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太师府内,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董卓的目光一直锁定在那把七星刀上,越看越觉得此刀蕴藏的星辰之力浩瀚磅礴,隐隐散发出令他都感到心悸的凶戾之气。
一旦此刀中的力量全面爆发,他绝无幸免的可能。
想到这,董卓当即惊出一身冷汗,也不敢再随便把玩,将其放回了木盒中。
“文优啊。”董卓看向李儒。
“此刀确非凡品,某家能感觉到,其内蕴之力,足以斩杀一切三品强者!
只是这股力量,似乎狂暴异常,隐隐有反噬之意。
你帮某家分析分析,那曹操为何要献上此物?”
李儒闻言,眼中精光一闪,也仔细感知起七星刀传来的波动。
可惜他尚未踏足三品,很难像董卓那样一眼便能察觉七星刀的恐怖。
不过既然自家主公说此物伤人亦伤己,再结合曹操献刀后迫不及待逃离的举动,一个清晰的推测在他脑中迅速形成。
他拱了拱手,语气有些凝重:“主公,那曹操献上此等与主同殇的凶刃,却对其中关窍只字不提,本就其心可诛!
若他明知此中隐秘仍来献刀,那便是抱了与主公同归于尽的死志而来!
但观其行径,献刀后便借故脱身,仓皇逃窜,可见他事先定然不知晓此刀奥秘!
只是中途听主公道出此刀特性,方才放弃了刺杀!”
说到这李儒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低沉:“这就说明,曹操只是一枚棋子,一个被推上前台的执行者!
而真正的决策者依旧隐藏在暗处,并且故意隐瞒了七星刀的致命特性。
此人从一开始,打的就是让主公与曹操玉石俱焚的主意!
无论成败,他都可坐收渔利,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轰!”
听完李儒的分析,董卓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直冲顶门。
这比知道自己被行刺时更加令他感到愤怒!
他没想到,在这洛阳城中,在他权势熏天、生杀予夺的今日,竟然还有人敢在幕后算计他,并且手段还如此阴险毒辣!
“好胆!!”董卓狂怒的咆哮几乎掀翻屋顶,接着一脚踹翻身前的案几,杯盘珍馐散落一地。
“查!查查在此事之前,曹操都与何人有过接触!
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藏头露尾的鼠辈给某家揪出来!
某家要将他碎尸万段,诛灭九族!!”
见董卓情绪即将失控,李儒连忙出完安抚:“主公息怒,幕后黑手必然要深挖,但眼前之急,还是捉拿曹操!
对方既是刺杀主公的执行者,也是关键人证,或许能撬开他的嘴找出幕后之人!
如今他仓惶而逃,属下推测必是欲前往谯郡老家,借家族之力以图后计!”
说着李儒走到地图前,手指划过洛阳至谯郡的路线:“请主公双管齐下:其一,派遣一支精锐铁骑,沿官道火速追击,务求在其进入谯郡前擒杀或捉回!
其二,起草海捕文书,发往洛阳至谯郡所有郡县关隘,严令盘查,有擒获曹操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同时,暗中排查与曹操近期有过往来之人,尤其是那些表面恭顺,实则包藏祸心的公卿大臣!”
“好!好!好!”董卓连说三个好字,怒气渐消,但依旧杀意盈天。
“就依文优!传令下去!追兵、通缉、彻查,三者同步进行!
某家倒要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敢在背后算计咱家!!”
“是!”一名亲兵躬身应答,随即快步出府传令。
顷刻间,太师府内马蹄阵阵,信使四出。
一张集追捕、通缉与内部清洗于一体的恐怖大网,骤然撒开。
而王允在府中听闻曹操刺杀失败并且已经逃出洛阳的消息后,也不禁眉头紧锁。
在他看来,此事应当万无一失才对,为何曹操中途又放弃了刺杀?
尽管不明白其中缘由,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防止董卓这把火烧到他头上。
与此同时,曹操那边依旧在策马狂奔,丝毫不敢停留。
他深知,董卓的追兵必然已经在路上了。
然而,连日不眠不休的奔波,加上精神的高度紧张,即便是那匹神骏的西凉宝马也显露出了疲态。
没办法,他只能冒险找座城池休整一番了。
否则追兵没到,他自己就得先渴死饿死。
这一日,曹操在人困马乏之下,进入了中牟县地界。
然而就在他试图穿过城门时,因其神色仓惶且行迹可疑,被守城的士卒给拦了下来进行盘问。
“站住!你是何人?从何处来,到何处去?”为首的士卒上下打量着曹操,眼中充满了警惕。
曹操不知道的是,董卓通缉他的文书,早已在这几天通过特殊渠道传递至沿途各县,中牟县自然也不例外。
尽管不知道朝廷下发了通缉令,但本能告诉他,要是贸然暴露身份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想到这,曹操拱手笑道:“这位军爷,在下复姓皇甫,乃是一名行商,途径贵地歇息一晚,欲往谯郡探亲。”
听到这话,那士卒目光锐利地盯着曹操的脸看了又看,突然脸色一变,猛地从怀中掏出一卷帛书展开比对。
那上面画着的,正是曹操。
“像!太像了!”那名士卒抬起头,猛地大喝一声。
“快,把人拿下!此人极可能是刺杀太师的朝廷要犯曹操!”
众士卒闻言一拥而上。
曹操虽武力值不低,但连续几日奔波,加上肚子里没有半点油水,早已提不起半点力气。
尽管奋力挣扎,终究寡不敌众,很快便被制服,镣铐加身,拉往了县衙大牢。
当晚,得到消息的中牟县县令陈宫立即升堂问案。
烛火摇曳的公堂之上,陈宫仔细端详着被押解上来的曹操,又对照了一下手中的通缉令,沉声问道:“台下所跪之人可是曹操?
董太师待你不薄,为何自取其祸?”
曹操心知事到如今也无法隐瞒,抬起头,脸上毫无惧色,目光灼灼地看向陈宫:“哼!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尔等既已拿住我,便押去洛阳请赏便是!又何必多问!”
然而他的这番姿态,反而激起了陈宫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