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再次躁动起来。
夏沫主动上前和香缇莫、凡希亚分别打招呼:“你好,嬷嬷……你好,亚亚。”
香缇莫和凡希亚见识了夏沫深厚的声乐功底还有神乎其技的声优技巧,也是有心结交,三个人像老朋友一样热情地互相拥抱。
何炯忍不住问:“夏沫,人家都叫莫莫,你怎么叫她嬷嬷?”
“谐音,谐音知道嘛!”夏沫拍了下大腿,立刻反咬一口,“你要不带头说那个馕言文,我的普通fa能这个亚子不标准吗?哎江!”
听着夏沫满是烤包子味道的弹舌音,现场观众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
这场袭榜赛持续了两个半小时,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最终,杨丞霖遗憾出局。
因为夏沫下一期不会参加,所以下一期的在线歌手只有六名,揭榜赛需要引入两位补位歌手过来揭榜,揭榜规则也会稍做变化,反正最终的目标是要补足在线歌手,保证数量不低于七组。
散场后夏沫和何炯还有鲍晓三人来到了老地方宵夜,时近午夜,其他地方大多已经酣然入梦了,可在潭州,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何炯举起手里冰凉的啤酒,跟夏沫碰了一下:“你小子,这次过来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到底有何居心?”
夏沫指了指用嘴巴欢快地撮着手指的鲍晓:“怪我喽?还不是他不让我联系你们。”
鲍晓捏起一只小龙虾,熟练地剥壳取出虾肉丢进嘴里咀嚼着,同时手上不停,飞快地处理起那两只虾钳:“都是为了节目效果嘛……来来来,今晚我请客,算我赔罪了。”
夏沫笑道:“一盆小龙虾你一个人干掉了一多半,你不买单谁买单?”
何炯斯斯文文地用牙签挑着田螺里的肉:“嘿,那今晚我得多吃点,难得潘导兜里有点私房钱,平日里他兜可比脸干净。”
“喝螺喝螺,就得喝着吃才正宗啊,用什么牙签咯。”夏沫熟练地捏起一个田螺,撮嘴一吸,就把里面的螺肉和汤汁全部吸出,用牙齿咬断螺蛳肉后面的内脏吐掉,“这样吃才过瘾嘛。”
何炯虽然是土生土长的潭州人,但吃喝螺的技能却硬是练不好,不小心还呛过好几回,那种鼻腔、气管火烧火燎的感觉令他终生难忘:“别了,我还是慢慢挑吧,慢是慢点,多少能吃上两口。”
湘省的小龙虾和喝螺在烧制时都会添上一味香料——紫苏,吃起来很有特色,三个老饕吃得津津有味。
“后面不考虑再来参加‘歌王战’和‘巅峰之夜’?”鲍晓有点可惜,今晚的直播效果良好,一举扭转了前段时间不利的社会舆论,收视也创下了历史新高。刚才邀请夏沫参加收官战,夏沫虽然没有明确拒绝,但也说了到时候要看情况再说。
以夏沫如今的热度,哪里还会有时间去参加综艺?那一期几百万的出场费人家还真看不上。听说人现在自己当老板了,拉着一帮资本帮衬,自己写剧本,自己投资,自己拉剧组,自己拍,自己卖,赚得可不老少。
“我不是要参加奥运会嘛,时间怕是有冲突。”夏沫吃了一串烤好的韭菜,含混不清地解释,“要有时间我一定过来帮场子。”
鲍晓叹了一口气,瞬间感觉连手里的小龙虾都不香了。
夏沫坐在包厢靠门一侧的座位上,鲍晓和何炯都是坐斜对门的座位。
包厢门被推开了,夏沫以为老板送烤串来了,正想招呼两人开动,结果脖子被人从后面锁住了。
夏沫一个激灵,本能地启动系统就准备还击。鼻尖传来了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随后大半个脑袋陷入了一片温香软玉之中,让夏沫的脑子一阵晕乎。
锁喉的人明显是个菜鸟,这锁喉的手法跟部位都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说是气绞也不对,说是血绞更不对。
但夏沫依旧老老实实地拍桌子,这代表着投降:“阿达西,空气没有了,打架归打架,新鲜的空气给一下撒。”
“吃独食的家伙,我把你一点空气不给!”身后是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我一哈子肚子就涨了哎!”
