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嫌弃你。”
系统之神看着不染，轻声说：“只是城内不危险，你不用我保护，自己去就可以。”
“姐姐，你是我的系统，你不应该和我时时刻刻待在一起吗？”
不染抿唇，有些固执地看系统之神，“姐姐，你现在都不想和我一起行动了，你还说自己不嫌弃我，你就是嫌弃我，就是想要离开我了。”
“我没有，别闹。”
系统之神声音中露出一抹无奈，她垂眸叹了口气，低声说：“走吧，我陪你去前面。”
“我陪不染去吧。”
七七忽然开口。
他侧着身子，从小摊摊主面前穿过，笑着说：“前面有点乱，很多摊主正在疯狂加工，还有闻讯赶来的人，我和不染过去制止一下，省的姐姐不小心把整座城的小吃摊都买下来。”
“没事啊，我有金币。”
鹿小路晃着自己的金币袋子，一点不慌，“要是能把整座城买下来那就买下来，省得以后想吃的时候还要跑过来再买。”
一座城的小吃而已，她命运之神又不是买不起。
别说一座城的小吃了，就算是这座美食城，鹿小路也是能买得起的。
“姐姐，我知道你有钱，但有钱也得省着点花，小心凉凉姐姐碎碎念。”
七七瞄了鹿小路一眼，抬头对不染说：“咱们过去制止一下吧，只买这附近的小吃摊，太远的就不买了。”
“美食城的美食虽然多，可小吃摊很多都是重复的，我姐姐买一些尝尝味道就行，买太多她不吃就会浪费，不值得。”
不染垂眸，不是很想和七七一起去。
七七却不等他开口拒绝，直接说道：“怎么了，不染，你该不会是不想和我一起去吧？”
“还是怕我保护不了你？”
“我好歹有点身份，保护你还是轻松的，何况这是城内，大家顶多会把咱们围起来，不会对咱们怎么样，你怕什么？”
七七眉梢挑起，对不染说：“如果被玩家围起来，我希望是咱们俩被围，好过系统姐姐和你一起被围，对不对？”
“系统姐姐到底是女孩子，就算她是系统之神，可被围起来肯定会很慌，也会觉得很唐突，万一被人不小心碰到，占了点便宜，那怎么办？”
“我是男人，别人占不到我便宜，我也不会给他们机会，就算被围住，我也能带你突破重围，你不用怕，对吧？”
七七接连几句问话，将不染没说出口的拒绝全堵死了。
不染只能垂下眸子，小声说：“好，我们一起去吧。”
两人向远处走去，其实也没走多远，只是在街头看了一圈，告诉那些闻讯赶来的摊主不要挤了，他们只要附近的小吃摊，太远的不买。
系统之神抬着眸子，看着走远的不染，慢慢将目光收回。
鹿小路一边买东西，一边看着系统之神，见她收回目光，眼底复杂的情绪如一汪深潭，便小声劝道：“系统姐姐，你要是不开心就别勉强自己。”
“人的情绪不是压抑就能解决的，压抑过后往往都是情绪爆发，如果你不开心就要说出来，有什么想做的事就尽量去做，别给自己留遗憾。”
“好。”
系统之神看着鹿小路，轻轻点头，眼中的复杂却一点没消失。
鹿小路知道这些事不是她能劝的，因为系统之神和不染之间就是死局，不管怎么想都是一个死局。
哪怕不染一生不娶，为了和系统之神在一起，往返于现实世界和冥虚大陆两个地方，不染的父母也不会同意。
老人家们怎么可能会让不染和冥虚大陆的人在一起？那样岂不是要断子绝孙？
何况不染对系统之神的感情谁也说不明白，像是依赖，却又随时能把系统之神抛下，有种无所谓的感觉，鹿小路更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不是……这是在干嘛？”
“好大的阵仗啊，小吃摊主怎么都不卖东西了？”
“什么玩意？收什么？收小吃？”
“麻麻啊，有人在传送阵外面收小吃，不是……有神壕怒买两条街的小吃，不信的话我给你发视频！”
……
传送阵外，走出的玩家被鹿小路这副阵仗惊呆，开始有人好奇地围观起来。
鹿小路并不在意，依旧来一个摊主，问一次怎么吃，然后就付钱收货，买得不亦乐乎。
没一会儿，不染回来了，他低着头，沉声说：“小鹿姐姐，七七哥哥在街口堵着，不让新的小吃摊摊主过来了。”
“他让我告诉你，收完这些摊主咱们就走吧，很多人闻讯赶来看热闹，容易把咱们堵在这里。”
