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们这是?”玄梵终于在吵闹的人群中找到机会来问一下如今的情况。
顾时宴看着这一幕,整个人已经麻了。要是这些人都是他的子民,现在都已经被发配了。
一群人叽叽喳喳说,但是没有一个能听清的。
“闭嘴。”顾时宴,一个脑袋两个大“一个一个说。”扫视一圈,指着玄梵前面的大娘问“这是怎么回事?”
“感谢啊,你们就不要谦虚了,我们都已经听说了,你们为了抓住妖怪,牺牲自己准备结婚。”
“不对,不对。”另一个人插嘴说:“是要为了让妖怪相信,入洞房。”
两人看向这人。
顾时宴听着,他好像忘了这一步骤,眼睛眯了起来。
“你说的也不对。”另一位插到两人之间“我听说他们为了使妖怪相信,已经要去变性了。”
听到这,顾时宴顿时感觉离谱“谁告诉你们的。”
“村长啊。”一位提着鸡蛋的大娘说:“村长说你们牺牲很大,这三个月要做心理准备。”
“我们理解的,”转头朝后面喊:“是不是啊大伙。”
“对,对,对。”
“毕竟结婚是大事。”
“也不知道之后会不会还有女子嫁于你们。”
“谁说我们牺牲的?”顾时宴听着他心心念念的结婚被人想成被迫的,有点不满。
村民还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出来“我们都懂。”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结完婚你们还可以和离,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口你们曾经......”
看着村民眼里的同情,顾时宴脑袋一头黑线“你们都够了。”他与小孩生生世世在一起还不够,居然还盼望着我们和离。
玄梵听着很是无奈,但看着这些村民同情的样子,眼里闪过笑意。
顾时宴看到玄梵眼里的笑,更不满了,也不在乎是不是在很多人面前了,捞着人就在唇上咬了一口。
一时间,热闹的众人的话语声戛然而止,安静如鸡。一阵风从众人的脑袋吹过,于是缓慢的张开了惊讶的嘴巴。
“他,我的。”看着众人安静的如此模样,顾时宴很是满意,正好方便他的话能让所有人听到。
玄梵从来没有如此大胆过,在如此多人的面前,这这这成何体统。越想越羞,脸扭到了一边,只露出一只通红的耳朵。
“你看见了吗?”一位大爷说。
“我应该是看错了?”旁边的人说。
“我看错了。”提着菜篮的大娘笃定道。
“看错了,走了走了。”
不到一分钟,所有人都走了,顾时宴没有得到想到的结果,脸黑了。看到老牛没有走,顾时宴看过去,企图听到自己想说的话,没想好到老牛擦了擦眼睛嘟囔道:“老了老了,眼睛不中用了。”
顾时宴脸更黑了,又一阵风吹过来,徒增孤廖,脸又黑了八度。
玄梵看到这也顾不得害羞了,扑哧一声笑了。
顾时宴幽怨的看过去,招来玄梵更大的笑声。
慢慢的,顾时宴眼中就只剩宠溺和爱意了,这样肆意的小孩他好久没看到了。
玄梵心虚的咳一声,慢慢的止住笑了“我是不是不该笑?”
顾时宴挑了下眉,意思是你说呢?
“好像似乎确实不该?”玄梵眼中还有没有散尽的笑意。
顾时宴走上前“可以笑,不过,”
“不过什么?”
玄梵正歪头听顾时宴要说什么,却被顾时宴抱着腿,抗在了肩上“我要补偿,”好像知道玄梵要说什么,于是顾时宴又快速道:“而且刚刚有人给我了灵感,结婚那日肯定要去抓‘它’,就顾不上入洞房,所以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如何?”
玄梵看着顾时宴一口气说那么说,想笑,但是肚子在顾时宴肩上,笑不动。
他感受到了顾时宴极度想要的急切心情。
顾时宴忽略客栈中其他人的眼光,一步跨两步的将玄梵扛入房中。给人脱了鞋,将人放在床上,就想要压上去,然而却不能往前。顾时宴往下看玄梵的脚抵住了顾时宴的胸膛“等一下。”玄梵双手撑着,歪头看着顾时宴。
“等不了。”马车是租的别人的,他怕小孩在上面不舒服,没弄。
到客栈,他心疼小孩舟车劳顿,忍了。
如今他是看到小孩,就不由自主的看向小孩嘴唇,脑里想着一些半荤不素的念头。
一只狼尝过饱腹的滋味后,就再也忍受不了被饿到一点。
空气中突然热了起来,顾时宴看着绷出危险弧度的膝盖,笑了一下,骨节分明的手扣住玄梵的脚踝,手背上凸起青筋。
下压的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侵略性,此时顾时宴的危险性逐渐显现出来。
顾时得膝盖跪在床上,跪着向前逼近。玄梵不敌顾时宴得力气,手掌向后走,直到退到墙头才无路可退。
玄梵的喉结不安的滚动,连手被佛珠弄出红印都没直觉,他好怕自己会被弄死这床上。
顾时宴看着玄梵可怜的模样,嘴间溢出低笑,像砂纸碾过纸面,暗哑
“放心,不会的。”顾时宴给了玄梵没有一点用的承诺。
......(自行想象吧。)
等两人进屋中,下面客栈的人突然反应过来问:“他们住一间房?”
“省钱,很正常啊。”另一个人说。
“可他们两像是会没钱吗?”
得了,又聊崩了。
还没来得及撤走的红色长幔无风自动,绣着鸳鸯的锦被包裹着蜷缩的身影。帝辞柔在梦魇里辗转,好似耳畔忽远忽近地浮起呼唤,“公主......公主......”声音似浸了寒潭的水,冷的她浑身发抖。
然而,听着这一声声呼唤,心中泛起钝痛,像有人用生锈的银簪在她心头反复刻字,手无意识的攥紧锦被,颤抖的睫毛像破碎的蝴蝶。她想回应却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她想要抓住,声音消散在浓稠的黑暗里。
窗外逐渐亮起光芒,晨曦刺破窗纸。她猛然睁开眼睛,房中安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心口的疼痛好似仍在,自己感受又好像是错觉,帝辞柔摇摇头试图想起梦中声音,却怎么也想不起。指尖无意中擦过眼角,有些湿润,恍惚间自己好像遗落了什么珍贵的东西,然而却像断了线的风筝,再也找不回踪迹。
“是什么呢?”她想,起身,想出去找东西,却不知找什么,只盯着屋外的云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