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洛安城十来公里开外,一座庞大的古建筑坐落于半山腰之上。
建筑周围树木林立,金黄色的秋叶伴随着清风,从树上洒落。
秋叶如同一条在江上随水逐流的小舟,一晃一晃飘向远方。
放眼看去,还算平整的泥土道路尽头,是一个类似牌坊的建筑,立在上山的道路前。
柱子经过精雕细琢这龙虎豹,栩栩如生,非常霸气。
顶部中央,挂着的硕大牌匾,苍劲有力的雕刻着玄天门三个大字。
哪怕经过修葺,坐落于此的牌坊,依旧无法去除,来自时间的洗礼,仍然充满岁月的痕迹!
穿过玄天门,后面是青石板堆砌而成的上山台阶,很是陡峭,仿佛看不到头。
实际上,台阶只有二百级,只是太过陡峭的缘故,造成视觉误差,以为是看不到头。
玄天殿把楼梯设计成这般,一来是方便下面的弟子等人做训练,二来有入侵者前来时,可以随时滚下长木,或者巨石,狙击下面而来的敌人。
这么一个设计,简直是一举两得。
而且台阶两边,一百级的中央位置,建立了两个三米高的了望塔。
上面之人,可以时刻注意,下面来人的一举一动。
就好比如十来分钟前,了望塔上的两个玄天殿内门弟子。
他们看到玄天门牌坊开外两百多米处,有三个绿色的帐篷,搭在路边。
他们不知那是什么玩意,又觉得不是好东西,其中一个弟子,急匆匆上去汇报情况。
经过要人命的两百陡峭台阶上来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空地,同样是青石板铺成。
这是弟子,每天早训的训练场地。
细看之下,场地上,有不少地方形成一个个凹陷处,显然是历代在此训练的弟子们,一脚一脚踩踏出来。
场地开外,走廊与房子连接在一起,部分房子是弟子睡觉的寝室,厨房,食堂,与用作存放武器与粮食等用具的仓库。
穿过训练场,再上一百级正常台阶,出现眼前的是,一座非常庞大的殿宇,同样是充满岁月的痕迹。
大门两边,分别立着四根两个人才能抱一起的柱子。
而正殿大门上方,那红色底,黑色字的霸气牌匾上,雕刻着玄天殿三个大字。
这里是玄天殿的正殿。
穿过正殿,来到后面,则是长老与部分弟子的师伯,师父等住处。
而方才上来汇报情况的内门弟子,则是在后方殿宇这里一间古色生香的房间,向吴长老,郭长老汇报情况。
“知晓了,你先行回去,继续监视!”
样子与吴大宝长着几分相似,身上穿着玄天殿袍子的吴长老,示意内门弟子,继续回去监视。
待对方回应,并离开,他喝上一口茶,摇头笑呵呵道:“郭长老,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看法?你忘了此地是我玄天殿地界?他们安心一些,别来打扰我等,自是能活。若不知死活,前来打扰,那便得死!”
这位脸尖尖,看上去尖酸刻薄,样子充满阴翳的郭长老,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放在年轻那会,若有人敢靠近,他早已下去,将之杀个片甲不留。
当真以为,他变仁慈了吗?
非也,属实是年纪上来,不喜太过操劳,所以方才放过下面那些人一命。
郭长老的话,吴长老很是认同,敢越池半步,便乖乖留下性命,为做错的事付出代价。
“他们扎营在路边,也不知是何居心,别闲来没事,是冲那条村子而去才好。”
吴长老没有郭长老那么心大,他总是心神不宁,认为有事情发生。
最终,他还是坐不住,“不行,吴某得去见一面殿主,与之诉说此事,好叫殿主知晓。”
吴长老说完这话,便神色匆匆出门,去找殿主。
看到他屁颠屁颠出门的样子,满脸阴翳,眼睛狭长的郭长老,挤眉弄眼起来。
切,仗着你的便宜孙子,向殿主献策,便认为自己是殿主心腹了吗?
