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武侠修真 > 很平凡的一生吧? > 第765章 庐州炼制毒人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庐州城内的议事厅里,烛火将战王黎武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手指摩挲着腰间的兽牙佩 —— 那是儿子蓝淋生前最爱的饰物,如今沾着的血迹早已发黑,却被他贴身藏了三个月。“明日一早,我带一万毒人踏平杨家军大营!” 黎武的声音像淬了冰,骨笛在掌心转得飞快,“三千铜尸扛钝器,七千铁尸挡刀剑,蓝淋的仇,今日必报!”

田虎坐在一旁,手指叩着案上的地形图,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战王,不可大意。李星群手里是四千重骑兵,可那是他仅剩的家底了 —— 之前王戈将军带着一千骑兵追击毒人,中了埋伏全折在黑风岭,如今这四千,是他压箱底的力量。”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但这些骑兵是真厉害,战马披的都是双层铁甲,手里的骨朵能砸裂青石,您的铜尸未必扛得住。”

“仅剩的家底?” 黎武猛地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四千骑兵又如何?七千铁尸能把他们的箭矢挡个干净,三千铜尸就算被砸倒几具,剩下的照样能撕了他们的战马!” 他抓起案上的酒碗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流到兽皮甲上,“明日你带五千步兵在后策应,看我如何让李星群的骑兵变成肉泥!”

田虎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 —— 他亲眼见过王戈的骑兵如何惨烈,也深知李星群麾下骑兵的悍勇,可看着黎武眼底的血丝,终究把话咽了回去。战王此刻满脑子都是复仇,说再多也是白费,倒不如等他吃了亏,才知道厉害。“好,我亲自压阵,若战王需支援,我立刻率军冲上去。” 田虎只能退而求其次,至少能在关键时刻止损。

议事厅外,琼英借着送茶水的机会,将两人的对话听得真切。她端着茶盘退出去时,指尖悄悄将一枚细如发丝的铜针藏进袖口 —— 这是李星群临走前给她的信号器,若有紧急军情,只需将铜针插进城墙的砖缝,杨家军的斥候就能看到反光。回到住处,她借着点灯的火光,飞快在纸条上写 “七千铁尸,三千铜尸,黎明攻营”,塞进墙缝后,又用泥土盖住,才敢松口气。

次日天还没亮,庐州城的北门就缓缓打开。黎武身披黑色兽皮甲,手持骨笛走在最前面,身后的毒人像潮水般涌出 —— 七千铁尸皮肤呈暗灰色,手里攥着生锈的长刀,肩并肩排成长墙;三千铜尸泛着青黑色,关节处缠着浸过黏液的藤蔓,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发颤,涎水滴落在地,冒出阵阵白烟。一万毒人排成长队,像一条黑色的巨蟒,朝着杨家军大营的方向蠕动。

杨家军大营里,李星群早已站在了望塔上。他昨夜收到琼英传来的纸条,此刻见毒人逼近,立刻下令:“重骑兵分两队!左队两千,持骨朵专攻铜尸头颅;右队两千,持铁锤砸铜尸肩胛!步兵搭三层盾墙,弓箭手备火箭 —— 铁尸怕刺眼睛,专射他们的面门!” 他摸了摸腰间的铜符,那是王戈生前的信物,“兄弟们,王将军的仇,今日一并报!”

杨延昭亲自坐镇中军,手里的佩剑出鞘,寒光凛冽:“都记好了!铁尸皮硬,但眼睛是死穴;铜尸骨头硬,却怕钝器砸要害!别慌,按演练的来!” 士兵们齐声应和,声音里没有了往日的慌乱 —— 之前鹰嘴崖的教训让他们摸清了毒人的弱点,这几日又反复演练过应对之法,此刻个个眼神坚定,盾墙后的长矛都已架好。

“吹笛!” 黎武站在阵前,骨笛吹响诡异的调子。毒人们顿时嘶吼着冲锋,七千铁尸率先扑向盾墙,长刀劈在盾牌上 “哐当” 作响,有的铁尸甚至用身体去撞盾墙,三层盾墙竟被撞得微微摇晃。盾墙后的士兵咬着牙顶住,长矛从盾缝中刺出,却只在铁尸身上留下浅浅的白痕,反被铁尸一把抓住矛杆,连人带矛拽出盾墙,瞬间被撕成碎片。

