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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百姓的力量,是一汪巨大的、有待开采的宝藏。

在这一人口数量超过十亿的群体面前。

有人见到了,会紧张、会害怕、会刻意忽略,会找各种理由借口,使用软的硬的手段,极力打压、分化、瓦解他们的力量。

但也有人见了,不会慌张惊怕,反而从中看到更为宽广的光明和未来。

并在心生喜悦的同时,继而问自己:我该如何开采之、善用之。

而要想做到‘开采’和‘善用’。

第一前提,必然要和这超过十亿的群体,站在同一立场上。

上辈子的纪冷明,试图通过改变‘以温婉为代表’的‘能上谈判桌’的食利者的思想,妄想通过影响他们,来实践自己的主张。

可后来,他被这一群人设局坑杀,死不瞑目。

而重活一世,纪冷明必然要牢记上辈子的教训的。

他怎么能把自己想要的未来,寄托于‘让别人替他实现’的希望上呢?

他要的东西。

既然走‘上层路线’走不通,那就走‘群众路线’。

让数量超过十亿的庞大的底层民众,自己来抢!

——

范志山带着一群溃逃的虾兵蟹将,直往广场外围横蹿。

那些平时充当临时厕所、临时垃圾堆的巷道, 竟然在此刻成了范志山心中的希望之光。

两条手臂沿途滴血的胖男子,一边气喘吁吁的奔袭逃命,一边心有不甘、满怀恶意的畅想。

他在想:他一定要把他的马仔们全数召集过来,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把姓纪的按倒,再将其四肢砍断。

可以留此人一口气,方便极尽凌辱,以雪自己的心头之恨!

一想到纪冷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惨状,范志山猩红的眼眸,霎时酷残的光芒大盛。

一群人轰轰烈烈的抵达第一条巷道口。

低级别的小喽啰两耳不闻天下事,只管蒙头往前冲。

高一点级别的下属见此情形。

一手扶着范志山,一手将其他跑在前头的小卒给拽了回去。

嘴里不断咆哮怒吼:“让领导先走!”

“都特么新来的?规矩不懂吗!”

“谁胆敢抢在领导前头,我保管带人砍他全家!”

此言一出,一帮人被吓得两股颤颤,夹头缩脑的往回撤。

高一点级别的下属这才谄媚的望向范志山:“领导,您请!还望您主持大局!”

范志山仿佛终于找回熟悉的感觉,刹那腰背挺得笔直。

他鼻息喷吐,拿捏出老总的做派。

“都是自家弟兄,大家都跟上,有什么话,回头再聊!”

发号完施令,雄赳赳气昂昂的阔步向前。

然而。

就在范志山以为他要和巷子里的其他自家兄弟胜利会师之时。

两眼一抬间,陡然望见一排黑压压的头戴安全帽、身穿工人服、手拿铁大锤的卖苦力的劳工。

心中悬着的某块石头,一个大咯噔,哐啷落了地,砸得他理智四分五裂。

“你们是....”

范志山话还没说完。

不远处的劳动工人眼一瞥,瞅见范老总半身染血,两手崩烂。

再想起纪冷明方才的交代,顿时精神头大涨。

“他手血呼啦次的,他是范志山!”

这一声刚喊完。

堪比捅了马蜂窝。

五六个人眼中恨意火爆点燃,一口黄牙咬碎,抡起大锤,横行无忌的就要往范志山身上砸来。

范志山察觉到大事不妙,也不管什么大老总的风度不风度、排场不排场了,急急往后退。

一边退,一边睚眦俱裂、力竭声嘶的嚎啕。

“都他妈的退!往后退!快退!”

“我日你仙人麻了个逼的!”

堵在范老总后方的无名小卒们也回过味来了,顷刻四散后逃。

几位高级别的小领导发现,又是范志山在最后面、当垫背的了。

登时再度一阵痛骂。

“来几个人护驾啊!”

“没了领导,你们屁都没得吃!”

