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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月是相思引 > 第四十七章 生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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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过月圆月缺,等不到的人已经随风化作尘埃,我想我会就此生生世世孤寂,可是阿离,你为何而来?”

“我穿过时光沧海,游戏红尘,寻觅一抹身影,那是你,你的名字叫月。”

“可我都不认识你了。”

“疆离也好,姜离也罢,唯一不变的是我,我永远都是你的阿离啊!”

“阿离……,原来真有轮回吗?”

“月儿,我只要守护你的生生世世。”

……

是梦吗?她醒来时在竹林,独自躺在木屋内,玉床温润,贴着她的后背,一丝丝暖意沁入体肤,流经奇经八脉,仿若有一种洗髓换骨之力。她不明白这是何种力量,只觉得浑身轻盈,无端浮了起来,话本里所说的羽化而登仙,大概就是这样。

她尝试用意念去控制这股力量,惊喜的是竟然真能随心所欲,于是她保持着平衡,轻轻飞出木屋。竹林间透着一股熟悉的气息,是忘忧。她朝忘忧飞了过去,还有另一个身影,是卿桑。

“灵雀少主,皇室之后,只是罗藏山给的一个身份。我从御医史中查到母后的起居录,当年母后诞下唯有一子,我与兄长他并非双生。”

“依卿桑公子看来,云雀二阁守护的长生秘密,亦与他有关。”

“不错。”

那公子回过头来,正看见竹林里飞来的白衣女子,他没有惊动忘忧,而是静静等待女子靠近。只有卿桑知道女子为何会出现在竹林,适才在席间女子醉了酒,忘忧将女子送回房中,在忘忧离开后不久女子就被一袭红衣掳走了。

“罗藏山薮。”

忘忧顿了顿,侧身拿起玉箫在嘴边吹了起来,眼中亦有迷茫。风拂动长衫,竹影下流光溢彩,秋夜静谧,吹奏之人好比那月下谪仙,独少了一点超脱。

卿桑望着女子,突然恍然道:“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兄长他同她一样,亦是长生者。正因为如此,所以始终无法脱离罗藏山掌控,罗藏山钻营长生之术,这些年一直在拿活人做试验……”

另一个身影巍然不动,从他的神情来看,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猜疑,他清楚如果是这样,那么将离就是女子所寻之人。这其中的故事想必曲折离奇,是此时的女子远远无法承受的。忘忧没有表达出来,只剩下箫声呜呜咽咽。

“师父。”

不觉间女子已经落在忘忧身后,忘忧愣了一下,他没有听错,耳边就是女子的声音,这才收起玉箫,转过身去,温柔唤道:“月儿。”

“大晚上不睡觉,你们在这儿干嘛?”

卿桑看了看忘忧,将问题抛给忘忧。

忘忧解释说:“晚上吃太多了,出来消消食。月儿怎么来了?”

“我刚睡醒。”她审度地看向两人,正听到刚才的讨论,神神秘秘地,不禁好奇道,“师父,你们在说什么?”

“月儿。”忘忧犹豫着,认真地拉过女子的手,“月儿,许多事,等将来我再慢慢告诉你,我们回去吧!”

“哼,我就知道你们又要瞒着我!”

“月儿生气啦?”

她做了个鬼脸,“小气鬼喝凉水!”反而逗起忘忧来。

“月儿跟谁学的做鬼脸。”

忘忧拿起玉箫敲了敲女子的头,惯着她无可奈何。卿桑一改往日态度,原本只当女子是失忆的孩童,平时宠着顺着倒也无妨,如今知道女子明明开智,却故意向众人隐瞒,卿桑不得不多想,觉得女子城府极深,自然而然也就生了防备之心。

她打量着卿桑:“喂,你怎么也不说话?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亏心事?”

“没有。”

她摇了摇头,“你们真奇怪。”恶作剧地挥手拍向身旁的竹子,等竹叶落在他们身上,她知道他们又要回去沐浴,定然会折腾半天。

忘忧:“月儿……”

卿桑:“你干什么!”

