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顾正成沉声问道。
“不知道，在仔细对比过之后，我们股市中有几个账户，每次都以不大不小不惹人注目的金额进来，低买低卖，不像大资本一样微微拉升就砸盘，或是第二天让股价飞速下跌，也不像散户一样去追求利益，更像是添乱，他们加起来的资金也不少，不害我们，也不追求利益，更像是胡闹捣乱。”
顾正成仔细听着儿子说话。
“我找人仔细查过，这几个账户的持有者多多少少都和季氏有些关系，虽然都是边缘的不能再边缘的人，但这是这些人唯一的共同点。还有.....”
顾正成抬眼看着顾泽晏，顾泽晏眼中暗沉沉的。
他道：“之前网络上攻击我们的时候，季氏确实也帮了忙，看起来很努力了，但那并不是他们的实力。他们也有他们的难处，我们能得到帮助，已经很感激了，所以没有任何人察觉到有任何问题，直到我查到攻击我们的人中某一些源头，有一部分季氏的人。那就能理解他们为什么没有全力支持我们了，所以现在也不能找他们合作。”
“你确定？”顾正成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顾泽晏点点头：“我的信息技术团队在世界上也能排的上号，对面有一个带头的撤退的动作稍微慢了一点，我这边的人已经锁定到了源头ip 就在季氏大楼，如果是巧合的话，那么在后面追踪中又发现了一些季氏的线索，那就不能说是巧合了，看手段至少有高层的影子。”
“高层啊......”顾正成沉思着：“都是为季家干活的，为难我们又能有什么好处呢？还是有季家人的授命的。”
季家的授命，那就涉及到他们内部夺权内斗的面大一些了。
但顾泽晏问道：“您觉得会是季儒吗？”
“？？？”顾正成又是震惊的看着儿子，短短的时间内他已经震惊了很多次了。
顾正成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
季儒和他们是天然的同盟，换言之，一般家族内争权夺利，老丈人背后的支持也是筹码，季儒想和顾妍结婚，他们顾家无论任何时候都会支持季儒的，季儒怎么可能会害他们。
刚刚顾正成怀疑的是季家的二房。
顾泽晏疲惫的靠在椅背上，揉了揉脖子：“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不应该把季儒排除在外，那个人...有一股狠劲。”
顾泽晏想了一下，说了‘有一股狠劲’。
顾泽晏自己下手也狠，但是他总觉得季儒的狠和自己的狠还是不一样的，他一直对季儒有一种防备感，让他只觉很危险，需要提防，这也是顾妍和季儒在一起时他反对的直接原因。
活了大半辈子的顾正成，不喜欢把话说的太死，他已经见过了太多，不可能的事变成了事实，尤其这个事还是顾泽晏说的。
即使顾正成还是觉得不可能是季儒针对他们，但还是保留了怀疑的态度。
顾正成示意顾泽晏跟他去旁边的休息区。
他一边摆弄着茶具，一边和儿子道：“如果季家不值得信任的话，我们确实不能冒险了。但我们还是有机会的合作的。”
顾泽晏明白父亲的意思，如果能确定下来人，真的是季家二房的话，那么他们就可以和季儒合作，实现双赢。
但还有一种风险是季儒参与在里面，或者是整个季家的态度， 那情况就大大的不一样了。
顾正成认为后者的概率极低，而和季家合作的赢面又太大，所以他愿意再等一等，查清楚了。
茶叶一步步的冲泡好，顾正成先是给顾泽晏倒了一杯：“以前我总觉得你做那个游戏公司不靠谱，没想到里面涉及的东西这样多，刚刚你说的那些咱们集团都没有查出来，现在看来，是我真的老了，落伍喽。”
“我也是意外得到了这样的人才。”
顾正成摆摆手，示意顾泽晏喝茶。
顾泽晏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郑重道：“我会尽快查出来的，不会让顾妍这样稀里糊涂的嫁过去的。”
顾正成点点头。忍不住对儿子说道：“儿子啊，你现在还太年轻，你要知道这个世界是有融和度的，不是除了黑就是白。”
顾泽晏皱了皱眉：“那是顾妍。”
顾正成笑了，他想起孩子们小的时候，顾妍刚刚出生后，顾泽晏有多喜欢这个小孩了，面上看起来不在乎，但目光总落在小小的婴儿身上。
因为妻子对儿子的防备，顾正成总是想办法支开妻子或是让两个小家伙玩在一起，自己就在旁边看着。
顾正成突然想起自己还收藏了好多他们一起玩耍的照片呢。
这些突如其来的会议，让顾正成放松且温柔。
顾正成道：“我不会伤害我的女儿的，我的意思是说，和季儒结婚对顾妍来说，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情，万一是那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是季儒的话，那么里面还有一定的几率是可以合作共赢的。我说的是这样意思。”
顾泽晏冷冷道：“我倒觉得是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
顾正成笑了笑：“无所谓。对了，你可别让顾妍知道你给出的概率，姑娘大了向外，别老针对季儒，影响兄妹感情。”
顾泽晏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顾泽晏和父亲谈完话后，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看到了杨语瑶的电话。
顾泽晏的眼睛深处闪过了一丝厌烦，他闭了闭眼，接起了电话。
“什么事？”
“泽晏哥你还好吧？你听我说，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也是刚刚听说是亦畅对你们做的这样的事情。我真的..真的感到很抱歉.....”
杨语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直在道歉，恨不得以死谢罪了。
顾泽晏只是静静地听着，直到那边除了哭声，再也没有其他的言语，这才开口说话。
“你是三个月前给顾妍发消息吓唬她的时候，才‘刚刚’知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