“重骑兵左队冲锋!” 李星群一声令下,号角声震天响。左路的两千重骑兵率先冲出,战马披着重甲,马蹄踏得尘土飞扬,像一面移动的铁墙。队长邓雨薇手持两柄铜骨朵,一马当先冲向正在撞盾墙的铜尸,骨朵带着风声砸在铜尸的头颅上,“嘭” 的一声闷响,铜尸的头颅竟被砸得凹陷下去,青黑色的黏液顺着伤口涌出,直挺挺倒在地上。

“好!” 士兵们欢呼起来,可欢呼声还没落下,十多具铁尸就绕到骑兵侧面,长刀劈向战马的马腿。战马的铁甲虽硬,却挡不住铁尸利爪的反复撕扯,一匹战马的后腿被抓出三道血口,吃痛跃起,将背上的骑兵甩在地上。还没等骑兵爬起来,两具铜尸就扑了上去,利爪穿透铁甲,瞬间将人拖进毒人群中,只留下一声凄厉的惨叫。

“右队支援!弓箭手射铁尸!” 杨延昭厉声下令。右路的两千重骑兵立刻转向,铁锤砸向扑向战马的铁尸,可铁尸太多,砸倒一具,又冲上来两具。弓箭手的火箭 “嗖嗖” 射出,精准地射中铁尸的眼睛,中箭的铁尸顿时乱了阵脚,挥舞着长刀乱砍,有的甚至误砍了身边的铜尸,可更多的铁尸依旧往前冲,像不怕死的潮水。

黎武站在阵前,看得目瞪口呆 —— 他没想到,李星群的重骑兵真的能破铜尸,可三千铜尸倒下不到五百,对方的骑兵就已乱了阵脚。“铜尸主攻战马!铁尸砍骑兵!” 他急忙调整调子,铜尸们立刻放弃撞盾墙,转而扑向骑兵的战马,利爪抓挠铁甲的声音刺耳至极。

邓雨薇刚砸倒第三具铜尸,就感觉战马身子一沉,回头一看,一具铜尸正死死抓着马的缰绳,另两具铜尸用利爪抠着马的眼睛。“滚开!” 邓雨薇挥舞骨朵砸向铜尸,却被铜尸反手抓住骨朵,用力一拽,她整个人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落地的瞬间,她看见铜尸的利爪朝着自己的胸口抓来,急忙翻滚躲开,可手臂还是被黏液溅到,瞬间传来灼烧般的疼痛。

“邓队长!” 身边的亲兵冲过来,用铁锤砸开铜尸,将邓雨薇拉到马背上。邓雨薇回头望去,只见自己的队伍里,已有近百匹战马倒在地上,骑兵们要么被毒人围殴,要么摔在地上挣扎,铁甲在毒人的利爪下像纸糊的一样脆弱。“不能硬拼!回撤!” 邓雨薇嘶吼着,带着剩余的骑兵往盾墙方向退去。

李星群在了望塔上看得心揪紧,他见左队骑兵已折损过半,右队也被铁尸缠得脱不开身,立刻下令:“步兵出城接应!弓箭手全力放箭!” 步兵们举着盾牌冲出大营,在骑兵身后搭起临时盾墙,弓箭手站在盾墙后,将火箭一支接一支射出去,总算逼退了前排的铁尸。

黎武见杨家军要回撤,哪里肯放过,再次吹响骨笛,三千铜尸疯了似的往前冲,硬生生撞开临时盾墙,抓向撤退的骑兵。一名骑兵的战马被铜尸抓住,当场被掀翻,骑兵滚落时,手里的骨朵砸中了铜尸的膝盖,铜尸踉跄了一下,却依旧扑上来,利爪穿透了骑兵的咽喉。

“田虎!出兵!” 黎武朝着身后大喊。田虎骑着马站在远处,见杨家军虽惨,却仍在顽强抵抗,而自己的五千步兵冲上去也未必能占到便宜,反而可能被李星群的亲卫营包抄,立刻勒住马:“不行!李星群的亲卫营还没动,咱们上去就是送命!” 他身边的将领还想劝说,却见杨家军的步兵已将骑兵接应回大营,营门 “吱呀” 一声关上,弓箭手在营墙上继续放箭。

“废物!田虎你这个废物!” 黎武气得浑身发抖,可没了步兵的支援,毒人冲不破大营的箭雨,只能眼睁睁看着杨家军退回去。他看着眼前的毒人 —— 七千铁尸剩了不到五千,三千铜尸折损近千,而杨家军的骑兵虽退了,却仍有还手之力。“撤!快撤!” 黎武狠狠一甩袖子,吹响了撤退的调子。

