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硕九萧、韩知谨和师云依都回了各自的家,处理家族里繁琐的破事。
他们毕竟是望月宗的弟子,如今望月宗正站在风波之上,他们的家族或多或少也会受到一些牵连。
世家大族内部关系盘根错节,处理起来尤为棘手。
麻烦到了极点,他们便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拔剑清理门户。
反正都是一群墙头草,杀了便杀了,省得以后还给他们惹一身麻烦。
硕九萧面无表情的用一张素白手帕,缓缓擦去剑刃上温热的血迹,他看着满地狼藉的尸身,利落的将剑入鞘。
“既受我硕家栽培,却不能与我硕家同心同德,那便只有死路一条,最是干净。”他声音冰冷,目光扫过周围噤若寒蝉的其他人,“若还有谁不服,现在便可站出来。”
说完,他也不理那些吓的快要尿裤子的其他人,转身就往院子外走。
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真以为自己有了点本事,就可以来反咬主人了。
若不是这群蠢货惹出这么多事端,他哪用的着匆匆忙忙的从望月宗赶回来?
不过既然都已经回来了,那他自然要将这些毒瘤彻底铲除,不留后患。
……
“我可真是太烦了啊!”韩知谨语气慵懒,随手扭断一人的脖颈,像丢垃圾般将其甩到一旁,“原本我陪小师妹好好的,为什么你们总是要在我的面前刷存在感呢?”
“这么喜欢宋辞,你们怎么不去当他的狗?还留在韩家干嘛?”
他指尖轻弹,数十张符箓飞射而出,精准的贴在了目标之上,几道凄厉的惨叫过后,用玉石堆砌的地板上留下了几堆灰烬。
“不知道三师妹那边她一个人能不能处理的好,算了算了,我还是去看看吧。”
韩知谨低声自语,顺手给自己换了身干净的衣袍,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原地。
……
师云依的处理方式,比她的两位师兄更为简单粗暴。
她直接签下生死状,将所有对颜知欢出言不逊、心怀不轨的家伙,全都拽上了擂台。
她上一个杀一个,再上一个再杀一个。
半个时辰下来,她家院子的地上已经整整齐齐的码着几十具尸体了。
“姑姑……不是丹修吗?”她的小侄女躲在廊柱后,扯了扯旁边小侄子的衣角,怯生生的问道。
小侄子看着擂台上煞气冲天、明显杀红了眼的师云依,嘴角抽搐:“姑姑是丹修没错……你没看见她丹药当糖豆嗑吗?”
小侄女缩了缩脖子:“可、可是姑姑她比其他的丹修都凶多了,哪有丹修一次性杀这么多人的?”
小侄子一脸深沉:“那是因为上面那群蠢货把姑姑惹毛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姑姑!”
“哟?你们两个小屁孩也懂得这么多道理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韩知谨哼笑一声,给自己面前的两个小团子的屁股一人来了一脚。
“哼!坏人!”两个小团子被韩知谨一脚踢了个踉跄,差点摔倒,他们气呼呼的一人抱住韩知谨一条腿,张嘴就要咬。
韩知谨也不躲,反而挑眉吓唬他们:“哎呀~我记得我裤子上好像还沾着不知道是谁的血呢……”
两小团子瞬间僵住,他们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
“小屁孩儿一边玩儿去,别挡着我看你们姑姑大显神威。”韩知谨轻笑,用巧劲将两个小家伙拨开到安全地带。
“大师兄。”韩知谨瞥见人群中那道挺拔冷峻的身影,勾唇一笑,“你也过来了看三师妹了啊。”
“嗯。”硕九萧微微点了点头,“我来接三师妹一起回宗。”
“唉!”韩知谨佯装伤心的叹了口气,“大师兄,你真的好偏心啊。”
“三师妹是你的师妹,而我这个二师弟就不是你的师弟了吗?”
硕九萧无奈,抬手不轻不重的给了他肩膀一拳:“好好说话,不要阴阳怪气的。”
“好好好。”韩知谨举手投降,“那我不说话了,行了吧?”
恰巧这时,师云依也结束了她的擂台战,她伸手抹去自己额头上的汗珠,一下擂台直奔他们两个人而来。
“大师兄!二师兄!”师云依看到他们,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来,“你们都已经完事了?”
“嗯。”韩知谨揉了一把她的脑袋,“就等你了,干的不错。”
硕九萧言简意赅:“走吧,该回去看看小师妹了。”
……
祝朝云和顾嫣然从日头高悬等到夜幕低垂,才终于等到一群扛着各式农具、拖着疲惫步伐归来的村民。
“老人家,打扰了。”眼尖的祝朝云率先拦住领头那位看起来颇受尊敬的老者,“我们二人途径贵宝地,想借宿几晚,您看是否方便?我们是修士,会付银钱的。”
“哎呦,使不得使不得!”那老村长连忙摆手,“只是借个宿,哪能收您们的钱呐!”
“我们这里确实是有些空房子,你们要是不嫌弃,住多久都没问题!”
他把手头的农具递给自己身后的一个机灵的小伙子:“小李,麻烦帮我把家伙什送回去,我先带这两位贵人去找地方安顿。”
“好嘞!颂村长,您放心吧!我一定替你送回去!保证完好无缺!”小李嬉皮笑脸道。
“嘿你这小子!”颂村长笑着不轻不重的敲了下他的头,“快去吧!”
待其他村民陆续散去,老村长才转过身,略带歉意地对祝朝云笑道:“让二位见笑了,这孩子就是活泼了些。”
“无妨。”祝朝云摇摇头,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我年轻时,与师弟师妹们也常这般玩闹。”
只不过他们现在已经都不在了。
祝朝云在心里补充道。
“那您和他们的关系一定很好吧?”颂村长一边引着他们往村西头走,一边和气的搭话,顾嫣然始终沉默的跟在后面,未曾出声。
“到了,就是这儿了。”颂村长推开一间屋舍的木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里头是有些日子没住人了,积了点灰,但东西都齐全,您二位可千万别嫌弃。”
“不会。”祝朝云温和道,“您肯收留,我们已是感激不尽。”
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锭金子:“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请您收下。”
“哎呦!这、这太多了!万万不可!”颂村长见状,连连推拒,“使不得,使不得啊!”
“老人家您就收下吧,这也并非是单独给您一人的。”祝朝云将金子放入老人手中,语气诚恳,“我们既在贵村落脚,便算半个村里人,这权当是我们为村子尽一份绵薄之力了。”
“这……唉!那、那我就厚着脸皮,替全村老小谢谢二位贵人了!”颂村长握着那沉甸甸的金锭,手都有些发抖。
村子太穷了,这锭金子足以让大伙儿的日子宽裕不少,虽然他知道这样不好,但他不能不为村子做打算。
“那我就替村里大伙儿谢谢您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