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日咬牙,傲气让他想拒绝,然后,他看到财宝那张笑脸,莫名地,他点了点头。
又重新换张纸,依样画葫芦。
方世友跟古飞凡咬耳朵:“你说这照着画,谁还画不出来啊?”
这跟作弊,跟开卷考试有什么区别?给他一张,他也能跟着画出来好不好。
师祖什么时候这样好说话了?
古飞凡摇头:“不一样的,你看着吧。”
要是那么简单,他早学会了,还能跟现在这样,是个半调子?
程旭日抛下天才的自尊,照着那张黄符开始画,然后,他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之前,他能不假思索地画出前三笔,可现在,他脑中,居然空荡荡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是从小就过目不忘吗?只要他看过的东西,他就会记住,不管能不能理解,不管有用没用。
可现在,他居然一点都想不起,自己是从哪一笔开始的。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他咬牙提笔,照着财宝画的符开始画,一分钟后,他把笔一扔:“我认输。”
他输了,看着自己纸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线条,简直是,惨不忍睹。
跟财宝画的,不能说完全一样吧,只能说毫无关系。
原来这世上,居然还真有他学都学不会的东西。
就好像,那笔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往下落一样,说不上为什么, 但他就是有这种感觉,更可怕的是,他脑中空空。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程旭日抬头看向财宝:“我愿意拜你为师。”
财宝:……
“o”型嘴看向妈妈,我答应了吗?啊?答应了吗?
沈溪已经很想笑了,但她努力忍住。
古飞凡可忍不了一点,呸!以为来了个大佬,结果,就这?
他第一次学画符,好歹也画了一半,虽然是个简单的霉运符,但这程旭日,吹得牛皮山响,连前几笔都画不出来!!
就这,他还愿意了?这是他愿意不愿意的事吗?看不起谁呐!
“你愿意?你愿意不愿意,有什么重要的?我师父可没答应收你!”他撇着嘴摆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我师父收徒,可是很挑剔的,她不是什么人都收的。”
啊?是吗?
财宝又茫然地看向他。
她的其他徒弟们,比她更茫然地看着古飞凡,你确定可以这么吹?合适吗?
程旭日咬牙,再咬牙,最后把心一狠,往财宝身前一跪:“求师父收我为徒,只要你能答应,让我做任何事,我都愿意!!”
他激动,他高兴,他兴奋得快厥过去了!!
这世上,居然还真有他学都学不会,怎么都学不会的东西,这是知识吗?这简直是宝藏啊!
他要学!他一定要学!死了都要学!
打死他都不走了,他要跟着师父,学这门高深的学问,哪怕要用一辈子来学,他都在所不惜。
财宝皱个眉头,有点为难。妈妈推荐的,好像应该点头,但……
郑寿叹口气:“小伙子,不是我们为难你,是这方面,你确实一点根骨都没有,只会事倍功半……”
还有这好事?
程旭日更高兴了,高兴地直打摆子,高兴地都忘了自己社恐本性,他一脸狂热地看向郑寿:“真的吗?确定可以事倍功半吗?”
他没体验过,他想体验!!
郑寿一脸他是神经病地看着他,都说天才的反面就是疯子,沈溪这丫头,不会找了个疯子来拜师吧?
程旭日激动地给财宝磕了一个头:“师父,求求你收下我吧,任何条件我都答应。”
师父有事,当然弟子服其劳。
作为二师兄,朱小超不在,方世友觉得,是自己出马的时候了。
他站出来:“我师父从不随便收徒,她条件很苛刻的,想做她的徒弟,无一不是人中龙凤。”
你确定?是人中龙凤,不是卧龙凤雏?
其他人默默地看着他,不说话,免得开口就拆台。
方世友继续吹:“想拜师,首先得有很多很多钱。”
指了指努哈:“看见没?中东土豪,头顶一块布,全球我最富。”
努哈一挺胸膛,随手掏出两块金光灿灿的大金条递给财宝:“师父,这个给你买零嘴吃!”
众人齐刷刷双手抱拳在胸,眼神迷茫:“哇!好富,好有钱。”
尤其是金价狂飙的现在,这是一般的土豪行为吗?
哇哦!!财宝笑眯眯地接过来:“乖啦!”
程旭日:……
他离有钱,好像有很远很远的距离!
方世友又指向楼林珊:“再看看她!想跟着师父,就得没头脑,无脑跟,师父说啥是啥,哪怕让你跳楼,你也得闭着眼睛往下跳。”
楼林珊赶紧点头:“是的,是的,我最是胸大无脑。”
众人咳了一声,全都撇开头。
非礼勿视。
也就努哈,傻乎乎地跟着骄傲点头,果然二人是天生一对。
程旭日:…………
低头看看自己,赶紧也撇开。
比不了,比不了一点。
方世友又介绍自己:“而我呢?我武功好,能跑能跳还能抱着师父逃跑,有危险时,我最靠谱,没危险时,我还能带娃陪玩,功能多用,关键还不要钱。”
众人鼓掌:“说的好!”
程旭日:………………
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好像进了某传销组织一样,他们不是下个月就要出国团建吧?
别看他是死宅男,但他信息一点都不落后的。
古飞凡跳起来:“二师兄,我我我,你漏了我。”
“哦。”方世友指着他道:“本地人。”
古飞凡:……
外地人程旭日:……
泥妹的,有点想哭,感觉被欺负了,禾城人排外啊,太排外了。
方世友问他:“你呢,你要拜师,你有什么特长?”
程旭日纠结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好学的心占了上风,他低声说道:“我脑子好,学什么都……”
那个“快”字,在方世友拿起自己没画好的纸时,又吞了回去。
这脸打的,真痛啊。
想来想去,他把心一横:“等师父上学了,我包辅导她从幼儿园到大学所有的课业,全科。”
握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