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泉知道了。”
祁青泉点了点头,不为所动,只是微笑着盯着他看。
祁青洲脚步顿了顿,还是快步离开了,那股子毛毛的感觉又来了。
待祁青洲彻底走远了,小姑娘一整个活蹦乱跳的在院子里乱窜,又跑到春桃面前,“春桃姐姐!阿泉只要被关七日就好啦!”
太好啦,很快又可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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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又过了半个多月,转眼来到十月末。
那日金柳兰从福灵寺回来后,就和褚煜修敲定了婚约,褚连战找钦天监算了算,十二月十四是个好日子,宜婚嫁,正巧赶上年关,索性就定于这日,大家一起热闹。
而十月末又有一项重大事项——秋闱。
不少莘莘学子都在各地准备参加考试。
按理来说,秋闱应当在八九月举行,但近几年边境总是有些小摩擦,要打仗就需要金银粮草。
金钱倒好说,褚煜城的颇有成效的经商帮了不少忙,但需要粮草,褚连战不得不重于农业发展,考试之事不得不暂时搁置。
直到今年才重新开始举办。也是为了给学子更多准备的时间,所以今年的秋闱选在了十月末进行。
秋闱是指乡试,由各个地方自行举办考场,而考官则是由皇帝亲自指定,通过考试的被称为举人,即可在次年参加春闱。
而祁青云恰好要参加这次秋闱。
“二哥要去考试了吗?”祁青泉趴在祁青云的书桌旁,看他整理随身物品。
“后天呢,先提前准备着。”祁青云手上不停,忙的在屋内走来走去。
祁青泉的目光就跟随着他,想着自己能帮上什么忙,突然灵光一闪,噔噔噔的跑回院子了。
“春桃姐姐!”
春桃正在给祁青泉准备下午的点心,大老远就听见祁青泉唤她,急急的出来迎接。
“小姐,跑慢点,摔着了怎么好!”
春桃一把接住祁青泉冲过来的小身子,被撞的后退两步。
“春桃姐姐,教阿泉绣香囊吧!”小姑娘抱着春桃的腿,褐色的眼眸里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怎么突然要绣香囊?”春桃一脸疑惑。
祁青泉平日里不是摆弄她的小花坛玩泥巴,就是坐在石桌前练字,练久了就趴在桌子上喊累,再要么就是和松松到处乱跑。
从来没说要做这么“文静”的事情。
“二哥要去考试啦,阿泉好像什么忙也帮不上,想着送他一个香囊呢。”说着就摸向自己腰间的香囊,举给春桃看,“你看,这是时姐姐送给阿泉的,可好闻了。”
“春桃姐姐,求求啦,教阿泉嘛~”小姑娘抱着春桃的腿撒娇。
“好好好,小姐去屋里坐着,奴婢去准备东西。”
没一会儿,春桃就拿着一个竹篮进了屋,里面放着五颜六色的步和线,还有一个棉团,上面插满了长度不一的银针。
“小姐先想好绣什么样子的,再在布上裁剪下来两个一模一样的,接着在布上绣上想要的花纹,沿着边给两片布缝上,记得要留一个口,最后翻个面就封口就好啦。”
春桃边讲边用材料比划着,祁青泉也听得认真,练字时都没有这副劲头。
不过春桃也欣慰很多,小姐对感兴趣的事情从来都是摆弄一下就丢在一旁了,倘若这次香囊真能坚持下来,倒也能磨练磨练她的耐心和意志。
但很快就有难题了,祁青泉捧着脸,胳膊肘抵在桌子上苦思冥想,二哥喜欢什么呢?
“春桃姐姐,你说二哥喜欢什么样子的呀?”
“只要是小姐送的,二公子都会喜欢的。”
“是吗——”
小姑娘撅着嘴到处乱瞟,最终将目光定在了松松的身上。
“好松松,来这里坐一会儿好不好呀?”
祁青泉笑盈盈的拍了拍小手,示意它到桌子上来。
窝在软榻上假寐的松松抬起脑袋,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朝她看了看,打了个哈欠又躺了回去,甚至转过脑袋,用后脑勺对着她。
祁青泉也不恼,依旧笑盈盈的,“哦~松松不听话,可是要告诉哥哥的哦。”语气里的威胁是一点儿不少。
松松立刻坐起了身,“噌”的一下窜到桌子上,一脸乖巧的任祁青泉摆弄。
松松:被威胁是狐的命运,狐了解。
“好啦,麻烦松松坐一会儿,晚上奖励你吃好吃的。”
祁青泉照着松松的样子,在红色的布上画了个狐狸的轮廓,可惜小姑娘画工不怎么好,画废了好几个。
眼看着又画歪了一个,祁青泉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要不绣个猪头算了……
“小姐,春桃帮你画吧?”
“不用,阿泉可以!”
终于,画出了一个比较满意的狐狸,松松的脚都麻了,终于能趴下了。
祁青泉拍了拍它的小脑袋以示感谢。
“嗷呜。”别整这些虚的,晚上可得大鱼大肉伺候着就行。
“小姐,要在线的外面一圈剪下来哦。”
祁青泉点点头,将布一对折,准备开剪。
可惜剪刀太大了,小姑娘的手太小,握不住,剪了好半天也没剪明白,最终还是靠着春桃剪下来的。
祁青泉拿着剪好的两片小布片,左看看有空看,不知道在犹豫什么。
春桃倒是很耐心的做引导:“小姐想好绣什么花纹了吗?”
“小妹。”
祁青泉还未回答,门外就传来了祁青云的声音,下的小姑娘慌慌张张的将东西藏在竹篮的最下面,又往春桃那边推了推,抱起松松假装在撸狐狸毛。
春桃无奈的笑笑,明白小姐要保密,就顺其自然的接过,绣自己的东西。
很快祁青云就寻进屋里来了,自顾自的坐在软榻上道:“小妹,听大哥说你最近在练字,二哥来看看。”
祁青泉眨了眨眼,随即反应过来,拿过书桌上的纸张递给祁青云,紧接着又防备的坐回座位。
祁青云觉得奇怪,打量了她好几眼,“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没有啊,没有。”小姑娘连忙摇头,目光看向面前的竹篮,又转移到窗外,就是不看祁青云。
“二哥不是要看字吗,快看吧。”祁青泉催促着。
春桃见她这副掩耳盗铃的模样,忍不住摇头笑笑。
“嗯,字确实不错。可惜啊,没有你二哥我一半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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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松松,嘿嘿,不过咱们松松胸前的毛也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