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处理了多日积压的庄务，莫殷总算得了半日清闲。他揉了揉发酸的脖颈，忽地想起，似乎有好些天未曾好好与君天瑶说上话了。自如意坊归来，三人虽同住一府，他却仿佛又被无形中隔开了一层。
都说小别胜新婚，怎地不见君天瑶主动来寻他？念头一转，心下便了然——定是被莫衍缠住了。
这认知让他心口莫名一沉，一股说不清是醋意还是不满的情绪悄然滋生。
既然如今关系已然挑明，三人之间也算有了个不成文的约定，那他作为……作为其中之一，总也该享有应有的“眷顾”才是。
君天瑶这般只顾着与莫衍厮闹，未免太过偏心。
这般想着，他索性起身，径直往莫衍的别院走去。有些“权益”，总需得自己主动争取才行。
还未走进院门，里头传来的嬉笑声便先一步钻入耳中。莫殷脚步顿了顿，眉峰微蹙。
踏入院内，情形更是让他眸色一暗。
只见日光正好，院中树下，那两人竟毫无顾忌地滚作一团。莫衍正将君天瑶压在软椅上呵痒，君天瑶笑得浑身发软，眼角沁出泪花，衣衫也被蹭得凌乱，露出小片锁骨，面上泛着薄红，眼神都透出几分被闹得迷糊的水光。
这幅景象，亲密得刺眼。
莫衍先瞥见了他，动作稍停，脸上笑容未减，却带上了点挑衅的意味。
莫殷面无表情地走过去，目光直直锁在君天瑶身上。他伸出手，并非去拉，而是略带强势地捏住了君天瑶的下巴，迫使他抬起脸看向自己。
“玄儿倒是会享齐人之福，”他声音不高，却带着明显的酸意和不满，“只是这碗水，端得未免太不平。逍遥日子过了这些天，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君天瑶正被莫衍闹得晕头转向，乍一见莫殷冷着脸出现，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他这话语和动作弄得一怔。待听清他话中含义，脸上有些火辣辣的，但又几乎下意识地，朝着莫殷伸出手，像寻求救援般含糊道：“……他一直欺负我……”
这反应无疑取悦了莫殷。他顺势握住那只手，微一用力，便将人从莫衍的禁锢下拉了起来，揽入自己怀中。
“喂！你这就过分了啊！”莫衍立刻抗议，笑着想来抢人。
莫殷却侧身避开，手臂牢牢圈着君天瑶的腰，将人打横抱起，转身就朝卧房走去。
“光天化日，成何体统。”他丢下一句不算解释的解释，脚步未停。
莫衍岂肯罢休，嚷嚷着“这个月是单数月！”，却也笑着快步跟了上去。
卧房的门被莫殷踢开，又很快从里面合上，隔绝了外面的日光。
莫衍紧随其后，自然也挤了进去。
门板发出一声轻响，彻底关严。
之后一整日，那扇门都未曾再打开过。只隐约有些断续的、模糊的声响传出，听不真切。
直到第二日晌午，日头高悬，那门才吱呀一声，从内被拉开。
两个衣衫凌乱的人被枕头砸了出来，站在那里，面面相觑。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传来有气无力、却明显带着恼火的骂声，声音沙哑：“……你们两个……王八蛋……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