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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什么地方?谁在搞恶作剧?!”大学生声音发颤,推了推眼镜,试图用科学解释眼前的一切。

“恶作剧?你看看这鬼地方!”光头壮汉声音粗嘎,带着恐惧引发的暴躁,“老子刚才还在工地搬砖,一眨眼就到这了?!”

金发女子没有说话,只是迅速检查了一下自身,又蹲下身摸了摸地上的苔藓和石板,脸色愈发凝重。

校服少女小声啜泣起来,老和尚的诵经声加快了些

西装男则试图用手机联系外界,却发现毫无信号,脸上血色尽褪。

白大褂老者则扶着眼睛,凑近墙壁,似乎想研究一下墙砖的材质和年代。

就在众人惊慌失措之际,一道冰冷、僵硬、毫无任何情感起伏的声音,如同直接在他们每个人的脑海深处响起:

【欢迎来到‘幽宅惊魂夜’。】

【规则:在废弃宅院中存活二十四小时。】

【警告:黑暗中有它们不喜光亮,但更憎恶…鲜活的气息。不要被找到,不要相信耳语,不要…凝视阴影。】

【计时…开始。】

声音戛然而止,如同从未出现过。但那冰冷的余韵和清晰的规则,却让在场的除李长生外的七人,如坠冰窟!

“活…存活二十四小时?”校服少女吓得瘫软在地。

“它们?它们是什么东西?!”光头大汉惊恐地环顾四周,仿佛黑暗中随时会扑出怪物。

“这是…无限流?主神空间?我穿越了?!”大学生似乎看过类似小说,脸上血色尽失,更加恐惧。

金发女子猛地抬头看向那栋阴森的阁楼,又看了看周围高耸的、根本无法攀爬的院墙,沉声道:

“看来没有别的出路,只能进入这栋房子寻找生机,或者…躲藏。”

她的话让众人更加绝望。

就在极致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即将淹没所有人的理智之时。

李长生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阴森恐怖的庭院,以及那栋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阁楼。

“诡异求生游戏么?”他在心中暗道。

他可以瞬间拆了这里,但是没有必要。

因为他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李长生敛去周身所有非凡气象,将自身存在感与能量波动降至最低,甚至模拟出凡人因恐惧而微微加速的心跳与略显急促的呼吸。

冰冷的倒计时如同无形的铡刀,高悬于每个人的头顶,每一秒的流逝都敲击在幸存者脆弱的心脏上。

最初的死亡发生在众人战战兢兢试图探索那栋最为阴森的主阁楼时。

刚推开那扇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的厚重木门,一股砭人骨髓的阴风便从中呼啸而出,带着陈腐的灰尘和难以言喻的腥气。

廊道深处,传来若有若无、断断续续的女子哭泣声,哀婉凄厉,仿佛能直接钻入人的脑髓。

两侧墙壁上,那些早已干涸发黑的污渍竟如同活物般开始蠕动、蔓延,勾勒出扭曲痛苦的人脸形状。

那个戴着金链子的光头壮汉,因极致的恐惧而转化为暴躁,试图用蛮力打破这令人发疯的氛围,他口中骂骂咧咧,猛地一脚狠狠踹向走廊旁一扇紧锁的、雕刻着诡异花纹的房门。

“妈的!装神弄鬼!给老子开!”

下一刻,异变陡生!

那扇看似腐朽脆弱的木门并未被踹开,而是猛地向内无声洞开!

门内并非房间,而是无尽粘稠的黑暗!

无数漆黑、湿滑、如同浸透了怨毒的长发般的阴影丝线,如同决堤的洪流般汹涌而出!

它们速度快得惊人,瞬间缠绕住光头壮汉的脚踝、腰部、脖颈!

他甚至来不及发出第二声咒骂,那充满力量的健壮身躯就像是被拖入沼泽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地被猛地拽入那扇门后的绝对黑暗之中!

“呃啊——!”

一声短促到极致的、被强行掐断的惨叫之后,木门“砰”地一声猛然关上,严丝合缝,仿佛从未开启过。

走廊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以及空气中骤然浓烈到令人作呕的、甜腻的血腥味。

死亡来得如此突兀、诡异、完全不讲道理,彻底击溃了剩余者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恐慌如同致命的瘟疫般疯狂蔓延。

西装男彻底崩溃,尖叫着转身就往回跑,试图逃离这栋可怕的阁楼。

然而,他摔下去的声音并非重物坠地的沉闷撞击,也非骨骼碎裂的脆响,而是仿佛摔进了一团极其柔软、富有弹性的东西里,发出一声闷响

随即便是细微而密集的、令人头皮发麻、牙酸不已的吮吸声和咀嚼声从楼下黑暗中传来,持续了短短几秒,便再次归于死寂。

那位一直诵经不停的老和尚,手中的念珠串线骤然崩断,檀木珠子噼里啪啦滚落一地。

他佛号念得又快又急,额头青筋暴起,周身散发出微弱的金色佛光,试图驱邪避凶。

然而这微光却仿佛激怒了黑暗中的某些存在,他身旁墙壁上的影子骤然扭曲、拉长、独立出来,如同一张黑色的薄纸,轻轻“抹”过他的左肩!

