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来亨,这位明末历史中最后一位大英雄,倒在了黎明之前。
书不尽其英勇,歌不完其悲壮。
当刘体纯带着部下抢回李来亨的遗体并且返回最后的据点九莲坪后,整个寨子顿时陷入了空前的悲伤之中。
面对着蜂拥而来的清兵,残余的明顺军将士在李军、李英雄和张尧的率领下,化悲痛为力量,率领男女军民死战到底。
激战一日后,原本疯狂进攻的清军士兵突然如同潮水一般地向后退去,李英雄和张尧想要带兵出寨追击,但是却被谨慎的刘体纯所阻止:
“当心为满人之计。”
但是事实证明,刘体纯的这次担心多余了。
因为大汉军已经在路上,北面的潘铁山所部,已经击破陕西提督王一正所部清军,王一正在派人报告清军统帅穆里玛后,被迫带着兴汉总兵于奋起和巩昌总兵鲍敬率领不足五千人的陕西绿营撤回兴安城,调集陕西各地绿营集中兴汉,整军再战;
不久西面的李国英也传来急报,声称云阳在马万年、秦翼明率领的白杆军的攻击下失守,川北总兵官谭洪败退夔州,石柱白杆军兵临夔州城下;
夔州北面的大昌城也被“镇巴贼”所围困,形势危急。
得报的清军统帅穆里玛是头疼不已,原本想来镀金的他,此刻肠子都悔青了,与副手图海商量后,一致认为在三面战败的情况下,为了避免“为敌人所趁”,下令所部清军缓缓退向襄阳。
很快荆门州失守的消息传到了穆里玛的耳中,为了不至于被彻底围困,穆里玛和图海急忙率领满洲大兵上万人撤向了襄阳城,半路却受到了早就提前埋伏好的大汉军索忠信所部的拦截,清军大败,仅余不足六千人马撤回襄阳。
正在茅麓山前线围攻九莲坪的清军四川提督郑蛟麟听到消息后,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命令部将停止攻寨,立刻向荆门州方向撤退。
得益于九莲寨方向的明顺军没有开门追击,让清将郑蛟麟得以顺利率部向东撤退。
只是郑蛟麟的好运很快用完,他率领的上万人马,赶到远安城外时,部下逃散大半,余部已经不足五千人,并且发现远安城已经被“蓼匪”赵良栋所部攻占。
不久大汉长江道行军副总管张华率领的各部人马将郑蛟麟所部包围,郑蛟麟驱兵大战一天一夜,见实在无法突围,便率领剩余人马四千余人向张华投降,跟随郑蛟麟投降的将领还有前不久刚刚剃发降清的将领李茂纯、谢加福、邓秉志、杨洵和冯启凤等。
刚刚得胜的张华,派人将俘虏给押送到荆州城看管,派李静前往茅麓山九莲坪联络明顺军下山,然后组织大军向归州杀去。
归州城内的清国四川总督李国英听闻各路清军战败或者主动撤离后,也不再想着坚守宜昌,而是在重夔镇总兵程廷俊和四川抚剿总兵梁加琦的护卫下,从西北方向夺路而逃。
在大宁与大昌交汇处冲过大汉军倪本初所部的封锁线,向阆中方向撤离。
只是当李国英所部到达开县时,却遇到了一股身穿黑色少数民族服饰的“倮倮兵”给拦住了去路。
清军抚剿总兵梁加琦纵马向前吼道:
“大胆狂徒,胆敢在此拦截大清天军,不想活……”
清将梁加琦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有一支弓箭朝着他的面门射来,反应迅速的梁加琦急忙侧脸躲过,但是冷不防的又有一支弓箭射来,擦着他的颈部外侧而过。
清将梁加琦抬手摸了摸脖子,好在只是破了点皮,但是已经让梁加琦大怒不已,指挥所部清兵上前驱赶来敌。
但是还未等梁加琦接近对方,突然直接一阵眩晕,倒下了战马,为后面的清军士兵的战马所踏毙。
主将梁加琦的突然死亡,令随同出击的清军士兵顿时慌乱不已。
他们对面的一员年轻小将禄昌贤欣喜地朝着旁边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的老者大叫道:
“阿爹,壮国叔父,看到没?杨本同没射中敌将,还是被我射中了,中了我的毒箭的人,不可能活过一刻钟……”
刘壮国笑着点了点头,看向旁边的主将禄青山说道:
“大将军,出击吧?”
“嗯,好!杨本同,让你爹杨赤木率兵从侧翼发动攻击。”
“是,大将军。”
年轻小将杨本同狂奔而出,拿出背后插着的令旗招展,远处的杨赤木看到后,立刻率领埋伏的凉山军出战,正面的刘壮国也率领麾下的人马向清军冲击而去。
禄青山对着身边的爱子禄昌贤说道:
“昌贤,快去保护你壮国叔,稍有闪失,我拿你是问!”
“是,阿爹!”
看着飞快狂奔而去的禄昌贤,禄青山心中激荡不已:
“二十多年了,老夫终于亲眼看到主公势力大成了……”
一旁按照张鹿安的命令前往凉山进行联络的范达,也是情不自禁地感叹道:
“我也没有想到,我已经在这西南之地做秘密工作有二十年了,一时之间恍如隔世。”
“好在终于看到曙光了,多年的付出也算值得了。”
“是啊!”
在老将禄青山和情报局的西南分局负责人范达的注视下,潜藏已久的凉山军犹如饿虎扑食一般,迅猛地扑向清军将士,他们虽然装备简陋,但是英勇完全不输任何人,打的清军逐渐向后溃败。
清国四川总督李国英急忙命令降将王之炳和张大盛向前迎战,但是不到半日的功夫,王之炳便被杨赤木所杀,张大盛也为凉山军将领禄昌贤射死。
及至午后,夔州城内的川北总兵谭洪也追上李国英,带来了夔州被大汉军攻陷,副将王之礼战死的消息。
清国四川总督李国英听完后,急忙带着谭洪和程廷俊二将紧急夺路向北而逃,却不料被早就埋伏于此的白贵所部阻击,顿时进退不得。
不久,大汉军副总管张华率兵赶到,开始指挥东、西、北三路大军,对清军李国英所部发动最后的攻击。
清将程廷俊很快在交战中阵亡,清军川北总兵官谭洪看到大势已去的情况下,亲手斩下了清国四川总督李国英的脑袋,然后率领剩余的清兵万余人向大汉军副总管张华所部投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