“没事，要是真堵住，Npc侍卫就会过来疏通的，不用担心。”鹿小路不在意地挥手。
这可是冥虚大陆，不存在什么看热闹引起踩踏事件，更不会因为踩踏事件发生伤亡，所以鹿小路才敢这样大张旗鼓地买东西。
“崽崽，我和你去传送阵附近拦一拦吧。”
系统之神眼帘垂着，没看不染，只是低声说：“那边堵了不少人，再堵下去传送阵就会停止运转，我们过去疏散一下。”
听到系统之神提议和自己去疏散人群，不染眼睛都亮了。
他像是得到糖果的小朋友，小声说：“好，我和姐姐一起去。”
说着，不染对系统之神伸出手，想要牵住系统之神的手。
系统之神抬眸看了下，快速收回眸光，像是没看到一样从不染身边掠过。
牵手……好好笑。
他们认识这么久，她在他面前露脸的次数屈指可数，更没有过牵手这种行为。
现在这是看她要离开，所以想跟她牵手，挽回一下？
好好笑……
系统之神唇角勾着，眼底划过一抹嘲讽，那抹嘲讽却刺痛了自己的心。
她……竟然觉得不染的这种行为是想挽回她，那她是什么呢？
她到底真的是把不染当成崽崽宠，还是对不染有了异样情愫？或者真的像是小鹿姐姐和时隙渊在现实世界里说的那样，她们虽然没谈，却和谈了没什么区别，她想离开，是因为没有结果？
不，明明是那满满的落差感。
明明是崽崽先忽略她，她才想要离开的，才不是什么没结果的爱。
“姐姐……”
不染抿着唇，看着系统之神从自己身旁掠过，看到自己的手空落落的放在空中，忍不住委屈的唤了声。
系统之神却像没听到一样，走到传送阵旁，淡声说：“大家不要堵在这里，往四周动一动。”
“前面只是在买零食，没什么热闹可看，有事的人就先去忙吧。”
“没事的人也走一走，不要堵在这里，影响别人进出。”
轻轻浅浅的声音响起，堵在传送阵附近，或者鹿小路身旁不远处的冒险家就纷纷远离。
他们像是听话的孩子一样，明明眼巴巴地看着鹿小路那边，舍不得离开，却愣是迈步走了。
传送阵附近很快恢复正常，不染看到一切，有些诧异地看向系统之神。
“不用看，很正常。”
系统之神垂眸，淡淡地说：“我的话，有系统的人没办法拒绝。”
不染愣住，像是第一次知道系统之神的强大一样，一直用惊讶的目光看系统之神。
系统之神淡淡地抿着唇，假装没看到不染的目光。
可不染的视线太过强烈，饶是系统之神假装看不到，依旧觉得自己被那股视线灼热。
她皱眉，看向不染，淡声说：“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姐姐不喜欢我看你？”
不染侧头，压低声音问系统之神，“姐姐，你现在真的这么讨厌我吗，讨厌到我看你，你也会觉得厌烦。”
“没有。”
系统之神垂下眼帘，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她感觉自己很别扭，一方面希望不染离她远一点，一方面又希望不染能够粘着她一些，她想走，又不想走，这种别扭的心态让她面对不染时变得很古怪。
“崽崽，我们最近先不要……”
系统之神开了口，下一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若是要离开，那她直接选择走就好，她走的话不染也找不到她，可她知道自己走就没办法解除不染身上的主角光环。
那她说的不要是什么，不要太接近？
“抱歉。”
系统之神抿着唇，对不染摇摇头，“我什么都没说，不去想那些了。”
“美食城很好玩，你也去街上转转，看看有没有自己想吃的。”
“不去。”
不染垂着眼帘，拳头轻轻地握着，小声说：“姐姐，你就是要离开我了。”
“我做错了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你是不是对我失望了，或者有什么其他的事？”
“我们认识这么久，你从来没这样过，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能不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