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还在驱赶殴打两个家丁时,一个家丁悄悄跟在了河鱼身后,这个家丁当然就是金阳升所扮。
河鱼的府邸实在太大,太豪奢了。为官多年,他压榨民脂民膏无数。贪污受贿的钱物,多得超出每年全国收缴赋税的很多倍。
富可敌国的财富,才是他有恃无恐,嚣张跋扈,横行霸道的资本。欺压百姓多年,强抢民女多年,这就是一头精力旺盛的种马,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
他有在册的妻妾一百多人,却还在大肆搜罗大蓉国的美女。那些被他抢来的女人,多到他都记不清了。
有些已经深埋黄土,有些还在为奴为婢。他的儿孙众多,多到他都数不过来。
而他的这些儿女孙辈,在他告老还乡时,没有去管他们,任他们自生自灭。
他只带着大量的钱物,和最宠爱的几个儿孙妻妾,前往南蛮国,并永久定居在了那里,颐养天年。
金阳升当然不会让他好过,要让他生不如死,就要先偷走他所有财物,再让他众叛亲离,最后病痛加身……。
全府上下数百口人的吃穿用度,都是依靠这几辈子都吃不完的钱粮。偷走这些钱粮,只是针对这个畜牲的第一步。接下来,金阳升要让这个畜牲陷入到无穷的麻烦中。
回到府邸的河鱼,感觉浑身无力,像是虚脱了般。他正想去睡觉的时候,管家满头大汗,急匆匆地跑来向他汇报。
“老爷!不好了!咱家地库里的钱,以及仓库里的粮食,都不见了……!”
“什么?那么多家丁下人在府邸,怎么可能有人偷盗钱粮!带我去地库看看……!”
河鱼不相信那么多的钱粮,被人偷走。仓库中的粮食,每袋都在数十斤。那么大目标,被人带走,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这些钱粮,可是他安身立命的底气。
他强忍身体不适,在管家带领下,来到地库。
果然如管家所说,地库大门敞开,里面却空空如也,一个铜板都没剩,甚至连堆放银钱的架子都被人搬走了。
要知道,地库有几个篮球场那么大,里面存放了河鱼当官以来,搜刮来的所有民脂民膏,古玩字画,奇珍异宝……。
这些财宝,相当于大蓉国很多年的举国赋税。如果,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被人弄走消失,他怎会甘心,谁又会相信。
河鱼不甘地爆了句粗口,又不甘心地来到存放粮食的库房。当看到空空如也的粮仓,与地库里的情景一样时,再也控制不住地大声咆哮着。
“快!快让所有家丁封锁府邸,你快去府衙报官,让官府来彻查。彻查前,一只蝇虫都别放出府门……!谁他妈的如此狗胆包天,别让我查到,如果让我知道是谁,我定要让他一家生不如死……!”
河鱼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暴跳如雷。如此多的钱粮不翼而飞,怎不让他激动。
这些盗贼实在可恶,一粒粮食一个铜板也没给他留下。全府上下几百号人,接下来的吃喝都成了问题。
他坚信,这些钱粮一定还在府邸,不然,那么多的东西运出府去,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现在,他让管家去报官,就是连府里家丁都不相信。他认为;一定是府里,他的某位女人,伙同下人来报复他。
没多久,管家带着府尹黄树根,来到府邸。衙役在管家带领下,将府邸搜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搜到那些钱粮。
陪府尹喝茶的河鱼听到管家汇报,虽然面色如常,但心里已经惊起惊涛骇浪,脊背生寒,心在滴血。难道他府邸,出现了不干净的东西……。
这些年,他也梦到过那些被他害死的人,但他都没在意过。他就是仗着庞大的财力,以及像黄树根那样的门生故吏,才有恃无恐的……。
黄树根见搜查无果,勘验现场也没任何线索,只能遗憾地带着衙役无果而返。答应明天还会来府上继续调查。
他们离开后,管家忧心忡忡对河鱼道:“老爷!如今,全府上下已经没有一粒粮食。今天的饭食都没有了着落,该如何自处……?”
河鱼眉头紧锁,想了一会道:“你去城里的店铺搜罗些钱财,先暂时度过这几天。我再找同僚门生拆借一二,先暂时度过难关再说。”
“是!老爷!”……。
别说,河鱼的面子还是挺大。他去同僚门生府上借粮,他们都很爽快地借给了河鱼。让河鱼难受的心里,有了一点安慰。
回到府里,他感觉特别的劳累,这是从没有过的现象。按理说,他每天无女不欢,非要弄完女人,才能安心休息。
如今,他累得对女人再也提不起兴趣,只想早早休息。掌灯的时候,他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他梦到了那个被他逼死的女孩明月娇。明月娇一身血污地向他索命,接着,他梦到明月娇的父母向他索命。
再接着,他又梦到了明月娇的哥哥,杀了来他府里办案的府尹黄树根,黄树根那狰狞的头颅滚到了他的脚下。
他喊又喊不出声音,跪地求饶也无济于事。只能跑啊跑,跑到一片树林里。树林里到处都是坟冢,那些坟冢里埋的,都是被他害死的人。
那些人从坟冢里爬出来,也在向他索命。他逃无可逃,躲无可躲时,而金阳升又突然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打得河鱼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疼痛无比。
打完人的金阳升,对他一脸戏谑地道:“河鱼!只要哪个官员帮你,我就会让他家破人亡。你知道家里的钱粮到哪里去了吗?都被我偷走了!我们的血海深仇才刚刚开始,你给我记好了,我会让你众叛亲离,生不如死……!”
突然,金阳升变成一头“混兽”,张开血盆大口,朝他扑来,吓得河鱼从梦中惊醒。
“来人!快来人啊……!”河鱼终于能够喊出来了,他大声呼救。在呼救中,感觉浑身疼痛,枕边湿漉漉的,似乎有一个圆乎乎的硬物。
此时应该是黎明前,四周一片漆黑。当家丁丫鬟提着灯笼与油灯,进入他的房间,无不发出惊声尖叫。
借着油灯光亮,河鱼也看清了枕边那颗血淋淋的人头,正是府尹黄树根。
可见,自己梦里的因果都是真的。他吓得浑身发抖,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冷汗湿透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