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有下次,经此一事,她以后见你得绕着走,听到你的名号都会闻风丧胆,四处逃窜。”
程攸宁又翘起嘴角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尚汐和玉华站在远处,就那样看着这对父子搂搂抱抱,交头接耳。
尚汐轻咳一声,“我来的不是时候吧?”
程风掂了掂怀里的程攸宁,“媳妇,你儿子又重了,你抱抱看。”
尚汐白了程风一眼,快步朝着这对父子走来,“你当是养小猪呐,天天观察他重不重。”
嘴上这样说,尚汐还是把程攸宁吃力地抱了过去,她这儿子今日算是给她出气了,“儿子,见你今日教训刘大兰有功,娘中午下厨,给你做好吃的。”
程攸宁星星一样的眼睛笑成了一对月牙,他吃惯御厨做的饭菜了,他娘的饭菜他不敢恭维,但是又不敢说不想吃,只好嘴甜地说:“娘,给孩儿煮碗八宝饭吧,孩儿想吃娘做的八宝饭了。”
程风站在一边也不忘邀功,“媳妇,你也得慰劳慰劳我吧,咱儿子干的这么漂亮,这背后也少不得我这个爹爹出谋划策啊。”
“呵,不就是打刘大兰嘛,那还需要什么出谋划策,打就完了。”尚汐嘱咐程攸宁,“那女人下次若是再跟你攀关系,你继续打她,就照今天这样打,必须见到三颗牙。”
程攸宁听了哈哈大笑,“娘,她要是欺负你,你告诉孩儿便是,孩儿找她算账,给娘出气。”
尚汐拍拍程攸宁的屁股,“娘就知道你比你爹中用。这样你也别玩了,上树摘点桂花,娘一会儿给你再做点桂花糕。”
一听要做桂花糕,玉华道:“多做点,我家小三也爱吃。”
程攸宁瞬间化身采花能手,不多时,摘了一袋子的桂花,趁着新鲜,玉华急急送入膳堂,在中午的时候,八宝饭做出来了,桂花糕也出炉了。
看着香喷喷的桂花糕,玉华说:“等大家吃完饭,我上街给小三儿送几块去。”
尚汐道:“那还等什么饭后呀,要送就现在送,让庆生趁热吃,这八宝饭庆生也爱吃。”
玉华分轻重,“不着急,我们一家子在府上白吃白住的,饭时我不操持家务,我去送饭哪成啊!”
尚汐道:“府上住的人多了,你胡思乱想什么,你差一个下人去给庆生送饭。”
这时荷叶摘下围裙自动请缨,“我去给庆生送饭吧!”
玉华道:“你送啥,你也得吃饭啊!”
荷叶道:“我不想与我家人碰面。”
今日发生的一处处闹剧,荷叶早就听说了,她只是装作不知道没露面罢了,她是故意躲着她的家人,特别是她那个跋扈不讲理的娘,她一辈子不见都不想。
尚汐一听,再看看荷叶昨天被刘大兰打伤的脸,便答应了,“那你去吧,你娘今日在攸宁那里吃了亏,心里肯定有火没处撒,避着点你娘也好。”
荷叶点点头,做好的吃食她一口未动,拎着一个小食盒就上街了。
秋日的正午,阳光耀眼,荷叶怕饭冷了,她拎着食盒轻车熟路步履生风的走上大街,出现在陈庆生面前已经红头大脸一身的汗。
“荷叶,你咋来了?”陈庆生的生意并不好做,木盆不好卖,一上午他也不过只卖了一个盆,正在这里等着客人光顾他,想不到,客人他没盼来,倒是把荷叶等来了。
二人虽说过去是一个村子的,但是他们彼此并不熟,过去在村子里面他们说过的话有限,后来荷叶得了疯病就被刘大兰卖了,这次来到奉乞,他们虽然同住在滂亲王府,但是也嫌少碰面,碰面也不说话,点个头就算是问好了。
陈庆生以为荷叶是路过此地,顺便跟他打声招呼,可荷叶绕过面前的一堆木盆,来到陈庆生的身边,而且这个少言寡语的女人还开口与陈庆生说话:“家里做了八宝饭和桂花糕,小婶子和玉华婶子让我给你送来一些。”
荷叶把食盒稳稳地放在地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食盒打开,从里面往外端吃食,她摸了摸食物的器皿,微微一笑:“我紧赶慢赶的,还好吃的没凉透,但是也要抓紧吃了。”
陈庆生上次见这人还是两日前,也是在大街上,期间他们从未碰面,不过荷叶家里的事情陈庆生从玉华那里听说了,他挺同情荷叶的,“你的脸很疼吧?”
荷叶把碗递到陈庆生的手里:“昨天疼,今天好多了。”
陈庆生给她找了一个小凳,这也是他对外售卖的货物之一,他问荷叶,“你吃过了嘛?”
荷叶摇摇头,语气淡淡的,“不饿。”
陈庆生知道荷叶性子不同过去,此人少言寡语还闷的很,听他大嫂子玉华说,这人一天也不说两句话,但是人家给他送饭,他还是要跟荷叶客气客气,“那我们一起吃吧!”
荷叶照旧是摇头,语气还是那样的冷淡,“我不吃,没胃口。”
陈庆生端详了一下荷叶,没话找话说:“我看你瘦了。”
才两日没见,荷叶能瘦到哪里去,荷叶微微一笑:“我昨晚一夜未睡,人应该是有些憔悴。”
陈庆生性子也不如过去活分,他也不喜欢说话,对着一个半生不熟沉默寡言的荷叶,他更是无话可说,见荷叶一夜未睡,于是往回打发人,“那你回去休息吧,这个食盒晚上的时候我带回去。”
荷叶摇摇头:“我不能和我娘同在一个屋檐下,她不但丢人现眼,她还惹是生非,她搅的王府里面一刻都不得安宁,我不想见到她,你就让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吧。”
陈庆生一听,这刘大兰又在府上兴风作浪了,他爱打听,喜欢听故事,他一双眼睛贼溜溜的,八宝饭都吃进去半碗了,他才对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的荷叶道:“你娘不会又起幺蛾子了吧。”
荷叶大大方方地点点头,就她娘干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早晚人尽皆知,她不怕多一个陈庆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