别耍花样,否则”
她袖中的蛇突然窜出,在苏大河耳边嘶鸣一声,吓得他差点撞上护栏。
与此同时,苏家别墅灯火通明,宾客如云。
苏玥穿着秦洛送她的那条白色连衣裙,优雅地招待着来宾。
陈意涵站在她身边,不时低声提醒她哪些是重要客户。
“苏玥,你那位神秘的男朋友呢?”
一个大学同学好奇地问。
“听说他送了你苏药集团20%的股份当生日礼物?”
苏玥脸颊微红。
“秦洛他有点事,马上就来。”
实际上,秦洛早就到了,正在后院与几位苏药集团的元老交谈。
这些元老都是苏东山的老部下,对苏玥接管公司表示全力支持。
“秦先生年轻有为啊。”
一位元老笑着说。
“听说您精通医术?”
秦洛谦虚地笑笑。
“略懂一二。”
正说着,秦洛突然眉头一皱,转头望向别墅外的方向。
“怎么了?”
另一位元老问道。
秦洛神色凝重。
“抱歉,我有点急事,失陪一下。”
说完,他快步离开。
苏玥发现秦洛不见了,以为他去了洗手间。
而此时,秦洛已经来到别墅前的草坪上。
月光下,几个保安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出来吧。”
秦洛平静地说。
黑暗中,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走过来,正是那个神婆。
夜色如墨,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只留下几缕惨白的光线勉强穿透黑暗。
秦洛站在苏家别墅前的空地上,全身肌肉紧绷,目光死死盯着前方那道缓慢移动的身影。
“沙沙.”
枯叶被踩碎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神婆走得很慢,十几米的距离竟花了四五分钟才来到秦洛面前。
她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却又带着某种诡异的韵律。
随着距离拉近,一股阴冷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秦洛的后背瞬间爬满冷汗,但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就是你杀了我的小七?”
神婆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沙哑干涩,每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秦洛眯起眼睛,借着微弱的光线打量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
神婆佝偻着背,身高不足一米五,全身裹在一件破旧的黑
袍中,右手拄着一根扭曲的木质拐杖,杖头雕刻着一条盘绕的蛇形图案。
“是我杀的。”
秦洛没有否认,声音沉稳有力。
“他该死。”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神婆缓缓抬起头,月光恰好穿透云层,照在她那张恐怖的脸上满脸皱纹如同干枯的树皮,眼窝深陷,几乎看不到眼球,只有两点幽绿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
她的皮肤紧贴着骨头,整张脸就像是一具裹着人皮的骷髅。
秦洛倒吸一口冷气,本能地后退半步,右手已经摸向腰间的匕首。
神婆的拐杖突然抬起,指向秦洛的咽喉,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秦洛瞳孔骤缩,正欲反击,却见神婆的动作猛然停住,拐杖尖端距离他的喉咙只有不到一寸。
“你”
神婆的声音突然变了调,那双幽绿的眼睛死死盯着秦洛的脸。
“像真的好像他.”
秦洛愣住了,不明所以地看着神婆。
只见她颤抖着收回拐杖,向前迈了一步,几乎贴到秦洛面前,仔细打量着他的面容。
“告诉我你父母叫什么名字?”
神婆的声音突然变得急切。
秦洛心中警铃大作,但直觉告诉他,这个问题可能隐藏着重要线索。
他犹豫片刻,还是如实回答。
“我父亲叫叶玄龙,母亲叫凤雅君。”
“叶玄龙凤雅君.”
神婆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名字,突然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声。
“果然.果然是他的孩子.”
她后退两步,拐杖重重敲击地面。
“我不能杀你.不能”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秦洛如遭雷击,这是他十多年来第一次听到关于父母的确切消息!他一个箭步上前。
“等等!你认识我父母?他们在哪?”
神婆没有回答,继续向前走去,速度竟比来时快了许多。
“站住!”
秦洛急了,正要追上去,身后突然传来苏玥的声音。
“秦洛?你在跟谁说话?”
秦洛回头,只见苏玥穿着睡衣站在别墅门口,一脸困惑。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等他再转头时,神婆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刚才有人要杀我。”
秦洛皱眉环顾四周
。
“但没打起来。”
苏玥快步走到他身边,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
“什么人?在哪?”
“一个神婆,说是来为小七报仇的。”
秦洛简单解释了刚才的遭遇。
“但看到我的脸后,她突然问起我父母的名字,然后就走了。”
苏玥眼中带着惊讶。
“她认识你父母?”
“看样子是的。”
秦洛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这是我第一次得到关于父母的线索。”
苏玥思索片刻。
“神婆既然认识你父母,很可能与他们有交情,不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她顿了顿。
“而且她提到‘像他',这个‘他'会不会就是你父亲?”
秦洛眼中燃起希望的火光。
“我必须找到她问清楚!”
“先别急。”
苏玥安抚道。
“神婆既然出现在这里,肯定有迹可循。我们可以从苏大河入手调查。”
提到苏大河,秦洛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神婆是怎么进来的?保安呢?”
两人快步走向大门,发现值班的保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秦洛蹲下检查,发现保安脖子上有一个细小的针孔,但呼吸平稳,脉搏正常。
“只是被麻醉了。”
秦洛掐住保安的人中穴。
“应该很快就能醒。”
果然,几秒钟后保安呻吟着睁开眼睛,一脸茫然。
“我我怎么了?”
“有人闯进来了。”
秦洛扶他坐起。
“你看到袭击者了吗?”
保安努力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