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寒指尖捻着那片从聚灵塔寻来的残破灵叶,目光落在集市角落那个正帮护林人递树苗的“小女孩”身上——那孩子蹲在地上时,裙摆扫过泥土,竟有细微的灵草顺着她的脚印疯长,这等与草木相融的气息,除了木皇叶无尘,他再未在旁人身上见过。肖小羽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悄悄旋动机关扇:“那孩子方才给灵苗浇水,指尖凝的真气纹路,和百芳宫石壁上的《草木生息经》如出一辙。”
正说着,不远处的药膳坊前忽然传来喝彩声。众人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药铺伙计”正抬手拂过药架,那些蔫了的灵草竟瞬间舒展叶片,他转身递药时,袖口滑落的一角布片上,绣着与苏霖那半片灵叶同源的叶纹。“是他。”苏霖低声道,“方才在植树的队伍里,我见过这双手——抚过枯木能催新芽,定是木皇无疑。”
刘小春却被不远处的动植物知识讲堂勾了神,讲堂外的展板上画着“气兽与灵草共生图”,图旁站着个戴草帽的“讲师”,正给孩童们演示如何用真气让草叶变作小哨。那“讲师”吹哨时,声调里裹着的草木真气竟引得全城的灵鸟都落在讲堂檐上,赵又启摸着下巴笑:“哪有寻常讲师能召来这么多鸟?怕不是咱们要找的人,在这儿借着讲学问躲清闲呢。”
他们正悄悄观察,忽闻榷场那边一阵骚动。霍龙眼尖,瞥见个卖香料的商贩正往摊位下塞东西——那东西裹着黑布,却漏出半角符纸,上面的纹路与鬼夜叉唆使孩童刻画的邪符如出一辙。“是千面傀的人!”霍龙按捺住拔刀的冲动,“他们竟把邪器藏在香料摊里,这迷气混着邪息,怕是要让半个集市的人都失了神智。”
拓跋烈刚要上前,却被独孤玄僖按住:“别急,你看那边——”只见几个鲜卑部牧民举着“青木符”走过香料摊,符纸忽的亮起红光,牧民们似是察觉不对,故意撞翻了摊位旁的水桶,清水泼在黑布上,竟冒起黑烟,那商贩脸色骤变,转身就想混进人群,却被风语部族的几个孩童用草环拦住去路——草环触到他衣角,竟瞬间枯黑,孩童们虽惊,却还是扯着他的衣角大喊:“他身上有坏东西!”
这骚动未平,药膳坊那边又起了波折。阿梨雅本去买灵草糕,却见先前那个“伙计”正按住个要喝“灵草补汤”的老汉,沉声道:“这汤不能喝。”说着指尖一点,汤碗里竟浮出层灰绿色的浮沫,“是腐木散。”他抬头时,目光扫过林亦寒一行人,轻轻颔首,随即扬声道:“汤剂坊的汤有问题,大家莫要购买!”
人群哗然间,那“伙计”忽然化作一道青芒,落在百芳宫前的菩提仙树下,身形一晃,竟成了个身着翠色长袍的男子,正是木皇叶无尘。他抬手拂过树干,那些被刻画的邪符瞬间被青芽覆盖,转头看向林亦寒:“诸位既已寻到灵叶,便该知晓‘万叶归一’的真意——这些邪祟要的,从来不是碧草域的地盘,是各族共有的灵脉本源。”
叶无尘指尖指向聚灵塔:“塔里藏着万族真气融合的‘灵核’,邪体若得它,便能污染所有与灵脉相连的炼气者。而那些‘别有用心’的势力,早就在灵核旁设了机关,想借邪祟之手夺核。”他顿了顿,看向各族百姓,“好在民心即灵脉,你们送的青木符、墨玉砂,还有孩童的草环,早已在城里织了张护灵网——这才是对抗他们的真正底气。”
林亦寒握着灵叶上前:“那春祭试炼……”
“是引他们现身的局。”叶无尘轻笑,“试炼地的万木秘境,本就是灵核的第一道屏障。他们定会趁各族齐聚时动手,届时咱们里应外合,既能护灵核,也能让那些藏在暗处的势力露出原形。”
话音刚落,聚灵塔忽然传来巨响,塔顶的灵瑞器纷纷坠落。叶无尘眼神一凝:“他们动手了。”
林亦寒与师兄妹对视一眼,齐声应道:“我等愿助君尊护灵脉!”各族百姓也纷纷喊道:“我们也帮忙!”
叶无尘颔首,青芒再起:“随我来!”
众人紧随其后,气兽们也纷纷现身——龙宝喷吐金息开路,小龟龟用壳护住孩童,寒儿则冻住塔下的机关。林亦寒回头望去,只见各族民众或举着农具,或持着符纸,虽无高深修为,却都眼神坚定。他握紧拳,心里清楚:这一战,不仅是护碧草域,更是护这万族同心的暖意。而那些藏在暗处的秘密,那些别有用心的算计,终将在这场对决里,彻底显形。
话说回来,就在此时此刻,场中正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演武景象——林亦寒正与师门众人齐聚一处:大师姐苏霖、师姐肖小羽、师哥霍龙、师妹刘小春、师弟赵又启皆在其列;同行的还有来自碧草之地的各路游侠炼气者:鲜卑拓跋部的壮汉拓跋烈,羌羯部的高手大罗布次纳吉纳鲁,党项部的勇者野利布钦,匈奴部的猛士独孤玄僖与贺兰顷;蒙古部的孛儿只斤·亚丹汗、乞颜山、弘吉喇惕·敦特美,扶余部的少女阿梨雅,女真部的青年完颜锋,洱南白族的段灵华,乌蒙彝部的阿古拉,雪域藏部的仓央卓玛,漠北畏兀部的穆合塔尔等一众伙伴也在其中。
众人身侧,灵宠们也各有姿态:林亦寒那能自由切换人兽形态的轩辕寰宇金龙(应龙)龙宝,正鳞光闪烁;大师姐苏霖的玄冰灵狐宝宝寒儿,蜷在一旁吐着冰雾;师姐肖小羽的浴火烈凤中间体燔熎烈雀,翅尖燃着细碎火星;师哥霍龙的白金狻猊宝宝狮仔与砂虎兽宝宝猇宝,正凑在一起甩尾;师弟赵又启的小水犬蓝仔,围着众人脚边蹦跳;拓跋烈等碧草之地炼气者的伙伴们——小驳、小蛩蛩、小騊駼,还有各式气兽气宠,也都或立或卧,灵气浮动。
此前众人刚完成天地草之真气灵气的修炼,此刻正围绕《基础与进阶炼气法则》与《经络全息图》潜心演武。他们一边揣摩着如何让真气在体内经络穴位间更自由灵动地流转,一边尝试搭配各自招式灵活切换不同属性的天地真气,更要在此基础上,将诸法融会,演练出威力更强的融合杀招,每一处真气流转的细微调整,都透着专注与较劲。
好家伙!
说是迟…那是快啊!
顷刻间,场中锐气陡盛——林亦寒背后剑匣沉凝,睚眦青龙剑的锋芒隐于其中,腰间腾蛇化龙刃唐横宝刀随身形微动,鞘上鳞纹似有流光。他陡然暴喝一声,丹田内狂龙真气应声勃发,那是与生俱来的超强天赋真气,裹挟着内功绝学《御龙诀》的磅礴势道,瞬间冲遍周身经络。
体内金、土二气早已修炼得圆熟精进,此刻随心而动:掌心金芒流转,《百兵诀》心法催动间,万千冷兵器虚影凭空凝现——《化剑诀》凝剑如霜,《化刃诀》裂风似电,《弓射诀》引气成矢穿云,《震钺诀》沉力镇地生纹,再搭配《飞枪诀》《双锏诀》《矛戟式》《盾铠诀》等攻防招式,兵武形态随心意灵活切换、叠加,爆发之势如惊雷滚地。紧接着足尖点地,土之真气奔涌而出:《飞沙走石脚》踏起漫天尘沙遮眼,《沙幕》凝障断敌感知,连那未全熟的《百兵诀-土》也引碎石成刃,暗藏杀机。
更惊人的是他将金、草二气融会贯通,施展出完全体的《百兵诀-草》——周遭花飞叶舞骤染灵韵,掌心草之真气汇聚成沛然草木气息,身侧一草一木、一花一叶皆应声化刃,寒芒闪烁。而后他施出草之气缚索,身形如仙猿穿林般在刃阵间腾挪穿梭,缚索缠卷之际,诸多狠厉杀招已连环蓄势,只待迸发。
与此同时,周遭众人亦各展神通。师姐肖小羽手握赤羽千昭机关扇,扇身能随心化作伞、盾、剑、弓、枪,扇面铜羽镖暗藏锋芒,金、火二气交替催动下,《化羽神诀》引焰成羽,《天乌九射弓法》凝气为箭,星火与锐金交织成网。
大师姐苏霖持寒光皎月弓,指尖金、冰二气凝结,挽弓刹那《碎雨箭阵》骤发——箭簇如冰珠碎雨,携凛冽寒气铺天盖地,箭过处凝起层叠冰棱,寒意刺骨。
师哥霍龙双手覆砂岩指虎,套聚岩拳套,金、土二气在拳间翻涌,《裂地碎岩拳》砸落时地动山摇,拳印深嵌;《盘古开天掌》推出时气浪如墙,势要摧枯拉朽。
师妹刘小春握青木灵杖、捏千脉灵针,金、草二气柔中带锐:《飞花点穴手》引花瓣作针,精准锁闭穴位;《八脉神指》凝气为锋,指尖灵韵沿经络游走,既能疗伤续命,亦能封脉制敌。
“天才发明家”赵又启背后兽头机关榫卯工具箱开合自如,身边“苍穹号”无人机、“鲁班号”机关鸢、“墨子号”机器犬等一众“黑科技”灵械环绕待命。他身前灵渊怒涛弩已完成升级,架上金水二气淬炼的箭矢,弩弦崩响时,箭簇携涛声与寒芒破空,强劲弩术搭配机关巧变,攻防皆显奇思。
鲜卑拓跋部的壮汉拓跋烈等人亦不示弱,他们各携神兵,或引风火、或聚雷电,将各自修炼的天地元素真气与新吸收的精纯草之真气相融。原先的招式添了草木灵韵,新杀招随气脉流转渐显威力,演武场中真气翻涌,灵光交错,一派酣畅淋漓的精进之景。
肖小羽指尖轻旋,草之真气顺着指缝漫出,转瞬凝作数片翠色灵羽,羽尖泛着金芒——那是金气裹着草气凝的锐。她手腕一扬,灵羽便如活物般绕着周身飞旋,撞上迎面来的模拟暗器时,竟“咔”地将暗器削成两半,断口处还缠着细碎的草丝,转眼就被灵羽带得飞远。
背后双生灵翅忽展,翅面是草茎织就的脉络,每一片羽瓣都泛着青蒙蒙的光。她足尖一点,双翅振起时带起漫天草叶,《化羽神诀-草》的气浪轰然散开:翅尖扫过之处,草叶竟顺着灵韵疯长,缠成细密的藤网;她借着翅力凌空翻跃,指尖灵羽再发,这次却不是孤羽,而是灵羽坠处忽生藤蔓,藤蔓顶端顶着灵羽,既如箭般扎向假人穴位,又借藤蔓韧性缠上假人肢体。
忽有片草叶落在她肩头,她回头见是刘小春笑着扬手,便也弯眼,双翅一收,灵羽与藤蔓瞬间化回草气散入空中,只留一句清亮的笑:“这草气缠得巧,比单靠火羽多了三分牵掣呢!”
