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转星移京城混乱的一夜终于过去,当热闹的街道像往日一样,在京中各处老百姓各色生计交集下重复进行中时。今日大家八卦讨论的事情,竟出奇的一致。都在讨论姬国公府昨日被歹徒破坏的事,虽然各种版本都有,但因为姬国公府内外伤亡人数不多,中心话题大家都在猜测,姬国公府是遭了歹徒抢劫,或者江湖仇杀这种可能。有好事的或者躲在家里听了一晚上动静的老百姓,也跑去姬国公府看了,除了外围几处房屋受损,别的地方还是完好无损的,于是大家便渐渐散去。
而各处高官府邸的达官贵人们,也如同老百姓们一样八卦着两件事情,一件是姬国公府昨晚的事,而另外一件事却是皇宫的事。皇宫某宫殿废址处那个出现天坑的地方,于昨晚再次发生地震。这件事的版本也五花八门,有说是什么黑龙跑到人间,有的说魔神降临,还有的说根本不是地震,而是传说中的神仙,将仙剑劈在了那天坑处,这才导致地震的。
这些传说也只是传说,至于其中真情,也只有亲眼目睹的人才能说的清楚了。
比如那坐在金殿上的小皇帝,他便是亲眼所见的一人。
但是此时的他,正在御书房和众位大臣讨论叛军攻城的事。
那个沈侯爷真是太狂妄了,他们兄弟二人各自带领的叛军,被这两个老杂毛豢养的如狼似虎,在全国各处烧杀抢掠十分恶掠,其带兵的手段如同他们本人一样卑鄙阴狠,将本来就深陷困苦的老百姓置于地狱。
小皇帝一想到他们不但荼害了百姓,还大肆征兵壮大势力,就又急又气。还有四方边境这几天传来的消息,虽都是战势渐弱,可边境各势力更加复杂了,犹如平静湖水下面一直却是翻涌不断。
郭公公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被朝政烦扰的眉头紧锁情绪不稳,他连忙命人重新端来一杯茶,多多劝慰了小皇帝几句。
小皇帝接过茶杯喝了两口茶,对郭公公道:“对了朕听说昨日那个被封禁的天坑,昨夜闹了不小的动静,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有人亲眼可见?这事不能传到公外去,如今国家动荡,若有心之人将这事闹大对朕的声誉不好。”
郭公公听到小皇帝如此说,他的脸色便不好看了。
小皇帝看到他这个样子,便问是怎么了?
郭公公只好道:“陛下,这事恐怕瞒不住了,这百官下朝之后,人人口里说到都是这事,若是早些时候让百官禁止传言,还可瞒的住,如今各百官早就回去大半天了,只怕早就传出去了。”
小皇帝也没想到是这样,他想了想道:“既然这样把那处的禁军都撤了吧。”
郭公公没有明白。
小皇帝道:“不过是天有异象而已,根本没有人们传说的那样可怕,朕想了想,是因为朕对那个地方太重视了,把那处的禁军把守的太多了,与其另世人人心惶惶,倒不如不用在意那地方也就是了。”
郭公公听到这样说的觉得有几分道理,他也便听了小皇帝的命令,这便转身出去传令了。
郭公公转身间,脸上却升起几分担忧。看来小皇帝日夜反差的性情越来越重了,他可是知道昨日他大张旗鼓的去找小皇帝,最后就是在那天坑处找到的。但是小皇帝将昨晚的事已经忘记的一清二楚了,还有那天坑弄出来的动静也是确有其事的,山摇地动震的整个皇宫范围震了三震。
小皇帝将事情吩咐下去,便觉得浑身无力困盹袭来,他便回了后间的寝室里躺在床上睡下了。
同样大白日没有醒来的还有姬国公府的楚宴丘,昨晚被沈温刺杀那事,虽然没有要了他的性命,但突然爆炸的余波将他肉体凡身炸的不轻。
至此这人间的事算是到此为止。
还有另一件事,在那黑暗的仙魔法境里上演。
那天坑突然震动,乃是尉迟潋祭出一大招,将自己的真身救出来所致。
谁都没想到尉迟潋手里有一把她师父的宝剑,名叫破鹍剑,那把破鹍剑昨日只劈出来一剑,那如同大千世界一般虚无的天坑结界,便被这一剑劈开了一道出路,困在天坑里的真身立刻逃出。
得了真身的尉迟潋瞬间实力大增,有了与那困住自己在天坑的那个魔一战之力,她倒勇气可嘉,没有逃回到仙山休养生息再回来扳回一局,她恋战之心太重,以为手持师父的破鹍剑便天下无敌了,转身回来誓要杀了那魔。
也正是如此她和那弄都困在了魔所在的结界空间里。
没有白日艳阳的昏暗世界里,还有被带进来的楚宴丘,已经被那魔折磨的像个丧家犬一样,弱不禁风的躺在地上,地上的枯枝败叶落樱飞花,随着一阵阴风吹过,卷起乱花飞叶将本就惨败的楚宴丘弄的更加惨不忍睹。