毒人们听到笛声,纷纷转身往庐州城的方向逃去。杨家军大营的营门打开一条缝,李星群站在门口,看着远处逃窜的毒人,又看了看身边的骑兵 —— 四千重骑兵,此刻能上马的只剩不到两千,不少人身上带着伤,铁甲上布满了抓痕和黏液的腐蚀痕迹。邓雨薇单膝跪地,声音沙哑:“大人,末将无能,折损了两千弟兄……”

“起来吧,不是你的错。” 李星群扶起她,声音里满是疲惫,“是毒人太诡异,咱们能守住大营,已经不容易了。” 他朝着田虎军队的方向望了望,见田虎的五千步兵仍在远处徘徊,显然是在接应黎武,“别追了,田虎还在,追上去容易中埋伏。”

杨延昭走到他身边,看着地上散落的毒人尸体和骑兵的血迹,重重叹了口气:“这一战,虽打退了黎武,可咱们的骑兵也折了一半,接下来……”

“接下来更要小心。” 李星群打断他,手里攥着王戈的铜符,“黎武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会动用更厉害的手段。琼英还在城里,咱们得等她的消息,里应外合才能破城。” 他顿了顿,对着身后的亲兵下令,“清点伤亡,照顾好伤员,另外,给狄苍大人写封信,请求再派些骑兵支援 —— 咱们现在,真的经不起损耗了。”

而此时的庐州城内,黎武正将骨笛摔在地上,气得浑身发抖:“四千骑兵!我一万毒人居然没打赢四千骑兵!” 他看着眼前仅剩的四千铁尸和五百铜尸,眼底满是猩红,“李星群,我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一旁的田虎默默捡起骨笛,没敢说话。

庐州城内的议事厅里,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黎武一脚踹翻案桌,骨笛在掌心捏得咯咯作响,目光扫过帐下的四千铁尸与五百铜尸,眼底的猩红几乎要溢出来:“废物!都是废物!一万毒人折损过半,连李星群的大营都没踏破!”

田虎捡骨笛的手顿了顿,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劝了句:“战王息怒,李星群的重骑兵确实棘手,咱们再从长计议……”

话没说完,就见黎武猛地转向吕师囊,声音像淬了毒的冰:“吕知府,庐州城里有多少百姓?”

吕师囊愣了愣,连忙躬身回道:“回战王,城里还有十万多百姓,大多是商户和农户。”

“十万?够了!” 黎武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把他们全抓起来,炼制成毒人!铜尸不够,铁尸来凑,我就不信堆不死李星群的骑兵!”

田虎端起案上的茶碗抿了口,眼皮都没抬 —— 百姓的死活在他眼里本就无关紧要,只要能打败李星群,别说十万百姓,就算再牺牲些人也值得。倒是吕师囊早已跪了下去,连声应和:“战王英明!属下这就带人去抓!” 他本就是方腊的死忠,与田虎、黎武算是 “同道中人”。

黎武挥了挥手,吕师囊领命而去。不多时,庐州城里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哭喊。士兵们踹开百姓的家门,将老人、妇女、孩子像驱赶牲口般往外赶,有的百姓试图反抗,当场就被砍倒在地。琼英站在街角,看着被拖拽的孩童哭着喊娘,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只能死死咬住嘴唇 —— 她若敢出声,之前的谋划就全白费了。

城西的空地上,很快挖起了十几个丈许宽的血池,池底铺着南蛮巫师带来的黑色符咒。百姓们被强行推进池里,巫师们拿着骨刀划破他们的手腕,鲜血汩汩流进池里,混合着草药和毒液,散发出刺鼻的腥臭。几个孩童吓得浑身发抖,被士兵一脚踹进池里,瞬间没了声息。

这股臭味顺着风飘出数里,连杨家军的大营都能闻到。李星群站在了望塔上,皱着眉捂住鼻子:“这是什么味道?这么臭!” 杨延昭脸色凝重:“怕是庐州城里出事了,黎武那厮说不定在搞什么鬼。”

而庐州城里的血池边,黎武正站在高台上,看着池里渐渐失去意识的百姓,不耐烦地喊道:“不够!不够!这些百姓的身体太差了,只能炼最低级的铁尸!”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巫师,“还有没有更壮实的?”