随后不久,她扇尖轻挑,金火二气裹着草之真气旋出,赤羽千昭机关扇忽化作一柄翠色长弓——扇骨成弓臂,铜羽镖凝作箭簇,草气顺着弓弦漫开,竟催出串串带火的草叶。她引弓试射,《天乌九射弓法》变式骤发,箭簇破空时,草叶如附骨之疽缠上远处假人,火气相燃之下,既留灼烧之痕,又有草丝锁脉之效,比原先单靠金火二气多了几分阴柔牵制。
苏霖弓弦未松,指尖冰气与草气缠作一团,《碎雨箭阵》再发时,冰珠箭簇外裹了层青蒙蒙的草膜。箭落之处,冰棱破土的同时,草膜瞬间化作细密的冰草,草叶边缘凝着薄冰刃,既凭冰气封路,又借草叶织网,连演武场旁的石板缝里都钻出冰草,将模拟的“敌阵”缠得密不透风。她轻捻箭羽笑:“草气缠冰,倒比单凝冰棱更难挣脱。”
霍龙拳套上的岩纹忽渗青芒,他一拳砸向地面,《裂地碎岩拳》催出的裂痕里,竟有青草顺着土气疯长。拳风裹着草气扫出时,碎石中混着草茎,砸在假人身上,既留碎石的钝伤,又有草茎钻缝的刺痛。他又试《盘古开天掌》,掌风过处,草气托着土块浮空,掌力骤吐时,土块炸开,草茎化作漫天细刺,攻防之势竟比先前更显绵密。
刘小春将千脉灵针别在青木灵杖上,杖尖点地,草气引着周遭花瓣聚成圆阵。她指尖金气一点,花瓣阵忽化作针雨,《飞花点穴手》竟催出“针落成网”的变式——针雨既锁穴位,落下的花瓣又凝着草气,贴在假人身上便化作细草缠缚。她又屈指轻弹灵针,针尾草气飘向身侧受伤的灵宠,针入灵宠皮毛,草气竟顺着灵脉游走,转瞬便消了伤口红肿,《八脉神指》的疗伤之效,借草气更显柔和。
赵又启指尖在机关箱上敲得飞快,“墨子号”机器犬背上忽弹出数个草编囊袋,“苍穹号”无人机吊着囊袋升空,囊袋炸开时,草气裹着金水二气凝成的细箭四散——竟是他新改的“灵渊散弩阵”。他笑着扳动弩机,主弩射出的箭簇尾端拖着草绳,箭簇钉入远处木桩,草绳瞬间绷紧,竟将数根木桩缠成一团。“鲁班号”机关鸢也俯冲而下,鸢爪抓着草气凝成的网,网落时裹着金气,竟能牢牢兜住飞来的碎石,机关巧变里掺了草气,更添几分灵活。
拓跋烈抡着巨斧猛劈,斧刃上土火二气混着草气,劈落时火星溅处竟窜出带火的荆棘。他斧势一转,荆棘顺着草气缠上斧柄,再挥斧时,荆棘随斧风横扫,既凭火势灼烧,又借草茎勾缠,原先刚猛的斧法添了“缠打”的路数。他身旁的野利布钦也舞起弯刀,刀光里草气流转,每一刀劈出都带起漫天草叶,草叶既如刀刃割过假人,又能借着刀风旋成圈,替身后的赵又启挡下模拟的暗器,草气的“攻”与“护”竟融得恰到好处。
演武场中,青芒与各色真气交织,草叶随招式翻飞,既有金草缠锋的锐,又有冰草凝网的寒,连空气里都飘着草木清香与真气碰撞的嗡鸣。众人招式里的草气或缠或生,或与本家真气融出新奇变式,原先的旧招添了灵韵,新招随气脉流转渐显威力,连林亦寒都忍不住抚掌:“小春的针网,又启的草绳弩,倒是把草气玩出了新花样!”话音未落,刘小春笑着扬手掷来片草叶,草叶裹着金气擦过他肩头,落地上便化作朵小花,惹得众人都笑起来,演武场里的真气翻涌得更欢了。
至于龙宝、凤宝、玲儿和其他原先的气兽气宠,还有林亦寒他们通过既有五色绳的刺绣御兽宝袋最新驯服的小花鼷鹿、春花狡兔、飞沙蹄兔、竹林玉熊猫兽这些最新超绝气兽气宠,对于和他们的主人一样,在吸收天地精纯草木之真气灵气后,也都显出了新奇变化。
龙宝尾尖一甩,原本鎏金的鳞甲缝里竟钻出点点青芽,它张口喷吐龙息时,焰光中混着草气,落在地上竟催出一片青草地,草叶还跟着龙息的节奏轻轻摇晃。寒儿蜷在苏霖脚边,吐出来的冰雾不再是纯粹的冷白,雾里裹着细碎的草绒,落在假人身上,冰棱凝起时,草绒便缠在冰棱上,成了又冰又韧的“冰草索”。肖小羽的燔熎烈雀也有趣,翅尖火星落在草叶上,没烧着草,反倒让草叶燃着淡绿的火,跟着它飞了半圈,像串会动的绿火链。
狮仔和猇宝凑在霍龙脚边打闹,狮仔爪子踩过的地方,草茎顺着土气往上冒,竟缠成个小草环套在它爪子上;猇宝甩尾巴时,尾尖沾着的草籽“噗”地发芽,转眼就长了串小叶片,衬得它砂黄色的皮毛添了几分青嫩。蓝仔更热闹,围着赵又启的机关箱蹦跳,爪子踏过草气时,地上竟冒出串草叶编的小水花,它叼着草水花甩来甩去,溅得机关箱上都是青蒙蒙的灵韵。
新驯服的小花鼷鹿最是灵动,吸收草气后,背上的花斑竟真开出了细碎的小花,它跑起来时,蹄子边跟着一圈草叶旋风,把散落的演武道具都轻轻托了起来。春花狡兔更绝,耳朵一扇就能引草气成网,网住空中飘的灵韵碎片,再用爪子一扒,网就变成了草叶编的小篮子,乖乖叼到刘小春脚边。飞沙蹄兔则把草气混进了沙气里,跑过的地方,沙地上竟长出了丛丛耐旱的细草,既不碍它跑,又能借着草叶感知周遭动静。竹林玉熊猫兽最是憨态可掬,抱着根草气凝成的竹枝啃,啃完的竹枝渣落在地上,竟长成了片小小的灵草圃,惹得众人都忍不住停了手看它。
连拓跋烈他们的小驳、小蛩蛩也有变化,小驳的鬃毛里缠了草茎,跑起来时鬃毛翻飞,草茎竟能挡住零星的真气余波;小蛩蛩踏草而行时,四蹄边的草叶会自动缠成小垫子,让它走在碎石上也稳当。
灵宠们或玩闹或伴主,身上的草气与主人的真气隐隐呼应,演武场里既有众人练招的刚猛,又有灵宠嬉闹的柔趣,青芒流转间,连风都带着草木与灵韵交融的暖意。林亦寒看龙宝用尾巴给小花鼷鹿搭草棚,忍不住笑:“咱们练得热闹,倒是让它们先把草气玩明白了。”苏霖摸着寒儿背上结的草冰花,眼尾弯起:“灵宠通人性,倒比咱们少了些招式束缚,反倒融得更自然。”
在此番演武修炼结束之后,他们彼此之间都有所交流。
“小羽姐那对草翅真绝了!”刘小春先凑到肖小羽身边,指尖还捏着片刚凝出的草叶,“刚才看你翅尖扫出藤网时,我都没反应过来——草气还能这么借势的?”
肖小羽笑着扇了扇还未完全散去的灵翅残影:你那花瓣针网才巧呢!先前我总觉得草气软,配金火二气总嫌滞涩,看你用草绳缠金针,倒想起该让灵羽带藤蔓,这下既快又缠,比单烧火羽实用多了。”
另一边,赵又启正扒着霍龙的拳套看:“师哥,你拳缝里长的草茎能收吗?别回头练拳时扎着自己。”霍龙屈了屈指节,拳套上的青芒淡去,草茎便化作灵韵散了:“收得住。倒是你那‘灵渊散弩阵’,草囊炸的时候能不能别总往我这边飘?刚才差点被你那草绳缠了脚踝。”赵又启挠挠头笑:“下次调调角度!主要是草气太活,跟着风就跑,不过缠脚踝算啥,我刚见蓝仔用草叶给墨子号擦零件呢!”
