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齐柠，眼里带着几分期待。
齐柠瞬间明白他的意思，抬手指尖掐了掐，拧眉。
宋清风眸光微暗。
“你也算不出吗？”
糖糖精通百家道法，推衍之术已臻化境，更何况她还有天眼。
照理说，只要她想，天地间没有她“看不透”的事。
齐柠没有回话，凝神闭目半晌，睁开眼睛，沉声道。
“我只能看到一片雾霭茫茫的山脉。和如今的天龙会一样。”
虽然在她的天眼中，神龙教和天龙会的山脉有些许不同，但给她的那种无法言说的感觉是一样的。
天龙会，神龙教，都是四大神兽为护法。
世上果然没有那么多巧合。
宋清风魂体一晃，语气震惊。
“什么？！你是说天龙会是以前的神龙教？”
是他想的那样吗，神龙教在几百年后死灰复燃了，还更名成了现在天龙会。
齐柠看着他，冷静道。
“我现在不能百分百确定，看到山脉后，我就无法再窥探了。”
她不是第一次“找”天龙会的背后之人。可每次都是一样的结果，无论她怎么努力，到最后都是一团浓雾。
宋清风道。
“你看不了，只有三种可能，一是对方跳出三界，不再五行之内。二是对方实力远超与你，超出千百倍不止，足以扭转乾坤，屏蔽天机。三是……”
他犹豫。
齐柠垂，淡淡道。
“三是他与我命格紧密相连，如同算人难算己。所以我看不了他。”
宋清风眉头皱成了川字。
这三种可能，在他看来都不可能。
他背着手，左右踱步。
“如果背后之人已经跳出三界，不再五行之内。他已经可以摆脱绝大部分限制，是超脱万物的存在，他完全没必要创建神龙教去敛财，夺取他人气运。实力远超你千倍？”
他连连摆手。
糖糖是他还有那些老家伙共同认定的万年不遇的绝世天才。
虽然他们为了让她努力加倍修炼常常告诉她，她的修为一般。
但实际在背后，他们不知道有多激动兴奋——她的天赋悟性和修炼速度实在是太逆天了。
她如今的修为，无论在那个时代，都是天花板的存在。
或许有人有可能能与她比肩，或者超过她。
但若是说有人的实力能远超过她千倍。
打死他，他也绝不认为有这样的可能。
虽然他已经死了。
他声音肯定。
“这样的人不可能存在！
“就算存在，已经到达那样的境界，想要什么不是唾手可得，何必搞那些歪门邪道。”
“与你命格相连，更不可能，如你所说，天龙会开始布局的时候，你都还未出生，他怎会跟你命格相连。”
小糖糖从内到外澄澈良善，怎么会与神龙教天龙会背后的魔头命格相连。
齐柠手指在大腿上无节奏的轻点，道。
“我倒觉得都有可能。”
宋清风来回飘荡的身形顿住，疑问的眼神看向齐柠。
齐柠眸色微深。
“也许他虽超脱规则，但处在困境。也许他虽然有一身通天修为，但施展不了。也许他与我有宿世因果。”
“老师，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这……”
宋清风哑然。
是啊，遇到糖糖以前，他也不相信世上有她这般的妖孽的人存在。
他垂下头，良久无言。
齐柠知道他在想玄清观牺牲的同门，走到他跟前，道。
“老师，虽然我给承安和满月寻了防身的法器，但他们到底还小，希望老师能帮我看着他们点，我有点忙。”
宋清风挤出一个笑容，故作轻松道。
“放心，他们两个也算是我的徒孙，我一定帮你保护好他们。”
相处多年，他怎会不知糖糖是在担心他贸然去找天龙会报仇。
齐柠轻声。
“天龙会的事情，我会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