如今,动不动则事事向殿主汇报。
真是马屁精!
在心中吐槽之后,郭长老拿出来一壶老酒倒上一杯。
他做出一个很享受的样子,深呼吸口气,闻这飘散的酒香。
此时,前往山顶的台阶路上,吴长老满脸严肃,心中充满担忧。
在他看来,少殿主可是把持着洛安城。
如有人出城,往这边来,少殿主一定会阻拦。
为何,此次没有阻拦,反而任由一些人过来安营扎寨?
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想到有这可能,吴长老脸色大变,心中的隐忧更甚,玄策出事的话,那么自己刚认的孙子,恐怕也难逃一劫!
“难道真出事了不成?”
充满担忧的吴长老,顾着想事情,连来到了目的地也不曾知晓。
要不是听见里面,传来玄策妹妹,玄衣玄素裳,向殿主玄隐撒娇的话语,他恐怕也不曾发觉,自己已到殿主住处门外。
殿主住处这里,处于一个竹林当中,院子的篱笆由竹子制成,就连殿主的住处,也是由竹子与木头搭建。
而此时,住处开外,一个木头与竹子制成的凉亭当中,有着一位头发斑白,却脸色红润,精神抖擞,如仙风道骨的慈祥老头子,摆出一副没你办法的样子,无奈摇头。
看上去,他的样子确实像慈祥老头。
但是细看的话,可以清楚发现,他一双白眉之下的眼眸,充斥着阴狠之意。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玄天殿这一代的殿主,玄策!
传闻他实际年龄,已是一百来岁。
然而看他这样子,也不过六七十的样子。
在他一旁,这个拉扯他宽大衣袖的青衣少女,样子长得还算可以。
属于那种丢在人群里,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找到的存在。
只能说,属于七八分的美女!
“爹爹啊,你便答应女儿要求,好不好嘛?”
玄衣嘟着樱唇,右手一边拉扯玄策,一边扭动娇躯,如同小孩子那般,撒泼滚打要父母买玩具似的撒娇。
她一个激动,光着的雪白嫩滑脚丫,用力跺在地上,脚踝上带着那银色铃铛,在这时,发出悦耳动听的声响。
纵然是地上再清洁,她那皙白的玉足上,仍然是沾染了一些灰尘,叫有强迫症的人,很想用手将之为其抹干净。
“好好好,好好好,都依你,爹爹都依你!”
殿主实在拗不过这个最为疼爱的女儿,那一双充斥阴狠的眼眸,流露出一抹对女儿的疼爱,拍打玄衣玉手。
殿主颇为无奈,“爹爹便想不明白,殿内青年才俊那般多,为何偏偏挑选,吴长老那便宜孙儿。”
“你管女儿呢!”
玄衣傲娇不已,轻哼一声,别过头,然后小脸迅速发烫微红。
她才不会告诉爹爹,半月之前的夜里,她去后山溪流洗澡,看到吴大宝从水中光着身子上来那一幕。
哎呀,那般羞人的场景,叫人家一个女儿家,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嘛!
可怜连吴大宝也不知晓,自己走了狗屎运,被玄天殿的公主看上。
“好好好,爹爹不管,不管,可以了没?”
哭笑不得说完这话,殿主看到在院子门外,来回徘徊,又不敢进来的吴长老。
他指向门口,示意女儿看过去,“乖女儿,你看谁来了?要不要爹爹,帮你与吴长老说媒啊?”
“女儿才不要,待女儿与吴长老孙儿接触,确定关系,你再与吴长老说媒也是不迟。”
知道吴长老前来,有事汇报,玄衣撒娇过后,便恢复如常,穿好鞋子,从位置起身。
她伸了个懒腰,自告奋勇道:“爹爹,吴长老到来,应是为急事而来,待女儿替你迎他进来。”
说着,玄衣匆匆走向门外的吴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