苏霖正给寒儿顺毛,闻言看向林亦寒:“亦寒师弟,你那《百兵诀-草》里,草刃变缚索的转换,是不是借了龙宝摆尾的势?”林亦寒点头,指了指正和小花鼷鹿玩闹的龙宝:“还真是。刚才看它用尾巴卷草叶搭棚,忽然想起不必死凝刃形,草气本就善缠,顺势转缚索反倒更省气。”
拓跋烈瓮声瓮气地凑过来,手里还攥着把带火的干草——是他斧刃上残留的草气凝的:“俺这荆棘斧也得改改。刚才劈出去时,草藤缠得太死,收斧慢了半拍,得学学小肖姑娘那灵翅的巧劲。”
“我看关键是别硬融。”段灵华抱着玉笛走来,笛尾还沾着片草叶,“我试着让水灵气裹草气时,先让草叶自己漂,水丝跟着走,反倒比硬催草叶变刃顺多了。”
“对对!”阿古拉接话,手里转着柄缠了草茎的长刀,“我那刀风引草叶时,原先总怕割不深,后来学仓央卓玛姑娘让草气先‘贴’上目标,再催刀劲,草叶嵌得反倒更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手里还不时比划着招式,地上散落的草叶、冰棱碎、金气凝的细屑,都成了佐证的“道具”。赵又启忽然一拍大腿:“我想到了!下次给灵渊弩装个‘草气引信’,让箭簇快落地时再炸草藤,就不会误缠师哥了!”
刘小春也眼睛一亮:“我也能试试让草绳带针飞时,让花瓣先落,引开注意力!”
林亦寒看着热闹的众人,又瞥了眼正把草气凝成小球互相抛玩的灵宠们,朗声笑:“看来这草气的门道还多着呢,下次演武,咱们再试试把彼此的法子掺着练?”
“好啊!”众人齐声应着,夕阳把演武场的影子拉得老长,空气里还飘着草木清香,连说话声里都裹着灵韵流转的轻快。
随后,在这之中,以师妹刘小春为代表的她对经络穴位研究以及在自身修为以及相应科技加持,同时细细翻看查阅原先《基础与进阶炼气法则》中有关炼气者修炼草之真气所穿过的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手阳明大肠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阴脾经、足厥阴肝经、足少阴肾经、足阳明胃经、足少阳胆经、足太阳膀胱经正经十二脉、奇经八脉和任督二脉以及其他各大穴位经络图,将原先自己的《飞花点穴手》与《八脉神指》根据威力和用途不同切换多种模式,从而能够在战场和各大类型行动灵动自如,最后顺利完成任务的感知以及其他诸多感悟。
“我先前总觉得,草之真气柔,穿脉时得顺着经络走,生怕冲了穴位。”刘小春指尖捏着枚千脉灵针,针尾缠着缕细草,轻轻点在摊开的《经络全息图》上,“可刚才翻《基础与进阶炼气法则》才发现,太阴肺经主纳清灵,草气本就和它合得来——你看这儿,”她指着图上肺经的“云门穴”,“我试着让草气先在这儿打个转,再借《飞花点穴手》发针,花瓣针竟能带着草木清香,让被点中的假人灵韵都缓了半分,比单靠金气硬刺温和多了。”
她又翻到足太阴脾经那页,青木灵杖往地上轻轻一磕,杖头凝出朵小草花:“脾经主化灵,我把草气灌进去时,忽然想起《八脉神指》不光能疗伤。你看,若是草气顺着脾经‘太白穴’走,再掺点金气,既能用草气润着经脉,又能用金气锁死病灶——刚才给猇宝治划伤时试了,它既不疼,伤口收口还快了一倍。”
“还有奇经里的带脉!”赵又启凑过来,指着图上绕腰的经络,“小春师妹你上午是不是用草气缠过这儿?我看你给春花狡兔顺毛时,指尖草气绕着带脉走了圈,那兔子立马就不闹了。”
刘小春眼睛一亮,点头道:“正是!带脉主约束诸经,草气软,缠在这儿既能稳住自身真气,又能借着它引气到四肢——我刚才试《飞花点穴手》的‘针落成网’,就是先让草气在带脉转了圈,再分去十指,针网才撒得又匀又快。”
苏霖也走过来,看着图上的任督二脉:“那任督二脉呢?草气能不能走?”
“能是能,就是得慢。”刘小春指尖草气凝作细丝线,在图上慢慢勾勒,“任脉聚灵,督脉升灵,草气太活,快了容易散。我刚才试着让草气顺着任脉慢慢往上爬,爬到‘膻中穴’时停下,再用金气托一把,竟能让掌心草气聚得更浓——下次若遇着要大范围疗伤,这么聚气肯定比零散用更省劲。”
林亦寒听着,拿起片落在图上的草叶:“这么说,你这两招能随经脉换模式?”
“可不是嘛!”刘小春把灵针别回发间,笑得眉眼弯弯,“战场遇敌,就借阳明经的锐势,让草气缠金针快刺;若是疗伤,就借太阴经的柔劲,让草气顺着经络慢慢渗;要是想困住对手,便借带脉的约束劲,让草气缠成网——反正草气跟哪条经络都合得来,换着来也灵!”
众人听着,都忍不住点头。赵又启忽然道:“师妹你要是画张‘草气经络用法图’,我给你刻在机关箱上,下次你忘了解剖,机器犬给你叼出来!”
刘小春被逗笑,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才不用呢!这些经络走了几遍,草气自己都记着呢——你看。”她伸出手,掌心草气忽聚忽散,顺着指尖经络流转,竟在半空画出了简略的经络图,惹得众人都低低赞了声。
至于林亦寒以及其他师兄妹和朋友伙伴们,也是纷纷对着自己所修炼的天地元素真气经络经脉穴位,还有最新掌握的天地草木之真气万般经脉经络穴位,在经过先前一系列演武模拟之后,同师妹刘小春一样,也是颇有感悟。
“小春这法子倒是点醒我了。”林亦寒指尖捻着片草叶,草气顺着指尖往经脉里探了探,“我先前总想着让金、土、草三气硬融,刚才试着让草气先顺着肾经走——肾脉藏元灵,草气在这儿润一润,再引金气和土气跟上,反倒没了先前的滞涩。刚才演武时《百兵诀-草》的刃阵总散,原来是没借上经脉的势。”
肖小羽正用灵羽拂去扇面上的草屑,闻言接话:“我也一样。草气融金火时,总怕烧了草茎,后来试着让草气走手少阳三焦经——三焦经通各脉,草气在这儿转一圈,再跟火气相缠,竟像给火焰裹了层‘软甲’,既不烧草,火劲还更稳了。刚才那柄翠色长弓,就是借了三焦经的灵韵才凝得牢。”
苏霖收起寒光皎月弓,指尖冰气与草气缠成缕:“冰气本寒,草气偏柔,我先前总怕草气被冰凝住。后来翻经络图,试着让草气走手太阴肺经,肺经纳清灵,冰气走手少阴心经,两脉在‘劳宫穴’交汇——你猜怎么着?冰棱裹着草膜射出时,冰不脆了,草也不软了,倒是刚柔掺得正好。”
霍龙捏了捏拳头,拳套上的岩纹还沾着草痕:“我这土气笨,先前跟草气融时,总像把草茎埋进石头里。后来试着让草气走足阳明胃经——胃经主承纳,土气走足太阴脾经,两气在‘足三里’遇上,草气竟能顺着土缝钻,刚才《裂地碎岩拳》砸下去,草茎不是乱长,是跟着土裂的缝缠,反倒比硬扎更有劲儿。”
赵又启蹲在机关箱旁,正给“墨子号”机器犬调试草气感应装置,头也不抬地接话:“我这机关跟真气不一样,但道理相通。刚才试着让金水二气裹草气走经脉的法子,改了灵渊怒涛弩的箭簇——让草气先在箭杆里顺着‘灵窍槽’走,跟金水二气在箭头汇,箭簇炸开时草藤就不会乱缠了,刚才试了下,准头提了三成!”
拓跋烈挠了挠头,斧刃上的草火还没完全散:“俺不懂啥经脉,就觉得草气跟俺的土火二气合着时,顺着胳膊往肩膀走比往手上走得顺——刚才听小春姑娘说,那是走的手太阳小肠经?不管啥经,反正这么走,斧头挥着轻,荆棘也缠得巧,比先前瞎融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手里都不自觉地引着真气在经脉里探,草气或顺着经络流转,或与原本的元素真气缠成缕,连空气里的灵韵都跟着柔和了几分。林亦寒看着众人指尖流转的青芒,笑道:“看来不光是招式要融,经脉里的气脉也得顺,小春这‘按经融气’的法子,倒是让咱们都少走了弯路。”
“可不是嘛!”刘小春抱着青木灵杖笑,“等回头我把各脉跟草气的合处画下来,咱们再对着演武,保准比这次更顺!”
