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半夏一觉醒来,又羞又恼的,狠狠掐了顾文轩一下,最终还是被顾文轩发出的桃园邀请同行给打败了。
说是她不好意思晚起面对公公婆婆也好,说是她早已才去桃园那个方向一趟也罢,懂她的还是轩子啊。
有一说一,能出门转转,谁还想闷在家里,去它的解元,顾文轩果断拉媳妇先出门去浪一下。
这时白天将孩子送到正院之举就格外重要了,哪怕有管事妈妈、有大丫鬟,有奶娘,可哪比得上嫡亲祖母。
儿子交给谁,顾文轩都不放心,唯独交给他亲娘,他安心得很,一早便要来了个巡查南面庄子作坊之行。
别说,不比老儿媳名下青阳县北面的几处庄子,老儿子都有亲自去过,南面的几个庄子还真没去过一趟。
刘氏果断放行。
反正小孙子有奶娘,不用老儿媳守着,正好让读书快要读傻的老儿子带媳妇出门转转。
既能让他们小两口出门办正经事,又能让他们小两口缓口气,就是有一点,不管去哪儿,天黑之前务必到家。
不要看孩子小,其实已经认人了。
白天还好,老儿媳在不在边上也好哄,快天黑时一掌灯,哄不了了。
见不到他娘亲,那个小嘴儿瘪着,委屈的,谁抱他都不好使,只有见着他亲娘,乖得很,到点就睡。
“咱儿子这么小就知道天黑要找你了?”顾文轩不是怀疑他娘所言夸大,昨晚就是他媳妇儿等儿子睡着才回房。
只是当时根本没有多想,毕竟平日里在家,他两口子都是天黑陪儿子玩会儿,等儿子入睡再回房。
仔细回想的话,昨晚用过晚膳恭送岳父一家三口打道回府之后,等再回到西院,媳妇儿不就在陪儿子。
看来,他这个爹做的不如她娘称职啊,不怪儿子都不黏他,“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是不是夜里都带儿子睡?”
周半夏刚想回他一句无关孩子多大,新生儿都能认出母亲身上气味,就立马闻到一股子浓浓的酸味。
“你如今和儿子最亲,儿子也和你最亲,在我不知不觉中你们娘俩倒好,先把我撇下了。”
这醋吃的!
“你知道的我睡相不好,哪敢抱孩子睡,最多就是出双月子以后,你不在家,我上半夜睡得比较迟。
如此一来,很多时候孩子醒来能第一时间看到我,到下半夜我都睡沉了,应该是孩子天生会认亲娘。
就像孩子有时候哭了,我在外面都听到似的。你看咱爹和大姑,他们双胞胎很多时候就有心灵感应。”
好强大的理由!
顾文轩失笑摇头,心想那你怎么没和你妈,或是和你娘也有心灵感应,说的跟不是她们亲生一样。
尽瞎扯。
说的他没有怀胎十月,儿子就好像不知他是亲爹,认不出他这个爹爹似的,不看儿子一见到他这个爹就知道要他抱了。
也就儿子还太小,不好带出门踏青放风筝,不然他起先稍稍慢走两步,看儿子会不会粘着他这个爹不松手。
“我们今天怎么走?”
“自然是骑马。”
“不坐马车?”
“对头!马车慢,咱们先骑马去桃庄,马车后面跟上来就行,这样一来,今天能走的地方就多了。”
说话间,逃命一样,出正院往西走,到西侧门,果然外面已经停靠着一辆马车,且,还另有一匹黑马候着了。
只是,这辆马车,不是理应留给公爹出门,毕竟家里也就这辆马车能躺的空间最大,怎么还抢先了?
顾文轩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便知何意,“咱爹今日不出门,给我们刚好放东西,回来路上也能多躺会儿。”
这倒是。
你爹接连忙了好些天,理应在家多睡会儿,但和你抢马车有何关联,不出门不代表不去河西不是?
反倒是你,你是会享受的!
周半夏莞尔一笑,如他所愿将右手放在他伸出来的手掌心,虽上马姿势稍有不雅,好歹不会出丑。
“今天什么都可以延后,就是上马,不求飞身登马,等到桃庄或是哪儿的,你还是抽空教我吧。”
“没问题!”
是时候让你学会骑马了,不然就你以前学的那点子花架子骑术,让你跑马,都要担心你被马甩下是小事,怕就怕被马踩。
可这话能说出口?
不炸毛才怪。
“我要出发了,坐稳了?”
“早坐稳了,快,兰姨从前面出来了,快快快,速度!”
顾文轩嘴角不由一抽,想不听她的,故意慢一点吧,还挺耽误时间。
“哈哈哈,兰姨肯定想不到咱俩就这么跑了,你反应稍稍慢点,我被她逮住都要下去坐马车,不然她有的说了。”
逃得了初一,还能逃得了十五?
信不信等你回来,还是逃不了兰姨念叨?
见怀里的媳妇心情如同恶作剧成功一般心情飞扬,顾文轩求生欲极强的果断赞同附和连连,可不敢说扫兴话。
为了让媳妇更开心,他还有目的的特意不直走出庄口,而是绕到马家那边直走官道的一条道,免得出庄口途径集市被岳父大人逮住。
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不听他岳父大人昨晚都说砖瓦场如今已经正式投产,接下来无须一大早去砖瓦场?
可无须一大早去砖瓦场又不是不代表着不会去,只不过是不耽误先上周围田间地头转一圈之后再去砖瓦场罢了。
那就不妙了。
搞不好这个时辰,他岳父大人已经在周围田间地头转一圈,此时正好在豆腐坊那边等今早的碎豆腐或是豆渣什么带去砖瓦场食堂。
在开源节流的“节流”一道上,他岳父大人可不容人小觑,不说豆腐坊的豆渣利用率之高,即便是榨油坊的纱布都能被熬出不少油。
想到这儿,顾文轩免不得想起一件趣事儿。
“媳妇儿,你知不知云客来的潲水如今归谁?”
问的真好!
周半夏朝天翻白眼的同时又忍不住笑出声。
“你知道?”
“不就马大爷这儿。”
“还有呢?”
“供应你在河西养的那些猪。”
“不是有豆渣?”
“不光我爹,你爹也舍不得用豆渣养猪好不好!那是谁,是不是马二嫂,她怎么这么早出门还走到这了,还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