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战场平息下来,张鹿安骑着战马来到了梅山城,亲眼看到了多年未曾相见的二叔张可至,心里感触万分,连忙跳下战马,来到了白发苍苍的张可至面前请安道:
“二叔恕罪,鹿安来迟了!”
张可至欣慰地说道:
“不迟!没想到还能再次看到我们张家的麒麟儿,上天待我不薄!”
“二叔,外面寒,进城聊……”
“好!两位侄儿一起……”
张可至拉着张鹿安和张鹿远的手,一起走进了梅山城。
先期进城的彭心见,早已经组织梅山城内的百姓和部分明军士兵,将地面上的尸体全部给拉出城外掩埋起来,城内到处虽然还是充斥着浓郁的血腥气,但是看上去整洁很多。
张鹿安对着站在城门口的彭心见,赞赏地点了点头,便随着张可至一起,来到了张家宅内。
张鹿声招呼着自己的儿子来拜见张鹿安和张鹿远,但见一位充满英武之气的少年向两位叔叔行礼道:
“侄儿张梦康拜见三叔、拜见四叔!”
张梦康的眼神之中拥有远超过同龄人的那种成熟感觉,张鹿远率先出口说道:
“梦康和我们家梦开都是崇祯十一年生人,看上去倒是比我们家梦开更加的雄壮!”
“三叔过誉了!”
张梦康连忙谦虚地说道。
张鹿安却走到张梦康的身边问道:
“梦康,读书怎么样?”
“回四叔,如今乱世,首要得想着如何活下来,梦康整日里习武,仅仅认识一些字。”
“你这个年龄还是应该多读一些书,读书可以明理……”
“好了,梦康,你先下去,我有事和你两位叔父说说。”
“是,爷爷。”
张梦康乖巧地离开后,张可至将张鹿声、张鹿远和张鹿安拉到跟前:
“你们三个都是知道的,我这一辈,亲兄弟三个,大哥可道和三弟可简已经没了,我们三兄弟的下一辈数量也不多,去掉八名女娃,男娃就你们四个,可惜鹿鸣不在这里。我们做长辈的,希望看到你们能够和衷共济,老大张鹿鸣、老二张鹿声、老三张鹿远、老四张鹿安,你们就是亲兄弟,不要再像以前那样各奔一方了。”
三人都是默然。
张可至继续问道:
“鹿安,老祖还活着的时候,就明确说过,你就是我们张家的麒麟儿,说你会带着我们张家重新兴旺起来,今日来看,他老人家的眼光真是非常独到的,也是非常正确的。能者多劳,希望你以后能够多照顾一些你的三位兄长!”
张鹿安连忙满怀歉意地表示道:
“二叔,鹿安惶恐,一直忙于征战,所作所为确实不够,还请二叔原谅。”
“也不怪你,如今登莱那边算是稳定下来了吗?”
“回二叔,鹿安现在攻下了整个辽东和辽西,改名为辽宁,正在重点发展辽宁之地,一切正在开始走向正轨……”
张鹿安介绍了一下辽宁和登莱的简单情况,还把自己的想法地述说了一遍。
“嗯,这次回来以后,就把鹿声和鹿远他们都带走吧,我们也得到消息了,老贼洪承畴是不会让这边好过的,与其被动挨打,不如选择直接离开吧。”
“二叔,鹿远愿意将大军拉往梅山,我们一同守住我们张家的祖地。”
张可至摇摇头道:
“鹿远,没用的,我们暂时斗不过洪承畴的,鹿安是对的,慢慢地积蓄力量,等到时机成熟,再给敌人以反戈一击吧。鹿远、鹿声,你们听我的,相对于鹿安那样的性格和脑子,你们俩更适合于做那种冲锋陷阵的将军,以后你们都得听从鹿安的命令,不得有违!你们都听清楚了吗?”
“二叔,你别这么说,我们这次全都一起离开!”
张鹿安看着情况有些不对,连忙开口说道。
“不,鹿安,你还不知道,老总务张来福已经于去年腊月仙逝了,闲云观至今还没有监院。我老了,没有了雄心壮志,准备继承张来福的衣钵,主持闲云观,这也是我曾经答应过他老人家的事。此事早就定下,无须多言!”
张鹿安听到此话后,知道再劝也是徒劳,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但是又觉得此时提出来不太合适,因此有些犹豫。
张可至显然看了出来,开口问道:
“鹿安还有什么话要说?”
“二叔,请问我们家的祖坟埋的隐秘吗?”
“鹿安你放心,自从掩埋了大哥以后,便在小路上种满了竹子和树木,此后数年,再也没有闲人踏足,原本的小路早就不在,如今到处郁郁葱葱,谁都看不出来的。我和鹿声去山中祭拜,都是由张财和张温领着,从小河水路而上,现在张温已死,可以说知道祖坟位置的,目前只有三个人。”
张鹿安感到有些奇怪地问道:
“二叔, 您是怎么想到这样去做的?”
“哈哈,这可不是我所能够想出来的,毕竟谁愿意主动给自己找麻烦呢?再说了,你二叔我可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这些啊都是当年陆凌风道长来到此地后告诉我的,是他让我这么去做的,他说保护祖坟非常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