与此同时,师妹刘小春和师哥霍龙等人,针对他们原先最新驯服的气兽气宠们,很是高兴,随即也是让他们与原先的气兽气宠伙伴们进行沟通交流。
刘小春先把春花狡兔往小花鼷鹿身边推了推,又轻轻拍了拍竹林玉熊猫兽的背:“去呀,跟龙宝它们玩玩,别总抱着草枝啃。”玉熊猫兽似懂非懂地晃了晃脑袋,抱着草枝挪到龙宝脚边,龙宝倒也温和,尾巴轻轻一卷,给它圈出片干净的草地,小花鼷鹿则凑过来,用鼻尖蹭了蹭玉熊猫兽怀里的草枝,俩小家伙竟就这么挨着啃了起来。
霍龙蹲下身,一把捞起砂虎兽宝宝猇宝,又指了指飞沙蹄兔:“那是新伙伴,别老炸毛。”猇宝哼唧了两声,却还是被他放到飞沙蹄兔身边。飞沙蹄兔倒大方,用蹄子扒了扒地上的草叶,推到猇宝跟前,猇宝嗅了嗅,竟也没龇牙,反倒用爪子拨了片带土的草叶回赠,惹得霍龙低笑出声。
肖小羽的燔熎烈雀落在肩头,看着春花狡兔蹦蹦跳跳,翅尖抖了抖,竟落下片带着火星的草叶。春花狡兔也不怕,叼起草叶就往蓝仔那边跑,蓝仔正围着“墨子号”机器犬打转,见狡兔过来,立马摇着尾巴迎上去,俩小家伙用鼻尖顶来顶去,草叶上的火星被蓝仔爪子上的水汽一扑,竟化作了串青蒙蒙的灵韵泡泡。
拓跋烈的小驳打了个响鼻,走到新露面的小騊駼身边,用脑袋蹭了蹭它的脖颈,小騊駼也温顺地回蹭,俩兽鬃毛里的草茎缠在一起,竟像系了道天然的草绳。
刘小春看着这景象,转头对霍龙笑:“你看它们哪用咱们多操心,自己就凑一块儿了。”霍龙点头,看着狮仔把爪子搭在飞沙蹄兔背上“称兄道弟”,眼里也软了几分:“灵宠心思纯,气脉又都沾着草气,自然合得来。”
正说着,玉熊猫兽忽然抱着根草茎跑到刘小春脚边,把草茎往她手里塞,又指了指龙宝——龙宝正用尾巴给小花鼷鹿挡太阳呢。刘小春接过草茎,笑着揉了揉玉熊猫兽的脑袋:“知道了,这就给大家弄点灵草水喝。”
演武场的热闹刚歇,又被灵宠们的嬉闹添了几分暖趣,草气在它们之间轻轻流转,倒比刚才练招时更显融融。
紧接着,只见他们随后便想起原先在碧草之地都城菩提鹿野府,和各族各部民众百姓以及与他们一样是江湖游侠炼气者以及九君之地、炼气大陆各国各地,甚至是宇宙银河诸多星系空间的香客及旅人游客等众人,在中央官府般若教经院军团的看护下,于木皇叶无尘和中央官府般若教经院所在地百芳宫向寺庙殿堂施香祈福拜愿后,随即也对尚未现身的碧草之地君尊木皇叶无尘的真实样貌和实力,以及原先那个长得很像他万般分身变化之一的“小女孩”这一观点的真实性,彼此之间进行十分热情的交流和讨论。
“说起来,上次在百芳宫施香时,我离木皇叶无尘的宝座最近,却愣是没看清他的样貌。”拓跋烈挠着后脑勺,声音洪亮,“那宝座周围绕着层青蒙蒙的灵雾,隐约只看到他穿件叶纹长袍,连手指都没瞧清——你们说,他是不是故意用草气遮着?”
“我猜是修为太高,灵韵凝得化不开。”肖小羽扇尖轻点掌心,“般若教经院的长老不是说过?木皇修的是‘万木归心诀’,修为到了极致,周身草木灵韵能自成结界。说不定不是遮,是咱们修为不够,瞧不透那灵雾。”
苏霖抱着臂,指尖还凝着点冰草气:“我更在意那个‘小女孩’。上次在菩提鹿野府的市集,我见过个穿绿袄的小丫头,手里攥着根会发光的草茎,路过灵草摊时,摊上的枯草都跟着她走。当时只觉得新奇,现在想来,那草茎的灵韵,竟和百芳宫梁柱上的叶纹隐隐呼应。”
“我也见过!”刘小春眼睛一亮,忙接话,“那天我去买灵针,那小丫头还帮我捡过掉在地上的针呢!她指尖碰过的针,针尖竟沾了点草气,比原先更利了。当时她还冲我笑,说‘草气养针,比金气稳’——现在想,哪有寻常小丫头懂这些?”
林亦寒靠在龙宝背上,指尖捻着片从百芳宫带回来的灵草叶:“我倒觉得那‘小女孩’未必是分身。木皇修的是草木道,草木有枯荣,或许他的形态本就能随灵韵变?就像小春能让草气变针变绳,他若想化个小丫头模样走江湖,也不是不可能。”
赵又启蹲在机关箱旁,正用草气给“鲁班号”机关鸢补翼膜,闻言抬头:“不管是分身还是本体,实力肯定吓人。你想啊,百芳宫那棵万年菩提树,据说就是他用真气催活的——咱们现在融草气都费劲,他能让枯树活万年,这差距……”他说着咂了咂舌。
“说不定咱们再练练,将来也能瞧清他的样貌。”林亦寒把草叶往空中一抛,草叶化作道青芒,绕着众人飞了圈,“等下次去菩提鹿野府,咱们凑钱买束‘通灵花’——长老说那花能引草木灵韵,说不定借着花光,能把灵雾照透些。”
“算我一个!”拓跋烈率先应下,“要是能请木皇指点两招斧法,让俺的荆棘斧再厉害点,多花点灵晶也值!”
“还指点呢,别到时候小丫头又冒出来,把你斧刃上的草气都逗走了。”霍龙难得打趣一句,惹得众人都笑起来。
夕阳斜斜落在演武场的草叶上,把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讨论声混着灵宠的嬉闹,连空气里的草气都跟着轻快起来——关于木皇与小丫头的猜测没个定论,却让众人心里多了份盼头,盼着下次去菩提鹿野府时,能把这谜团解开几分。
随后不久,正当他们菩提鹿野府游历探索之时,在看到原先可疑的“小女孩”,想要追上去,但半中间却被搞得晕头转向,随即准备在茶馆咖啡厅,以及碧草之地各族各部,乃至是身毒国和伊兰国特色餐厅休息品鉴,在巴扎集市、榷场以及其他各民族各部集市游览,同时聊一聊不久之后有关动植物和气兽气宠培育比赛与相关科普讲堂,花神节以及其他各大节日,蒙古部体育运动大会还有其他各民族各部赛事大会,还有像少林寺以及其他各民族各部炼气堂和武学圣地拜师学艺,体验以及和民众百姓与志同道合的朋友伙伴们一同以实践的方式支持碧草之地中央官府般若教经院帮扶支持各民族各部优秀非遗传统文化继承与发扬活动,同时及时发现并联合民中百姓与江湖游侠炼气者一同阻止邪冥气君手下势力展开的诸多邪恶行动。
与此同时,在交易的过程中,他们也是聊到了有关碧草之地气源币和各族各部钱币,还有随处可见的草书和各民族文字内容。
刚拐进巴扎集市的巷口,刘小春就被路边摊位上的“气源币”吸引了——那是种边缘印着草叶纹的圆形钱币,中间嵌着点青蒙蒙的灵晶,拿在手里能感觉到微弱的草气流转。“这就是碧草之地的钱?竟还带着灵韵呢。”她捏着一枚翻来覆去看,摊主是个乌蒙彝部的老汉,笑着摆手:“这算啥,你看那‘重宝’才讲究。”说着指了指旁边木盒里的大钱,“那上面的叶纹是木皇亲批的,嵌的灵晶能聚气,寻常人家存着,还能给灵宠当零食舔呢。”
赵又启正蹲在旁边看身毒国餐厅的菜单,菜单上一半是弯弯曲曲的身毒文,一半是苍劲的草书,他指着“咖喱灵菇煲”的字样笑:“你看这草书‘菇’字,写得跟朵蘑菇似的,倒比咱们学堂教的好认。”肖小羽凑过去,指尖点了点菜单角落的伊兰文:“这伊兰文也有趣,笔画像缠在一起的草茎,上次在百芳宫见的碑刻,也是这字混着汉文刻的,倒不觉得乱。”
众人找了家临窗的茶馆坐下,刚点了碧草之地特有的“灵叶茶”,就见拓跋烈捧着个烤得焦黄的“胡饼”进来,饼上撒着羌羯部的香料,他含糊不清地说:“刚才在榷场问了,培育比赛的报名处就在前面巷子里,说是除了气兽气宠,还能报‘灵草培育’——小春师妹,你那青木灵杖催的草,肯定能拿奖。”
“哪有那么容易。”刘小春给众人倒茶,茶水上飘着片嫩绿叶尖,“听说去年有蒙古部的人,培育出会跟着马头琴跳舞的灵草,咱们得先琢磨琢磨,给小花鼷鹿搭个草棚,让它天天对着灵草哼两声说不定管用。”
霍龙捏着茶杯笑:“不如先操心花朝节的事。刚才路过鲜卑部的帐篷,见他们在扎花车,说是花朝节要游街,每个部族都得出个‘花使’——小羽姐那草翅要是配上花环,肯定最合适。”肖小羽正用灵羽拂开飘进来的柳絮,闻言挑眉:“那得让小春先给我编花环,她的《飞花点穴手》编花肯定比别人巧。”
正说笑间,林亦寒忽然指了指窗外——街对面的墙上贴着张告示,草书混着各族文字写的,大意是下月蒙古部要开体育运动大会,除了摔跤、赛马,还加了“炼气射箭”“灵宠障碍赛”。“这倒得试试。”他指尖敲了敲桌面,“龙宝的速度,说不定能跟蒙古部的良驹比一比。”
“还有拜师学艺的事呢。”苏霖轻声接话,“昨天听般若教经院的弟子说,少林寺的高僧要过来驻留,还会带些禅宗炼气法的典籍,咱们正好去瞧瞧,说不定能跟咱们的冰气融一融。”
正聊得热闹,赵又启忽然“咦”了一声,指着茶馆门口的木柱——柱上刻着几行字,左边是汉文草书“莫让邪冥侵草木”,右边是党项部的文字,笔画凌厉,倒像把小刀子。“这是提醒咱们防邪冥气君的人呢。”他摸了摸下巴,“刚才在集市转,见好几个摊位都挂着类似的木牌,各族文字写的都有,倒像是官府统一弄的。”
“说明大家都上心了。”林亦寒喝了口茶,茶气混着草香沁人心脾,“等咱们歇够了,去非遗展台看看——刚才路过见有人在织彝部的披毡,那纹样里掺了草气,说是能避邪,正好给灵宠们各弄一块。”
窗外的巴扎集市渐渐热闹起来,各族的商贩吆喝着,钱币碰撞的脆响、不同语言的笑谈、灵宠偶尔的轻吠混在一起,伴着风吹草叶的沙沙声,倒比演武场的真气碰撞更让人觉得踏实。刘小春看着远处鲜卑部的孩童用气源币换了串糖画,笑着晃了晃手里的灵叶茶:“在这儿待着,倒觉得不管是气源币还是各族文字,或是那些比赛节日,都像这茶里的草叶似的,缠在一块儿,反倒更有滋味了。”
“喂!”
