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杀手！灭门惨案！简直闻所未闻！”
市警局指挥中心里，值晚班的鹏城市局副局长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孙家作为鹏城有名的老牌家族，在自家别墅里遭遇如此惨烈的灭门，消息像炸雷一样在警队炸开，所有人都被这极端的暴力震慑住了。
警方立刻启动最高级别的应急响应。
刺耳的警笛声划破夜空，一辆辆特警装甲车呼啸而出，红蓝交替的警灯将街道照得如同白昼。
上千号警力乌央乌央地冲向钻石花园别墅区，沿途拉起层层警戒线，连空中都有警用直升机盘旋，整个鹏城的警力几乎被调动了一半。
这件事不仅惊动了市局，更直接传到了鹏城一哥查正海那里。
“什么？！你再说一次！？”
“被人灭门？！简直无法无天！”
“我现在马上去警局，你就在现场等我！”
查正海最近实在是倒了霉，前阵子木棉花酒店的恐袭事件还没完全平息，民众对治安的质疑声浪未消，现在孙家又出了这档子灭门惨案。
不管上面怎么定性，群众心里对他的信任肯定已经跌到了谷底。
车窗外掠过的街景模糊不清，他心里清楚，这次要是处理不好，自己这个市长恐怕真的要坐不稳了。
“肖扬，你没事吧？”
查正海一见到肖扬，立刻快步上前，看着他脸上未消的红肿和沾着尘土的衣服，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切。
“我没事。”
肖扬摇了摇头，神色凝重：“不过，有两个歹徒被我做掉了，就在酒窖通道里。”
这种事瞒不住警方，与其被动查出，不如主动说明。
肖扬顿了顿补充道，“是正当防卫，他们先动手的。”
查正海了然点头，这种生死关头的反击谁都能理解：“事急从权，这个能理解。你放心，警方会依法调查。”
“查市长，还有件事，” 肖扬压低声音，语气严肃，“施嘉木在他们手上。我逃出来时听到歹徒通话，提到了他的名字。”
“我知道，刚刚市局的同志跟我汇报了相关线索。”
查正海脸色更沉了，“施家那边已经联系过了，施总在西川省，没在鹏城。对了，后面你和孙芸芸需不需要警方提供贴身保护？”
“不用浪费警力了，” 肖扬摆手，“我让安保公司的人过来了，他们比普通警员更熟悉这种极端情况。”
早就料到可能需要应对后续风险，不仅在路上已经让夏树调来了最精锐的保镖团队，而且还让夏树联系了集团的法务团队。
“好。”
查正海没再多劝，拍了拍肖扬的肩膀，“后面如果需要什么支持，随时跟我说。”
他知道肖扬有自己的资源和底气，没再多说什么。
转身看到坐在沙发，脸色惨白的孙芸芸，查正海放缓脚步走过去，低声安慰了几句，随后便急匆匆地赶往别墅指挥逮捕行动。
按照肖扬提供的线索，别墅里还有十几名专业杀手，一旦逮捕行动中出现重大伤亡，别说平息民愤，他自己这个市长职位恐怕就真的彻底保不住了。
肖扬和孙芸芸暂时还不能离开警局，需要配合警方做问询和笔录。
负责给肖扬做笔录的是个老熟人 —— 朱警官。
如今的朱警官升任了市刑警大队队长，肩上的警衔闪着沉稳的光。
审讯室里灯光明亮，朱警官给肖扬倒了杯温水，态度客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肖总，辛苦你了，耽误你点时间，有些情况需要再核实一下。”
肖扬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平静地看着他：“朱队客气了，配合调查是应该的。”
“肖总，为什么孙家的生日宴会要特意邀请你？”
朱警官翻开笔录本，笔锋在纸上停顿，第一个问题就直指核心。
肖扬语气坦然：“这个情况刚刚你的同事问过我，我再回答一次。孙家跟我名下的公司有一些业务合作，当然也有过商业博弈。我本以为这次被邀请是谈合作细节，到了之后才知道是孙承宗先生的庆生宴。而且我后来才明白，孙承宗先生找我，不全是为了合作，真正的目的是想将孙家部分核心资产出售。”
“孙承宗出售资产的对象为什么会优先考虑你？”
朱警官抬眼看向他，目光锐利如鹰，“据我们掌握的资料，肖总你的公司近期并没有大规模收购计划。”
“也许不止是我？”
“商场上的事，谁也说不准。也许我只是他的潜在买家之一，具体原因你问我没用，得问孙总 —— 可惜现在没机会了。”
肖扬刻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唏嘘。
朱警官在本子上记录着，又抛出一个问题：“那请问肖总，你对孙家出售资产的态度是什么？”
“不感兴趣。”
肖扬回答得干脆利落，“他们的资产结构和我的业务方向不太契合，我当场就婉拒了。”
短暂的沉默后，朱警官话锋一转，语气陡然严肃：“我听同事说，你能准确说出好几个杀手使用的武器型号，甚至连枪支的改装细节都描述得很清楚。肖总，你是资深军迷吗？”
“谈不上资深，”
肖扬靠在椅背上，语气随意，“最多算个枪械爱好者，平日喜欢看些军武杂志和纪录片。而且那些杀手用的枪不算特别冷门，稍微了解点的人都能认出来。”
朱警官笔尖一顿，盯着肖扬的眼睛追问：“那么，肖总，你是否经过特殊格斗或反恐培训？不然怎么能在那种情况下，空手制服两名持械的专业杀手？”
这个问题像藏在棉花里的针，看似温和却暗藏锋芒。
肖扬抬眼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首先，我不是空手。我从宴会厅撤到厨房，拿了两把刀，我是用那个反击的。其次，那两个人算不上专业杀手。朱队你应该有印象，他们就是当年绑架黄老师的那伙绑匪里的漏网之鱼 —— 黄熙蓉老师，你还记得吗？”
提到黄熙蓉的名字，肖扬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痛楚。
“他们能出现在孙承宗的生日宴上，我也很意外。”
肖扬深吸一口气，将情绪压下去，“这个更需要你们警察去调查 —— 到底是什么人，既雇佣了专业杀手执行灭门，又把这种半吊子绑匪也掺和进来，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朱警官看着肖扬眼底真切的痛楚，笔尖在纸上停顿片刻，最终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们已经成立了专案组，会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一定查清幕后主使。”
这话肖扬听着不置可否。
随后朱警官又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肖扬都一一如实回答，没有任何隐瞒。
“好的，我的问题问完了。肖总，感谢你的配合。”
朱警官把笔记本盖上：“希望你别介意，我问的问题不是怀疑你。”
肖扬：“我明白，配合警方的工作是公民的义务。”
朱警官站起身，笑了笑：“肖总事业现在越来越成功，连带着觉悟都高了。对了，有件事情还请肖总配合。”
肖扬点了点头：“朱警官但说无妨。能配合的，我一定配合。”
朱警官看了看肖扬：“这个案子很大，肖总你是当事人，有些情况我们可能随时需要向你了解，所以，这段时间还请肖总你不要外出，就在鹏城待着吧，方便我们随时能联系到你。”
肖扬想到过段时间还要去京城找项青山，于是问道：
“朱警官，冒昧的问一下，你说的这段时间是多久？因为我过段时间可能要去一趟京城。”
朱警官摇了摇头：“这个具体时间我恐怕现在无法回答你。我们会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