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川岂会不知道这老家伙话里的意思,分明是把自己看作了血食。
这个时候越是怯懦,对方越会无所顾忌。
“这位前辈,你讲不讲道理?”
姜小川据理力争,“羊城每天人来人往,三教九流都有,凭什么把人失踪的事算在我头上?”
“哼,冥顽不灵!”
血鸠耐心耗尽,就算打探不到枭齐的下落,他也要把眼前这小子的一身精血吸个精光。
“既然好话听不进去,那就把你抓回去,细细逼问自然能问出实情!”
话音未落,血鸠身形一晃,原地留下一道淡红色的残影,枯瘦的手爪瞬间伸长几分,带起的腥风刮得姜小川脸颊发紧,直取他的咽喉!
“小川小心!”
冯骥见状,刚想提气上前阻拦,却被血河随意一袖拂来。
一股阴柔的血煞气劲直撞过来,冯骥刚提的气瞬间散了。
面对这狠辣一击,姜小川看似 “惊慌” 地往后退,脚下却暗合八卦步的玄机,恰好避开咽喉要害;同时他 仓促 抬手,小臂横在身前格挡。
“嘭!”
闷响炸开,气劲四下飞溅。
姜小川 连退三步,后背撞到了围观的武者,才勉强站稳。
他的衣袖被爪风撕裂,布条挂在胳膊上,露出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红色,像是被邪气侵了几分。
“咳……”
他闷哼一声,脸上涌起潮红,完美扮演了一个不懂血煞功路数、只能硬扛的倒霉武者。
“小子,再不从实招来,休怪老夫下狠手!”
血鸠往前踏了一步,手爪再次抬起。
“可以了!”
身后,血河突然出声制止。
他和血鸠原本就只是试探 。
二人只查到枭齐最后出现在羊城,而姜小川恰好在那段时间接管了羊城,并没有实据证明两人有关联。
方才一番试探,姜小川反应也像是真的不知情,没露出半点破绽。
血鸠闻声立即收爪,不甘心地退后半步,眼神还死死盯着姜小川,像在看一块即将啃到嘴里的骨头。
就在这时,人群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
唐龙扒开围观的人,呼吸急促地挤了进来,正好看到姜小川后退的模样。
这两个老者实力这么强,要是真下杀手,姜小川今天肯定活不了!
可没等他高兴,就见血鸠停了手,心里顿时急了。
这么好的机会,绝不能让姜小川逃过一劫。
思忖间,唐龙已然想到了一条毒计。
既然这二人是来找姜小川问话的,只要他添把火,混淆视听,说不定就能借刀杀人!
血河往前踱了一步,阴恻恻的目光再次锁定姜小川,语气里的怀疑丝毫不减:“我再问你,你为何偏偏选在枭齐失踪那天拿下羊城?”
“二位前辈有所不知。”
姜小川略一沉吟,叹了口气,“我原本根本不想管羊城的事,那地方就是个烂摊子。可黑金会的会长太嚣张,竟敢绑架我的女人 。”
“ 换做是二位,自己的人被绑,恐怕也会立刻动手,用雷霆手段报复吧?”
说着话,姜小川眼神扫过血河和血鸠,语气里添了几分江湖人的狠劲。
闻言,血河微微点头,这在他看来再正常不过。
这种事若是按照赤血教的风格来做,不止取而代之这么简单,与黑金会有关的一切人和事都会被抹除干净。
“胡说八道!”
见姜小川就要蒙混过关,唐龙立马坐不住了,往前挤了两步。
“二位千万别信这小子的花言巧语!在他拿下羊城之前,我就在羊城见过他鬼鬼祟祟地转悠!他分明是早有图谋,其心可诛!”
说完,他还不忘用阴毒的眼神瞥了姜小川一眼。
“你是谁?”
血河锐利的目光转向唐龙,语气里带着审视 ,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大感好奇。
“鄙人唐龙,在京城开了家安保公司,跟姜小川也算‘老相识’。”
唐龙连忙自报家门,腰微微弯了弯,语气里带着刻意的恭敬,“这小子最会撒谎,二位没跟他打过交道,容易被他蒙骗,我是怕二位吃亏,才特意站出来说句实话!”
“他说的可是真的?”
血河的目光又转回到姜小川身上,眼底的怀疑又重了几分。
“在动手前夕,我确实去过羊城几次。”
姜小川面色不变,坦然点头,甚至主动承认了唐龙口中的 “鬼祟活动”,这反倒让血河和血鸠愣了愣。
“二位有所不知,黑金会在羊城盘踞了十几年,势力根深蒂固,连当地的关系网都被他们渗透了,贸然动手肯定会闹大。”
“我提前去摸底,就是怕动静太大,引来上面特别部门的注意。”
“毕竟,谁也不想跟那些穿制服的打交道。”
姜小川眼神坦然地看向血河,没半分躲闪。
血河和血鸠暗自对视一眼,在枭齐探查周瞎子踪迹时 ,就在羊城掌控了黑金会。
当时总部派他二人去追问进度。
据他们掌握的信息来看,黑金会在羊城几乎掌控了一切,连根针都插不进去。
反倒是唐龙…… 血河的目光再次冷冷扫向他,语气带着一丝审视:“你也去过羊城?”
“我……”
唐龙眼神瞬间躲闪,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
他根本没料到话题会突然转向自己,之前只想着栽赃姜小川,没准备好应对追问,一时竟卡了壳。
望着唐龙一副懵逼模样,姜小川心中暗笑。
正愁没机会把祸水东引,这蠢货就自己送上门来。
他适时开口,“据我所知,唐老板在我铲除黑金会的前前后后,可是不分昼夜的往羊城跑。”
“有时候甚至一天往返两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那边有什么要紧事呢。”
“你胡说八道!”
唐龙瞬间慌了,急忙反驳,“我什么时候不分昼夜去羊城了?你这是血口喷人!”
“哦?”
姜小川挑眉,语气转冷,“需要我现在就叫人把证据拿来吗?”
“别忘了,现在的羊城遍布我的眼线,唐老板在那边见过谁、做过什么,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比如…… 你上个月在羊城老茶馆跟一个穿黑风衣的人见过面,这事要我细说吗?”