“小妹妹…你别跑!”
“你看着倒是怪眼熟的,请停一停!”
“嘻嘻嘻!”
“嘿嘿,你们…来追我呀!”
“略略略!”
然而……就在这之后不久,正当林亦寒等人循着那丝若有若无的草木灵韵,终于捕捉到那“小女孩”的行踪,正待凝神追上去时,却见街角那家“百草灵韵堂”的药铺前,那抹熟悉的小小身影正踮着脚,帮铺主往货架上摆药瓶。她指尖碰过的药草,枯卷的叶片竟瞬间舒展,连旁边花店门口蔫了的灵花,经她顺手一拂,也重绽花瓣——正是他们要找的那个可疑“小女孩”。
众人按捺住动静,远远看着她帮瓜果摊的阿婆清点带露的灵瓜,又蹲在铁匠铺旁,给抡锤的匠人递去淬了草气的冷却水,忙得不亦乐乎。直到暮色渐沉,她才收拾好东西,往城外灵木林走去,林亦寒等人这才悄然跟上。
行至林深处,那“小女孩”忽然转身,眸中灵韵流转:“诸位跟着小丫头一路,是有什么事?”
林亦寒上前一步,掌心金草二气凝作刃:“姑娘可否见告身份?先前在百芳宫,在菩提鹿野府,你我数次相遇,总觉姑娘灵韵非凡。”
话音未落,肖小羽已展双翅,草火灵羽浮空;苏霖挽弓,冰草箭蓄势;霍龙拳握岩纹,土草气沉凝——众人皆知对方绝非凡俗,各自将融合了草木真气的绝技凝于身侧。
那“小女孩”却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草木抽芽的轻响,身形一晃,竟化作个穿粗布短打的少年郎,手里还提着个修鞋的工具箱,周身灵韵却丝毫不减:“这样呢?”
林亦寒等人未动,只觉对方气息忽变,却仍是那熟悉的草木本源。少年郎又晃了晃,化作个戴方巾的文士,正提笔在树皮上写着什么,笔尖落处,草叶自动凑成字迹:“或是这样?”
霍龙沉声道:“木皇叶无尘?”
文士抬眸一笑,身形再变——刹那间,金光与青芒交织,他化作身披叶纹袈裟的佛陀相,宝相庄严,周身灵草自动朝拜;转瞬又成金刚罗汉,怒目圆睁,拳上草气凝作降魔杵;未等众人回神,又化作个持锤的铁匠,抡锤间草气与火气相融,竟将块顽铁瞬间锻成灵锄。
数息之间,男女孩童、市井百工、佛道圣相轮番变幻,最后光华一敛,原地立着个身着青绿色长袍的年轻男子。他眉目清秀俊朗,发间簪着片半透明的灵木叶,周身草木灵韵如呼吸般轻缓流转,正是先前在百芳宫宝座上被灵雾遮蔽的身影。
“诸位猜得不错。”他抬手,指尖凝出片翠叶,笑意温和,“在下叶无尘。先前化作小丫头游走市井,不过是想瞧瞧碧草之地的烟火气,倒让诸位多心了。”
林亦寒等人这才收了招式,相视一眼,皆有恍然——难怪那“小女孩”周身草气那般纯粹,难怪她懂草木灵韵的妙用,原来竟是这位执掌碧草之地的木皇本尊。
新一任九君之地、炼气大陆各国各地,乃至是宇宙银河跟随九君的十三位君尊神之一的碧草之地君尊木皇叶无尘,不仅是万千民族部族和教派的守护神,同时也是万千植物生灵的保护者,还有虞衡司、林衡、山虞、虞部护林员和草木种植看护,养护人员的“老大”。
而木皇叶无尘,在看到林亦寒一行人居然能够轻易识破他的万般诸相且“变化莫测”的外衣,随即也是轻笑几声,然后便说道。
“倒是我小看了诸位。”叶无尘指尖的灵木叶轻轻转动,青绿色的衣袍随林间风动,周身草气柔和得像初春的嫩芽,“碧草之地的草木灵韵认生,寻常人便是见了我的相,也只当是寻常孩童或匠人,你们却能循着气脉追来——看来这草之真气,你们是真练进了骨子里。”
他往林深处引了引手,示意众人跟上,脚下踏过的枯枝竟瞬间抽出细根,缠成平整的小径:“我化诸相走了三年,见了太多炼气者只知硬练真气,却忘了草木本就通人性。你们方才演武时,龙宝用尾尖护着小花鼷鹿,小春师妹让草气顺着灵宠经脉疗伤——这份对生灵的心思,比识破我的变化更难得。”
走到林中空地,他抬手往空中一拂,周遭灵树的枝叶便齐齐垂落,搭成个天然的凉棚。“虞衡司的老林头总跟我抱怨,说护林员难招,年轻人都想着练大招扬名。”他笑着看向霍龙,“你那《裂地碎岩拳》能催草茎顺着土缝长,将来若去山虞部帮衬,定能让荒坡少坏几棵灵树。”
又转向赵又启:“你那机关鸢能引草气成网,若给林衡司改改,用来护着珍稀灵草,比派人守着管用。”最后目光落回林亦寒身上,灵木叶忽然飘到他掌心:“你那《百兵诀-草》能化万物,却不伤草木根本,倒是合我‘万木归心诀’的意。”
林亦寒握着那片灵木叶,只觉草气顺着掌心往经脉里钻,温和却有力。“木皇大人,”他忍不住问,“您既知邪冥气君的势力在暗中活动,为何还要化相游走?”
叶无尘指尖敲了敲凉棚的枝干,枝干上瞬间浮现出细密的叶脉纹路:“邪冥气最怕的不是强招,是人间烟火气。我与那中央官府般若教经院和其他下属各大机构以及各族各部有识志士炼气者与民众百姓代表,共同守护着这碧草之地,不光要护草木,更要护着各族人过日子的心思。你们方才在巴扎集市瞧到的——气源币上的草纹,各族文字写的防邪告示,甚至阿婆卖灵瓜时哼的调子——这些才是最硬的屏障。”
他忽然笑了,灵木叶在林亦寒掌心转了个圈:“何况,若不化相,怎会遇上你们这群能让草气认主的小家伙?般若教经院下月要办非遗护持会,正缺你们这样既懂炼气,又懂生灵的帮手——怎么样,要不要跟着我这‘老大’,试试让碧草之地的每片叶子,都能挡得住邪冥气?”
在交流之中,他也是向林亦寒一行人分享了自己对于邪冥气君手下试图助其打破十三重封印,同时多方势力各有所图谋,当下局势以及善恶观观点和自身看法。
与此同时,在看到林亦寒等人对于天地草木之真气之力掌握与修炼进度都十分快,还有他们正直善良的品格,他也是随即决定要将自身丹田经络间部分精纯的草之真气。
叶无尘指尖一凝,半空便浮起道青蒙蒙的光墙,墙上既有笔走龙蛇的草书,又有弯绕如藤蔓的各族文字——正是第二重草木之封印的缩影。只是那文字边缘已泛着淡淡的灰败色,像被霜打过的草叶。
“第一重金之封印已破,邪冥气的爪牙正铆着劲啃这第二重。”他指尖划过光墙,草书的“草”字笔画忽断了半笔,断口处钻出缕黑气,“这封印看着是文字拼的,实则每一笔都扎在碧草之地的灵脉上,草书牵的是江湖炼气者的灵韵,各族文字系的是各部族的信仰。他们破封印的法子也毒,不硬闯,只‘蛀’——派细作混进般若教经院,改译经卷里的草木咒文;扮成货郎往部族送‘祈福符’,符上的文字看着是族中老体,实则动了手脚,贴得越多,封印借的信仰之力越弱。”
他顿了顿,光墙里忽然映出巴扎集市的景象:有商贩在卖刻着族文的木牌,有老妪在教孩童写草书,烟火气混着草木灵韵,倒比光墙本身更鲜活。“可你说这些动手脚的人是纯恶?未必。有个改咒文的细作,是被邪冥气君抓了妻儿;送假符的货郎,是被灌了蚀灵毒,不照做就活不过三日。”
霍龙闷声道:“那也不能让他们毁封印!”
“自然不能。”叶无尘指尖轻弹,光墙上的黑气被草叶卷走,“但硬杀不是办法。就像除草,不能只割茎,得顺藤找到根。这封印的根,不在文字,在人——在那些写草书的书生、刻族文的匠人、信草木神的老妪身上。他们心里的‘草木不能枯’的念头没断,封印就还有气。”
他看向刘小春,眼尾带笑:“你先前用草气补灵宠的伤,不就是这个理?真气是表,心意是里。邪冥气君最想掐灭的,就是这心意——让大家觉得‘封印破了也没辙’,让各部族互相疑‘是不是你们偷偷松了封印’,人心散了,文字再完整也撑不住。”
林亦寒忽然想起百芳宫的灵雾,那时只觉得神秘,此刻倒懂了:“所以您化身为小女孩游走,不是躲,是去看人心的根扎得牢不牢?”
