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崔玉贵二总管率先说话了。
“老佛爷,奴才认为小德张这个人挺有能耐的,挺会当差的,奴才斗胆说一句,请老佛爷回京后,好好赏赐小德张。”
“嗯,你说的对。”慈禧老佛爷说,然后又问李莲英,“小李子,你认为呢?”
李莲英见慈禧老佛爷征求他的意见,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本来他害怕小德张超过他,一直打压小德张,处处设置障碍,想方设法阻止小德张得到老佛爷的赏识。
可是现在看来是无望了,小德张变着法儿在讨慈禧老佛爷的喜欢,而且每次都很成功,就拿这次给慈禧老佛爷敬献草根来说,他又抢先一步了。
看来小德张不死,他是永远不会甘于沉寂的,他会不断地想办法出人头地的。
小德张似乎是一个浑身充满精气神的奴才,他一直在不断地努力着,拼搏着,奋斗着,打压和阻止他,看来是无济于事的。
想到这儿,李莲英不禁黯然伤神,他现在已经老了,看来是斗不过小德张了,说不定以后回到京城里,后宫就是小德张的天下了。
慈禧老佛爷见李莲英好长时间了没有反应,不回答她的问话,有点愠怒地问道:“小李子,哀家在问你话哩!”
李莲英这才愣过神来,忙躬身说道:“老佛爷,奴才刚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请老佛爷息怒。崔总管说的对,小德张很会当差,侍奉老佛爷也是忠心耿耿,恪尽职守,无微不至。老佛爷应该好好奖赏一下小德张。”
李莲英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从老佛爷的脸色上已经看出来了,慈禧老佛爷对小德张又开始赏识了,他再阻挡也没有什么任何意义了,他是左右不了慈禧老佛爷的决定的。
况且,他再阻挡,不但让慈禧老佛爷不高兴,而且还会得罪小德张,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这样既满足了慈禧老佛爷的心意,又拉拢了小德张,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
听了李莲英大总管和崔玉贵二总管的话,慈禧老佛爷微微点了点头说:“嗯,二位总管说的对。哀家这些日子也是这么想的。那就从即日起,让小德张官复原职,继续做哀家的尚衣总管吧。你们看行不行?”
“老佛爷英明,您的这个决定太对了,奴才完全赞成。”崔玉贵二总管赶紧恭维地说了一句,然后眼色示意小德张,让他赶紧叩谢老佛爷。
小德张瞬间就秒懂了崔玉贵二总管的眼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谢恩说:“奴才叩谢老佛爷隆恩,奴才又能侍奉老佛爷了,真是奴才三生荣幸,奴才以后绝不会辜负老佛爷的厚爱。”
小德张没有想到,他会因祸得福,西巡的路上,他能够得到慈禧老佛爷的赏识和信任,重新官复原职,真是天大的喜事,喜从天降,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突然得让他始料不及,猝不及防。
慈禧老佛爷的这个奖赏,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只要慈禧老佛爷让他官复原职,他就会吸取以前的经验教训,再不犯同样的错误,以后一定会好好努力的,争取爬上更高的位置。
“起来吧,小德张,这是你应该的得到。这些日子,你兢兢业业地侍奉哀家,哀家心里有数。”慈禧老佛爷看着跪在她面前的小德张说。
小德张并没有站起来,又给慈禧老佛爷磕了个头,“谢谢老佛爷的教导,奴才铭记在心了。”
随后,小德张又跪行到李莲英大总管的面前磕头说:“谢谢李大总管的美言,谢谢李大总管平时对奴才的指点和栽培。”
李莲英睥睨了一眼小德张说:“起来吧,尚衣总管,这是老佛爷的恩赐,你应该好好感谢老佛爷,以后好好侍奉老佛爷,才能够对得起老佛爷的恩赐,你不必感谢我。”
“嗻,大总管教诲的是,奴才记住了。”
接着,小德张又跪行到崔玉贵二总管的面前,刚要开口说些感谢的话,没想到崔玉贵二总管抢先一步开口说话了。
“小德张,今天老佛爷开恩,让你官复原职,真是老佛爷对你最好的恩赐。老佛爷如此厚待与你,你以后可要更加卖力地侍奉老佛爷哟,可不能让老佛爷失望。”
小德张忙磕头谢恩说:“谢谢崔二总管在老佛爷面前的美言,奴才感恩不尽。奴才以后会铭记崔二总管的教诲,好好孝敬老佛爷的。”
“小德张,好了,再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了,看你以后的表现了。”李莲英大总管嘲讽地说了一句。
“好了,都别说了。小李子,传哀家口谕,开始出发,继续前行。”慈禧老佛爷命令说。
“嗻。奴才遵旨。”李莲英响亮地回答说。
队继续开始西行。
慈禧老佛爷又让小德张官复原职,小德张心里的那个高兴劲儿甭提了。
一路上,小德张对慈禧老佛爷的侍奉那是没得说的,可谓是细致入微,关怀备至。
队伍一连几天,就这样前行着。
饿了,挖沿途的野草和草根吃。喝了,把野草叶子上的液汁挤下来当水喝。
一路上地广人稀,沿途很难遇到几个村子,即便是遇到了,村子里也是残垣断壁,破败不堪,空无一人,村子里的人早已经出去乞讨为生了。
不几日,西巡的队伍出了居庸关,直往山西而去。
西巡的队伍基本上就是靠着道路沿途的草根和树皮填饱肚子的。
很快,一些年老的太监承受不了远行的艰辛,再加上吃不饱肚子,几乎天天就有年老的太监倒下去,再也站不起来。
士气越来越低落,甚至西巡的队伍中,人们开始窃窃私语,悄悄议论,他们能不能活着到达西安城,能不能见上西安城里早晨的太阳。
更有甚者,有些年轻的太监开始私下里商议逃跑的事情。
小德张把这些听来的小道消息,悄悄地告诉了慈禧老佛爷。
慈禧老佛爷听了小德张告诉她的这些事情,心中不免堪忧起来,她也开始对能不能到达西安产生了怀疑。
像现在的这种情况,吃不饱,喝不上,人人饿的面黄肌瘦,没有一点儿精气神,走起路来有气无力,一天还走不了几里路,像这样走下去,何时才能够走到西安。
慈禧老佛爷每天有小德张精心伺候着,无论是是野草,还是树皮,勉强还能吃一点,填饱肚子。
而其他人就不行了,几乎两三天还吃不到一点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