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趁着混乱偷懒烤鱼!
更要命的是,他身边就是堆着的油布边角料,而此刻,火星被风吹得直往那边飘。
“快住手!”万淑芳心头一紧,想也没想就抄起旁边装满水的木桶,几步冲过去劈头盖脸泼了过去。
哗!
冷水瞬间浇灭了火堆也把那男人淋成了落汤鸡。
他手里的树枝掉在地上,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惊讶的一回头就对上了万淑芳那双冰冷的眼眸,瞬间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
“粮仓差点被淹,所有人都在拼命救粮食,你倒好,躲在这烤鱼?”
万淑芳恨铁不成钢的怒骂。
“火星要是引燃油布,整个粮仓都得烧光!从现在起,被水泡过的粮食,你一个人清理干净,挑出所有的泥沙,挑不完不准吃饭!”
那男人脸色煞白,看看周围族人愤怒又鄙夷的目光,再看看粮仓里大片的泥沙,哭丧着脸蹲下身,认命地开始挑拣。
“哇呜呜呜。”男人一边捡一边哭,看着十分可怜,却没人同情他。
“哇呜。”
大家都努力收拾起残局,看着逐渐变好的部落,万淑芳松了口气。
“还好抢救得及时,不然怕是所有的粮食都要被冲走了,大家就没有吃的了。”
“我再去砍些树干,你看着他们收拾。”
话落,陈昌黎转身离开,雨小了些,可依旧断断续续还在下。
等万淑芳忙完手上所有的事情的时候,发现浑身都湿透了,衣服湿哒哒的粘在身上很是难受,她刚钻到洞穴,准备从空间里掏出点衣裳。
却在看清楚眼前一幕的时候,差点没被闪瞎了眼。
“你你…们这是干什么?”
洞穴里,那一张窄窄的床上竟然躺了七八个赤条着上身的男人。
似乎是为了故意迎合她的审美,这些男人身上的图腾全部都洗掉了,露出了无瑕的身子。
虽说有些黝黑,到底也是整日打猎的,漂亮的人鱼线条,饱满的肱二头肌,宽肩窄腰。
一个就已经够惹人炫目的了,可面前竟然有七八个这样的男人。
万淑芳瞬间瞪圆了眼睛。
这些都是部落中最英俊的男子。
领头的汉子个子最高,胸前肌肉鼓鼓的,他往前凑了两步,指着万淑芳湿透的肩膀,直接伸出手去帮她殷切的捏着。
“哇呜哇呜。”他粗声喊着,露出自己的肌肉,像是在展示自己力气大,捏的好。
旁边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也跟着点头,献宝似的,捧出厚厚一沓叶子,咧嘴露出笑容:“哇呜。”
他指了指脸,就要拿干叶子给万淑芳擦脸。
另一个腰上还带着打猎留下的疤痕的汉子,指了指墙角堆着的野果,又做了个喝水的动作。
便急匆匆跑过去,开始做果汁,又烧水给万淑芳洗手。
几人七嘴八舌,忙碌了好一会儿,全部都要争着给她伺候。
不知不觉的,万淑芳就被簇拥着坐到了床中间,旁边的几个男人,捏脚的捏脚,捏手的捏手,揉肩的揉肩,忙得不亦乐乎。
万淑芳被这阵仗闹得脸颊发烫,嘴上还在拒绝着:“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可汉子们哪听得懂,只当她在客气。
几人边忙碌着,边指着床铺,暗示自己内心的恳求。
“哇呜。”
“夫…夫。”
“你们想当我的夫君?”万淑芳震惊得瞪大眼睛。
几人还在争着表功,浑然不觉,跟在万淑芳身后进来的陈昌黎,脸已经黑的跟锅底似的了。
见他们默认,万淑芳惊讶的抖了抖身子:“我已经有夫君了,你们还是选择别家姑娘吧,再说哪有一个女人娶这么多夫君的事?”
想到这么多男人伺候自己,她就觉得可怕。
“哇呜哇呜。”汉子可怜兮兮的喊着,低下头去,用脑袋蹭她。
看到这一幕,陈昌黎再也忍不了了,直接冲上前来:“我看你们都活腻了。”
他冷着一张脸,像是笼着一层冰,直接一只手蒙住了万淑芳的眼睛,一只手拽着离她最近的那个汉子,一个用力就把他扔下了床。
几个汉子见他这副要杀人的样子,直接吓得如鸟兽状散开。
“哇呜呜呜,坏夫…粗鲁。”
临走之前,几人还扯着嗓子,在万淑芳耳边叽里呱啦叫嚷,还做出泼水的手势,竟然也是说出了内陆的词。
却是苦口婆心劝他丢了陈昌黎。
气得陈昌黎额头上青筋暴起,动手赶人。
“再不走,我打死你们。”
话音落下,众人连忙跑开,不多时,洞穴便已经安静了下来,万淑芳掰下陈昌黎的手,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他那双墨色的瞳孔中翻腾着冷色。
她心头忽然有些想笑,谁又能知道在大雍朝呼风唤雨的国公爷,这会儿居然像个孩子似的撒泼,跟一群没开智的野人生气吃醋。
“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陈昌黎的眉心突突跳,他真想一剑把这些人全杀了。
万淑芳连忙止住了笑意,柔声安抚:“我知道你关心我,你放心,我不会跟他们有任何交集的,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
说着便起身牵着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坐到了床边上,浅浅的亲了一下他的脸颊,语气温柔又宠溺。
“这些家伙居然敢肖想你夫人,简直是活腻了。”
闻言,他怒火这才消了几分,眉眼之间已经软下来,只是语气依旧生硬。
“明天我就修个门,钥匙只有我这一把,谁也别想进来。”
万淑芳忍俊不禁勾了勾唇。
心里面却是暖洋洋的。
等到第二天清晨雨彻底停了,太阳从天上悬起来,天愈发的蓝,天高气爽,一点云都没有。
万淑芳换了身劲装,便指挥着部落族人,开始干活,将河堤重新修缮,又将昨天洪水冲过的地方的淤泥全部清扫掉。
尤其是水渠,得重新设计,若是下大雨,水又倒灌了,那又是麻烦死了,他们的粮仓位置还得再换。
这个上午忙下来,万淑芳累的大汗淋漓,好在忙碌是有效果的,等到中午时分,任务也就干的差不多了。
“哇呜哇呜!”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红着脸跑过来,手里捧着颗熟透的红心果,果皮擦得锃亮。
他把果子往万淑芳手里一塞,转身就跑。
没过多久,又有个少年捧着串晶莹的野葡萄递过来,结结巴巴地说:“哇呜,甜…”
万淑芳笑着接过,分给周围干活的族人,心里有些无奈又有些暖意。
这一幕,恰好被躲在红树林后的麦娜娜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