而他不远处的半空中,他们姬家全族都崇拜的神一般的那个仙祖,整个身子竟悬挂在半空中,手里还持着那把破鹍剑,一副劈天斩地的姿势,却被一层无形的奇怪力量控制住,像时空定格一样无法动弹。
这时天空如天盖一样的阴云路过,将这些画面完全覆盖在黑暗,过了没多久那阴云散去,受伤残喘的楚宴丘,渐渐的睁开眼睛,他看到有三个身影站在自己面前。
站在中间的一女子,比之身后的一男一女两人,她稍微靠前两步,当这女子看到地生惨败的楚宴丘,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震惊。
这时她身后的那女子,一时得意大笑几声,她看着地上那男人,一想到他做的那些负心之事,眼里的恨意滔天,她手里幻化出一条软藤,,将软藤如同鞭子一样使用,一鞭一鞭的抽在他身上。这软藤极其特殊,打在人身上一鞭,就像雷电劈在石头上,竟能看到呲拉拉的火花,抽到第二鞭的时候,楚宴丘的口里便涌出鲜血,其浓郁的鲜艳之色,立刻就让人看的出,肯定是内脏受伤。可是这样的鞭子,岂止是抽了两三鞭那么简单,闪电般的鞭刑将他抽的像烂在地上的一块死肉,翻来覆去震慑人心。
抽完楚宴丘十几鞭子,石崖仙子对身后的女子道:“好孩子,看到了吧?这负心汉落的这个样子,你可高兴?”
沈温看着地上的楚宴丘,楚宴丘这时也是清醒的,两个人两两相望,一个眼里悲痛的伤情越来越浓,一个眼里的悲凉之意越来越沉。
她身后的石崖仙子,将手里一根枯枝化瞬间化做一把宝剑,她将宝剑递给沈温道:“好孩子,我答应你的事绝不食言,快点一剑杀了他,只要杀了他,你所受的耻辱和背叛就一笔勾销了。”
沈温看着那寒光闪烁的宝剑,她面无表情。她慢慢的伸出手,将宝剑拿在手里。
看着沈温迟迟没有举动,她眼里的兴奋之光渐渐变得焦急,她催促道:“快杀了他呀,你难道忘了,这个畜牲根本没有将你视做是人,你一次次生死轮回都是拜他所致,不止如此是他亲手把你送到了别人床上,我早就告诉你,这世上根本没有重情重义的男子,都是负心薄情之辈。”
石崖仙子反复催促着沈温要杀他,沈温依旧是分毫未动。
身后的石崖仙子越来越暴躁,简直对沈温怒其不争。
“时间不多了,你难道就这么白白的浪费了这次我给你的机会吗?只要你一剑杀了他,那么外面的那些百姓就不用枉死在他们祖孙手上了。”
石崖简直被气的恨不能一掌拍死沈温这个木头一样的废物。
而他们身后半空上的尉迟潋,正在渐渐的破解法术,等到恢复正常那一刻,她手上的破鹍剑定是一剑斩下来,地上的他们几个定被波及甚至被伤。
楚宴丘面对着持剑的沈温,他眼里已经心如死灰,甚至有一点点期待,期待心爱之人用她手上那把剑戳进自己胸膛。同时他也看向天空那被定住的仙祖,满眼的担忧都给了沈温,她是他唯一喜欢的女人,他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样做,才能避免心上人不被伤害。
时间一点点过去。
石崖仙子的博爱之力没有感动沈温,石崖仙子旁边那男子这才有所动作了,他先是嘲讽石崖仙子道:“看样子是你输了,既然你做不到那就换我来了。”
他说完抬起一根手指,慢慢的指向沈温……
谁知他的手刚刚举向半空,那个木头般的沈温,突然提剑朝着他的手指砍来。
鲜血飞溅下,寒光闪闪的宝剑将他的手臂划开一道口子。
“你?”
那黑衣人面色震惊,他出奇的看着自己手臂受伤的地方。
难以相信啊!沈温已经受他的魔气控制,即便他知道她的意志异于常人,或许石崖仙子的亲情假象控制不了她,但是沈温心里是真的有恨,她的恨越深心魔就越重,她是一个嫉恶如仇心狠手辣的人,面对楚宴丘这样的仇人,她该一刀杀了他才是正常结局不是吗?
这是怎么回事?
沈温手里的剑指向那男子,她道:“想控制我杀人?门都没有!”
那男子面有不甘,他道:“想不到你遭到这样的羞辱还能忍,真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一颗常人的心,你就这么爱地上那个男人吗?”
沈温道:“你不是也一样,想不到你也这么能忍,你身后那个女人,披着一张高高在上的正义者的人皮,私底下做的那些事可比你惊艳有趣多了,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