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始皇帝陛下,我代表我主而来,愿与大秦联盟,在这神界,共创盛世。”萨尔瓦托握拳在胸,躬身行礼。
“哦?”
始皇帝开口。
“那么,我们需要付出什么?”嬴政淡淡开口。
实际上,始皇帝对天堂的合作没有任何兴趣。
今日,摆出如此阵仗,不过是做给萨尔瓦托看的,借他的嘴,转述给天堂,告诉整个神界。
大秦,可不是软柿子。
“请始皇帝陛下允许天堂在大秦传教。”
“奥林匹斯那边,自有天堂与之对抗。”
萨尔瓦托恭敬回应,语气是无比谦卑。
在过来之前,萨尔瓦托还充满傲气,在他看来,大秦不过是弹丸之地,蛮夷之邦。
可这一路上的短暂经历,让萨尔瓦托看到大秦真正的底蕴。
“传教?”
周遭文臣武将皆是泛起冷笑。
传教之说,不过是天堂想要潜移默化占领大秦的一种手段罢了。
“传教?”嬴政忽然笑了。
他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张素玄,“国师,你怎么看?”
张素玄嗤笑一声,冷漠回应。
“大秦之内,律法是根,耕战是本。百姓晨起耕作,暮归习射,孩童诵的是《商君书》,祭祀拜的是社稷五谷之神。”
张素玄抬眼,目光如剑,看着下方的萨尔瓦托,“我倒想问问,贵使口中的‘天堂’,能给大秦的百姓什么?是能多打两石麦子的神种?还是能挡外敌的钢铁甲胄?”
嬴政轻笑,笑声令萨尔瓦托心神俱颤,“昔年穆公西取由余,南得百里奚,皆是以我大秦之道融百家之长。若贵使真有诚意,不妨说说贵教有何妙法,能让天下百姓变得更强,能让大秦的疆土变得更为辽阔?”
萨尔瓦托喉结动了动。
想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天堂从来都是接受供奉,何时需要向天下供奉?
想到自己带来的东西,萨尔瓦托一咬牙,朝前一步。
\"我主……愿赠大秦三卷《圣典》。\"他硬着头皮开口,“其中记载着冶炼星辰、锻造圣甲的秘法,还有……种植神物、炼制神器的无上法门。”
“哦?”
嬴政忽然起身,玄色衣摆扫过玉阶。
“寡人的官府里有冶铁丞,能炼出比青铜利十倍的钢铁;寡人的锻造坊,能够创造出超越神明的战争之器;寡人的上农令推行代田法,将灵药、灵草推向全国,年年丰收,丹药堆积成仓……”
“无论农行、冶炼技术、科技水平,你天堂不及我大秦万一。”
萨尔瓦托后背发凉。
不论其他,单是那传送法阵,便是连天堂都不曾有的技术。
城楼上那闪烁着寒芒的圆孔武器,更是让萨尔瓦托脊背发凉。
突然间,萨尔瓦托发现,自家貌似除了武力,面对大秦毫无优势。
“你可知,寡人为何容你站在金殿之上?”
嬴政的声音忽然低沉,像是从九泉之下传来。
“因为寡人的军队,能踏平六国,一统天下;朕的法令,能通行四海;寡人的文字,能刻在每一块砖、每一片瓦上。”
他一步步走下玉阶,玄铁剑的剑柄在袖中轻叩,“若贵使的'天堂'真有这等诚意,便该派些懂农桑、精工巧的能工巧匠来,而不是在这口出狂言,至于传教……”
他停在萨尔瓦托面前半步,“华夏,只会祭拜自己的祖先。”
“而你,今天能够站在这。”
“是因为寡人需要你将今日所见所闻,传告天下。”
直面始皇帝,萨尔瓦托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压迫力,仿佛是整片天空压了下来。
“呜呜呜……”
殿外的号角忽然响起,是秦锐士的换防时辰。
“扑通!”
萨尔瓦托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惊肉跳,魂不守舍,下意识的朝后看去。
三百玄甲锐士列阵阶下,矛戈上的血槽在阳光下泛着暗红,像是一排等待饮血的凶兽。
萨尔瓦托望着那排身影,忽然想起出发前教皇说的话,“东方有神裔降世,当以福音渡之。”
可此刻他终于明白,这所谓的“神裔”,根本不需要任何神的垂怜,他们自己,就是这片土地上的神。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嬴政转身走向龙椅,玄色衮服在身后铺展如夜。
“大秦的盟友,拿出足够的底气和诚意,还有比粮食更实的承诺。至于传教...”
他坐下时,案上的青铜雁足灯映得他的脸忽明忽暗,宛若龙相,“寡人的百姓,只会信自己手里的长剑,和自己心中的律法。”
萨尔瓦托从地上爬起来,躬身行礼,这一次,他的脊背绷得笔直,“陛下之言,牢记于心。”
始皇帝挥了挥手,便有宦官将人带了下去。
殿门闭合的瞬间,张素玄挑眉,“这家伙,似乎变得更贪婪了。”
“寡人知道。”
嬴政轻轻敲击着案桌旁的《秦律》,“知道大秦真正的力量,他只有更加贪婪,也会忌惮。”
“贪我大秦的国力,忌惮我大秦的民心。”
嬴政忽然笑了,“也好,让他把话带回去。这天下,从来都是打出来的,不是这种歪门邪道的骗来的。”
丹墀下,刀疤将军上前,抱拳行礼,“陛下,天堂的使者留下锦衣锦缎,说是感谢始皇教诲留下的谢礼。”
“烧了。”嬴政头也不抬,“朕的大秦,不缺锦缎。”
“是!”
将军应声离去。
众人的目光缓缓抬起,看向龙椅之上的存在。
“接下来,便是奥林匹斯山掀起的战争。”张素玄缓缓开口。
“威慑,不仅仅是言语,还需要真正的实力。”
始皇帝轻轻点头,看向下方的文臣武将,“诸卿,准备如何?”
“战必胜,攻必克!”王翦声若洪钟。
“打到奥林匹斯山去。”蒙恬语气中杀伐之意更盛。
“刚好试一试,我新研发的武器。”公输霸道呲牙,晋升神界,他的研究,也也更进一步。
战意冲霄,整个大殿火热一片。
殿外的梧桐叶还在落,可风里已经有了秋凉。
这凉意漫进金殿时,连那盏青铜灯树的火苗都晃了晃,却始终没有熄灭——就像这大秦的国运,看似摇摇欲坠,实则越烧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