“哎江,盆友,你的口水,我的脸上……手臂子醋一样的味道嘛……”夏沫求饶不成,改成了威胁,“你的脸上,我的拳头,雄鹰一样的力量,火箭一样的速度……攒劲得很!”
“你雄鹰豹子一样的速度有呢?”锁喉的人又加了一点力气,恰好老板进来送烤肉,便赶紧招呼,“来,老板,卡瓦普来一串。”
看着两人说着一些语序奇怪的话,一边打架一边还不忘记吃东西,让鲍晓仿佛吃了见手青一样,有种一句话被打散、再抓阄凑合起来的感觉,这种半懂不懂的交流方式让他摸不着头脑。
“何老师、潘导,你们好,我们吃,别管他……”看着若无其事的何炯和神色愕然的鲍晓,来人脸上一热,松手放开了夏沫。
“热巴在和夏沫闹着玩呢……吃啊,老鲍!不要认为你吃得少了就可以逃单啊!”何炯笑嘻嘻地招呼鲍晓。
来人正是胖狄,吃上香喷喷的烤串,让她无比地满足。
夏沫揉了揉脖子:“哎~你这个疯丫头子,一天到晚光知道吃呢嘛!电视剧拍得咋样了撒?咋跑潭州来了呢?”
“哎,这话咋说的嘛!你一个当编剧的当主演的还当老板的,都能撂挑子呢,我个打工的丫头子,还给你操那么多心干啥呢撒?”热巴吃了一串烤肉,伸手又拿了一串,“我过来录制《向往的生活》啊。”
“哦,原来我们中间有叛徒啊。”夏沫指了指何炯,“你还好意思指责我搞突袭,你也没好多少!”
“要不你去参加一期?我给你一个报复我的机会。”何炯依然笑嘻嘻的。
“真不行,至少三个剧组等着呢,真没……”夏沫突然反应过来了,“《向往的生活》这是准备搞第八季了?”
“嗯,好几次想弃了,终归是舍不得,就好像自己带大的孩子,有感情了。”何炯声音低沉,“第七季的口碑回升,打分也冲到了历史第二高的水准,就想着再抢救一下。”
夏沫也一直在关注这个节目,闻言洒然一笑:“你只看分数,怎么不看评分者的人数?前面六季评分人数都是十万+的评分人数,可第七季呢,播出半年了也才只有两千七百多的评分人数啊。这说明了什么?除了那些死忠粉之外,很多人压根都不关注这个综艺了。”
何炯无语。
夏沫苦口婆心地劝着老友:“我知道你舍不得,其实我也舍不得,毕竟那是我参加的第一部综艺。可站在投资人的角度来看,我不得不劝你慎重:《向往的生活》的衰落本质上是内容创作与商业利益失衡的结果。节目初期以‘真实田园生活’打动观众,后期却因过度依赖广告、流量明星和固化模式,逐渐背离初心而导致观众流失。”
“可我们请你上了节目之后,节目的收视率和口碑大有改善也是事实啊?”何炯有些不服气地辩解道。
夏沫冷笑一声:“难道你没发现,自从节目从‘治愈系’演变为‘任务驱动型’之后,节目效果完全就是靠嘉宾来提供了吗?飞行嘉宾多为流量艺人,他们出于宣传的需求过来,却缺乏与常驻的默契,节目效果生硬。如果遇上那种e人嘉宾就还好,要是遇到i人,那种互动带来的尴尬简直是一言难尽。
“节目组为保收视率,过度依赖流量明星,忽视内容质量……观众渴望通过这个节目逃离都市焦虑,早期蘑菇屋使用土灶、自给自足,后期厨房现代化,甚至还出现了洗碗阿姨。煤气灶、电动车等广告的频繁插入,破坏乡村生活的淳朴氛围,被观众批评‘金钱味过浓’,烟火气更是荡然无存。《向往的生活》变成了‘披着农家乐外壳的明星度假’,没冤枉你们吧?
“现在《中餐厅》《五十公里桃花坞》等同类型的节目泛滥,观众对“田园治愈”主题早已经产生了免疫力。要我说,狗尾续貂只会把你们金字招牌最后的光芒完全拭去,让你们和观众相看两厌。既然如此,你们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干脆另起炉灶,重新创制一款全新的综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