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一走,他们好似重新走过了相知、相识、相恋。
两人回到玄梵原本住的院子,忽而在菩提树下驻足。西沉的日头将他的侧脸镀成琥珀色,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你看,” 他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菩提叶,叶脉在夕照下泛着透明的光,“阿宴我们走过的每一步,都被刻进了这院中。”
顾时宴笑意温柔“不,是在这里。”他伸手抚摸着玄梵的心脏处。
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在诉说着“我爱你。”
晚风穿堂而过,吹动两人交缠的衣带,恍惚间竟分不清,是夕光将他们的影子融作了一团,还是爱意将他们变成了一人。
不多时,墨色的夜幕笼罩了整个天空,一间屋中一个人站在床边直勾勾的看着床上睡觉的人。
“老大,你干嘛呢?”老六突然的声音,将顾时宴的注意拉回来了一点。
“阿宴。”床上躺着的人发出呢喃,睡得有些不安稳,但却没有醒,看来真的很累。
顾时宴弯腰,拍了拍玄梵得肩膀“乖,睡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床上的人又安稳睡了。
顾时宴一动不动等到人睡熟,才轻轻的从屋中离开。
夜黑风高,杀人放火时,还瞒着太子殿下,宿主要去做什么违反天道的事?
还没等老六想出来个结果,顾时宴就已经来到了住持房间,老六更加疑惑了:老大没事找和尚干嘛?
“进来吧。”平静而幽深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顾时宴将抬起敲门的手放了下来,推门进去。
房间中,灯火通明。住持盘腿坐在团浦上,手中捻着佛珠,听到人进来眼睛才缓缓睁开“顾施主,你来了”
“请坐。”住持指了指旁边的凳子,顾时宴挑眉“住持早料到我会来?”
主持嘴角噙着笑意“来这寺中人,每人都有所求。顾施主您说呢?”
顾时宴看着和平慈悲的方丈,语气尊敬了一些:“我听说该寺还有一舍利在您手中?”
住持站了起来“原是如此。”看了看顾时宴又道:“你随我来。”
两人走到门口,一小僧走来,拿着灯为两人引路。
顾时宴看着这走向,想来是去正殿之中。
果然,三个人转了一个弯,从一侧进入了正殿之中。
朱漆斑驳的廊柱间,悬着八盏青铜长明灯,灯芯在穿堂风里明明灭灭,却总也不熄。跨过门槛,扑面而来的檀香味裹着经年累月的烟火气。正中三丈高的金身佛像垂眸低敛,鎏金的莲座上积着几缕香灰,烛火摇曳间,好似看到了佛像眼中的悲慈。
老六终于知道老大要做什么了,原本它还以为老大已经忘了这件事情。
住持从佛像旁拿出一个紫檀木盒子,里面一颗黄色的珠子,想来是那颗舍利,然而却没有释放金色的光芒,梵儿有些灰扑扑的。住持将其放在佛像之前,看向一旁的顾时宴“顾施主,随我拜一拜。”
顾时宴没动,他从来都不信任何人,跪任何人。他信的只有他自己,可他看着眼前的佛,跪了下去。
‘如果你真的保佑这世间,我请求你,保佑他。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孩子,我的小孩。’说到最后一句,顾时宴内心莫名有点骄傲。
老六看着这一幕,明明不没有情绪的,为什么眼眶有点热。
它做老大的系统始初,对他的印象是高傲自大,目中无人,没有道德感。
可如今他会担心:他会在人睡不安稳时哄人睡觉;会在人不开心时携手游玩;会为了人而下跪;原来爱是如此伟大的东西。
原来爱不是肆虐的狂风,而是漫过心堤的潮汐,将顽石化作沃土,让孤雁折翼相依,在荒芜处种出永不凋零的花,岁岁年年,缱绻生香。
盒中舍利此时光芒渐渐散发出来,越来越亮,将佛像照的金光漫身,那一刻好似佛真的来到了人间。
主持看到这一幕,眼角的皱纹更深了点,走到佛前将其舍利拿下交给了顾时宴“这颗舍利被供奉百年有余,如今也找到了他的归处。”
顾时宴站起身来,垂眸看向手中发着光的舍利“多谢。”
住持拦住了顾时宴,道:“顾施主,刚刚你已经谢过了。”
拿到想要的,顾时宴转身就要走,他怕他离开的时间太长,小孩醒了他不在身边。
“顾施主,稍等。”住持将顾时宴叫住。
顾时宴转过身“不知还有何事?”
“老僧冒昧问一句,两位之后可有打算?如果尚未定,向北吧,那里有你们尚未完结的因果。”
“我知道了,多谢提醒。”顾时宴这才抬步走出了大殿。
主持看向顾时宴走的方向,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顾时宴回到房中,玄梵还在睡。
正好方便他行事,他将刚刚得到得舍利融入玄梵的身体里。
看着玄梵脸上的魔纹一点一点的褪去,露出了他原本白皙如玉的脸庞。
第二天,玄梵睡了一觉感觉浑身的力气又回来了,仔细感受一番,身体里好似有东西在运转,为自己输入源源不断的能量,不用想就是阿宴弄的。
看向旁边还在睡的男人,眼底尽是爱恋。
玄梵有意想让顾时宴多睡会,便悄悄起身穿衣。没想到玄梵刚坐起来,顾时宴已经睁开了眼,一手搂过玄梵的腰,喃喃“再睡会。”
玄梵轻轻摸了摸顾时宴的侧脸“好。”
然而不一会,顾时宴搂着玄梵的手开始不老实。不知道什么时候顾时宴的手掀开了玄梵的亵衣,伸了进去,摩挲着玄梵的腰腹。
玄梵感觉有些痒,按住了顾时宴的手“阿宴,要是不想歇息的话我们就起来。”身上的点点桃花如今已经变成了更深一点的梅花,玄梵最近已经可以受的住顾时宴的美色诱惑。
顾时宴略带遗憾的收回了手,只不过脑袋凑近玄梵的腰腹,轻轻咬了下。眯着眼睛,好似怕玄梵疼,用舌尖舔了舔。
一阵电流从腰腹直达玄梵的全身,腰腹紧了紧,不自在的想将双腿移开。
顾时宴偷笑了下,按住了玄梵的腿“要不要我?嗯?”
顾时宴说的很慢,期间还将色气的舔了舔唇,眼睛里是明晃晃的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