“……”

听到卿桑的呵斥声,只见头顶竹叶青青,一叶叶,像螺旋一样飞降,她才知闯了祸,这一挥手周围的竹子都被薅秃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正巧一片竹叶擦过卿桑的脸庞,划了一条细细的口子,瞬间流了血。

“我看看。”

她忙凑了过去,手即将触碰到卿桑的伤口,却被卿桑打了下来。

“姑娘请自重。”

“……”

毕竟是她理亏,于是诚心向卿桑道歉,“对不起。”

卿桑并不领情。

忘忧过来救场,“没事,只是擦破了点皮,我呆会儿拿点药过去。”

“谢谢师父。”

哪知卿桑却恼怒道:“每次都要旁人收拾烂摊子,姑娘难道只会闯祸吗?”

忘忧制止道:“卿桑!”

卿桑:“你何必如此护短,养着她骄纵任性,迟早有一天要惹祸上身!我看你也被灌了迷魂汤,真是糊涂!”

“不许你这样说我师父!”

闻言女子突然暴躁起来,冲卿桑大声吼道,“我都认错了,你还要怎么样?”

卿桑立刻反驳道:“认错只是求个心安,姑娘难道不知覆水难收的道理!莫不是姑娘以为将来伤了人,认个错就能万事大吉?还真是天真!”嘴上毫不留情。

忘忧:“卿桑你别说了!”

卿桑:“有些话从前你舍不得说,今日我一并替你说,岂不是永绝后患!”既然忘忧处处维护她,那就别怪他了。卿桑铁了心要做这个恶人,“姑娘在谷中一向散漫,不学是书,不知礼仪,近日来更是恃宠而骄,为所欲为!有一点姑娘需要清楚,忘川也好,别处也罢,没有人会永远围着你转!姑娘的一言一行都应想到会有怎样的后果!否则为时晚矣!”

“我有师父,用不着你来教!”她羞愤地推开卿桑,“不就是一道口子吗?我还给你便是!”说罢蓄力再次挥掌扫起周围竹叶,身体一倾退至几丈开外,而后缓缓凝聚内力,将空中的竹叶引向自身。

忘忧冲了上前:“月儿!住手!”

卿桑怔怔地看向女子,只见不计其数的竹叶,化作一枚枚暗器,顷刻间袭向女子。

“啊!”

女子恐惧地叫了出来,竹叶划破她的衣裳,几乎看不见一条口子,直到竹叶落地,女子的身上顿时流出鲜血,因为有内力加持,那伤口少说也有半叶深,纵横交错,惨不忍睹。

“月儿!”

忘忧抱过女子,女子的鲜血浸湿了他的衣衫,在他的怀中抽搐着,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忘忧心痛不已,立刻伸手封住经脉替女子止血,不仅忘忧的手上染上了血,女子的衣裳也粘住了血肉,忘忧更是急得落了泪。

“不怕不怕……”

“……”

卿桑身体一软,瘫坐下去。女子突如其来的举措,让卿桑毫无招架之力,尽管他的本意只是想让女子汲取教训,对他们坦诚相见,少一些算计。见忘忧在他面前检查女子的伤口,痛苦扭曲的神情,卿桑的大脑忽然一片空白,是他变相地让女子伤害了自己,却不知女子竟有这般深厚的内力,殊不知,在卿桑神魂游离之间,另一个身影悄然浮现出来。

“月儿,痛就哭出来吧!”忘忧抚摸着怀里的人,她就如泥塑木雕一样,没了心神,“你千万别吓师父!月儿,月儿……”

许久,女子终于清醒,她无力地抬头看着忘忧,“师父,我控制不住自己。”试图寻找答案。

“不怕,我在。”

在忘忧眼中,女子一向乖巧温顺,断不会突然失控,加上她体内的内力,莫名失而复得,忘忧已经有了计算。

“月儿,我们回去。”

忘忧抱起女子,走出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