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S上无论是照片还是评论，都不堪入目。甚至还有人做了大量的pS图，跟某港的娱乐小报一样，做了深度的剖析。
他留了刘君的越洋手机号。
一个电话拨过去：“你跟曲欢歌分手了？”
刘君的脸都绿了：“你哪儿来的小道消息，我们感情好的很。”
“自己去看bbS。人都被抱走了，你还在太平洋另一边做春秋大梦？”
他不等刘君回答就挂了电话。心里有些烦躁。
他矛盾着，是不是要去看一看曲欢歌。
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关心一下。
毕竟，他还是她的辅导员。
可是黄瑛一定会跟他闹别扭。黄伯伯刚给他一点好脸色，他也不想节外生枝。
听刘君的语气，或许就是个八卦。
再说，他们感情出危机，不是他日夜期盼的么。
他为何要心烦意乱？
是因为那张照片吗？
她被一个陌生的男人亲密地搂在怀里。
他再刷一遍bbS,看看有没有更多的消息。
网页无法正常显示……
被黑了。
也好。
手机响起来。
“怎么？相信了？”他忍不住嘲讽。看他不爽很久了。
“相信个屁。我把网页黑了。”
“你倒是能耐。网页都黑了，找我干嘛？求安慰？”
“你去学校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曲欢歌默认陈凯之这样的举动，肯定是出于安全的考虑。那只能证明，她在学校被人盯上了。
“什么可疑的人？帮你捉奸去吗？我没兴趣。”有病，他没好气的要挂电话。
“她可能被黑道盯上了！”
张扬一窒，电话放回耳边：“什么意思？”
刘君本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现在看来，多个人帮忙总是好的。张扬毕竟对曲欢歌知根知底。
“曲叔欠了高 \/利 \/贷，金额不小。他们找不到曲叔，早晚都会盯上曲欢歌。照片里那个男人是她的格斗教练，她跟我说过，叫陈凯之。从照片来看，他们两个根本不是亲密，她在躲人。我怀疑，她已经被盯上了。”
“曲叔欠高\/利\/贷？怎么会？！他顶多打打麻将。”张扬右手插入额发，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快，只觉得刘君在说天方夜谭。那是老实巴交的曲叔啊！！他怎么会和高利贷扯上关系？！曲叔从小对他就很好。他唯一的问题，就是爱打麻将，爱喝酒，喝醉了会打人……可是，高\/利\/袋？！太遥不可及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纠结原因重要还是确保她的安全重要？我会再联系曲叔。等你消息。”
刘君挂了电话。
手机上一个陌生电话发来条短信。
短信里有个电话号码。
他赶紧拨过去。
接电话的人，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刚刚跑过一阵，还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曲叔，我给你的钱，你都还了吗？”
电话那头果然扭扭捏捏。
“还了，大，大部分都还了。我，就留了一点点，我想着，万一要是翻本呢！！那之前赔进去的，就都回来了。我没想到，我没想到，就留了那么个小尾巴，怎么一个礼拜功夫，数字会滚那么大。他们是骗子，他们都是骗子。”
刘君已经猜到了。
他拧拧皱紧的眉头：“曲叔，他们不是骗子！他们是高 x 贷！这不是开玩笑！那些人没有底线的！他们已经找到囡囡学校去了！”
“什，什么？！！”电话那头的声音，慌起来。“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的。这事和囡囡有什么关系！！我去跟他们解释，他们一定搞错了！这是我欠的钱，囡囡有什么本事还？”他一个劲地跟刘君解释，一个劲地跟自己解释。
“曲叔！x道 上的人会讲道理吗？！他们不要囡囡的钱，他们要她的身体，要她的人！你再这样下去，会害死她的！”他忍不住怒吼，哪怕对方是他的长辈，是曲欢歌的爸爸。
这件事情，原本应该摆平了，他花了那么多的心力，在不让他母亲察觉出账目异常的情况下，调动了那么多的资金去填他的窟窿！
只为了这样的脏事，不要影响到曲欢歌！
他做了那么多！那么多！竟然前功尽弃！！
“那我报警，我报警……”电话里的声音紧了紧，愈发沙哑。
“曲叔，你自己签的借条，私人债务，没一个字提到“dU”。你要是举报，就要有证据。我们时间来不及，说不定，你比他们更先进去。而他们有的是办法脱罪，也有的是人顶罪。”
“那，那怎么办……”
“你还欠多少！”刘君气急败坏地扯一扯脖子里的领带。
“说，说是200万……也，也可能会涨到300万……要看我什么时候还这个钱……”老曲羞愧地开口。他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自己都想不通，就跟鬼迷了心窍一样。
“好，我来想办法，曲叔，我手里能调用的资金有限。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你一定，一定，给我还清了！！别害了囡囡。我求你了！”他努力克制着情绪，眼睛胀得通红。
他恨不得立马插翅飞回去！！可是他不能！他还得留在这该死的美国！去想办法筹措那些该死的钱！！
他想把手里的电话狠狠地摔在地上！抬起手的瞬间想到他还要等张扬的电话，就用脚把身边的椅子给踹飞了。
椅子撞到门上，“砰”地一声。
工作室里的人，转头看向他办公室，一个个面面相觑。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谈笑风生，运筹帷幄的老板，发疯。
张扬给黄瑛留了字条，说要去一次学校。
为了怕黄瑛多想，他还特地写了，要查一下学校的安保情况。
他站在离校门不足百米的地方抽烟。夜深了，并没有多少行人。校门口冷冷清清。但有两个人靠在树干上抽烟。15分钟了，只偶尔挪动下位置。
这的确不太正常。
他走进安保室，询问情况，又顺便调看了门口的监控。
刘君说的没错，她被盯上了。
每个门，都有几个人盯梢。特别是进出人最多的正门，竟然有十几个。
他一边走向曲欢歌的宿舍楼，一边思考应该怎么办。
让她搬去他那里？不行。白天他要工作，留她一个人，万一被盯上，岂不是更危险。
让她留在学校不要出去？申请加强安保需要走流程，需要时间。而且不是每个门都会查那么严格，东边那个小门，进出更是自由。
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其实都有风险。
但与其他地方相比，这已经是最安全的了。
守不了入，那就守出。
只要有人守着她，确保她不会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出学校就好。
他看看时间，今天太晚了。
张婷沈烨也不可能赶过来。明天一早，让他们来陪她。人多了，动静就大，没办法轻而易举地把人带走。
今晚上，就由他来守。
他站在曲欢歌宿舍楼下，看她寝室里的灯光还亮着。他不打算上去，免得跟黄瑛解释不清楚，动静闹大了，到时候，他行动更不方便。
他给刘君拨去电话。
能听出来，话筒里的声音虽然已竭力控制但还是有些颤抖。
“你说的没错，而且人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