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树涛正趴在床上刷手机。
白天上班还好,晚上就孤枕难眠了。
时间特别难捱,需要
在某平台关注了一个又一个赏心悦目、秀色可餐的女子。
也一个个绞尽脑汁的私信。
奈何回信的都很直接,不是技师,就是那种从业人员,说话含糊其辞,发一条撤回两条的。
这不是他想要的啊!
常言道:不在沉默中恋爱,就在沉默中变态,他感觉自己要不正常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
但是明明没人。
葛树涛第一反应是毛骨悚然。
但很快又变得有些兴奋。
“有鬼?”
“小倩,快出来!”
如果是像聂小倩那样的女鬼,也不是不行。
“小倩个鬼!”只是系了个鞋带季平安露出身形,“我看你想女人想疯了,现在连女鬼都惦记。”
“你怎么来了。”见是季平安,葛树涛一阵失望,但马上想到什么,“哦哦哦,你个孙子看我只是顺便的吧!”
两人是多年死党,彼此了解透彻,季平安也不解释,只是不怀好意地笑道:“竟敢这么跟义父说话,义父还想帮你解决终身大事来着。”
“啊哈哈,义父快请。”葛树涛瞬间变脸,双手接过季平安手里的东西,“义父太客气了,来就来吧,还带东西,这多不好意思。”
季平安迈步进门,左右打量一番,然后来到沙发旁,抽了几张纸巾垫着,这才坐下。
脸上的嫌弃毫不掩饰。
“姓季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行为,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葛树涛毛了。
这是嫌我这里脏?嫌脏你别来呀!
季平安说:“我只是担心沾染到你的青春。”
“啊哈!不至于不至于。”葛树涛挠挠头,有些尴尬。
然后又不免幽怨,我又不是你,一把岁数了,还靠手艺活。
说起来都是眼泪啊!
“来,把我带的东西打开,吃点喝点。”
“好嘞!义父你打算给我介绍一个啥样的?”
葛树涛殷勤地打开食盒,倒上劲酒,眉飞色舞,“我觉得跟宋轻柔差不多就行,次一档也不是不能接受。”
季平安跟他碰杯浅酌,“儿啊,好看的外表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我觉得你更应该注重灵魂,像你爹我就有点审美疲劳了。”
听到这话的葛树涛一阵咬牙,搁这跟我凡尔赛呢!
但嘴上依旧是恭维,“义父,我也想疲劳。”
“吃点烤腰子,给你补补。”
“谢谢义父。”
“走一个。”
“好。”
两人干了一杯。
季平安嚼着一块臭干,“咱们是兄弟,我不可能不管你,既然那几个女大你搞不定,我现在还有两个备选方案。”
葛树涛眼睛一亮,抓着季平安的胳膊,“您说您快说!”
“一个是欣欣的助手姜草,一个是可卿姐的秘书江宁。”
听到这两个名字,葛树涛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二人的模样。
长得都不赖,都是他葛树涛喜欢的菜。
但是那个江宁看着比她老板还高冷。
倒是姜草有点邻家妹妹的感觉。
他已经有了选择。
“义父,我想……”
“不用多说,我把她们的联系方式都给你,你自己撩。”
“我不行啊,需要助攻。”
“怎么助攻?”
“我不会聊天!”
“我也不会,都是她们主动找我聊。”
“你不凡能死!”
“哦哦哦,不该虐汪。”
“啊啊啊!”
“好了,给你传授两招。”
“快说快说。”葛树涛直接拿出小本本。
“比如你的女神问你在干嘛,你怎么回答?”
“我……我可能如实回答,比如在上班、在睡觉、在吃饭、在拉屎……”
“停停停,这种一本正经的回答,等你们确定关系后没有什么问题,但如果是在你的追求阶段,就会有大问题,因为你提供不了半点情绪价值,找你干嘛?”
“那怎么办?”
“你可以这么回答:在睡觉,二缺一来不来?在想好事,你就发来了信息;在做癞蛤蟆吃天鹅的梦;在挖坑,等你栽我手上。”
“好,太好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义父,你真是我的爱情导师,我学到了,真学到了,喝酒,喝酒,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屁,醉了也不归。”
两人开始推杯换盏。
季平安含笑看着好兄弟,这些又不是他想出来的,都是网上偶尔看到拾人牙慧的东西。
看葛树涛那崇拜的样子,还是太年轻了哇!
在乡政府招待所跟葛树涛对付了一宿。
天亮后,没吃早饭就返回县城。
到了住处,洗漱一番,换了身衣服,出门后总感觉少了点啥。
他终于想起来,还没吃早饭。
顿时有些怀念宋轻柔的投喂了。
那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身材也相当好,无微不至伺候他的姑娘。
不不不,我就是惦记她的早饭。
下意识摸了把侧脸,大步前往食堂。
吃完一顿没滋没味的早餐,季平安走进政府大楼,来到自己办公室门口时,还没进门,就有人叫他。
“季县长,早上好!”
这突如其来的叫声,都吓了他一跳,扭头一看是李大兵父子俩,“是你们呀!有什么事吗?”
“有……有点。”李大兵硬着头皮说道。
“进来说。”
季平安这边刚坐下,何少堂大步进来,手里端着季平安的茶杯,“老板,我从我爸那里偷的大红袍,你尝尝。”
季平安微微一笑,“这还有点秘书的样子。”
“那是,人家也是第一次。”
“滚蛋!”
“不是,我说我要有个成长的过程。”
“这还差不多。”季平安点点头,目光落在李大兵父子身上,“坐下说吧。”
“不坐了。”李大兵摇摇头,然后一脚将儿子踹倒,“跪下,给季县长道歉。”
李小军跪在地上,冲着季平安道:“季县长,我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会犯浑,从今以后,我就是您一条狗,你让我往东,我绝不……”
“打住!”季平安皱起眉头,数日不见,李小军憔悴了不少,脸上再无傲气,可是这话越说越离谱了,“我要狗做什么?要是今天就是来道歉,那我收到了,不要奢求我的原谅,我还没那么大度,不过我不会再追究就是了。”
“明白明白,不敢奢望。”李小军忙不迭说道。
然后,不停给父亲使眼色。
李大兵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季县长,您看小军现在出来了,能不能让他复职?”
季平安刚喝了口茶,此刻是尽数喷出。
造孽呀,这一口不得几百块。
他清了清嗓子,满脸讥诮,“不是我说,你们还真敢想。”
要不是身份摆在这,他一定会说对方在想屁吃。
“呃……那个季县长,”李大兵硬着头皮,“主要是小军的编制还在。”
季平安冷笑,“他的编制是什么?”
李大兵回道:“城管执法队队长。”
季平安两手一摊:“然而,城管执法队已经没了。”
李大兵说:“但是并无文件。”
看着对方不依不饶,季平安阴沉着脸:“不怕告诉你们,金市长的批示是这样的,建制可以保留,但人员宁缺毋滥,目前我并没看到这个建制在当地发展中的积极作用,所以可以不要,李小军,我奉劝你自己离职,这样还能体面点,想官复原职,或者吃空饷门都没有。”
听季平安说得如此坚决,父子俩再也不存侥幸。
铁饭碗就这么作没了。
“明白了,季县长,那你忙,我们先走。”
这爷俩刚走,海蓉领过来几个人。
季平安不由起身,目光在慕容晴,司徒艳、苟富贵、黄自敏、王增产五人脸上扫过,不由诧异道:“你们怎么全来了,招商办没活干,直接唱空城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