没有惨叫,没有流血。

老和尚的左臂齐肩消失,伤口处平滑如镜,仿佛生来如此,只有一股皮肉烧焦般的恶臭弥漫开来。

老和尚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惨白如金纸,气息急剧萎靡下去,冷汗浸透了僧袍。

那个金发女子显然是众人中最冷静也最具行动力的一个。

她似乎受过极端训练,身手矫健,思维清晰。

她很快发现,虽然烛光无法完全驱散黑暗,但微弱的光亮似乎能稍稍阻退那些扭曲蠕动的阴影,为它们划定一条模糊的界限。

她利用找到的半截蜡烛和散落的烛台,艰难地制造光源,试图带领剩下的人寻找生路。

她甚至根据走廊壁画、散落日记的只言片语,推断出某个特定房间里的“圣水”可能对某种特定形态的“诡”有克制作用。

然而,当她勇敢地将那壶清水泼向一个从天花板滴落粘液、逐渐凝聚成形的阴影人偶时,悲剧发生了。

那阴影人偶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像是被注入了能量般骤然膨胀、沸腾!

清水与阴影混合,瞬间化作无数条疯狂扭动、发出尖锐嘶鸣的黑色水蛭,如同黑色的瀑布逆流而上,劈头盖脸地将惊愕的金发女子彻底淹没、包裹……

几息之后,水蛭群散开,融入地面阴影,原地只留下一套空荡荡的、湿透的皮衣。

她的牺牲,似乎验证了某些“规律”,却也将剩余的幸存者推入了更深的绝望深渊。

白大褂老者和那个戴眼镜的大学生,死在了二楼一间布满灰尘的书房里。

他们似乎侥幸破解了书架上某些晦涩书籍通过特殊排版暗示的“安全词”,两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齐声颤抖着高声念诵那些拗口的音节。

周围的阴影确实应声而退,暂时不再逼近,甚至烛光都似乎明亮了几分。

然而,极度恐惧下的他们忽略了一个致命的细节:他们身后,那个巨大的红木书架本身投下的影子,在摇曳的烛光下,扭曲、变形,恰好与墙上一幅模糊的油画阴影融合,形成了一个清晰无比的、吊着绳套的绞刑架图案!

而当书房角落,一座早已停摆的老旧落地座钟的指针,在无人拨动的情况下,自己诡异地转动到某个特定时刻时,钟摆竟然自行摇晃,发出了沉闷而滞涩的……“当”声!

就在钟声响起的一刹那,两根冰冷、无形、却坚韧无比的绳索,凭空出现在两人脖颈之上!

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猛地将他们提离地面,悬挂在了房间横梁之上!

烛光映照下,只有两双因极度惊恐和窒息而绝望瞪大的眼睛,以及下方地面上,随着他们身体微微晃动而摇曳的、扭曲的吊死鬼影子……

整个过程,李长生只是静静地、近乎冷漠地看着。

他看着这些不同背景的凡人挣扎、推理、合作、背叛、犯错、然后以各种光怪陆离的方式死亡。

他清晰地洞察到那些“诡”杀人的内在规律:它们似乎受限于某种更基础、更本源的空间规则,无法直接以绝对力量碾压,而是需要特定的“触发条件”

特定的地点、特定的时间、特定的行为。

当那冰冷、毫无情感的倒计时提示音再次于所有人脑海中报出【最后十秒】时,破败荒芜、被血腥与绝望浸透的庭院里,只剩下三个人。

李长生依旧那副云淡风轻、仿佛只是来参观古迹的样子,连衣角都未曾凌乱半分,与周遭地狱般的景象格格不入。

他身旁,是那个穿着校服的少女。

她脸色惨白得吓人,没有一丝血色,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几乎无法站立,全靠一股求生的本能和旁边断墙的支撑才没有软倒在地。

