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的系统姐姐很好吗？”
七七歪头，清冷的目光落在不染身上，淡声问：“你身上那个主角光环出现前，你的系统姐姐就对你很好，是吧？”
“这么说她对你好，和你那个主角光环毫无关系，对不对？”
不染点头，认真地说：“是啊，我的系统姐姐对我一直很好，她是发自内心对我好的，和主角光环一点关系都没有。”
七七：“那我就好奇了，既然她对你好，和你的主角光环没关系，那我是不是能猜想一下，你身上那个奇奇怪怪的主角光环就是她搞出来的呢？”
不染眼睛瞬间睁大，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一样，他下意识摇头，嘴角溢出苦涩的笑，“七七哥哥你别乱猜，我的系统姐姐不会做那种事的。”
“她只是对我很好，不会让我变成这样，她知道我在这个虚假的世界里待得有多不开心，她才不会让我这么痛苦。”
说着，不染靠在椅背上，视线从七七身上缓缓瞟向了远处，小声说：“系统姐姐是太宠我了，才会跟着我来到这个虚假的世界，如果没有她，也许我早就崩溃了。”
“七七哥哥，对不起……这对你们来说是真实的世界，可这对我来说就是虚假的世界，我真的……真的很想回家。”
说完，不染将头扭到一边，不想让鹿小路和七七看到他眼底的脆弱。
七七皱眉，视线锁定不染，淡淡地说：“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现实世界，身处虚假世界的人是你。”
“你身上的主角光环影响着我们，特殊的那一个人是你，而不是我们，在我们眼里，你是一个不能轻易靠近的人，否则便会倾尽一切想要帮助你。”
“你觉得自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很辛苦，那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也很辛苦？”
“明明是两个不认识的人，就因为靠近你，和你对视，便会倾家荡产去帮助你，那是我们的意愿吗？”
不染愣住，转过头内疚地看七七，“对不起，七七哥哥，我不该这么和你说的……”
“我留在这里确实给大家带来困扰，我……”
不染忽然顿住，看着七七问：“七七哥哥，你这么说是在试探我的系统姐姐？”
“你觉得这一切是我的系统姐姐搞出来的，想用刺激我的话去试探我的系统姐姐，是吗？”
七七：“……”
“下线吧，没得聊了。”
他想什么，不染的系统都能猜到，这还怎么试探，怎么聊？
鹿小路叹了声，小声提醒，“不染的主角光环在现实世界里也有效，如果真是他系统姐姐弄出来的，就算咱们下线聊也没用。”
“再说，就算他系统姐姐很厉害，能去现实世界吗？能影响现实世界吗？”
七七皱着眉，小声说了句，“不确定，我有次在现实世界里遇见危险，巳蛇还去震慑了一下对方。”
“它忽然出现在对方脑海里，嘶吼一声，然后就消失了。”
“当时是两个混混，那两个混混被巳蛇吓到，抱着头往后退，我趁乱就跑了。”
“你要是这么说，我也有过类似的经验。”鹿小路小声说：“我那时候在车上，有人追我们，我的系统也出来帮了我一下，让对方的车驶到别的方向了。”
“如果这么说的话……系统和冥虚大陆里的人也能到咱们的世界，或者说……微弱地降临一下？”
比如出现那么一两秒，在关键的时候救一下他们。
不染：“可长时间却不可以啊。”
“系统姐姐说她们是有限制的，不能去到咱们那边，只有咱们遇见生命危险的时候才能突破一下限制。”
“系统姐姐说我身上的这个主角光环不是她弄出来的，如果是她弄出来的，她早就把这个主角光环消除了，她是舍不得看我这么痛苦的。”
鹿小路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会被轻易说服的人，可不染的这几句话却有些相信。
如果不染的系统姐姐真的对不染很好，那她一定舍不得看不染难过，鹿小路还记得她刚认识不染的时候，大半夜偷偷去看不染，不染求她杀了他，当时的不染那么难过，她都觉得心疼，不染的系统姐姐肯定会更心疼。
