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梁亮元正在添柴旺火,便听到了一个声音。
嗦嗦,脚步声声,来了,站在了火堆旁。
是一位猎人,虎皮围蔸,粗布上衣,草鞋托着粗蛮的双脚,背上有竹筒一个,桶内装满了箭羽,腰间有一把露出柄的剑。
“我。梁亮元。”
“我、段宏冰。”只是说,并顺势地捡来一段树枝坐下。
“吃鸡么?”梁亮元把熟透了烧鸡扒出,拍拍,很快地,油黄的鸡肉裸露在双眼中,香气四溢。
“吃,而且是非常想的那一种。”段宏冰坦诚,“你给么?”
“给。”梁亮元抓住鸡的两腿撕下,各人一半,像刀切下似的,均匀而透切。
没有客气的段宏冰接下便吃,津津有味。
梁亮元把手中的鸡吃了一半时,见段宏冰还吃心未净,嘴巴吧唧不停,于是,把手中余下的那一份鸡递了过去:“要么?”
“你呢?”
“没事,我还不太饿。”
“哦。我接了。”段宏冰接下,又是一个三下五除二,连鸡骨头都吧唧地嚼着咽下,“勉强饱了。”
“嗯,你有几天没有进食了,是么?”
“嗯,对的,三天了,只是喝了山里的泉水。”
“若我猜的不错的话,你的匕首见血了。”
“继续,说下去。”
“嗯,你刚才在这一座山上,或说离这儿不远的山林间,动的刀。”
“有意思。”
“你刀下的亡魂是一头吊颈大虎。”
“啊?”段宏冰惊讶。
“该请我吃上一顿老虎大餐了,你不会吝啬吧。”
“哦?不好意思,我不能动,那是我族的集体财产,只有族长才有权力破虎开肚。”段宏冰摇头,“我杠着老虎,经过这儿时,便闻到了香,又肚子饿,于是,便放下老虎,来到这儿,讨了一口吃的。说实在的,我真的感激不已。”
“哦?”梁亮元不理解,吃惊地问道,“你们是集体生活?”
“不是,但也是。我们是单个的个体。我这次出来,是为了争夺族长的继承权。我族决定,若在有限的几天内,把山上的那头猛虎打死,并整体地送给族内,就任下一届族长。”段宏冰滔滔不绝,“我们几个后生,同时进山,分头行动,我刚进山,便嗅着了虎气,于是,紧紧跟随,不吃不喝,害怕惊动老虎,只能这样。最后,在老虎打盹的瞬间,我才出手,经过一场鏖斗,我胜了,又躺在虎身上休息了好久,这才杠上老虎准备下山交差去。”
“缘分,鸡肉与你有缘,你有口福。”
“更重要的是人有缘,这不,我眼帘内对你顺着,我想,你是出门之人,天快黑了,要不,随着我,到我家去,一宿两餐,如何?”
“嗯,我去了,有地方睡么?”
“有啊,打地铺我睡,你睡我的床铺。”
“你家有多余的米么?我吃了,你会挨饿么?”
“哦?不是有老虎肉么?回族,便可分虎肉了。虎肉,也可以够吃几天的诶。这不,你吃过的粮食不就出来了么。”
“嗯,你家种地么?”
“哦,我家一半的一半,一半是猎户,一半是农户。粮食基本上是自给自足,去年,气候不正常,家里的收成比往年少点,所以呢,今年的日子比往年要苦些。不过,你在我家一宿两餐还是能对付得了的。去么?”
“去,有吃有睡有玩,为何不去,走啊,带路。”
梁亮元跟随着段宏冰来到了藏虎的地方,段宏冰抓起了老虎的两只脚,往肩上送,肩扛老虎往村内走去,一路上,梁亮元只是瞧,没有帮忙的意愿,心里赞叹,确实,力大无穷,几百斤重的老虎,在肩上平放着,走起路来,铿锵有力,平稳四达。
段宏冰把老虎送到了段家祠堂,这个古老的房子,庞大古朴,威严雄伟,气势磅礴。梁亮元微笑,脑海浮现了自己家族的那个祠堂,那个里面,有着自己许多的记忆……
大门处,有两位年轻人,段伟群手握长剑,段虹柄手持红缨枪,威风凛凛地大门两边站立,让过段宏冰,拦住了梁亮元:“外人不得入内。”
“哦?”梁亮元停步止行。
“他是我的朋友。”段宏冰扭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