另一边,是那位仅存的老和尚。

他僧袍破损不堪,沾满污秽,左臂断口处用撕下的布条草草包扎,依旧在不断渗出暗沉发黑的血渍,散发出腐败的气味。

他脸色灰败,气息微弱游丝,全靠手中那根已经折断的禅杖支撑着身体重量,干裂的嘴唇不断开合,发出几乎听不清的、模糊不清的诵经声,仿佛这已是他最后的坚持。

【…三…】

倒计时如同丧钟敲响。

【…二…】

少女眼中爆发出极度渴望的光彩,混合着劫后余生的巨大庆幸,泪水瞬间决堤,混合着脸上的污迹和血渍滑落。

她几乎要虚脱地瘫软下去,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发出微弱的气音:“结…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一…】

然而,就在最后一声倒计时即将落下、生路的大门即将显现的刹那

她眼角的余光却猛地发现,身旁那个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李长生,并没有像她一样急切地望向庭院大门可能出现的方位

而是缓缓地、刻意地,将一种难以形容的目光投向了另一边看似油尽灯枯、慈悲虚弱的老和尚!

少女猛地一愣,一股难以言喻的、比之前所有恐惧更深的寒意骤然顺着脊椎窜上头顶!

紧接着,在她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她看到了令她永生难忘、足以彻底摧毁她所有认知与心智的恐怖一幕!

那原本气息奄奄、仿佛下一秒就要圆寂的老和尚,身体猛地以一种完全违背人体结构的、极度惊悚的角度扭曲起来!

他灰败的脸色瞬间变得青黑发紫,布满尸斑!

仅存的那只手臂皮肤嗤啦一声开裂,露出下面漆黑粘稠、不断滴落恶臭粘液、如同纯粹阴影构成的物质!

那断臂之处,更是疯狂地涌出浓密、蠕动、如同活物般的漆黑长发,张牙舞爪!

他那原本祥和平静的诵经声,陡然变成了无数个重叠在一起的、尖锐刺耳、充满了最原始恶毒与饥渴的嘶嚎与诅咒!

那不再是德高望重的老和尚!

而是一个彻头彻尾、披着人皮伪装、潜伏在猎物身边等待最终时刻的“诡”!

它之前的受伤、赠符、诵经,可能都只是它游戏的一部分,是为了更好地汲取绝望与恐惧,为了在这最后时刻享受猎物彻底崩溃的美味!

它化作一道扭曲的黑色闪电,直接扑向近在咫尺、毫无防备、心神正处于最放松、最喜悦时刻的少女!

速度快得超出了人类视觉所能捕捉的极限!

少女的大脑一片空白,极致的冰冷与绝望如同万载玄冰瞬间冻结了她的心脏、血液乃至思维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狰狞恐怖的漆黑利爪带着浓郁的死亡气息,在自己的瞳孔中急速放大!

就在那蕴含着绝对怨毒与毁灭力量的利爪即将触碰到少女额头皮肤、甚至她已经感受到那冰冷刺骨的锐意的千钧一发之际——

“啧。”

一声极轻、极其平淡、甚至似乎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咂舌声,突兀地、清晰地在这死寂的庭院中响起。

时间与空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极其短暂的暂停键,凝滞了亿万分之一瞬。

那只扑向少女的“诡”物,它那扭曲能量体的最核心处

那团凝聚了它所有存在本源、最浓郁、最邪恶的阴影能量,仿佛被一只无形无质、却绝对精准、绝对至高无上的规则之手瞬间洞穿虚空捏住,然后……随意至极地、轻轻一捻。

没有绚丽的光芒爆发,没有震耳欲聋的声响,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碰撞逸散。

就如同温暖的春风拂过积雪,又似最普通的橡皮擦轻轻擦去了纸上一小块刺眼的墨渍。

那前一秒还狰狞恐怖、散发着滔天恶意的“诡”,那潜伏伪装、狡猾残忍的猎杀者

就在少女的眼前,寸寸碎裂、崩解,化作无数最细微、最原始的黑色光点尘埃,旋即被一股不知从何而来、温和却不容抗拒的无形清风吹拂而过,彻底消散得无影无踪。

仿佛它从未存在过。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没有残存丝毫气息。

【时间到。存活任务完成。】

那冰冷无情的提示音,仿佛卡着点一般,准时地在两人的脑海深处响起。

庭院那扇始终紧闭的、布满铁锈与污秽的巨大木门,缓缓地自行向内开启了一条狭窄的缝隙

少女彻底僵在了原地,瞳孔放大到了极限,呼吸完全停滞,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无法处理刚才那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

她只看到那老和尚变成的恐怖怪物扑过来,然后……然后就那么突兀地、彻底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