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黑色守望的骑兵们与闵采尔等人在镇子不远处碰面了。
为首的闵采尔之前见过,正是黑色守望驻扎在帕多瓦的千夫长。
此人身材魁梧,面容冷峻,一双眼睛犹如鹰隼般锐利,身着黑色盔甲,外罩一件黑色的披风,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闵采尔先生,你现在很威风啊,那么多人愿意跟您一起反抗尤达帝国,我得到消息都吓一跳。”
千夫长的声音十分洪亮,在这寂静的郊外回荡着。
闵采尔神色平静,目光坚定地看着千夫长,认真地解释道:
“我们并不是想要给黑色守望添麻烦,我们也有我们的苦衷。”
“如今这尤达帝国,在送走前皇帝路德维希后,底层民众的生活非但没有改善,反而被剥削得更加严重。”
“我们的土地被侵占,粮食被掠夺,家人面临着饥饿和死亡的威胁。”
“如果尤达能够和米特兰停战并去除掉那些苛捐杂税,我手下这批人早就各自过自己的生活了。”
“我们只是想为了生存而抗争,为了能让家人吃饱穿暖,为了能有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我可以保证我们不会攻击任何赫尔德兰的公民,如果你们这边有人在我这里出事了,我会立刻求助并告知你们。”
千夫长听了闵采尔的话,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
“行了,长话短说,我就一点要求,在我们跟帕多瓦的合同到期之前,不要再发动任何在帕多瓦以及郊区附近的战争,不然的话,我这边肯定会秉公办事。”
闵采尔点了点头,说道:
“多谢,我们现在绝对不会主动发动进攻。”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内心却明白,这只是一个暂时的停战,等黑色守望撤走后的时候,就是帕多瓦战端再起的时候。
闵采尔道谢过后,刚想准备离开,就听到对面千夫长说道:
“还有一件事,我真的很好奇,你一个尤达人,是怎么劝在拉文纳的赫尔德兰商会让他们向黑色守望驻尤达的总部请求把我们这支千人队调过去的。”
闵采尔神色不变,淡淡地说道:
“没什么,就是认识一些人罢了。”
见闵采尔不想细说,千夫长也不多问,只是回了一句“这年头多认识人还是对你有帮助的”话后,就带着人骑马离开了。
他和其他黑色守望骑兵们的身影渐渐远去,只留下一片尘土在寒风中飞扬。
当天下午,各个支队都完成了各自的任务,开始向闵采尔这里聚集。
镇子里的修道院此时成了起义军的临时指挥部,屋内,瓦尔登正神情专注地向闵采尔汇报着情况。
作为这附近资历老点的知识分子,瓦尔登自然成为了地上天国军的二把手,负责附近各个支队的协调工作。
“我们留了两个千人队在帕多瓦郊区附近围着,顺便把被帕多瓦市议会派去送信的人抓了,其他的支队都回到了各自的驻地。”
“闵采尔先生,那些庄园主的仓库里全是小麦、大麦、燕麦以及各类腌菜腊肠,牧场里还有各种牛羊鸡鸭,还有各类种子。这些只要经过种植饲养,完全可以满足帕多瓦附近所有人的温饱需求,顺便还能吃上肉。”
一名村代表说道,他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情,仿佛看到了未来美好的生活。
“好的,那我说一下接下来的任务。”
看着周围欢呼热闹的场面,闵采尔也不由得为之高兴。
他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说道:
“接下来,除了防备帕多瓦或者贵族议会那边的反扑外,我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安排好过冬的事情,以及恢复现有占领区内的各个地盘的生产。”
“粮食目前是应该足够的,但最重要的是住房以及取暖用的煤炭和木柴,这点一定要注意。我们不能让我们的战士和民众在寒冷的冬天里受冻挨饿,我们要让他们感受到温暖和希望。”
吩咐完这些事后,闵采尔又命令道:
“把那个信使带上来。”
不一会儿,两名起义军士兵押着信使上前。
信使身上的衣服看上去料子不错,但浑身脏兮兮的,此时他哆哆嗦嗦、战战兢兢,就怕这些人把他杀了。
当他被进入房间后,他的双腿就发软,几乎站立不稳,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各位大爷,你们饶了我吧,我的父母也是农民,我为了养家糊口才给他们工作啊。”
信使哭丧着脸,声音颤抖地说道,试图博取起义军的同情。
“你现在说你是农民了,刚才见我们立刻就跑,分明是想把情报送给那些贵族,让他们派兵过来把我们全杀死,你根本就不想让我们活!”
旁边一名士兵愤怒地说道,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怒火,仿佛想要立刻将信使斩杀。
“就是,干脆一刀弄死你,把你的尸体吊起来游行示众,让所有人看看给贵族们传递消息的代价!”
另一名士兵也跟着喊道,他的声音充满了仇恨。
“别别别!大爷们,我真错了!求求你们就饶过我吧!”
那名信使见状立刻跪下磕头道,他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他的脸上满是泪水,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闵采尔看着他这副模样,摇了摇头,在命众人安静后,将他扶起来说道:
“既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就要改正,幸好你没有酿成大错,否则我也不能放过你。”
信使听到这话,眼睛一转,好像不用死了,立刻就对着闵采尔道谢。
不过之后一句话让他又心里凉了半截:
“犯错就要弥补过错,我看你就去煤矿场挖煤吧,就当是劳动改造了。”
闵采尔的眼神坚定而严肃,他知道,对于这样的人,不能轻易地饶恕,但也不能直接杀死,劳动改造或许是一个更好的选择,让他通过自己的劳动来弥补曾经的过错。
他清楚该对什么人宽容,该对什么人严厉,只有这样,地上天国全部人员才能团结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