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大的阵仗啊。”
两人闻声回头,白计安一行人朝他们走来。人人脸上挂着笑容。
聂开宇十分得瑟地握住栗山凉的手亲一口,朝一众“监护人”说道:“凉,我带走了。”
“才带走?”catharina吃惊睁大眼:“我还以为两年前火急火燎赶我走的时候就已经带走了呢。”
Ventus淡道:“说两年前有点晚。”
“没错。”白计安颔首附和,“还要再往前追溯。”
韩枫也罕见地调皮:“从……一场惊心动魄的绑架案开始?”
“不对。”聂开宇没皮没脸地纠正道,“是从他非要搬到我家提出同居开始。”
“谁非要和你同居啊?”栗山凉冤枉死了,“我当时是没地方住!要怪,就怪计安哥先同居!搞得我都不能住事务所,只能出来。”
“那你不会住酒店,不会租房子?”聂开宇得意忘形地笑了笑,“还不是觉得我更好。”
“放屁!”栗山凉伸长脖子理论,“我住酒店租房子也要有钱啊?再说,我当时的身份也不方便到处留记录!总之……”
“么~”
聂开宇低头亲他一口。
栗山凉顿时消音,瞪圆了眼,聂开宇看着他,笑道:“是你先把脸凑过来的。”
大家起哄乐成一团,逗得栗山凉白皙的皮肤像蒸熟的螃蟹,分外艳红。唯有贺威摸着自己的下巴,感叹聂开宇毕业典礼现场求婚的主意不错。他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呢?
“计安。”
白计安扭头,贺威沮丧地望着他,说:“我给你的求婚是不是太草率了?”
白计安才不在意贺威以什么形式,又拿着什么向他求婚。
他要的,是贺威向他求婚。
“哎!”Ventus闻言,插嘴道,“我作为当时唯一在场的人,说句公道话。你的求婚,从创意到胆色,一点都不比聂开宇的差。不,甚至还甩了他一大截。”
即便原版故事早就倒背如流,一行吃瓜群众还是忍不住凑上来,听Ventus再说一次。
贺威实在不记得自己的求婚有Ventus说的那么隆重。他蹙了蹙眉,打算听他继续说下去。
“能在一个严重恐同的国家的公共场所跪下求婚的,也算中外独一份,很符合你的人设。”
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有价值的话。贺威无奈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以为我想?当时情况紧急,计安一个劲地赶我走,再不求婚,老婆都要没了,我还顾得上什么地点场合?”
他除了按住白计安,不分手、不异地、强行入伙之外,脑子一片空白。哪怕当时跪下,有人因为看不惯拿枪顶着他的脑袋,他也要求到白计安答应。
“不是吧。”catharina不禁感叹,“你是真心想在莫斯科的机场向白计安求婚?”
那时正赶上她在监狱服刑,除了结果,具体过程她还真没听过。
“俄罗斯人可是很猛的。”
“能猛过他?”Ventus反问。
“普通人肯定不行。但你们中国人不是经常说「猛虎难敌群狼」?再厉害也架不住人多啊。”
贺威无所谓地抱起胳膊,斜睨白计安:“那我就挨揍。”
他正好缺一个让白计安心疼的理由。
苦肉计,妥妥的。
离开学校前,栗山凉找到教授和dexter依次告别。
两年,时间不长、不短。
站在校园门前,他回头望了一眼熟悉的环境,心中装满了不舍。
他第一次对某个地方产生如此强烈的留恋。
追根原因,恐怕都要怪聂开宇。突然跑来陪读,从睁眼时的鲜花到闭眼时的相拥而眠。
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不厌其烦地送他上学、放学、陪他吃饭。
同一张书桌,他学习,他办公。眼睛累了,抬头便能看到对方。
相视而笑,暖流涌上心头。
如果没有聂开宇的陪伴,他会每日两点一线,干巴巴地读书,绝不会对学校产生如此浓烈的感情。
他或许永远都不会忘记,每天教授宣布下课,他只要扭头看向窗外,就能在树荫下的长椅上看到守着笔记本电脑,翘腿工作的聂开宇。
只要听到下课铃声,他总会立刻抬起头,朝他露出灿烂的微笑。
真讨厌。
让他如此难过。
“好了。”聂开宇摸摸他的头,“又不是不回来了。别忘记,聂家的医院还在这,你答应会陪我来的。”
“嗯。”栗山凉点点头,低喃:“我会陪你来的。”
临近小院,聂开宇也不说话,拉着栗山凉的手就要一头扎进别墅。
“什么意思呀?”catharina甩上车门,“这就要回家了?”
求婚成功这么大的事,居然没人请客?太不自觉了!
栗山凉可是她和白计安,一人出力一人出钱,从半死不活的排骨精,养到如今的白皙透亮,肥美可餐。
聂开宇就这么一声不响地抱走了?土匪打劫也要听个响呀!
“不就是吃饭吗?好说。”聂开宇大方道,“全世界的餐厅随便挑,但最快也要晚上,现在没时间。”
栗山凉也怪了:“你要干什么?”
聂开宇看出他的心思,问道:“你还想让他们进来闹洞房啊?”
栗山凉脸颊一红,正要说什么,聂开宇一本正经地宣告:“我会亲你。”
“什么?”
“我会亲你,一定会亲,扑到墙上、沙发上、床上亲。”
“……”
“你确定还要邀请他们一块进去?”
场面过于刺激,栗山凉吓得一抖,立刻摇头。
聂开宇微微一笑,拉起栗山凉的手屁颠屁颠地回家了。
踏进玄关,栗山凉瞬间被房间里的一切震撼了。
聂开宇竟然在他不在的时候把他们住了两年的房子装扮成了大红色的婚房。
栗山凉不可思议地环视四周,聂开宇从身后抱住他,说道:“现在你知道我一上午缺席都忙活什么去了吧?”
栗山凉噗嗤一声笑了:“第一眼看到你,我还以为你去了美容院。”至于钻戒和西装,一定是徐秘书跑来跑去的功劳。
“之前看到电视上的中式婚礼,你不是说红彤彤的洞房很有气氛吗?喜欢吗?”
栗山凉扫了一眼二楼的主卧,唇边带笑:“没看到重点,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