“看来我们寻找的方向有些不对。”
鹿小路：“你的系统姐姐应该是真的为你好，她现在让你告诉我们她的存在，是不是终于确定了我们的心意，觉得我们不会害你，才让你把她的事告诉我们，想和我们一起找办法消除你身上的主角光环？”
不染立刻点头，满眼都是对鹿小路的崇拜，“对，我的系统姐姐就是这个意思，她也找不到我身上的主角光环是怎么来的，希望能和哥哥姐姐一起找原因。”
七七依旧皱着眉，不太信任地看不染，“比起你身上的主角光环是怎么来的，我更想知道你的系统为什么会这么人性化。”
“她不但会护着你，还连自己的性别都确定了，甚至让你叫她系统姐姐，这么人性化的系统我还是第一次见。”
“啊？”
不染看着七七，眼底带着疑惑，“系统姐姐这样很奇怪吗？可小鹿姐姐的系统也这样啊。”
“小鹿姐姐的系统会说自己是统统，也会和小鹿姐姐撒娇，只是小鹿姐姐太厉害了，不太需要系统提示，所以那个统统才不经常出现。”
这一次换鹿小路惊讶了，她很惊讶的看不染，“你连这些都知道？不是，应该说你的系统姐姐连这些都知道？这可是很早之前的事了，她竟然也能知道？”
不染不太好意思地笑，小声说：“系统姐姐说她们这些系统也是能沟通的，而且也有等阶之分。”
“像她这样自我意识足够高，也有足够能力的，在系统里面堪称神级，像小鹿姐姐那样有自我意识，但是没有性别之分的，算是半神级别。”
“她还说像七七哥哥那样普通的系统，虽然七七哥哥很厉害，但七七哥哥的厉害来自巳蛇，和系统没关系，所以七七哥哥的系统只是普通级别，连半神都算不上。”
鹿小路、七七：“……”
玩了冥虚大陆这么久，两人还是第一次听说系统也是有等阶之分的。
此时此刻，鹿小路不知该清醒她的系统是半神级别，还是该笑话堂堂巳蛇之主的系统只是普通级别。
两人沉默着，都觉得今天聊天的内容信息量颇大。
半晌，不染见鹿小路和七七都不说话，就小声说：“小鹿姐姐、七七哥哥，你们要是累了就下线去休息吧。”
“系统姐姐带给大家的震撼确实挺多，你们可以下线慢慢思考，也可以和姐夫、凉凉姐姐聊一聊。”
“我的系统姐姐真的只是好意，她没有任何坏心思，她也希望能跟哥哥姐姐合作，一起找到消灭我身上那个主角光环的办法。”
“好……”
鹿小路开口答应了一声，看了眼天色，时间虽然还早，可今天接收到的信息量确实很大，她确实想下线捋一捋。
七七握着自己指尖，虽然觉得现在下线有些浪费时间，不过今天也算是收获满满，至少他和俗火之妖的战斗让他对自己的力量多了一些掌控。
三人约了明天见面的时间，鹿小路和七七就下线了。
一下线，鹿小路就拿出自己的手机，直奔书房，找到正在隔空处理事务的时隙渊。
“这位男士，你忙吗？我有重大发现想要和你分享。”
“不忙。”
时隙渊关了电脑，将开到一半的会议丢到了一旁。
电脑对面，一群西装革履的大佬们看着忽然黑了的镜头，面面相觑。
众多大佬等了十几分钟，一直等不到时隙渊回来，有人尴尬地笑道：“看样子咱们boSS大人不是网络不好，掉线了，而是有急事去处理，没得及跟咱们说。”
“要不咱们也先去忙自己的事吧，等boSS大人回来自然会重新找咱们。”
“好，那咱们也别耽误时间了，先去忙自己的事，等boSS大人回来再说。”
众多大佬打着哈哈，笑着关了视频会议，却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哼哼了一句，他们boSS大人是恋爱脑！
别以为他们没听见鹿小路的声音，他们boSS夫人一句话，就把他们boSS大人轻而易举的吊走了，关键是走也就算了，连句交代都不跟他们说一声，这位boSS大人太恋爱脑了！
好在他们听见了鹿小路的声音，也算有了心理准备，等那十几分钟只是在等鹿小路和时隙渊聊完，十几分钟没聊完，那他们也就不等了，先忙自己的事，等boSS夫人走了，那位恋爱脑的boSS大人又会重新变成事业脑，到时候自然会召见他们。
书房里，鹿小路根本不知道她打扰了时隙渊的视频会议。
她将手机放在桌上，打开录音，直接说道：“不染的系统很奇怪，是位系统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