“正是。”叶无尘抬手,光墙化作漫天草叶飘落,“我见过鲜卑部的牧人宁愿饿肚子,也不肯啃封印边的灵草;见过洱南部的渔女,用族文在船板上写‘护草如护家’——这些才是第二重封印的真骨头。你们要做的,不是替我守墙,是去给这些骨头添点肉:帮老妪辨假符,教书生认真咒,让各部族知道,这封印不是谁的负担,是大家的家门槛。”
草叶落在众人肩头,带着清润的灵韵。“善恶哪是黑白纸?”他轻笑,“能守住自家门槛,还肯帮邻居修修篱笆的,就是顶好的人。封印要守,日子也得好好过——日子过活了,草木有了生气,这草书和族文的封印,自然就立住了。”
对于不久之后的春祭考核,以及花朝节、众民节以及碧草之地其他各民族各部传统节日,还有其他一系列节日与动植物知识讲座,植树造林,开发多样农产品等一系列活动,他们彼此之间也是交流颇多。
伴随着之后邪恶势力可疑迹象出现,在他们交流行动的过程中,中央官府般若教经院、万族理藩院与外事鸿胪寺、建筑构造工部司、育兽司、报社报刊,以及其他官方民间组织机构的外部内部描写,以及通过对相应信息的交流环节,也是在此处无不展现。
“我听说,在七大藏书阁珍藏古籍里,其中曾经写在州,生长有碗口大,甚至比那更粗的竹木,而工匠也是利用他们搭建起非常高大完美的竹楼。”
“这话我也听过!”赵又启眼睛一亮,从机关箱里翻出张皱巴巴的草图,“上次去建筑构造工部司借图纸,见老工匠在画‘通天竹楼’的复原图,说是照着古籍里的记载画的——楼柱用的就是碗口粗的灵竹,竹节里能走真气,楼上还能种灵草,冬暖夏凉不说,遇上邪冥气侵扰,竹楼的竹纹还能自动亮起防御光罩呢。”
霍龙凑过去看草图,指节敲了敲图上的竹榫卯结构:“这竹子要是真有那么粗,韧性肯定得够。育兽司的老周说,他们最近在培育‘固灵竹’,往竹苗里掺草之真气,长得虽慢,但竹纤维里能凝出灵晶丝,说不定将来就能长成古籍里的样子。”
“春祭考核说不定就有这题!”刘小春忽然道,手里还捏着本《草木奇闻录》,“我在报社借的旧报刊上看到,去年春祭就考了‘古木利用’,今年花朝节又要办植树造林活动,保不准官府会让咱们试着复原这种竹楼的基础构架。”
正说着,般若教经院的信使匆匆走来,递过一封印着叶纹的信函。林亦寒拆开一看,眉头微蹙:“教经院说,近日常有部族报称,存放在族老那儿的古籍抄本丢了,丢的都是些记载动植物分布、古老建筑技法的篇目——跟咱们说的灵竹记载倒是对上了。”
“是邪冥气君的人干的?”肖小羽指尖灵羽微颤。
“不好说。”苏霖接过信函细看,“万族理藩院刚传来消息,有几个游商在榷场兜售‘古籍拓片’,拓的就是这些丢了的内容,说是从‘废城遗址’挖的。外事鸿胪寺正查这些游商的来路,怀疑是借卖拓片偷传消息。”
拓跋烈瓮声接话:“俺去问问部族的老萨满!他那儿藏着本党项文的旧书,说不定也有灵竹的记载。要是真被偷了,俺顺藤摸瓜也能把人找出来!”
“别莽撞。”林亦寒按住他,“建筑构造工部司刚发了公告,说要联合育兽司、报社办个‘古草木技艺展’,让各族把相关的古籍、器物都送去参展——这既是保护,也是个引蛇出洞的法子。咱们正好借着春祭考核的由头,去各藏书阁帮忙整理典籍,顺便盯紧那些可疑的游商。”
赵又启忽然拍了下手:“我有主意!我给‘苍穹号’无人机装个‘文字识别阵’,让它在榷场转一圈,只要游商敢拿拓片出来,就能自动比对教经院给的典籍残页——比人盯着靠谱多了!”
众人正议着,育兽司的小吏抱着个竹笼路过,笼里是只毛茸茸的小竹鼠,见了刘小春手里的《草木奇闻录》,竟吱吱叫着用爪子扒笼门。小吏笑着解释:“这是刚孵的‘竹灵鼠’,专认灵竹气息。育兽司正训它们呢,将来让它们跟着护林员找古竹遗址,比罗盘还准!”
刘小春逗了逗小竹鼠,抬头笑道:“你看,不管是官府的信函,还是育兽司的小宝贝,倒都往一处凑了。咱们把春祭考核、植树活动跟查偷书的事掺在一块儿,既不显眼,又能把事办了——说不定还能借着花朝节的热闹,让各族都瞧瞧这些古草木的门道,也算是给草木之封印添点生机。”
阳光透过茶馆窗棂,落在众人手边的信函、草图上,信函的叶纹与草图的竹纹隐隐相印。远处榷场的吆喝声、育兽司的犬吠声混着风传来,倒比先前多了几分紧锣密鼓的意味——看似寻常的活动里,已藏着明暗交织的动静。
听着林亦寒等人的交流与讨论,木皇叶无尘在听完中央官府般若教经院官军以及各族各部各行各业民众百姓代表汇报相应情况同时给予相应回应之后不久,也是轻笑几声,随后便补充道。
“你们倒是把算盘打得精。”叶无尘指尖轻叩桌面,杯中的灵叶茶泛起圈圈涟漪,“教经院办技艺展,育兽司训竹灵鼠,连又启的无人机都派上了用场——倒是比我这‘老大’想得周全。”
他抬眸看向窗外,远处万族理藩院的旗帜在风里招展,檐下挂着各族送来的祈福木牌,上面刻着不同的文字,却都透着同股暖意:“那些偷古籍的,无非是想断了碧草之地的‘根’。知道灵竹能筑楼,就偷记载;知道草木封印靠信仰,就换咒文;知道各族靠古籍认祖,就毁抄本——可他们忘了,根不是只长在书里的。”
说着,他屈指轻弹,片灵叶飘到赵又启的草图上,正落在“通天竹楼”的竹柱旁:“老工匠还记得榫卯的法子,竹灵鼠认得出古竹的气,连市集上卖竹编的阿婆,编的花样都带着百年前的纹路——这些才是真的根。你们办技艺展,带春祭考核,就是把这些根从书里请出来,让大家摸得着、学得来,这比守住十本八本古籍管用。”
他又转向林亦寒:“教经院刚传了话,让你们几个牵头,把各族的年轻匠人、炼气者凑个‘草木守护队’。春祭考核时,就以‘复原灵竹器具’为考题;花朝节植树,就种你们育兽司培育的固灵竹;至于那些游商——”他笑了笑,眸中闪过抹锐光,“外事鸿胪寺会给他们发‘参展邀请函’,请他们把拓片送到技艺展上‘交流’。当着万族的面,我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把偷来的东西摆上台。”
拓跋烈搓了搓手:“那俺就带着部族的年轻人,在展场周围守着!谁要是敢乱伸手,俺一斧子劈了他的偷书贼爪子!”
“别总想着劈。”叶无尘摆摆手,“让报社的人多派些笔吏去。他们敢耍花样,就让各族的文字都把这事记下来——邪冥气怕光,更怕被人钉在‘偷人根脉’的骂名上。”
刘小春抱着刚喂饱的竹灵鼠,忽然道:“那要是展会上真有人认出拓片是偷的,各族会不会更齐心护着古籍?”
“正是这个理。”叶无尘指尖的灵叶化作道青芒,没入窗外的灵木中,“草木要聚气才能活,人要齐心才能稳。等固灵竹扎了根,古籍回了架,各族的文字都记着守护的事,这第二重封印的草书与族文,自然就有了底气——比任何硬守都管用。”
阳光透过灵木的枝叶洒进来,落在众人脸上,也落在桌上那张“草木守护队”的名册草稿上。远处传来工部司工匠敲打竹材的声音,混着育兽司竹灵鼠的轻叫,倒像支提前奏响的春祭序曲——暗处的阴影虽未散去,可光已在众人的算盘里、在各族的期待里,悄悄聚了起来。
论及经贸往来,那“奔流之地”的“沧澜丝路”便是海上枢纽——巨舰破开星海般的碧波,船身覆着能引浪气的鲛绡帆,甲板上堆着鲛珠、深海灵晶与淬了水韵的法器,航船所过之处,浪涛自动分道,连兴风作浪的海兽也会被船首“镇海灵木”的气息镇退,将炼气大陆的灵草、各族秘宝送往远海诸岛乃至域外星舟。
而碧草之地的“青冥丝路”则是陆上要冲:驼队踏过泛着草气的荒原,驼铃缀着灵草籽,每响一声便有细草钻出沙砾,为后续商队铺就微光小径。商人们携着木属性灵械、各族文字刻成的符文木牌、能聚气的草编器,与九君之地的“炎铁”“冰玉”交易,连沿途驿站的石墙都缠着互通有无的商文——汉文、鲜卑文、党项文混着灵韵刻就,风吹过时便有商道图谱在墙上游走,指引旅人避开邪冥气侵扰的险地。
更不必说九君之地的“星轨商道”、炼气大陆的“灵脉商路”,乃至贯通宇宙银河的“光梭贸易”:有的部族乘驭“星槎”,以星元砂换取碧草之地的“醒神灵叶”;有的域外炼气者驾着“灵晶舟”,带着能淬体的“银河灵雾”,来换般若教经院的修炼典籍。这些贸易脉络交织如网,真气为舟,灵韵为引,既是器物的流转,更是各族灵韵、修炼法门的交融,连远在银河彼端的星族,都知碧草之地的“草气灵纹”能护商路安稳,愿以星图相换呢。
而这一切,以及警惕邪冥气君手下和各有所图组织势力蓄意破坏,也成为他们重要的交流交谈内容。
“商路这张网,织得密了是生路,破了就是死穴。”叶无尘放下茶杯,指尖在桌面上轻轻划动,竟有草气顺着他的指尖流转,在桌上勾勒出沧澜丝路与青冥丝路的脉络,“邪冥气君盯着商路,不是单为抢几件灵材,是想断了各族的‘气脉’——碧草之地的灵草运不出去,九君之地的炎铁送不进来,星族的星图换不到醒神灵叶,人心一散,封印的根基自会动摇。”
他指尖点向桌上奔流之地中央官府水相府主管,碧草之地加入合作“沧澜丝路”的纹路,草气凝出艘小小的船影:“镇海灵木镇得住海兽,却镇不住人心的贪。先前那几艘失踪的巨舰,听说船上有个管事私藏了邪冥气君给的‘避水符’,才引狼入室。所以教经院已让外事鸿胪寺牵头,给每条商船上派‘灵韵使’——不用多厉害的炼气者,只要能辨清邪冥气的气息,再带着各族的商文木牌,牌上刻着‘共生’二字,既是提醒,也是个念想。”
又转向“青冥丝路”的纹路,草气化作串驼铃:“驼队的驼铃该换了。让育兽司往铃芯里嵌点固灵竹粉,铃响时草气会散开,既能催生沙砾里的细草,也能让邪冥气的枯心虫不敢靠近。驿站的石墙也得加层料——让工部司的工匠把各族商文拓下来,混着草气烧进砖里,就算有人想改图谱,石墙自会显出错乱的灵韵光。”
赵又启眼睛一亮:“那星轨商道的星槎呢?我能不能给‘苍穹号’装个跨域的灵韵接收器?要是哪艘星槎遇了险,哪怕在银河彼端,咱们也能收到信号!”
