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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她跟得快,还能看到大皇子两人在二楼,提起裙摆便追了上去。

一路跟到了茶楼内的香苑,亲眼见着两人进去,万淑芳便停下步子,躲在门口偷听。

可里头却突然传出歌声,紧接着,是琴音,一曲琴音弹唱,让万淑芳压根听不清里头的谈话。

“该死,这两个狗男人还惯会享受了,竟点了女娘唱歌。”她咬着牙,又贴近了些,耳朵几乎要擦着门缝,却依旧一无所获。

“不行,不进去压根听不见他们在谋划什么。”

就在这时,万淑芳抬起头,恰好看见有舞女准备进入厢房,她连忙起身,偷溜过去,打晕了最末尾的那个舞女。

将人拖到隐蔽处,万淑芳迅速扯下她的衣服换上,这才蒙着脸,随着舞女们一起混进去。

琴音渐起,舞姬们也甩出长袖,媚眼如丝,步步生莲,扭动着婀娜的身姿,万淑芳混在人群中,跟着起舞。

她不会跳这个舞,但好在是站在最后,并不会太过突兀,而且,那两人忙着谈事,也不怎么看舞姬。

看着两人亲近的模样,万淑芳皱着眉,心中惊疑不定:“这个武建青和大皇子,关系肯定不一般,难道,武家背后的人是大皇子?”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一下子就被武建青感受到,他猛地回头,皱眉看了看万淑芳,四目相对,眉眼中闪过一瞬惊艳。

武建青是权贵世家,见惯了这些茶楼舞姬对世家公子献媚的招数,以为万淑芳也是想如此,便朝她招了招手。

“你,过来。”

他一声令下,琴音也停下来,众人让开一条道路,将万淑芳一瞬间暴露在人前,她瞳孔骤缩,跪下去低头求饶:“大人饶命!”

面对娇软美人,武建青难得有了好脸色,开口解释:“动不动就跪,我又没说什么,让你过来倒酒。”

“还不快过去。”花魁也跟着附和,朝两人露出笑意:“妹妹不懂事,让二位见笑了。”

说着,她推了推万淑芳,见状,万淑芳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去,只希望大皇子眼盲心瞎,认不出她来。

好在她戴着面纱,大皇子只是扫了她一眼,并没有认出来,便继续喝酒。

万淑芳跪在武建青身旁,拿起酒杯,为两人斟酒,厢房里歌舞继续,她离得近,也终于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大殿下,您交代的那事儿,我们已经办妥了,计划很顺利,保证这一次让永州城损失一员大将。”

“干得不错,事成之后,本殿重重有赏。”大皇子拍了拍武建青的肩膀,满脸得意冷哼一声:“哼,什么国公大人,最后还不是要输给本殿下。”

“是是是,殿下的英姿,岂是那种贱民可以比拟的。”

武建青拍着马屁,恭恭敬敬端起酒杯敬大皇子,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在提前庆祝计划的成功。

看着两人那得意的模样,万淑芳咬了咬牙,料定他们是在密谋什么,但他们不明说,她也暂时猜不出,心中越发烦躁。

思绪翻涌,万淑芳不由自主失神,直到一包东西递到眼前,她才猛地回过神来,目光死死盯着那包东西。

她是医者,常与药材打交道,一下子就闻出了那是药的味道。

紧接着,武建青伸手接过药包,刚拿到手,万淑芳便连忙假装倒酒,身子一歪,不小心撞到他手上,“啪”的一声,药包也掉在地面。

“大人饶命,奴婢该死。”万淑芳磕头求饶,手却趁着人不注意,偷偷取走了一点药粉样本,藏进衣袖里。

她的举动并没有让两人看到,但武建青让人不满万淑芳笨手笨脚的模样,抬起脚狠狠踹向她,把人踹翻在地。

“贱人,伺候不好就给我滚。”

万淑芳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是是是,奴婢这就走,多谢大人。”

跪谢之后,万淑芳低着头想要退出去,警惕如大皇子,略微思索,便觉察出不妥,开口叫住她:“站住。”

“把你的面纱,摘下来。”

他紧紧盯着万淑芳,不放过她任何一个动作,而武建青,则是蹲下身子,去把药包收拾好捡起来。

“殿下,你给我的这是什么东西?”

“好东西,关键时候会有大用处,你且收好便是。”说着,大皇子的眼神却没有挪开过,依旧放在万淑芳身上:“你,揭下面纱。”

他伸出手,直指万淑芳,可茶楼有规定,献艺女子不能摘下面纱,免得被人记仇,是以,花魁连忙出来说情。

“二位贵客,茶楼规定,妹妹们不能摘下面纱,她笨手笨脚的,回头自会受罚,还望贵客宽恕她这一次。”

“闭嘴,本殿下说了,摘下面纱。”

大皇子不依不饶,甚至发了怒,这下子,花魁也不敢再替万淑芳说话。

瞧着他那张讨厌的脸,万淑芳深吸一口气,正打算拿出空间里的药粉,和他殊死一搏。

危急关头,茶馆老鸨走了进来。

她一身花花绿绿的衣裳,摇着扇子,笑眯眯走过来,还顺带给了万淑芳一巴掌:“贱丫头,下去领罚。”

说着,她又看向大皇子,柔声安抚:“哎呀,殿下,这地方您是常客,又不是不知道,新来的妹妹难免犯错嘛。”

“但是,我亲自选的人,身家背景绝对干净,殿下大可以放心的,就当给我个面子,不破这规矩。”

听到这话,大皇子抿了抿唇,没有说话,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下来,见他点头,老鸨立刻给了万淑芳一个眼色。

万淑芳瞬间会意,匆匆离开,她找到那个昏迷的舞女,把衣服换回去,这才离开茶楼。

却没注意到,自己的身后跟了只小尾巴。

她一路返回苏府,还没到家,迎面就撞上一堵人墙,看出她被人跟踪,云慕言一把拉住她的手。

“青青,今日灯会热闹,走,我带你去看灯会。”话落,他不等万淑芳回答,拉着她就跑。

左拐右拐,混进人群里,四处躲避着什么,万淑芳还有些懵,压根没看清眼前人,只能被他拉着跑,等到了热闹处,两人已经成功甩开跟踪的人。

万淑芳终于能喘口气,她扶着腰,回头看到是他,顿时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