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蚍蜉见青天，井底蛙观天上月。”
王凡如实道。
“你明白就好。”晶萱望着王凡，眼中有赞赏，“你能从蓝星这样被选中的轮回星球中走出，的确很不容易。但你不要自大，毕竟伟大者，放眼整个星空，如恒河沙数般众多。”
王凡听出了晶萱的告诫。
但是他有些疑惑。
他好像从来没有表现出什么骄傲的态度。
他一向都很低调的。
晶萱看出王凡的疑惑，解释道：“从蓝星走出去的人，犯罪率实在太高。比如一千年前，你们蓝星的黄帝竟然夜袭永恒仙庭，祸乱永恒仙王的后宫……”
“什么？！”
王凡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
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隶属于永恒仙庭，天河星域，银河星系。
而永恒仙庭，乃是泛宇宙十大仙庭之一，其主宰者永恒仙王是十八阶仙王境的存在，宇宙议会候补大君，真正站在宇宙巅峰的人物！
黄帝竟然祸乱了永恒仙王的后宫。
而他。
竟然得到了黄帝的传承，还拿到了黄帝赠予的一百团能量！
王凡忍不住头皮发麻，连忙问道：“那黄帝现在如何？”
黄帝应该没死。
要不然也不可能利用族群意识给他传承和能量。
“黄帝自然是被永恒仙庭抓拿镇压了。不过由于永恒仙王在闭关，永恒仙庭裁决所不知道如何处置黄帝，暂时将他关押在永恒黑狱之中。”
晶萱淡淡道。
王凡沉默了。
他连忙以时空法斩出自己有关黄帝的记忆，将之封锁在一片独立空间内。
晶萱看王凡沉默，又道：“不仅是黄帝，你们蓝星的老子，骑着一头牛到处劫掠资源星球，至今偷抢了超过十万三级以上的资源星球，是永恒仙庭一级通缉犯。你们蓝星的孔子，召集了一大帮星盗，名其名曰劫富济贫，实际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同样是永恒仙庭一级通缉犯。还有释迦摩尼，打着宣扬佛法的名号奴役了亿万万生灵，其中光是永恒仙庭三等以上公民，就超过了十万……”
“所以，你现在虽然是永恒仙庭三等公民，但永恒仙庭不会待见你，正规的势力也不敢招募你，你多半只能当一个流浪者。”
她摇了摇头。
再看向王凡时，眼神中已是多出一丝怜悯。
王凡无罪。
但他的先辈罪孽太重了。
这也导致，即便王凡无罪，也会受到牵连。
王凡默然。
他本来还打算找个正规工作。
先了解一下宇宙。
没想到先辈们竟然堵死了他安分守己的路。
这算什么？
出师未捷身先死？
他抬头，望向晶萱：“晶萱姑娘，你跟我说这么多，是不是打算招揽我？”
晶萱摇摇头：“别想太多，我隶属于宇宙议会，算是宇宙议会的一位普通工作人员，哪有代表宇宙议会招人的资格？至于我背后的势力，多得是清清白白的人选，又为何要招揽你？我只是按照规则，向你阐述你目前的处境而已。”
王凡道：“那我总不会刚出去就被永恒仙庭的人追杀吧？”
晶萱点头：“会，不然我跟你说这么多干嘛？你知道出自蓝星的超脱者在永恒仙庭的悬赏是多少吗？”
“多少？”
“一百万星币。这样的价钱，都够买十个超脱者了。而你是伟大者，或许赏金还会拔高。”
王凡默然。
没想到自己这么值钱。
要知道他手中唯一的值钱之物血剑也就价值三万星币。
而血剑是一件超脱兵器。
在兵器中已经非凡。
晶萱望着王凡，顿了一会，又道：“轮回终了，星舰即将返程，回归永恒仙庭宇宙议会办事处。在回归办事处的途中，星舰会经过三个星域，你可以随时下车，不过在抵达办事处之前，你就必须下车。”
王凡回过神，诚恳道：“晶萱姑娘觉得我在哪里下车最好？”
晶萱摇摇头：“哪里都难，星舰离开这片议会封锁的安全区后，就会被赏金猎人盯上，届时不管在哪里，只要你一下车，注定会被赏金猎人寻到。”
王凡挑眉：“所以，我没有生路？”
晶萱摊了摊手：“谁知道呢？以往两次轮回，蓝星的超脱者都选择了追随星空百族，从而获得了一线生机，你或许也可以跟他们一样。毕竟，你手里可是还有两个出自星空百族的天骄。”
王凡眼神微微闪烁。
他的体内世界的确还封印了两人。
妖狐族胡璃。
以及仙族洛仙。
但是让王凡认这两个阶下囚为主，那显然不可能。
他望向晶萱，不着痕迹的瞥了眼晶萱的硕果累累，深吸一口气道：“那我可以追随你吗？”
“我？”
晶萱捂嘴轻笑，摇了摇头，“抱歉，我可不需要别人的追随。”
“这样啊。”
王凡有些失望，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道：“那星绫呢？我记得她跟你是一起的，她是不是宇宙议会办事处的人？”
晶萱笑道：“轮回结束，她不再受到任何约束，可以对你说明一切。既然她没跟你说，那我就代她告诉你，她不是，她只是我招募过来的外围人员，用你们蓝星的话来说就是外包人员。她其实也是个可怜人，从小在混乱之地长大，你想让她庇佑你，那是不可能的。”
王凡了然，皱眉道：“不管如何，她也是你的人，你难道要看着她这样跟我一起去死？”
晶萱略有些玩味道：“只是外包罢了，你大可以将她留在星舰上自己离开，这样她会很安全。”
王凡沉默。
许久后。
他仰天怅然叹了口气。
“先辈的罪孽，为什么要我来承受？这公平吗？”
“不公平。宇宙中向来就是弱肉强食。”晶萱理所当然，看了眼外面的蓝星，“不然，你们蓝星为何会被选中，成为轮回的道场？正是因为你们蓝星人弱啊。”
王凡明白了，目光微闪，上下打量晶萱。
晶萱似有所觉，神色一凝道：“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现在已经是宇宙公民，需要遵守宇宙议会的法律，若是对我动手，等待你的将是宇宙议会的执法队，十六阶的宇宙真神。再说，你觉得你打得过我吗？”
说话之间。
王凡感觉周身空间变了。
他像是定格在水晶中的标本，一种压抑、窒息、思想迟滞的感觉萦绕心头。
而在这种感觉下，他甚至发现自己对时空的掌控彻底失效，属于伟大神明的能力凭空消失。
显然。
晶萱虽然和他同样是伟大神明，但晶萱显然要比他更强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