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生那脸又往旁边转了转,似乎跟这个弟弟没什么话好说。
“喜冬现在做了官,捧上了官家饭碗,你还有啥可不高兴的。”郑林生说。
“她再厉害,那是她的事。”郑家生说,“闹成这个样子,我还能沾到她的光?”
“嗐,你这说的啥话,你是她爹啊,他还能不养你?”郑林生靠到郑家生旁边,“你直接…”
见郑家生没打算理他,郑林生又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直接去县衙门口等她,她要是不理你,你就一直等,她还敢真不管你啊?”
郑家生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家都分了,她凭啥管我?”
郑林生再次强调,“你是她爹啊!没有你哪来的她?别说分了家,你就是把她卖了,她都得管你吃喝,这是她做子女生来就欠你的。”
郑家生的表情有明显的松动,他过了一会儿说:“我不想闹的太难看。”
“这事包在我身上了,你不用出面,我保管把她训的服服帖帖。”郑林生畅想起来,“等她把每月的工钱拿回来,那咱的日子可就好过了,你跟嫂子也不用到外面出苦力,咱一家都能享福。
你整天不出门,不知道衙门里的人可不止发工钱,衣服鞋帽,一到季就发,一个人哪里穿得过来,咱只能替她分担点。”
郑家生说:“她一个女娃的衣服,旁人怎么穿?”
“让她跟衙门的说,能换大点的,我看有人这样做过。”郑林生说着说着笑起来,似乎美好的日子马上就要实现了,“再过两年,让喜冬把她弟也说到衙门去,那这个村都得咱家说了算了。”
郑家生也跟着笑了笑,但他没有郑林生这样乐观,“喜冬那丫头可倔的很。”
郑林生摆手,“再倔也没用,位置越高的人越怕没脸,咱现在光脚不怕穿鞋的,她要想在县衙有点体面,就得好好对咱。”
郑家生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对郑林生说:“你要是去见她,可得跟她好好说,别惹她发脾气。”
这就是默认让郑林生去找郑喜冬了。
有了这句话,再想到近在眼前的好处,郑林生立刻下炕穿鞋,就往县里赶。
他不知道郑喜冬的具体住处,问了好几个过路人,但过路人并不清楚。
倒是可以问排房那边值守的衙役,可他是做贼做惯了的人,看见衙役就腿软,特别是还在北山县衙役手上吃过一次亏,压根不敢去问。
他信心十足的出来,却是垂头丧气的回去。
同一时间,千里之外的京城,御林军上报皇帝,刘德祥带回来了。
皇帝听到这个名字就直皱眉,当下让人把吏部尚书和刑部尚书都叫了过来,要让他们两个主审刘德祥。
吏部尚书听到这件事,心里不知道把刘德祥和卫女官骂了多少遍,要不是卫女官推荐,他哪里会有今年的祸患。
不管心中作何想法,还是吩咐下人加速赶路。
皇帝已然对他不满,他可千万别比刑部尚书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