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外风光的申总,背地里需要面对的事和她们普通差不多。
长辈说话做事一点都不顾忌他的想法,甚至有种倚老卖老、把人架火上烤的感觉。
文雯一直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难倒老板,他好像无所不能……但这一刻,她体会到这些亲戚的可怕之处。
她们的嘴简直像刀子,不,比刀子都可怕!
文雯听着外面老板被道德绑架,越发的于心不忍。
三叔公那种八十多岁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健康也要归在申总身上?简直有些过分。
她在屋里大声咳嗽了一声。
下一秒,文雯拿着手机郑重其事走了出来。
“申总,公司那边来电话了!有重要的事需要您处理。”
申涂龙回头,正好对上文雯的目光。
她很努力的给老板使眼色,把手机强塞到他手里。
“总部的电话,非常非常重要。”
申涂龙一瞬间明白,文雯这是在“救”他,是故意出来打断她们说话。
他接过文雯递过来的手机。
“好。”
文雯笑着:“外面有噪音,您到房间里打电话吧。”
申涂龙:“嗯。”
他大长腿迈了三两步,进了房间内“啪”一声锁上门,演戏假装接电话。
三姑和六姨正在强势输出,本来已经站到了道德的制高点上,逼得申涂龙已经无话可说。
却没想到半路被这个小助理打断司法。
文雯笑着:“二位长辈,时间不早了你们请回吧?申总还有业务上的事需要集中处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呢?”
三姑六姨狠狠瞪她一眼。
“你这个小姑娘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呢?”
“好歹是个助理,明知道我们在跟你们老板谈正事,突然过来打断干嘛?”
文雯装作很无辜的样子:“……是在谈正事吗?不好意思,我以为在唠家常。”
三姑有些强势:“我们不走,等你们老板把事情处理完出来,还有很多话要跟他说。”
六姨:“对呀,他小时候我们可没少照顾他,如今发达了变得这么生分?让人心冷哦。”
申涂龙一直站在房间里的窗户旁,听着外面这二位的对话,目光沉沉。
这就是他为什么非常厌恶回老家来。
真要论手段的话,他不是没办法治她们,只是这些年来,申涂龙始终顾念早些年的情分。
况且村子的这些长辈,要说坏的话的确不算大奸大恶之人,只是劣根性太强,总是喜欢耍小聪明打小算盘。
文雯眨巴着眼睛,很纯真的样子:“要等也是可以的,不过我们申总平时处理事情,没有两三个小时下不来。”
屋里的申涂龙淡淡一笑。
没想到文雯有这么“腹黑”的一面,倒是平时小看她了。
文雯从旁边搬过来两个小马扎给三姑六姨:“既然二位要等申总处理完,站着怪累的!坐下歇歇吧——毕竟两三个小时太难熬,对腿脚不好。”
三姑和六姨面面相觑,最终一咬牙,不欢而散。
“涂龙,逃避不是办法。这事儿明天三叔公会亲自问你的。”
两位女长辈走后。
申涂龙这才把房门打开。
“走了?”
文雯把宅子大门关上,确认了好几遍锁,这才点点头。
“走了。”
申涂龙:“谢谢。”
文雯挺惭愧,她只是个打工人,哪承受得起老板的谢谢?
“申总,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你也是。”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
整村有头有脸的人都聚集在一起,商量重新修整祠堂和修家谱的事。
女人们在后面打扫祠堂,准备各种糕点,文雯自然也被叫走帮忙去了。
申涂龙坐在三叔公身旁。
很显然,三叔公脸上神情复杂。
“涂龙,你是咱们这一脉最有出息的孩子!这次捐款你拿出来二百万翻新祠堂,大家都很欣慰……可是你看看这本家谱,别人的儿子孙子都在上面,只有你是孤零零一人。”
“涂龙,如今你已是事业有成,人生大事不能再拖了!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们有义务帮你解决这个问题!昨天你三姑六姨去老宅那边跟你说话了,是吧?”
申涂龙冷冷嗯了一声。
三叔公花白的眉毛动了动:“听说……你已经同意了?会从他们介绍的女孩里选一个出来?”
“嗯?”
申涂龙抬头,深沉的眸子带着三分诧异。
“不,我没同意。”
三叔公的拐杖往地上狠狠一杵。
“出息了就不认老家人了?我看你是脑子糊涂了,学着大城市的人搞什么单身丁克……虽说你现在是大老板,但我作为你的长辈,说的话你不能不听。”
申涂龙满心无语。
自己什么时候同意了?
三姑六姨真是颠倒是非。
三叔公:“我看这几天就是黄道吉日,直接把日子定了吧!趁着休整祠堂给你办一场酒席。”
不等申涂龙应声,其他人纷纷起哄:
“好!”
“行,我看行。”
“涂龙,恭喜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