叶无尘笑着点头:“正要有劳你。星族那边已传来消息,愿把星图的预警阵借咱们用——他们的星轨与咱们的商路本就连着,你改的接收器,正好当这‘连结点’。”
他看向拓跋烈,又扫过众人:“至于那些各有所图的组织,比如黑石盟之流,报社的笔吏已跟着商队出发了。他们囤灵晶抬价,笔吏就把各族缺灵草籽的难处写进报里;他们卖给邪冥气细作灵材,笔吏就把交易的时日、地点记下来,贴在榷场的石墙上。民心向着公道,他们的生意做不下去,自然就散了。”
刘小春抱着竹灵鼠,忽然轻轻晃了晃:“木皇大人,要是让商人们在交易时,顺便带点固灵竹苗给远海的岛民,或是把各族的植树法子写在商文木牌上,是不是也算给商路添了点‘根’?”
“说得好。”叶无尘指尖的草气忽然蓬勃起来,桌上的商路脉络瞬间连成一片,“商路不止是运东西的,更是运‘生机’的。灵草能治病,炎铁能筑屋,星图能指路,这些都是生机。只要让走商路的人都明白,护着商路就是护着自己的生机,不用咱们多催,他们自会把这张网守得牢牢的。”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桌上的草气脉络泛着青蒙光,与众人手里的草图、木牌隐隐呼应。远处传来商队出发的驼铃声,混着育兽司竹灵鼠的轻叫,竟真有几分春回大地的暖意——那张由真气、灵韵与人心织就的商路网,正慢慢变得又密又韧,连暗处的阴影,似也退了几分。
而在这之中,展现木皇叶无尘除了对天地精纯草之真气的运用,还有其他天地元素真气的使用利用能力。
商讨交流的环节一落幕,林亦寒一行人便随碧草之地君尊木皇叶无尘返回了驻处。没多久,蒙古部及碧草之地各族各部,连都城菩提鹿野府的中央官府般若教经院与各大官署,便分门别类铺开了各项事务——春祭考核的规程待审定,花朝节、众民节等各族传统节庆需筹备,动植物知识讲座要排期,植树造林与多样农产品开发的事宜也得推进。
这般忙碌里,众人亦没忘趁势行动:借各项活动的往来,暗中探查以傀督蠃钩为代表的邪冥气君势力,及其他不怀好意组织的动向,好针对性地拟定应对之策,一时忙得脚不沾地。
便是在这连轴转的间隙,林亦寒等人仍急忙寻了空当:或放出灵鸽,或燃起传信符,又或是动用随身的各式灵械巧器,将今日与木皇会面的见闻、后续的行动部署,一一传与远在流光之地都城铜州披金城的龙腾炼气堂堂主王顺知、大师哥赵平,及其他同门师兄妹。
林亦寒指尖捏着传信符,指尖金气与草气交织,在符面迅速勾勒着字迹——将今日见木皇显化诸相、破蚀灵蝶、谈封印与商路的见闻一一写就,末了又添上“草木守护队已立,春祭考核借复原灵竹器具查傀督蠃钩踪迹”的行动计划。符纸燃尽时,化作道青金相间的灵光,直往流光之地方向飞去。
肖小羽则从灵囊中取出只灵鸽,鸽羽泛着淡淡的火灵韵——是她用赤羽千昭扇的余温养熟的信鸽。她将写着邪冥气君手下偷古籍、搅商路的纸条卷好,系在鸽腿上,指尖火气轻点鸽首:“速去披金城,给赵平师兄递信,让龙腾炼气堂盯紧从碧草之地运去的古籍拓片,别让傀督蠃钩的人借道流转。”灵鸽振翅,火羽在暮色中划出道红线,转眼消失在天际。
赵又启蹲在机关箱旁,指尖在个巴掌大的铜制传讯器上敲得飞快——这是他融了星族星图技术改的“灵韵传讯机”,比传信符快三倍。“师尊!”他对着传讯器说道,声音借金气放大,清晰传向远方,“碧草之地商路发现黑石盟踪迹,他们囤灵晶时会用种黑纹木盒,盒上有蚀灵气。您让披金城榷场的人留意,见着这木盒就扣下,盒里的灵晶掺了邪冥气,不能流入市面。”传讯器亮起绿芒,传来王顺知沉稳的回应:“收到。已让赵平带人守榷场,你们在碧草之地安心查,流光之地这边有我们。”
刘小春正给灵鸽喂食,闻言笑着补充:“对了,让大师哥他们也留意下灵宠。傀督蠃钩的人会用枯心虫冒充灵宠粮,上次育兽司差点中招。要是见着卖‘黑虫干’的,直接扣了——那虫子怕草气,用青木灵杖敲敲就现形。”她指尖草气凝作片叶子,贴在另一只灵鸽的羽上,“这只带了草气标记,能引着大师哥他们找到藏虫的窝。”
霍龙站在一旁,看着众人忙得有序,忽然道:“我让拓跋烈给部族传了话,让他们驼队过青冥丝路时,每走十里就埋块‘报信石’——石里掺了金土二气,要是邪冥气靠近,石头就会发烫。龙腾炼气堂要是收到石头发的信号,就知道商路哪段出了事,咱们两边能对着堵。”
林亦寒收起传信符的余烬,抬头见暮色中灵鸽与灵光齐飞,传讯器的绿芒与远处春祭筹备处的灯火交映,轻声道:“这下两边都有了信儿。咱们忙着春祭、花朝节的事,他们在流光之地盯着商路和拓片,傀督蠃钩的人不管往哪动,都得先掂量掂量。”
话音刚落,传讯器又亮了亮,赵平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点笑意:“小春师妹说的枯心虫,我们在披金城外找到了窝,已经用火气烧了。对了,王堂主让我带句话——他给你们备了批炎铁,借着星轨商道送过去,正好给你们的草木守护队打些护灵械具。”
众人听着,都忍不住笑了。夜色渐深,春祭的灯笼一盏盏亮起,映得灵鸽的羽、传讯器的光都暖融融的。虽两边相隔遥远,却借着这些仙术与巧械,把消息递得紧实,把计划连得周密——就像木皇说的,天地元素本就同源,人心与心意,亦能借着这点牵连,织成张难破的网。
至于邪冥气君下属碧草之地分部千面傀傀督蠃钩、八刃门刃首魔波旬、隐牙侍侍首鬼夜叉、汤剂坊乾达婆以及其他各大组织首领与手下,也是连忙与渊花邪体和其他九君邪体,以及隐藏于各民族各部九君邪体和邪恶势力,正在测试用草木骨体与植物精华混合邪冥真气与邪魂之力,制作出强大的植物傀儡。
幽暗的洞穴深处,腐殖土与邪冥气的腥臭味搅作一团。傀督蠃钩站在石台旁,脸上的假面忽明忽暗,映着台上蠕动的“东西”——那是具用千年古木的枯骨拼接成的躯体,木骨缝隙里塞满了浸过邪冥真气的植物精华,此刻正随着地底渗出的黑气微微颤抖。
“再加些邪魂之力。”他声音像生锈的铁片摩擦,旁边的隐牙侍立刻拖过个被邪气缠缚的炼气者,鬼夜叉指尖弹出缕黑丝,精准刺入那炼气者天灵盖,转瞬便将缕挣扎的魂光拽出,按进木骨躯体的“头颅”里。
“嗡——”木骨躯体猛地震颤,原本灰败的木骨竟透出诡异的紫黑纹路,指尖甚至抽出了带着倒刺的藤蔓,藤蔓尖端滴着能蚀穿岩石的粘液。魔波旬抱臂站在一旁,八柄泛着血光的刃器悬在肩头,冷笑道:“倒比寻常傀儡多了几分‘活气’,就是不知能不能挡得住木皇的草气。”
“挡不住也得挡。”汤剂坊的乾达婆端着个黑陶碗走来,碗里是墨绿色的汁液,泛着气泡,“这是用蚀灵蝶的鳞粉混着腐心草熬的‘催活汤’,浇上去,藤蔓能在三息内缠断玄铁。”她将碗一倾,汁液浇在木骨躯体上,瞬间蒸腾起绿雾,那躯体竟“咔嗒”动了动,迈出的第一步便踩碎了地上的青石。
角落里,几个隐在黑袍里的身影正低声交谈,是隐藏在各族的九君邪体。其中一人扔出块沾着草气的布料:“碧草之地的固灵竹苗不好弄,这是从拓跋部的驼队偷来的,混进傀儡的木骨里,说不定能骗得过草木灵韵的探查。”
傀督蠃钩假面后的眼睛闪过抹凶光,抬手按在木骨躯体的头顶:“先拿青冥丝路的商队试手。让它夜里去劫灵草,若是能得手,就批量造——等木皇发现时,整个碧草之地的灵木,都得变成咱们的傀儡骨架!”