“就知道往前冲冲冲,赶着投胎——”

他话都没说完,便被凶暴的范志山一脚蹬到身后方,用来阻挡一帮拎大锤的苦力。

“——啊!”

小领导被豁然砸下来的锤子吓得面色惨白,紧接着被涌过来的厨师、搬运工们捆了个底朝天。

人在求生欲爆棚的情况下,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尤其像范志山这种几乎毫无底线的人。

他为了活着,为了不被捉,疯狂的把周边的人往自己身后撞,硬生生给自己开了一条逃命的通道。

他从第一条巷子出来,满面狰狞的直奔第二条通道。

他就不信了,他提前布置的人,全都死绝了!

纪冷明倚着车头,冷眼看着那位浑身肉滚滚的范总使劲儿瞎折腾。

孙彪脑袋从车窗内钻出来。

不禁叹为观止。

“草!这么胖,手也残废了,居然还这么能跑,怎么没血崩崩死他的!”

纪冷明在孙彪圆滚滚的肉胳膊和肉嘟嘟的腮帮子上停留一秒。

撇撇嘴。

“你以为你很瘦吗?”

“少吃点吧,多运动运动,省得哪天被人堵了,想跑都跑不了。”

孙彪龇着牙花,一时雄心万丈。

“我能被谁堵?”

“我胖彪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端,谁也堵不住我!”

纪冷明却持悲观态度。

局势一直都是动态的发展着的。

温婉既然打算谋求变革之道,也算直接壮大了进步力量。

而随着这股力量越来越大,更大的阻力自然也会随之而来。

那些拥护旧思想的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一定会相继跳出来。

届时....

青年静静的凝视脚下的影子,眸光淬了浓墨,深如幽夜。

“靠他娘,这个狗日的范志山怎恁的命硬,居然又逃出来了!”

纪冷明被耳畔的惊呼声唤回神识。

他定睛一瞧。

姓范的果然如打不死的蟑螂似的,硬挺着一身伤,从第二条巷道里钻了出来。

但他明显不好受。

身上的华服、裤子被撕裂,鞋跑掉一只,腰背和胳膊被刀砍过,颧骨也有一道新鲜的血痕。

完全丧家之犬的模样。

可尽管这样了,依旧在浩浩荡荡的众人的围追堵截中,一瘸一拐的奔向第三条逃生通道。

纪冷明见范志山生命力如此顽强,血条如此之厚。

细细一想,觉得还是先把对方的腿打断为好,免得节外生枝。

便又把枪抬了起来。

韩道仁见状,忍不住开口:“纪老弟,乡亲们都想亲手活捉了姓纪的,咱直接干预,只怕不妥吧!”

纪冷明正打算说点什么。

遽然之间,惊变突起。

伴随着‘轰隆’一道巨响,范志山所站位置的三米高的墙体,应声而裂。

上吨重的的砖石重重砸向地面,惊起地面剧烈的震颤。

浓浊的烟尘扑腾,并迅速遮蔽众人视线。

而与此同时。

一辆黑色的、加装了重型钢制前保险杠和防撞栏的硬派越野车,自漫天烟灰间,横空出世。

在场众人只听见浓厚的烟尘里传来一道娇软的、略显惊惶的女人的声音。

“范总,我是陈露露。”

“赵公子让我来接应您!”

同一时间,距离S市市中心10公里处。

为追踪陈露露而来的埃文,正在脚踩油门,连闯多个红灯。

昨天晚上,他和纪冷明通完电话,正要试探陈露露一番。

却不料,这个女人趁着他打电话的功夫,已然偷走了他的车,彻底的溜之大吉。

车辆有定位。

此刻定位正显示在一家火锅店附近。

他必须尽快逮住这个惺惺作态的、让他受尽蒙骗的女人!

埃文熬了个通宵,毫无休息,心火炽烈灼烧,烧得眼眶发黑,眼内俱是血丝。

“陈露露,别让我逮到你!”

“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