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英一听,明白了老佛爷走的意思,她是怕洋人追上来,不安全。
“老佛爷,真的走不动了,人马都一天没有吃喝了,刚喝了点小米粥,现在都躺在地上起不来了,那还有什么力气走路。”李莲英胆战心惊地给老佛爷建议说。
“有什么不能走的?不走,洋人追上来怎么办?”慈禧老佛爷质问李莲英道。
“老佛爷,洋人晚上是不会追上来的。今天人乏马困,真的是走不动了。咱们明天加快步子多走走,估计也不会有啥问题的。”李莲英大总管劝谏慈禧老佛爷说。
“小李子,走了一天,才走了七八十里路,要是再不走,洋人追上来咋办?哀家老了,倒没啥关系,可是皇上有个闪失,咱们怎么对得起躺在地下的列祖列宗啊!怎么给大清国的臣民一个交代啊!”
慈禧老佛爷说到这儿,竟然伤心地哭泣起来。
李莲英被整懵逼了。
“老佛爷,您别哭泣,奴才去问问大伙儿,看看他们有没有力气继续赶路?”李莲英劝慰慈禧老佛爷说。
现在这个时候,远离京城,慈禧老佛爷的权威也不太管用了,老佛爷只能用哭泣来吓唬和威胁其他人听她的话。
再说小德张奉了老佛爷的口谕,前去看光绪皇帝和隆裕皇后吃了没有。
小德张先来到光绪皇帝住的农家小屋,见光绪皇帝已经躺在土炕上睡了,他不敢打扰,就问他的贴身太监说:“皇上用晚膳了吗?”
“回张公公的话,皇上用过晚膳了,他喝了一碗小米粥,现在入睡了。请张公公再不要打扰皇上了,让他睡会儿吧。今天一天够他累的了。”贴身太监关切地说。
小德张当然知道,今天一天, 光绪皇帝不仅身体累,心更累,他心爱的珍妃被慈禧老佛爷下旨给活活掐死了,他心里能不难受嘛!
小德张不再敢打扰光绪皇帝,叮嘱小太监说:“你好生伺候皇上睡觉,让他好好歇息吧,我走了。”
随后,小德张转身离开光绪皇帝住的农家院,去了隆裕皇后住的农家小院。
小德张到了隆裕皇后的住处,隆裕皇后已经喝过小米粥了,正躺在土炕上闭目养神。
“皇后娘娘好,奴才小德张给您请安。”小德张进门看着躺在土炕上的隆裕皇后说。
隆裕皇后一听是小德张的声音,一下子激动得从土炕上坐了起来,兴奋地问道:“小德张,你来了。”
“嗯,皇后娘娘,奴才奉老佛爷的口谕,过来看看皇后娘娘吃了没有?”小德张深情地看着隆裕皇后说。
“小德张,我吃了,你吃了吗?”隆裕皇后关切地问道。
“吃了,谢谢皇后娘娘的关心。”小德张含情脉脉地说。
“吃了好,我还担心你没有吃呢!”隆裕皇后爱怜地看着小德张说。
“皇后娘娘,您看奴才给您带来了什么?”小德张神秘地说。
“带来了什么?”隆裕皇后好奇地问。
小德张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那个偷偷给隆裕皇后留下来的煮鸡蛋说:“皇后娘娘,你看,这是奴才特意偷偷给您留的一只煮鸡蛋。”
“这是哪里来的煮鸡蛋?”隆裕皇后一看小德张手里拿着的煮鸡蛋,好奇地问。
小德张就把老两口舍不得吃的这三个鸡蛋拿出来孝敬给皇上和老佛爷的事说了一遍,然后说:“奴才给老佛爷孝敬了两个,这一个是奴才偷偷地藏起来留给皇后娘娘吃的,您快趁热吃了吧,不然凉了不好吃。”
小德张说着,就开始给隆裕皇后剥鸡蛋壳。
隆裕皇后听了小德张的话,感动的泪水澎涌而出。
“小德张,你太好了,时时刻刻记着我,关心着我,我好感动。”隆裕皇后噙着泪花说。
“皇后娘娘,快别说这些了,奴才侍奉您是应该的。”小德张说着,把剥了壳的鸡蛋递到了隆裕皇后的手上。
“吃吧,皇后娘娘,趁热吃吧。”小德张爱深情地看着隆裕皇后说。
隆裕皇后感动得双手都在发颤,她哆哆嗦嗦地接住了小德张递过来的鸡蛋,咬了一小口,含在嘴里,慢慢地吃起来。
小德张就像一个父亲看着自己的女儿吃蛋一样,眼神专注地,爱怜地看着隆裕皇后吃蛋。
隆裕皇后感动得泪水滴在了鸡蛋上,她含着泪水剥开鸡蛋,把滴上泪水的蛋清,合着泪水吃了下去。
然后拿着蛋黄对小德张说:“小德张,你把眼睛闭上,嘴张开,我给你喂个东西。”
小德张不知道隆裕皇后要做什么,乖巧听话地把眼睛闭上,张开嘴,等着隆裕皇后给他喂东西。
隆裕皇后把舍不得吃的蛋黄慢慢地塞进了小德张的嘴里。
“小德张,把嘴闭上,睁开眼睛吧。”
小德张听话地闭上了嘴,睁开了眼睛。
隆裕皇后深情地看着小德张说:“小德张,把蛋黄吃了吧。”
小德张此时才明白过来,隆裕皇后舍不得把他送的鸡蛋一个人独吞下去,而是把蛋黄留给了他。
隆裕皇后这种纯情的举动,就像一个处在热恋中的少女,把深情的爱给了小德张,让小德张感动得泪如泉涌。
小德张含着热泪,开始细嚼慢咽地吃这个蛋黄。
也许这个蛋黄是在隆裕皇后的手心里握了,小德张咀嚼着蛋黄的时候,仿佛感觉到蛋黄上还留有隆裕皇后的体温和香味。
“皇后娘娘,你......”小德张已经泣不成声了。
“小德张,别说了,你对我太好了,我会好好报答你的。”隆裕皇后说。
“嗯。”小德张含着热泪点了点头说。
两个人吃完鸡蛋,小德张顺手把鸡蛋壳塞进了农家土炕的炕洞里,生怕被人发现,告给慈禧老佛爷,那他可就把祸惹大了。
小德张不敢久留,说:“皇后娘娘,您好生歇息,奴才走了,奴才再有时间,会回来看您的。”
“嗯,小德张,你去吧,我会想你的。”隆裕皇后依依不舍地看着小德张离开屋子。
小德张赶到慈禧老佛爷的住处,李莲英刚从外面回来,正在给老佛爷禀报一些事情。
小德张不知道李莲英大总管给老佛爷禀报什么,只好静静地站在那儿听他们两个人说话。
“老佛爷,奴才刚才出去问了一大圈,没有一个人愿意现在就走。他们说,前面的路不好走,多是坑坑洼洼的土路,而且天又黑了,看不清路,很容易出事和迷路的。况且他们走了一天了,浑身困乏得厉害,连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李莲英战战兢兢地给慈禧老佛爷禀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