巫师躬身回道:“战王,城里的青壮大多被田帅征了兵,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

“田虎的兵?” 黎武眼睛一亮,“他营里不是还有五千步兵吗?挑些壮实的,也扔进去炼!”

这话像惊雷般炸在田虎的军营里。前几日就有士兵失踪,有的说是去送信,有的说是去砍柴,可连尸体都没找着,此刻大家才明白 —— 那些人怕是被炼制成了毒人!一时间,军营里人人自危,晚上连觉都不敢睡,生怕下一个被抓的就是自己。

当晚,乔道清怒气冲冲地闯进田虎的营帐,手里的拂尘都抖得厉害,进门就将拂尘摔在案上:“田虎!你管不管?黎武抓百姓炼尸也就罢了,现在竟敢动咱们的弟兄!前天张三、昨天李四,都是跟着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就这么被他扔去血池了?”

田虎慢悠悠放下茶碗,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无奈,叹了口气:“道清,我能怎么办?黎武是南蛮的战王,方腊都要让他三分,咱们现在寄人篱下,哪有话语权?”

“寄人篱下就眼睁睁看着弟兄送命?” 乔道清往前走了两步,胸口剧烈起伏,“咱们当初反大启,是因为官府欺压百姓、漠视人命,可现在黎武干的事,比官府还狠毒!百姓的命他不在乎,咱们弟兄的命他也不当回事,这跟咱们要反的人有什么区别?”

“区别?区别就是他能帮咱们打败李星群。” 田虎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嘴上却依旧装得委屈,“你以为我想让弟兄送死?可黎武手里有四千铁尸,吕师囊又跟他穿一条裤子,咱们要是翻脸,先死的就是咱们!”

“那也不能忍!” 乔道清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咱们去找他理论!告诉他,百姓他要抓便抓,别动咱们的人!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乔道清宁可战死,也不让弟兄们死得这么窝囊!”

“理论?” 田虎嗤笑一声,仿佛觉得他天真,“他现在一门心思要炼毒人报仇,你去理论,不就是撞枪口上?说不定连你我都要被他当成‘材料’扔进去。” 他顿了顿,声音放低,带着几分 “劝慰”,“再等等,等他炼出足够的毒人,打败了李星群,自然就不会动咱们的人了。眼下,只能先忍忍。”

乔道清猛地盯住他,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忍?田虎,那些可是跟咱们一起扛过刀、喝过酒的兄弟!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百姓的命你不在乎,弟兄的命你也不在乎?你心里是不是根本就觉得,用他们炼毒人打败李星群,是件划算的事?”

这话戳中了田虎的心思,他脸上的无奈僵了僵,随即又恢复如常,甚至带上了几分愠怒:“乔道清!你胡说什么?我若不在乎弟兄,能让他们跟着我这么多年?可现在不是讲情义的时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打败了李星群,我给弟兄们报仇就是!”

“报仇?用弟兄的命换来的‘胜利’,算什么报仇?” 乔道清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帐门,“我真是看错你了!你不劝,我去劝!就算死,我也要让黎武知道,咱们田虎军的弟兄,不是任他宰割的羔羊!”

“站住!” 田虎起身拉住他,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手腕,语气里带着警告,“你敢去试试?黎武要是动了杀心,咱们整个军营都得陪葬!” 他松开手,深吸一口气,又换上那副无奈的神情,“道清,算我求你了,再等等,就几天。等打败了李星群,我保证,一定给弟兄们一个交代。”

乔道清看着他眼底深处的冷漠,心里最后一点期望也破灭了。他甩开田虎的手,冷笑一声:“交代?你的交代,就是让弟兄们死无全尸吗?田虎,你好自为之!”

说完,乔道清摔门而去。田虎站在原地,脸上的无奈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他走到窗边,看着城西方向传来的火光,听着隐约的哭喊,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 黎武越疯狂,炼出的毒人越多,打败李星群的把握就越大。至于百姓和那些失踪的士兵,不过是他取胜路上的垫脚石罢了。

而血池边,黎武还在嘶吼着 “不够”,巫师们正将新抓来的士兵推进池里。琼英躲在暗处,看着这地狱般的场景,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她悄悄将一枚铜针插进墙缝,铜针在月光下反射出微弱的光,像一道绝望中的求救信号,朝着杨家军大营的方向飞去。她知道,不能再等了,田虎的冷漠比黎武的疯狂更可怕,再等下去,不仅庐州城会成人间地狱,连田虎军的弟兄们也会被榨干最后一点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