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云镇的警察在第一时间出警,将这犯了众怒,被打了半死的胖男带走。
这边的热闹也很快结束了,人群纷纷三三两两的散开,口中还在怒骂着刚刚那犯事的瘪三。
向晚见这边没热闹可看了,继续悠哉的骑车往附近的美食街去。
美食街是腾云镇之前开发的项目,最近一段时间招商的商家才依次入驻,得益于这里川流不息的人流,但凡在这里开店的老板无一不赚的盆满钵满。
向晚将小电驴停在规划区域后,下车走到了美食街里,她每个休息日出门都是率性而为,想到哪里到哪里。
腾云镇不断扩大,如今都分成东南西北四个区域了,每个区域的商业发展都红红火火,类似的商业街,美食城里的食物都快要形成世界美食的缩影了。
她一向不做攻略,让市场帮她去检验店铺的好坏。
何为市场?
那则是看哪个店铺外的排队人数多,就会在后面一起取号,大概就是从众心理吧。
她不太看重口腹之欲,只是喜欢人间的烟火气,而实际上大家推荐的果然没错,口味就是比那些门可罗雀的店家环境强得多。
向晚也是佩服,能在客流量如此巨大的腾云镇里将店开的门口罗雀,这口味是有多差啊!
何必用猎奇的食物风格来挑战普通民众的味蕾呢?
排队半小时后到了向晚,她被安置在一人桌,服务员很快礼貌的给她提供一份菜单,她按照自己的喜好点了三四样菜,然后就坐在位置上刷着短视频,为了怕引起麻烦,在菜品没有上桌之前,她的帽子和口罩都没摘下来。
正当服务员满脸面具化笑容将她点的饮品端过来时,人群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人重重撞到一边。
服务员趔趄几步站稳了身体,但饮品因为突然的撞击落在地上,砸的四分五裂。
好在碎片没有伤到别人,只是将最近睡在婴儿车里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年轻的孩子母亲见状心疼的大骂道:“谁啊,走路不长眼睛的吗?直直的就往人家服务员的身上撞!我孩子要被吓个好歹,我要告得你倾家荡产!”
孩子父亲和她公婆在一边安慰:“好了好了,孩子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你别吵了。”
丈夫声音极小的在她耳边低语:“别吵了别吵了,我看那女人的精神状态不太对劲,你说要是神经病,咱们被骂被打只能认栽。”
孩子母亲看了一眼始作俑者脸上和眼睛里都是通红一片, 嘴唇苍白还在哆嗦着,整个人干瘪蜡黄,连手指都枯萎的跟个鸡爪一样,状态糟糕极了。
孩子母亲安静了,附近的人也安静了,等待始作俑者的目光在人群里扫视。
直到她的目光停在某点上,大家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对男女正面色难看的与她对视。
男女旁边一桌的客人也在小声问他们:“你们......认识?”
男女立刻皱眉,起身走到这位蓬头垢面的女人身边:
“闹什么?你还想闹什么?”
“有什么事我们不能回家再说吗?”
“姐,妈妈还等着你照顾呢?你不能将她丢在家里不管啊?”
“你是想让所有人都戳你的脊梁骨吗?”
“别在这里闹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诸如此类的话一句句往狼狈的女人耳中钻,男人还试图拉扯她衣服往门外脱。
大家看的纳闷,这男人和姐姐什么关系,和这妹妹又是什么关系?
男人从年纪上看,约莫也得三十七八了,穿的是人模狗样的一身名牌,但头顶已经是秃的发亮。
他身边跟着、叫女人姐姐的看起来才二十四五,比男人小了一圈,会穿衣打扮,烫着大波浪,穿着高跟鞋,背部镂空的黑色超短裙,即使向晚离他们那边的漩涡中心还有点距离,都能嗅到妹妹身上传来的香味。
向晚倒是没有立即动用轮回眼,果然下一秒就有附近的好事者为大家解惑:
“哎呀,我知道她,我们那条街道的,家里就两个姐妹,但老娘偏心小的,房产什么都立刻遗嘱交给小女儿,然后养老送终什么的给大女儿安排的明明白白。”
“孙梅和孙月吧,姐姐叫孙梅,嘶!你这样一说我就想起来了,这男的,这男的不是孙梅的丈夫吗?怎么和孙月搅和在一起了?”
“孙月搅家精啊!本来家里给她介绍了一个条件非常不错的婆家,结果她嫁过去后仗着生了两个儿子的功劳,想要拿捏公婆和丈夫,先前公婆丈夫没和她计较,养大了她胃口,流连各个麻将档,输了不少钱还搞肉偿那套。”
“先前婆家不知道,还给她还了一百来万的赌债,后来知道她和外面那些债主不清不楚的关系,立刻压着儿子和她离了婚。”
“追债的直接追到了我们街道,堵的孙月不敢出门,扬言要卸掉孙月的胳膊,吓得孙家老娘肝胆直跳,不得不将腾云镇唯一的房子拿出来给债务公司做抵押,现在孙老娘和孙月都住在姐姐家里。”
“哎,这一住就住出问题了......”
这边大家还支棱着耳朵准备听别人家狗屁倒灶的事情呢,结果人群中心不知道谁先发出了一声尖叫:“啊!杀人了,杀人了啊!”
中年男人本来要将姐姐拉出餐厅外,以免她丢人现眼的打断他和孙月吃饭。
结果他以为一向柔弱容易摆布的妻子,毫不迟疑的从袖子里放出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对着中年男人的脖子和妹妹孙月的肚子疯狂捅了五六刀。
速度极快!
围观的人们只感觉眼前一花,随即就听到液体淅淅沥沥掉落地面的声音。
再一看中心的三人,中年男人侧头捂住脖子,徒劳的想让自己脖颈间的血液流速可以慢一点,但姐姐下手快准狠,几乎已经戳烂气管,他一边“嗬嗬”的伸手去拉女人想要说什么,一边又双腿无力跪地,慢慢倒伏在地上。
妹妹也没落着什么好,腹部传来的疼痛让她先前还有力气再惨嚎,随即嚎叫的声音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