木骨躯体忽然发出声非人的嘶吼,藤蔓猛地暴涨,竟缠上洞顶的钟乳石,硬生生拽下几块碎石。隐牙侍们齐齐后退,眼里既兴奋又忌惮。鬼夜叉舔了舔唇:“等傀儡成了规模,先去拆了般若教经院的藏书阁——看那些炼气者没了古籍,还怎么护封印。”
洞穴深处,邪冥真气与被炼化的植物精华、挣扎的魂光搅作一团,不断注入新的木骨躯体里。远处传来春祭筹备的隐约声响,与这里的诡异阴森对比,倒像两个世界——只是这两个世界的边界,正被这些不断诞生的植物傀儡,悄悄啃噬着。
而带着先前十三重封印破解第一重邪冥气君大人要求和命令下,带着相应文书指示的傀督猂魃、刃首雴?、侍首紫鸢和“暗刃司”与其他组织机构领袖与手下,此时此刻也是赶忙来到碧草之地菩提鹿野府,与傀督蠃钩等人进行会面交流,并制定一步步巧夺木皇叶无尘丹田经络间精纯天地草木之真气,打破邪冥气君第二重封印的长远计划网。
“嘿!我说蠃钩老兄,可算见着你了!”一道粗嘎的笑声从菩提鹿野府外的阴影里传来,傀督猂魃踩着碎石子走近,身上黑袍沾着些未散的黑气,手里还扬着卷泛着邪纹的文书,“邪冥气君大人的令谕,咱可是马不停蹄送来的——瞧瞧这封印图谱,第二重草木封印的气脉节点,标得明明白白!”
傀督蠃钩脸上的假面转了转,迎上去时木骨指节“咔嗒”作响:“猂魃老弟倒是来得快。我这儿刚弄出几具植物傀儡,正愁缺个破封印的法子,你们就到了。”他侧身让开,露出身后洞穴里立着的十几具木骨躯体,“这些傀儡能借草木灵韵藏身,正好当探路的棋子。”
刃首雴?抱着柄覆着冰纹的刃器,站在猂魃身后冷声道:“光靠傀儡没用。木皇叶无尘的丹田真气比寻常炼气者纯十倍,他经络里的草木气能自动护脉,硬抢就是找死。”她指尖弹出片冰棱,冰棱在空中划过道弧线,“邪冥气君大人的文书里写了,要先‘蚀’后‘夺’——先让他的真气沾邪,再抽出来。”
侍首紫鸢轻轻晃着手里的紫木杖,杖头嵌着颗暗紫色的晶石:“我带了‘蚀灵花粉’。这花粉混在灵草里,叶无尘只要吸入半分,丹田真气就会慢慢变浊。暗刃司的人已经混进般若教经院的药圃,正往培育的固灵竹苗上撒呢——他春祭考核要种固灵竹,总不能不用自己的真气催吧?”
“还是紫鸢姑娘的法子阴得妙!”隐牙侍侍首鬼夜叉凑过来,舔了舔唇,“我让手下扮成药农,在菩提鹿野府的灵泉里也掺了点‘腐脉露’。他每日必去灵泉边打坐,日子久了,经络里的草木气就算不浊,流转也得慢半拍。”
“别急着高兴。”傀督蠃钩假面后的目光扫过众人,“夺真气、破封印,得一步一步来。猂魃老弟,你带暗刃司的人去盯紧商路——木皇靠商路聚各族灵韵,断了商路的气,他丹田真气就少了补给;雴?刃首,你去搅乱春祭考核,把掺了蚀灵花粉的灵竹苗混进考题里,让那些炼气者也帮着‘蚀’他的气;紫鸢姑娘,你去盯紧育兽司的竹灵鼠——那小东西认草木真气,别让它坏了咱们的事。”
猂魃把文书往石桌上一拍,邪纹在桌上蔓延开:“就按你说的办!邪冥气君大人说了,只要能夺到木皇的草木真气,破了这第二重封印,碧草之地的灵脉就归咱们分——到时候我要占了青冥丝路,你蠃钩老兄守着菩提鹿野府,岂不快活?”
洞穴里的植物傀儡忽然齐齐动了动,像是在呼应这话,木骨躯体上的紫黑纹路亮了几分。远处春祭的灯笼已挂满街头,暖黄的光映着府墙,却照不透这阴影里的算计。傀督蠃钩捏紧了手里的封印图谱,假面下的嘴角似勾了勾:“等木皇丹田气散、经络蚀断,这碧草之地的草木,就该换个‘主子’了。”
而远在一旁,曾经一同与林亦寒等人在龙腾炼气堂拜师尊王顺知学艺的同门师兄,最后却因为一时意气用事出走至碧草之地,进而被傀督蠃钩等人蒙蔽诱惑,踏上邪路的炼气者杜翔,在隐约间,对于该偏向哪一方,以及是否及时收手,还是助纣为虐的问题,内心意识里陷入深刻的挣扎。
杜翔缩在洞穴角落的阴影里,指尖攥着块被邪冥气染得发黑的灵草——那是他今早帮着鬼夜叉往育兽司药圃撒蚀灵花粉时,不小心沾到的。草叶原本的青嫩被紫黑纹路啃噬着,像极了他此刻的心境,指尖微微发颤,竟不敢再碰。
方才猂魃说要“搅乱春祭”时,他喉头哽了哽——春祭考核的考题里有“灵竹育苗”,他还记得在龙腾炼气堂时,王顺知师尊教他们选竹苗,总说“得挑根须发白的,那是心净”。可方才雴?拿出来的竹苗,根须裹着层灰雾,他一眼就认出是被邪气蚀过的,却只能跟着众人点头,说“这苗看着精神”。
“杜翔!发什么愣?”傀督蠃钩的声音冷不丁砸过来,假面转向他时泛着寒光,“让你去报社递的‘匿名信’送了没?就说固灵竹苗有虫,引他们去挖药圃的苗——你要是敢出岔子,可别忘了你那生病的妹妹还在汤剂坊‘养病’。”
杜翔猛地回神,攥着灵草的手更紧了,草叶被捏得淌出黑水。他低低应了声“送了”,声音闷得像堵着东西。那匿名信是他写的,字里行间却总忍不住想添句“别挖西边的苗”,笔尖悬了许久,终究还是被紫鸢递来的“腐脉露”逼得落了笔——紫鸢说,这露滴一滴在药里,他妹妹的病就会重一分。
可方才转身时,他瞥见洞穴外飘过去只灵鸽,羽上沾着点熟悉的草气——像极了刘小春师妹养的那种。灵鸽往般若教经院的方向飞,翅膀扇动间,竟有片青嫩的草叶从羽间掉下来,落在满是邪尘的地上,愣是没被黑气蚀着。
那一刻他忽然想起师尊说的“气由心生”。在龙腾炼气堂时,他练的草气是暖的,能催开石缝里的花;可跟着蠃钩这些日子,指尖的气总泛着冷,碰过的灵草都要枯半分。妹妹若知道他为了“养病”,竟帮着毁了那么多灵苗,怕是宁愿不喝那药。
“发什么呆?”鬼夜叉踹了他一脚,“该去榷场盯着商队了,别让林亦寒那帮人看出破绽。”
杜翔踉跄了一下,趁势将手里的黑草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往洞口走时,他眼角余光瞥见石桌上的封印图谱——第二重封印的节点旁,标着“百芳宫菩提树”几个字。他忽然想起,那棵树下埋着他刚到碧草之地时,偷偷埋下的块木牌,上面刻着“等师妹来寻”。
脚步顿了顿,他悄悄将袖中藏着的半片青灵叶——那是去年刘小春托人带给她妹妹的药引,他一直没舍得用——往怀里又塞了塞。或许,还来得及?等盯完榷场,他去百芳宫看看,若是木牌还在,就……就把蚀灵花粉的方子偷偷塞给菩提树的守树僧。
洞穴外的风裹着春祭的喧闹飘进来,吹得他袍角动了动。是继续攥着那碗“腐脉露”,还是赌一把把木牌挖出来?杜翔咬了咬唇,终究还是抬步往榷场走,只是指尖的草气,悄悄褪去了几分紫黑,多了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青。
与此同时,眼见情况有些许微妙,暗藏在碧草之地都城菩提鹿野府,且各自暗藏星际,为了各自的目的不择手段的九君之地其他多方势力,见此情形,也是纷纷表态。
此番,也是有诗词歌赋曰:
《观碧草风云有怀》
青冥丝路驼铃咽,沧澜远海舰影斜。
百族商文凝壁上,万木灵韵绕檐牙。
邪氛暗蚀灵苗骨,傀儡初成紫雾遮。
假面犹藏千般计,丹心未改一寸霞。
星槎暗渡谋气化,药圃潜施蚀灵沙。
谁在阴影攒刃器,谁将草叶寄归家?
九君势力如棋布,各抱心思观龙蛇。
唯有菩提枝上露,犹沾春祭旧繁花。
《西江月·暗流》
青冥丝路驼铃脆,沧澜远海舟横。
风拂沙砾草芽生,帆卷星波碎影。
假面藏机谋未停,暗卷残灯孤影。
眉峰凝诡指尖冰,灯花坠处寒生。
蚀粉悄侵灵竹,腐泉暗蚀经庭。
细蕊凝霜青痕隐,苔阶渗墨香凝。
百芳宫外草犹青,谁解此中棋冷?
菩提叶动风无声,局中黑白难明。
《碧草风云赋》
碧草春深风卷尘,百族笙歌杂甲鳞。
灵竹未展凌云志,邪雾先侵护印人。
傀儡骨中藏鬼哭,商路纹间隐机心。
星槎暗渡千般势,各取青冥一寸真。
木皇叶下藏春信,稚面曾拂枯叶青。
少年砺刃思破阵,旧友迷途叹染尘。
封印未坚需众志,炊烟一缕抵千军。
且看繁花朝节里,草气缠锋护此身。
话说回来,正当傀督蠃钩与同僚傀督猂魃等人暗中编织这一张碧草之地的巨大“大网”,正期待着能够在各民族各部武艺运动大会、瓜果蔬菜培育养殖比赛,相关动植物讲座和花朝节与众民节和各民族各部传统节日,踏出自身行动最为关键的“第一步”的时候,林亦寒一行人、木皇叶无尘,还有中央官府般若教经院和其他各大下属机构官员士兵,以及各民族各部江湖游侠炼气者和民众百姓有识之士,又是否能够提前察觉,进而展开相对应的反制措施和相应行动,进而更加精准窥探他们的意图?
与此同时,在这之中,又藏了哪些不可告人的重大秘密?
而这一切,又为接下来我发生了一系列事,引了哪些“路”呢?
接下来,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